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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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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很赞许,他先是从高度,再从墓室的格局、水量、长草的位置,一点点剥茧抽丝,找出一个答案,尽管一开始建立在假设之上,但司徒还是对这种独特的思考方式十分推崇。吴邪的天真,并不体现在智商上。
     
     他顺着吴邪的话往下说,“这附近,只有乌杉村曾有人居住。”没有人会异想天开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挖井。
     
     “应该说,这是王家老宅靠近厨房的一口废井。”绕了半天,还是王家。
     
     司徒有些惊讶,“你连是哪一口都知道?”
     
     “我和小哥在主墓昏迷之前,他瞒着你带我去了一个墓室,离主墓并不远,那里有一小潭水。小哥告诉我,王云朵说过他们家有一口枯井,很早的时候水就不多,于是又打了口新的就渐渐不用了,云朵不小心掉过一只荷包下去,后来那口井被盖上了。小哥就是在水潭边捡到一个荷包,推测那口井正巧打到了将军坟里,水潭就是这样形成的。”
     
     “如果我们一出主墓就被冲进了那个小潭里,倒也说得过去。”
     
     “那个墓室离主墓不远,我们一路被水流颠簸,那里水势比较缓,我们很有可能碰巧撞进了水潭里。”无奈的是他们都晕过去了,没有人能果断支持这个说法。但好歹也是个机会,老天爷玩了他们那么久都没玩死,也该给个安慰奖了,吴邪自嘲地想。
     
     司徒目光炯炯地盯着上面那个看不见的、还在设想中的洞口,“你说,他们只是用木盖盖住废井?”
     
     “是云朵这么说的,我当时没注意。”唯一一次去厨房就让云朵给吓个半死,哪记得有没有井……
     
     
     司徒又细细地去摸井壁,村民打井用的是土炸药和最简单的工具,因此并不精细,他想看看从这里爬上去的可能性有多大,“能不能叫人拉我们上去?”
     
     吴邪苦笑,“你忘了?乌杉村要有人,也是死人。”
     
     司徒背上一凉,“这倒是……”虽说鬼村喜煞已经破了,可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想想,要是真有人丢根绳子拽你上去,快到了一看发现是王石云朵王老大爷之类的,还不得吓得跌回来?
     
     “那我们还是爬上去?”吴邪内心充满了悲剧感。
     
     司徒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就我们累成这样,能爬几步?”蜘蛛侠没那么好当的。
     
     司徒有气无力给他蹦出来一句,“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
     
     吴邪没想起来红军,被他这一提想起来闷油瓶了,六七十米对闷油瓶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他噌噌噌也就是两三下的事情,又想起墓道塌陷那一段,闷油瓶用肩膀给他殿着脚,托着他一起慢慢往上爬,他觉得一下子有了勇气。
     
     “我们爬!”
     
     司徒看他挥胳膊就要往上窜,倒不是怕他摔下来,就是这里怪小的怕他摔下来砸了自己,“你你你别这么冲动……”
     
     吴邪闹不清楚了,“不是你让我想二万五么?”
     
     “我看你是二百五,亏你还是学建筑的,啊?这哪有着力点你说啊?”司徒叹气。
     
     “我……”说要上的是你说没有着力点的也是你!吴邪刚想发火,突然发现司徒斜乜的眼里有一股‘求我告诉你啊’的无赖之气,摆手,“你说你说。”
     
     “乡下人挖个井是图长远用的,除非是水枯了浑了,不然谁没事老打井,所以自然要预备下以后有点什么事情好下去,像修井啊,捡东西啊,清垃圾啊,捞死人啊……”
     
     “呃?我去!捞死人……你以为每家都得有人投个井啊你编故事呢?”
     
     “不然你以为你那小哥是怎么把王石的尸体带上来的?”
     
     吴邪这时想想,确实当时闷油瓶没有在井下停留太久,大概就司徒嘴里跑几趟火车的时间。“那不是拽着井绳咻咻地就上来了?”
     
     “天真啊你是真天真,他下去可以咻地一下那是地心引力,上来了还得背一具泡胀了的尸体,你以为他是飞天忍者猫啊!”
     
     “噗……”吴邪想想闷油瓶,想想那个小游戏,那契合度高得让他勾着嘴角傻笑不停,等闷油瓶那厮回来一定要逼他打通关,否则就一直往他头上丢硬币。
     
     “回神了笨蛋。”司徒忍无可忍往他脑门上敲一栗子。
     
     吴邪摸头,“啊那究竟是为什么?”一边还在止不住地笑。
     
     “他们会在井壁上每隔一段打个楔子,方便上下,也可以在挖井的时候确定深度。”
     
     “你说,小哥当时也是靠这个上来的?”那可真是太蠢了,那么典型雷同的案例就发生在不久以前,谁叫他把闷油瓶想得太神?
     
     “相信我,这是乌杉村不是武侠村。”
     
     “可我刚才没有摸到什么楔子。”虽然井壁并不平滑,但也没有特别突出的楔状物。
     
     “那要看我们挖井的时候,当时的水在什么位置?至少在长草的地方往上……”司徒随手扣扣井壁,“来。”
     
     “什么?”
     
     “张家小哥给你的匕首没丢吧?你踩着我肩膀,上去把枯草割一割,应该能找到。”
     
     “……又踩啊,不好吧?”
     
     司徒没听明白,“什么又踩,你还打算踩我几次?”
     
     “没没,哎那你蹲好了……”吴邪讪笑,爬上司徒的肩头去够上面的杂草。他怕司徒撑不久,刷刷刷大刀阔斧地几下,“这没有,换一边!”
     
     司徒认命地驮着他调了个头,“你看好了啊,到处摸仔细点。”
     
     吴邪答应一声,连扯带割又是几下,“有了有了,这里,就你头顶上!挺结实的,蹭我满手锈!”突出井壁大约十来寸的楔子,应该说是大号的钢条,足够一个成年人借力。
     
     “你试试能上去吗?”
     
     “恩,你再站直一点。”
     
     “我已经站直了……”
     
     “那你踮踮脚。”
     
     “靠……”司徒真心累,还是得照做。
     
     吴邪一手捋住一大把草根,一手将匕首插进壁上的缝隙里,猛地一使劲,蹬了上去,在相隔约半米的地方找到了另一截同样规格的钢条,再把上面的枯草清一清,就露出了第三根。他小心地往上爬,靠着钢条的支撑,只要能保持平衡,爬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他高兴地往下探手,“上来,我拉你!”
     
     司徒一言不发地抹把脸,让吴邪拉扯着跨上去,他踩着最下面那条,吴邪便又上去一步,虽然离出口还是道阻且长,依然觉得近了许多。
     
     “尽量别让伤口碰到铁锈。”下面传来司徒医生的温馨提示,“会得破伤风哦……”
     
     ……
     
     两人一边割草,一边龟速攀爬,才上去十几米就感觉枯草越来越杂乱,吴邪拿小匕首要割许久,才能稍稍地往上跨一步,司徒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可避免满头满脸的草茬,他也不容易,还没爬一步呢,倒要过电似的抖好几下。
     
     吴邪的一条腿负着伤,爬久了就感觉出难受来,在水里泡了半天可能发炎了,稍微一抬腿就肉痛,只能爬几步停一停,因此等他们爬完这生死一线的百米,也用去了三个多小时。这时的天也渐亮了,只不过他们看不见,对他们而言这段时间就像是凝固的,只是不停想着,快到了,快到了。
     
     吴邪的手颤抖着触上头顶的井盖,司徒在下面迫切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木头的?快看看能不能推开!”
     
     “嘘,等等……”吴邪突然压低了声音,“外面好像有人说话。”
     
     司徒一惊,想到之前他们说的乌杉村没有活人的话,也轻声问,“在说什么?”
     
     “说,……‘井里好像有人说话’?”
     
     
     司徒还想让他再等等,但吴邪已经举着井盖往上一顶,因为他又听见那么一句,‘不会是鬼吧……’‘别一惊一乍的,说不定你听错了。’
     
     他们当然不是鬼,外面的人怕他们是鬼,说明那些人也不是鬼。说不定是山下镇子里的人,看他们没有出去,特意进来找他们呢?那他们就彻底有活路了,所以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司徒轻轻拉了他一下,“你胆也太肥了,如果是坏人怎么办?”
     
     “坏人?你觉得咱俩这个样子像好人啊?”确实,这赫然就是两个亡命之徒,“记住,出去以后我先把人用刀制住再说,你也装得狠一点,别给我掉链子。”
     
     “知道了……”说实话司徒实在无法想象吴邪同志把一个凶徒给制住的样子,换成被字反而合理多了……
     
     吴邪见他同意了,就把匕首叼嘴里,双手更用力往上顶,谁知道刚顶出一点缝隙就给什么人压下去了。与此同时外面的声音更清晰了,“我操!水鬼想出来,快找个石头顶住!”
     
     “我操!!”吴邪气得要吐血,卯足了吃奶的劲,嘴角都要给刀锋割裂了,井盖让他掀翻在地,当一缕稀薄的晨光漏到脸上的时候,他觉得是自己从混沌中开了天地。
     
     他飞快地撑着井口跳出去,抓着匕首埋头就朝离枯井最近的人冲过去,只不过划破对方一点皮肉,毫无疑问武器就让人给卸了。另一个人则把刚从井口冒头的司徒给擒拿了,先下手为强计划彻底流产。
     
     面前有点眼熟的男人也愣愣的看了他半天,“小三爷?”先是自言自语,然后激动得像发了癫,“不是鬼!是小三爷!!”
     
     
     吴邪反应过来了,靠这不是他家三老狐狸的手下么!
     
     果然,从王家老宅里跑出来那个喊着“小三爷啊!”的壮实汉子,不是潘子是谁?那个骂骂咧咧‘老吴家的子孙学什么日本女鬼!’的精瘦老头,不是三老狐狸是谁……
     
     潘子跑得快,跑近了就急了,“小三爷你怎么哭了?!……”
     
     先前制住司徒的那人看见这情况立马把人放了,又骂另一个人,“我说老棍你都认出人了还下重手!”
     
     被点名的老棍同志很无辜,“我就是卸了他匕首,哪敢动他……”
     
     司徒有些担心地看着吴邪。吴三省眉头都皱成个川了。
     
     这些吴邪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满脸泪水,慢慢地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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