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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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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魔法。被困在某种魔法里,就是绝对的黑暗和寂静的原因。
     
      知道自己没被弄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让松口气,盘起腿坐在床上,撑着下颌思索自己的处境;不多久感觉到那层胶状魔法屏障逐渐退去,空气的流动变得明显,声音和光线也出现。
     
      “好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安提亚斯,比当年更有气度。”
     
      多年前曾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又带着些微不同,僵硬地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心脏几乎停跳。
     
      视野清晰起来,抬头看向正对着坐在把椅子上、十指交叉放在膝盖的灰袍人,几个呼吸后克制住像寒流般在全身蔓延的恐慌,强自镇定地开口。
     
      “先生,好久不见。”
     
      “啊,多么令人怀念的称呼……”伏地魔似乎很喜悦,细长双眼里像蛇样的竖瞳闪烁着光芒,呈现出骇人的血红色,“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主人和黑魔王,差不多快腻,正需要调剂……”
     
      忍着不让牙齿打颤,头:“是的,先生。”
     
      不要激怒他,要尽全力自保。不要在毫无益处的情况下反抗他,要耐心等待机会。
     
      伏地魔眯着眼看:“真是很懂得怎样让开心,安提亚斯,有时候甚至怀疑这是你的赋——啊,对,你确实这么说过。”
     
      想起多年以前自己是如何努力解释瓦拉的歌舞能让人感到快乐安宁,那时候他半个字也不相信。
     
      “不过我怀疑现在不像从前那么乖巧,是不是?”他沉默片刻,又,“还记得四年前看到你时的诧异。竟然长大了,在霍格沃茨上学,还和哈利·波特成为朋友,可真是吃惊啊……以为知道那个孩是的死敌,我正是他让失去一切。”
     
      “想只是比以前聪明,先生。”低声回答,“我不再是‘森林里的孩子’,知道活在个世界上有多艰难。”
     
      也知道从手下侥幸逃生有多幸运。
     
      伏地魔嘶嘶地笑起来:“所以学会仰人鼻息,嗯?抱住救世主的大腿不放?那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在看着,安提亚斯。我一直在奇洛的身体里,观察波特男孩,观察西弗勒斯,当然,也观察你。”
     
      提到西弗勒斯让不受控制地颤下,摇摇头作为掩饰:“您从没让我发现,先生。”
     
      “是吗,所以不怪?”伏地魔忽然站起来,猛地往后缩,惊慌地看到他的眼睛再次愉悦地眯起来,“害怕,安提亚斯。为什么害怕?因为当初执意和决裂?因为这些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因为提供证词,间接导致忠心的仆人小巴蒂·克劳奇被判处极刑?”
     
      他慢慢向靠近,强迫自己待在原地不动,直到他的手挑起的下颌,冰冷浸骨:“不,都不是。害怕,是因为担心我会再次对念出死咒……”
     
      又颤下,伏地魔从喉咙里发出被娱乐的呵呵气音:“不会的,安提亚斯,不会的。我保证不再伤害你。”
     
      说谎!
     
      “事实上那个死咒是一时冲动的行为,你该知道我本意并非如此。”
     
      骗子!
     
      “些年来时常感觉还活在个世界上,每当种感觉出现的时候就会想,啊,又怀念起的小小护卫,那真是悲苦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慰藉……”伏地魔收紧手指,把的头抬得更高,“如今的安提亚斯又回来,不像以前那么小,不过也还不到让感叹十五年岁月就此逝去的地步……很高兴,毕竟意味着将来很长段时间里都可以享受的陪伴……”
     
      竭力不要耻辱地缩到床边缘去,但知道自己的颤抖已经非常明显。伏地魔端详会儿,拉起的左手,抚摸着栓在上面的链子,满意地轻叹:“定想知道它的另端在哪里,对不对?”
     
      不吭声,他从指间变出魔杖,的肩膀:“它连接在的魔杖上。只要在栋房子里,走到哪儿都知道……当然,当然,只是暂时的替代品,不像以前的银蛇手镯那么高级——很遗憾看到以某种方式把它弄丢,三年前它明明还在的手腕上呢……那么今就样吧,会再抽出时间和叙旧。晚安,安提亚斯。”
     
      他往后退两步:“乖,就不用咒语把封闭起来,看得出很讨厌那个。”
     
      用最后的力气头,伏地魔笑起来,脸中央充当鼻孔的两条缝稍稍扩大,厌恶地意识到他把自己的相貌弄得比十几年前更加扭曲;然后他走出房门,冷汗淋漓地倒在床上,用手掌死死压住眼睛。
     
      瓦拉可为喜悦悲伤而哭泣,可为痛苦欢愉而哭泣,但决不因懦弱恐惧流下滴眼泪,决不。
     
      ……
     
      十分钟后,平静下来,默默靠回床头,拉起被子盖住胸口。
     
      伏地魔今来里的目的很明显——他试图用对死亡和酷刑的害怕来打败,让臣服,那么就必须不再害怕;要成为场对抗的胜利者,要活着回去,回到所爱的人中间,回到西弗勒斯身边。
     
      勇气和耐心是现在仅有的武器,不能输。
     
      决不会输。
     
      *********************************************************************
     
      从窗户外的晨昏判断,伏地魔已经五没有出现,想部分是因为他在消耗的耐心,让在漫长无望的等待中自动崩溃;不打算让他得逞,但连续五被禁锢在个狭小的房间里确实令窒息,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每的食物和饮水都在睡着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出现,个房间附带的浴室也在段时间里被打扫,猜测他们趁入睡时对施昏迷咒,否则不该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出入。
     
      因为焦虑而睡得很少,但每都逼迫自己准时合眼;吃东西也样。花费整个白在房间里原地跑跳,练习俯卧撑,维持身体的健康状态;疲劳的时候坐下来休息,思考每种可能的逃脱方法。
     
      第六的时候伏地魔再次出现,兴致很好地问候,然后带着离开房间,们身后跟着几个沉默的食死徒,半数是认识的。当们转入条熟悉的走廊时,愣住。
     
      是拉伯诺庄园,初来个世界时住两年的地方。在里和西弗勒斯、卢修斯第次见面,在里和拉比、露比度过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怀念里,尽管它也曾是的牢笼,把从广大的世界中隔离开来,阻拦知道真实的模样。
     
      “安提亚斯,看,里是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似乎还维持着当初的样子……”伏地魔上二楼,推开的房门,“如果愿意,今晚就可以搬上来。”
     
      勉强微笑下,提醒自己所有亲切都是残酷的伪装。
     
      伏地魔转向右边,推开另扇门:“里是们经常喝茶聊的地方,还记得总是推荐各种甜,多么令人怀念……”
     
      闭闭眼。
     
      “不想扫您的兴,先生,不过您当初也是在个小客厅里杀。”
     
      伏地魔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
     
      “是的,那时就是在儿头脑发热对念出死咒……不奢望的原谅,安提亚斯,但相信会,如果请求么做的话。”
     
      极短的沉默。几个人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安静地看着伏地魔,暗暗攥紧拳头,摇摇头:“不,先生。没有人会原谅杀死自己的凶手。”
     
      稍长的沉默。几个食死徒屏住呼吸,伏地魔在壁炉前踱步,长袍发出沙沙的响声。
     
      “让们假定有极少数特殊的情况。总是有极少数特殊情况的,安提亚斯。”
     
      “是的,也许,但它们不存在于们之间,先生。”鼓起更大的勇气,“您认为背叛您,所以您决定杀,就是那晚上发生的切。”
     
      伏地魔轻轻叹气,听起来似乎很哀伤。
     
      “如果曾经为此后悔呢,安提亚斯?如果意识到失去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呢?”
     
      “不相信您的话。看看周围的人,先生,看看您的食死徒——”往旁边迈步,侧过身体注视着站在门口的食死徒,他们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您在他们脸上看到什么?恐惧,以及恐惧所带来的服从。那才是您想要的东西。您永远不会为失去个没有敬畏之心的小小护卫而感到痛苦。”
     
      伏地魔停止走动,直直看向。
     
      “太武断,安提亚斯。是什么让认为就感受不到痛苦?杀,在当时没有丝毫犹豫,承认;但之后察觉到自己遭受怎样的损失:就像当初无数次过的那样,的神经绷得太紧……它们许多年来直都绷得太紧,只有才能让放松下来。喜欢在身边,喜欢的陪伴。为什么不让们再尝试次呢?”
     
      苦笑起来:“因为当初支付的代价太高,先生。禁不起第二次,也永远不想再尝试。”
     
      更长时间的沉默。几个食死徒先于颤抖起来,想起几个人在十几年前也是安静的群,他们之中能够面对伏地魔不显胆怯的只有埃弗里,此刻他也是唯没有发颤的人。
     
      伏地魔慢慢对着走过来,在绷紧身体后又停住脚步,忽然用魔杖指着埃弗里叫道:“钻心剜骨!”
     
      埃弗里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发出声痛苦的低叫,随即却沉默,浑身抽搐地死死抓住门扇,弄出刺耳的吱嘎声;其他食死徒保持着绝对的安静,看看他们,又看看伏地魔,内心激烈犹豫着,在埃弗里开始发出低声呜咽时忍不住开口道:“先生——”
     
      “钻心剜骨!”又道咒语发出,击中另个食死徒;个显然不擅忍耐,空气里立刻回荡起几乎能够切断神经的惨叫。
     
      “先生——”
     
      “钻心剜骨!”第三道咒语,第三个食死徒。
     
      闭上嘴,终于意识到伏地魔不仅在发泄怒气,也在借着种手段对施压;他并不需要为食死徒求情示弱,他的目的不是个。
     
      无法忍受眼看着别人在面前遭受折磨,推开还站在原地的最后个食死徒跑出房间,被走廊里的花架撞得个趔趄摔倒在地;伏地魔紧跟出来,轻蔑地笑笑:“又受不吗,安提亚斯?的忍耐力似乎比当年有所下降。”
     
      “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别人遭受样的折磨。”咬紧牙关,发狠地低吼,“宁愿自己承受它!”
     
      “不不不……”伏地魔摇头轻笑,随手弹弹魔杖,客厅里的尖叫挣扎声倏然停止,“不是保证过不再伤害吗?”
     
      沉默着想站起来,但伏地魔抢先有动作——他忽然俯下身,用瘦骨嶙峋的细长手指抚过的耳鬓和下颌,尖利的指甲从皮肤上划过的感觉终究让忍不住哆嗦。就是眼下最痛恨的事:在伏地魔面前抖得像片叶子。
     
      “经过所有些,仍然珍惜,安提亚斯。仍然珍惜。会让明白的。”他直起身,高声吩咐,“埃弗里,把安提亚斯送回他真正的房间,没有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
     
      埃弗里从客厅里走出来,脚步虚软无力,竭力让自己从剧烈喘息中平复:“是,主人。”
     
      从他脸上转开视线,站直身体走向几步之遥的另扇门。
     
      不知道他们是心甘情愿接受样毫无道理的惩罚,还是和样恐惧难言,但知道决不会成为他们中的员,再也不会。
     
      四十
     
      胶着与打破
     
      (最后次要求——安提亚斯,服从。)
     
      被囚禁在拉伯诺庄园的第二周,开始想办法逃离,或者向外界传递消息。是住过两年的地方,理应比其他人更熟悉它,但行动范围的受限减少许多可能:仅被允许使用自己的卧室和那个小客厅,书房和藏书室都是禁止踏足的地方。没有家养小精灵维护的庄园比以前显得黯淡凌乱,有时会靠在施众多防护魔法、紧紧关闭的窗户旁看着破败的花园,猜测卢修斯和纳西莎有没有可能知道在里。想念的朋友们,想念盖勒特、阿不思和海因茨家,想念默默支持的布雷斯和卡特丽娜,想念不肯原谅的哈利、罗恩和赫敏,也想念此刻必定孤独无助的德拉科;向的教子保证过会尽快返回,却食言。
     
      在他们之中,最想念的是西弗勒斯。想念他严厉的面容,阴沉的表情,经常的咆哮,偶尔的微笑,迷人的嗓音,柔软的唇舌,温暖的身躯,修长的手指,有力的双臂,甚至日常生活里他对投注的每记眼神;渴望和他交谈,和他争辩,欣赏他尖锐的词锋和过人的机智,看到他话时嘴角的弧度,触摸他衬衫的衣料,闻到檀香和药皂的气息与他本身独特的味道相混合,在他读书时绕到他背后伸手搭上他的肩,用倒置的甜蜜亲吻让他发出满意的轻叹,或者枕在他腿上看着他低下头来,墨玉般幽深的双眸目不转睛地注视,脖颈弯成种脆弱的、让人怜惜的角度……想念西弗勒斯的切,几乎无时无刻。比起受锢于方寸之地,更让难以忍受的是他不在身边,而无法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想到的失踪会让他如何忧虑,心脏就如被利爪紧攫般疼痛,想到他在心神不安的情况下面对伏地魔则让恐惧。不愿想象他因为出现失误而遭受惩罚,更不敢想象伏地魔发现们的感情。
     
      意识到自己拥有太多不能被伏地魔察觉的秘密——和盖勒特的关系,和海因茨家的关系,和阿不思的友情,对凤凰社的解,甚至那几件已经被销毁的承载着伏地魔灵魂碎片的物品——所有些都让寝食难安。
     
      盖勒特教过许多保密的技巧,但对于能将它们发挥到什么地步并无把握,眼下能做的事情不过两件:是仔细甄别每的食物和饮水是否有异,确保自己不要摄入任何类似吐真剂的药物;是时刻保持警惕,提防可能出现的精神类魔法攻击。已经太久没有处在种不间断的紧张状态里,让担心自己会加速崩溃;而现在最不能做的件事就是放任自己卸下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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