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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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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对于“如何在不使用阿瓦达索命的前提下把一个人终生监禁”这个课题,两位魔王都表示压力很大。
       
       与此同时,格林德沃城堡的尖塔塔顶。
       “哎呦!”一个红发的漂亮男孩摔在了屋顶上,他似乎摔得很重,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附近没有比这更高的建筑,男孩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
       这完全违背了一切物理原理,好像他是凭空从天上落下来的一样。不过好在这座城堡本就荒僻,除了效忠于格林德沃的“圣徒”以外无人能够接近——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凭空出现的男孩。
       “真是别扭……”男孩自言自语着说道,“终于拿回自己原来的模样了……可是好像当‘娜吉妮’当了太长时间,现在居然还是总想爬着走……实在太别扭了……”
       他在最高的屋顶上环视四周,然后试着爬起来走了两步。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好像还是不太习惯用人类的身体行动一样。终于恢复了正常形态的男孩神祇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挪了两步之后才想起来现在自己恢复了使用魔法的能力。于是他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并且轻轻巧巧地停留在城堡外墙的半空。
       “西弗勒斯……”梅林把他的小脑袋探进其中一扇窗户,却没有看见他要找的那个人。于是他又换了一扇,继续找他想要找的那个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快点过来帮忙啊,现在我们的麻烦大了……”
       他在一扇又一扇窗户之间飘来飘去,运动轨迹看起来十分诡异。
       然而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些一样,继续持之不懈地搜寻着城堡的每一扇窗户。
       “我需要你的帮助……时空乱流又出问题了……”
       
       于是当西弗勒斯?斯内普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目光对上的就是窗外梅林那一张小脸。在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眼前所见的一切确实存在。
       梅林……他回来了,以他最初那种男孩神祇的姿态。
       “你变回来了?”西弗勒斯马上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汤姆呢?”
       他完全没想到梅林会忽然跑到他这里来……他已经习惯了变成娜吉妮小蛇的梅林,无时无刻不依附在校汤姆身边。在此之前,他对汤姆那边的事情并不十分担心,大体也都是因为梅林的原因。
       他虽然被双人格盖勒特抓到了这里来,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离开就会让汤姆发生什么彻底的改变。汤姆那孩子是固执的,活跃的,以自我为中心但又无比敏感的……他不会莫名其妙改变想法变成那两个魔王想要的样子。或者说,就算汤姆突然想不开做了什么,也会有梅林这条小蛇帮忙纠正。
       可是现在梅林居然变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没时间多解释了,我有事要你帮忙。”梅林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张带着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焦急。从最开始的时候,他见过的梅林都是那种很不靠谱到处胡闹的形象,第一次看见他摆出这么严肃认真的态度。
       “到底……怎么了?”
       
     前因、死亡与命运 ...
       在窗子外面突然看见梅林出现,而且他还在外面乱飘……这种情形实在有些惊悚。
       然而西弗勒斯却没把注意力放在现在的诡异状况上。
       他关注的是一个对他而言,兴致更加严重的问题。相比于梅林突然出现所带来的惊诧,他更想知道汤姆现在又在哪里。
       之前他一直没有惊慌,只是冷静地想着如何逃离。
       直到此时此刻,事情才完完全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冥河是死者之河与时间之河,通常情况下不会出什么问题。”梅林轻声对他说道。那张稚嫩的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神情,在这个时候,西弗勒斯才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这个绯红头发的男孩是一位神祇。梅林钻进窗子来到他面前,用轻快的语气问他,“那么你觉得,为什么你会正好撞上冥河的故障?”
       “为什么?”西弗勒斯顺着他的意思问了一句,但是心里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一点东西。
       他的重生和穿越本身就疑点重重……当时梅林给出的理由是“因为我想找个人陪着下棋”,可是这个原因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
       梅林毕竟是神灵,就算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可能做出这样任性的行为。
       “因为我们的时空早就出现了紊乱。”梅林说道,“在复活你之前,我就已经努力试着修复很多次了,可是……始终还是不行呢。”
       “时空乱流能够造成的危害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并不是只会让几个人来回穿越一下时空就完了的。如果时间之河的紊乱没有得到矫正,错乱的并不仅仅是你们几个穿越时空的人——而是整个时间啊!到时候今天过完了是昨天,昨天过完了是后天,从1994年接着就可以跳到古罗马时代。我没有能力快速修复这些乱流,所以我需要找几个人在不同的时空充当我的道标。”梅林露出了很浅的笑容,然后指着西弗勒斯说道,“我的帮手有两个,第一个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另外一个是你。”
       西弗勒斯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梅林的那一天……
       那时候,他好像确实提过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事情。“可那时你告诉我的原因不上这样……你说你复活我是为了……”
       “骗你的啦。”梅林干干脆脆地打断了他,“而且你不觉得我变成小蛇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很无能吗?如果不是为了修复时空,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必须要把你们两个复活并暗中加上时空道标,还要保持冥河周边的稳定……做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就连我的力量都被榨干了呢。”
       ——因为耗空了力量,才一直可怜巴巴地附体在娜吉妮小蛇身上。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梅林最初选定的对象是格林德沃……但是中途却冒出来一个挂掉了的Voldemort跟他一起穿了导致道标失效。当时梅林蹲在冥河气得跳来跳去,痛骂这个人类巫师闲着没事把自己切得那么碎以至于很容易就能通过时空的缝隙。
       然后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了……他跟格林德沃一样,也是梅林费尽心思才选中的最合适的对象。梅林采取的方法是从头到尾对选中者保密,只是最初复活的时候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转移上去。所以对于选中者本身的资质就有很高的要求,不是随便哪个麻瓜或者巫师都能承受。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是梅林千挑万选的最优秀的两个人选。
       无论是性格、心智还是魔力水平都完全符合要求。
       虽然格林德沃穿的时候还不小心带了另外一个观光客……西弗勒斯?斯内普当时更是跳河跳得过于主动以至于差点把梅林吓到……但是总体上来说,这个修复工程进展得还算顺利。
       梅林虽然化身成小蛇的形态,但身为神灵的他依然能感应到时间之河的动向。这几年有了这两个选定者的稳定,冥河没有发生任何紊乱。而之前为了修复乱流所做那些布置已经发挥了作用,一切已经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刻……
       
       “现在裂隙已经修复,时空乱流马上就会恢复。”
       梅林尽可能简单地概括了那些复杂的前因,让站在一边的西弗勒斯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神祇男孩说他有事要找自己帮忙,可是现在似乎一切很顺利,事情全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哦,我可不知道我有本事帮上拯救了时空的真神梅林的忙。”西弗勒斯不明所以地说道,“到底什么事?”
       梅林眨了眨眼睛:“其实也没什么。”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盖勒特?格林德沃满脸惊诧:“这是哪家的孩子?”
       ——介于他没认出来梅林这个罪魁祸首,这位八成是穿越Voldemort。
       在他无比诧异和戒备,西弗勒斯的心里则疑惑万分的时候……梅林忽然做出了一件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请你帮一个很简单的小忙。”神祇男孩把身子往前探了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想请你们帮忙再死回去……好不好?”
       
       西弗勒斯听到他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种湿热的疼痛。等到他低下头打算看清情况时,就见到了令人目眦欲裂的景象——在他的腹部偏下的部位,男孩的手臂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穿了过去。
       是的,穿了过去,就好像人体只是一块松软的面包一般。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被人徒手穿过内脏这种死法实在太少见了……
       应该会死掉吧……虽然以前没听说过有谁这样死过……
       话说被神灵亲自动手杀掉,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被当做荣幸啊……
       但是现在再想逃跑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本来筹划着想要骗过盖勒特的说辞也用不上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汤姆那孩子?
       意识恍惚间,无数个混乱的想法在同一时间出现。
       
       “对了,你也得帮我这个忙。”梅林在房间里悠悠然转过身子,对着盖勒特?格林德沃说道。他那张漂亮的男孩面孔上依然是天真而稚嫩的表情,“为了避免物极必反再重新召唤出乱流,你们两个先帮忙死回去好吗?”
       这个问句不是在征求意见,而只是做出陈述。
       在他开口的那个瞬间,面前的金发男子已经像一块铅块般重重地栽倒在地,完全失去了意识。
       就算以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反应能力……也来不及拔出他的魔杖。
       老魔杖或者阿瓦达索命咒语,在这种完全脱离常识的情境中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笑话。
       
       原本一切并不是没有协调解决的可能。盖勒特和Voldemort这对一体双灵组合各怀机心,西弗勒斯在平静中寻找脱离的方法——大家各自为着自己的念头努力,但是一切都还停留在正常的逻辑范畴内。
       然而如今的回归将这一切完全打破,彻彻底底,简单粗暴。
       无论是阴谋还是算计,都有可能以自己的力量去应对。
       ——真正可怕的却是那种突然出现而又无法防范的未知。
       
       If it was the reason,we call it the destiny.
       
       数日之后。
       格林德沃城堡外。
       汤姆?里德尔划开自己的手指,让指尖的血流到那张特制的地图上。“应该快要到了吧。”他小心翼翼地把血在地图上涂开,同时低着脑袋自言自语,“虽然以前觉得这是禁书区里比较鸡肋的黑魔法,但现在看来还是挺管用的……”
       这是一个特殊的追踪魔法,只要有目标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就能完成定位。
       他从学校里逃课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奔波……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只为了找到他的监护人。用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追到了德国……
       德国这个地方挺敏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监护人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他倒是没担心过西弗勒斯会遭到什么厄运……事实上,少年一直固执地以为他的监护人是主动把他抛弃。以至于在追踪定位的过程中,他心里一直带着满肚子的委屈。
       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西弗勒斯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以至于他根本没有考虑到旁的可能。再加上之前追踪魔法都证明了“西弗勒斯还活着”,更是让他坚信了自己被抛弃的可能。
       “按照地图……好像就是这里了。”
       汤姆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盯着地图小声说道。他知道德国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地方,所以他必须比之前更加小心。他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收好,然后再次把地图拿出来重新展开。过了片刻,他再次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叫出了那个名字。
       “西弗勒斯……”
       
       现在他还不知道格林德沃城堡里发生了什么,甚至连那座城堡的来历都还不知道。而且事实上,那些守卫城堡的圣徒们……此时也都还不知道主人居所里发生了怎样脱离了常识的变故。
       
     
     国王十字车站
     
     
      西弗勒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已经没兴趣深究自己的状态是死着还是活着了……事实上,他最近死死活活太过频繁,已经到了让他几乎习惯的程度了……
     
      拜托他又没有分裂魂器,为什么要经常遇上死了再活活过来再死这种事情啊!
     
      “……该死的梅林。”
     
      从喉咙里挤出来这样一声叹息,他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站了起来。
     
      梅林突如其来的“请求帮助”让他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惊吓……
     
      他没想到梅林会突然回归,更没想到他要帮的忙居然是“死回来”——在这小家伙眼里死亡简直就像一种交通方式一样,随便就可以来来去去。
     
      梅林啊……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名字对应的都是汤姆身边那只不靠谱的胡闹小蛇。
     
      西弗勒斯始终记得当时在对角巷共同生活,虽然“两人一蛇”的结构有点奇怪,但是他们三个的相处方式还真有点像是真正的家人。而且在那段日子里,汤姆也许跟梅林的关系更亲密些。
     
      毕竟无论汤姆怎么努力缠着西弗勒斯,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鸿沟。相反,性格同样幼稚的小蛇梅林往往能成为汤姆更好的倾诉对象。
     
      后来到了霍格沃茨,小蛇同样跟汤姆形影不离。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以至于西弗勒斯几乎忘记了——梅林并不是一条普通的蛇,而是因为一场意外附到纳吉尼身体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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