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真的很冷。
彻底湿透的衣服粘附在肌肤上。
逼人的寒气一寸寸渗了进来。
我半梦半醒间,错愕不已地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登时打了个冷颤,连带着酒也醒了小半。
“醒了?”
低沉的男声略显熟悉。
但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反应格外迟缓,我趴在冰冷湿滑的地板上思忖片刻,也没想起来这到底是谁,只得一边躲着喷头,一边艰难地挪到淋浴间的一角,靠着墙抱住膝盖发抖。
“躲什么?把头抬起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话里的怒意比之前更甚了几分。
我禁不住有些委屈。
明明是这人用冷水浇我。
却还这么凶。
我刚不情愿地昂起头,还未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谁,便被揪着头发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旋即被重重压在墙上扒了衣服。
后脑撞得生疼。
我闷哼一声,没来得及叫疼就被下身粗暴至极的入侵激得哆嗦起来,胡乱地摇着头求饶。
对方不为所动。
三根手指进出得愈发快了起来,将饱受蹂躏的后穴搅弄得不住抽搐。
我察觉到股间异样的热意,低头便看到了白色液体正沿着腿弯缓缓淌下。
脸上顿时有些烧得慌。
我羞恼不已地挣扎抗拒着,勒令对方停手。
这人低低笑了声。
唇角微微勾起。
乌沉无光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真切的笑意。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指抽了出来,在我发红的大腿根部擦尽浊液。
随后揪起我被浇湿的碎发,以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注视着我。
声音冷到极致——
“陆景焕。
我以为既然话都说清楚了,你也该学乖了。
但我好像还是低估了你的胆量。
身体里还含着我的东西就敢从我床上逃走,又跑去夜店买醉险些被人拐走。
这么不省心……
还想让我放过你?”
我醉得确实不太清醒。
之前看着对方俊美冷硬的轮廓,愣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直到听完这一段话才反应过来,顿时吓得不再挣扎。
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驯养颇有成效。
我已经习惯了在我哥圈定的范围里任意妄为。
因为我知道,一旦出了这个界……
他就会亲自动手收拾我。
而很显然,我在极度惊惶之下的数次逃离,连带着之前的一些行为。
都远超出我哥的容忍范畴。
“哥……我好冷。”
我把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耳后,讨好地将侧脸贴上对方的胸膛蹭了几下,软声唤他。
又忍着不安,主动将冻得直发抖的手环上了我哥的脖子。
这招似乎卓有成效。
对方嗯了声后垂眸握住我的手腕,缓缓贴上他自己的面颊暖着。
“越来越会撒娇了。”
他低声道。
“想让我不用鞭子抽你,就继续。”
这回轮到我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在夜店之类的场所厮混了不少日子,作为主动方的调情手法学了不少。
至于撒娇……
这就强人所难了。
但这是我哥的要求,我不敢不照做。
我惴惴不安地犹豫了会儿,只得试探性地掂起脚尖,在我哥紧抿着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人握着我的手骤然一紧。
随即反客为主地用力吻了上来。
……
再往后的事不提也罢。
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发现身边没人,被窝也是冷的。
想来我哥早就又去了公司。
我也分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心情复杂地抱着被子刚想打个滚——
就因难以启齿的疼痛而趴回了原处。
我在心里把不懂节制二字怎么写的我哥骂了个遍,又暗自希望这人能在公司加班半个月都别回来,然后就看着我哥端着餐点,神色冷淡地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去公司?”
我扭头看了眼挂钟,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哥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把餐盘搁到床头柜上,伸手就把我捞了起来。
我被按着脑袋被迫伏在这人大腿上,没敢挣扎,只是待对方手一松,就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挪,尽可能远离那根让我两腿发软到现在的凶器。
“你昨天不是抱怨我陪你的时间太少?”
这人看了我一眼,似乎是默许了我的小动作,随后抬手拿起桌边那碟热牛奶抵在我唇边。
用意不言而喻。
说实话,经历了昨晚那一场后,我现在对这种乳白色的液体深恶痛绝。
但我哪里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来。
我相当没骨气地低头,顺着我哥抚摸我后脑的力道,一下一下小口地舔着瓷盘里的热牛奶。
之后又乖顺十足地接受了别的投喂。
等到用餐完毕,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边枕着我哥的腿玩手机,一边又在心里偷偷把我哥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种被饲养在家里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被这么拘在屋子里,忍着脾气敛起爪子,还要时时刻刻揣摩我哥的心思让自己不被收拾得太惨……
实在是太难熬了。
我想溜出去喘会儿气。
哪怕之后会被暴怒的我哥抓回去狠狠收拾,也想逃一会儿。
但一想到上回偷偷出国的经历,我咽了咽口水,将背着我哥拿出来的护照又放了回去。
语言不通是一个问题,而且机场的数量太有限,我哥轻易就可以查到我的去向,然后派人把我抓回去。
万一在安检入口处就被抓包,岂不是还没享受就要倒霉。
那……国内呢?
那种偏远又人迹罕至的地方,查起行踪来是不是就麻烦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