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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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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记得清楚。梅清云无奈的回道:“是清云觉得时机不够。”
     “舍不得?”
     “不是,是怕有负姐姐所托。”姐姐面带愧色,曾经所托之言,任历历在耳。她求自己帮濮阳攸,那自己就一定会帮。
     可是这却让濮阳广怀奇怪:“你姐姐临死前不该是恨著攸儿吗?”
     “没有恨,只有愧疚。”见濮阳广怀更加迷惑,又加了一句,“姐姐她最後才醒悟到,攸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只能让我在他伤心时帮著点他。”
     濮阳广怀点点头,这话也说的通。
     “那你是否让攸儿去勾引法净?”
     梅清云尴尬一咳,呵,还是被知道了。“是有这麽回事的。不过,只是当时我被贵公子的事弄得有些心烦,随口一说,。”是真的,谁知道,濮阳攸还真当个游戏玩下去,并且让自己都泥足深陷了。
     “随口一说?好好好,梅世侄啊,你这个随口一说,说的可真好。现在......你让我怎麽做?哼?”
     梅清云将身起来,深深一躬:“世伯,这个你放心。我知道濮阳公子他打算在帮法净办完事後就送他离开。”
     “是吗?能那麽简单吗?”
     “您放心。本来是挺麻烦的。但是...”梅清云起身在他耳边说著自己的计划。
     濮阳广怀听完,看了看他,点点头:“能这样是最好的。你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我尽可能帮你。”
     “是。”
     梅清云关上书房门,吐了口气。这濮阳家的人,还真是麻烦。姐姐好赖不赖偏偏招惹这些家夥。
     随著仆人的指引,梅清云来到了醉栏轩。
     刚推门进去,就听见秋雁的声音。
     
      “...这杨姑娘也许是回渔村了吧。法净师傅,您不用太担心。我现在去找找...”转过身,秋雁看著含著笑意的梅清云著实吓了一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让梅清云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发带系歪了。
     “要出去?”梅清云笑著让开路。
     
      “梅,梅,梅公子...你怎麽...”怎麽来了。秋雁偷偷转过身看了眼正在浇花的法净,只见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著这边。秋雁摇摇头,情敌见面,路人最好闪开。於是他识相的走开了。
     法净看到来人,把瓢放回瓦罐中。正身合十道:“梅公子。”
     “法...法净是吗?你别这麽客气。”上下打量著法净,梅清云笑著说道。眼前这和尚,著著淡蓝的僧袍,僧袍勾勒出他不算单薄的身形,显得那麽的恰当。可梅清云觉得可笑,明明已经犯了那麽多戒条,却还对外人合十行礼,形似受戒者。虚伪...真是虚伪得很。
     
      可法净抬头後的一脸祥和,让梅清云又立即转变了想法。那稍纵即逝的惊奇後是一片平静,就像刚才自己是一片落叶,出现是在如镜的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後又很
      快的平复下来。若非是头牌戏子有高深的演技,那便是真正的对心外无物的控制力。虽著境界未到,可是他也不过是双十年纪,修为却能到这地步,让人不得不刮目
      相看。
     
      “梅施主,不知找我有何事?”法净自然记得他,那时这个人被阿攸追著,不小心撞到自己。还以为是哪家不讲理的公子。谁知道会扯出这样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说起来,自己和他还只是第二次见面呢。
     “没什麽。”梅清云故意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我是想看看。攸的新玩意是什麽样的....”
     闻言,法净紧了紧手边的衣料,抬起头看著他。
     什麽叫....
     新玩意...???
      “你别这麽看著我,”梅清云笑得很无辜,来到台阶前什麽也没想就坐下,他拍了拍旁边,“坐,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法净摇摇头,表示自己站著就可以。
     好,梅清云说,反正他也不在意,於是,他讲了一个故事。关於,他姐姐和濮阳攸的相遇,相爱。那是个美好的故事。
     烟花三月,桃花柳绿,公子踏青,纸鸢定情,还有婉转千曲的缠绵悱恻海誓山盟。
     那只是,故事本身没有这麽简单,而梅清云省去了很多,比如梅香云的结局。法净听著,默默得在他身边坐下,有一股冷清的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
     
      梅清云笑了一下,说到,“知道吗?姐姐最後走的时候居然只有愧疚,她是个很小气的人。她知道濮阳攸他和我一样,男女皆可相行。於是让我一个人,好好得为她
      赎罪,原因只有一个丢了纸鸢的人是我,而送她新纸鸢的也是我。但是,我喜欢看她笑,看她真的幸福,所以便应了下来。”
     笑?法净疑惑得想。难道不该是含恨而终的吗?
     
      “有些话,现在说还不是时候,我还有很多顾及。所以不能多说。但是结果是真的,我来到了濮阳攸的身边。他比我相信的还要爱姐姐,”所以,梅清云望著法净笑
      的很有深意,他是在好奇,若非时间,这和尚到底有什麽本事让濮阳攸真的动了心,“然後呢,我就在他身边一年,可以我发现他已经爱上我了,或者说是我扮演的
      姐姐了。甚至,你,我要求他上你,他都肯。”
      法净听到这话後明显变了脸色,手反射性得紧贴著小腹。
     
      残忍吗?梅清云站起来继续:“哎,你不知道他多爱我。我遇见你那天,只是对他说了一句玩笑之言,说你有本事让刚才那和尚爱上你,我就不去娶妻,他就答应
      了。二个月了吧,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梅清云看那和尚脸色发白,又凑近他的耳朵,“他最喜欢宝贝宝贝的叫我,摸著我的身体,说想把我吃
      进肚子里。你知道他最喜欢别人亲他哪里吗?是这里...”用舌头打著圈,划过法净耳朵下边的脖颈处。法净一怔,突的站了起来,在腹部的手越贴越用力。
     
      “怎麽了?受不了了?放心,他虽然一直装的很辛苦,很累。但是他也尝到了好处的。”梅清云笑的暧昧“他像这一次,若不是因为求你一句话,他又怎会劳心劳力
      得去搞什麽天佑寺。哦,你知道若你真说了爱的话会怎样?”梅清云走到直愣愣只有震惊的法净旁边,“他会让你走。让你回你那个和尚庙。除了你这个身体他对你
      真的没什麽兴趣。”
     
      “但是,哎,可惜他太傻了。放著你不要,非留个留不住的人。就算是让我说爱他也没用。因为我答应姐姐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下面我该去做其他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已经打算离开这里,去京城了。”
     “看你这样,不该不会真的瞧上他了?哈,你看看你,别说不及我姐姐了,连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又怎能让濮阳攸动心,你自作多情了。哈哈。”
     法净忽然觉得肚子好痛,他咬著嘴唇,颤抖得摸著那里,但是胸口更痛,好像有把刀在心上割了一道口子。
     而这个动作在梅清云眼里,只是一个人伤心的样子。他不想逼这和尚太急,便停了下来。
     
     “那他怎麽办?”突然,法净调整了呼吸,抬头看著梅清云,可以看见他眼角将有泪流下来的痕迹。
      梅清云一惊,他没想到这和尚居然第一句话是问,濮阳攸怎麽办?也许,是不是自己不该去做拆散他们的人。像是一个连环套,怎麽解都有错。
     “你让他相亲,只要有一天你不说爱他。他就只能答应相亲,等我也同意他娶亲。你再告诉他自己不爱他,我离开他一切都理所当然。”
      法净没有说话,好像在强忍著什麽:“不能,他不能再失去你的。”
      梅清云失笑,这和尚真的这麽就相信了自己的话,说濮阳攸爱的是自己,他连怀疑都没有,让他很想问为什麽。他自然不知道早半天的时候,法净听见了濮阳攸和濮阳广怀的对话。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对自己的妻子好。好的就像真的一样。这就是他。”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比他还了解他。”
     “是嘛。”法净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径直上了台阶,不回头得说,“可是怎麽办呢?即使你这麽说,我还是.....舍不得。”
      梅清云没再说什麽,这和尚....哎,似乎这事情并不如想象中容易啊。
     “我不逼你,但是要你配合。现在只要你要求的他应该都会考虑。我又不好意思出面说。”梅清云走之前,对著已经在房内的法净这麽说的。
      他自然没看见,院门关上後,法净眼眶里滑下来的泪。
      脸色苍白的倒在床上,他使劲得想安抚住那疼痛著的肚子,想著房间的柜子里好像有类似於安胎的大补丸,法净踉跄著走到柜子前,一个不稳一双手扑在了上面。
      药不知道在第几格,当法净看到三忘散时,心咯!一下,颤抖的关上,开了旁边一格才看到那药丸,吃了一颗,躺回了床上,抬头间眼神却盯住了那格药柜。
     
      法净躺在床上,手上下摩挲著小腹:“我该拿你怎麽办呢?”闭上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脑子里回想起这两个月的一切关於濮阳攸和自己的瞬间,也不知道嘴里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对孩子说的,还是对自己说,亦或是对濮阳攸说。
      果然是真的,濮阳攸对他爹说的那些,也该是真的吧。
      以前在回避的那些细节,终於彻彻底底全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从濮阳攸无缘无故的请求,无缘无故的爱。
      到昨夜濮阳攸露出的红色吻痕,这一切原来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玩意。
      这麽说,前日回来,那麽自己感知到的他的思念也不过是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
      是啊,那麽美丽的故事,那个在梅清云口中,佛经上从来不曾听过的男男女女的故事。
      刻骨铭心这个词,是来对濮阳攸对待这份感情的态度吧。
      怎麽还去幻想自己能在他心里占些不一样的位置,玩意罢了。
      哈哈,太可笑了,自己太可笑了。在濮阳攸的眼里,自己一定更可笑吧。
      一个不知廉耻,不守清规,甚至.....
      期待他接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吗?
      佛主啊,这孩子真的是对我罪业惩罚吗?现在我信了,真的信了。
      
      不想了,好累,真的好累啊。
      尘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风平浪静的表象下酝酿这不为人知的惊涛骇浪。在爱扑打进法净心里时,他不知道他将会面对这样的现实。
      他以为他可以得到佛经上所没有的幸福,得到师傅和方丈所劝戒的爱欲,他以为这一切的变故和突如其来的醒悟是他的另一个世界。他以为这个世界里他有他要东西。
      然後呢....
      不过是场骗局。
      可是....
      这不该是好事吗?毫无痕迹的从这俗世凡尘的情爱中解脱,得道真正的醒悟,这不就是他想留下的原因吗?
     
     情也好,爱也罢,只是世人玩的一场游戏,若不去想又怎麽怕得到呢?玩过一次就算了,再沈迷也不过是如此往复,即使濮阳攸不爱自己,但是自己感到的却是
      爱。这就是已经得到了。那又何必一次次再为游戏的结束而痛心呢?总归,自己不属於在场游戏。迟迟早早都是要远离的啊....
      
      法净是这麽告诉自己的,一夜未曾停下思绪,清晨,内院的花圃前,坐在蒲团上,突然在一片黑暗里睁开眼,眼前,春色明媚,!紫嫣红。他深呼吸了一下,又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却在嘴角吐出了笑意。
      每一次闭上黑暗的眼前,就是每一次破灭的希望的结束,当他再次睁开眼,便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旅程。
      这本不是属於他的,他又何必去强求呢。消失在过去,留在心里便足够了。也许不是真正的去做到舍得才是真的,佛主并不是要求戒欲而泯灭了本性。
      仿佛眼前的一切恢复的原本的颜色,法净低头嗅著花香。
      前念凡夫,後念即佛。悟与不悟就在这麽一瞬间。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还只不过是二个月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开始成形。可是他能感觉到那孩子的,就在刚才自己睁开眼的一瞬间,一直肿胀的小腹无比轻松。不知道他或者她正在发生怎样的变化,他会长大,然後会像小师弟那样小,软软得被自己抱在怀里。
      法净笑了,他低头,摸著平坦的腹部。
      足够了。是啊,足够了。
      秋雁拿著一个香袋匆匆得赶进来,当他看见法净时,等有一束阳光调皮得穿过树荫,照在他的身上。法净在笑,笑的好像尘世间没有悲伤一般。
      不该是.....
     
     昨天梅清云对法净说的那些话,秋雁是听见的,躲在院门外,一字一句听的真切。自然也知道那时的法净是什麽样的心情。若不是在门口,还被梅清云发现了。自
      己怎会看见他掉在地上的香袋,若不是这个香袋他在给杨欢儿送饭时在她的房间里看见过,又怎会询问梅清云,更不会知道她居然被人抓去了。
      於是,秋雁讨了香袋,想去告诉法净。却发现他躺在了床上,他理所当然以为法净睡著了,殊不知这一夜,法净在怎样的焦熬著度过。
      秋雁想著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麽事情,便先回了去,一直等到现在,才来找他。
      “这麽说...”法净听了秋雁的陈述,会意道,“那杨姑娘,岂不是有危险?”
       危险?秋雁一惊,怎麽会呢?梅清云不是说,那杨姑娘像是逃跑的丫鬟被人抓住了。他以为不过是最多打一顿吧。
      叹了一口气,法净捏著手里的佛珠,粉玉雕琢,便还是濮阳攸送自己的那串:“我们将她藏在身边,就是不想她被人发现,到头来还是被人发现了。阿弥陀佛,果真是循环命数。”
      “那...该怎麽办?”秋雁问道,虽然他不喜欢这杨欢儿,但是毕竟相识一场也见不得她出事啊。
      
      
      出了内院,关上门,法净看了眼仍在石台上起了锈的锁。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濮阳攸就没有把它挂上了,法净笑了笑,走到石台前,那起了锁,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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