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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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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对不起,——”
     
      “你为他工作过!那个杀人如麻的凶手,那个罪大恶极的魔头!为他工作过,而他杀了我的父母!他杀了塞德里克!”
     
      往后退步,如遭雷殛。
     
      “对,他杀了塞德里克·迪戈里。”哈利重复,嗓音因为声嘶力竭的咆哮而嘶哑,“我们一起拿奖杯,我们被传送到那片墓地,伏地魔在我面前杀死他。”
     
      “不……”
     
      “滚出去。”哈利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声音里充满恨意,“滚出去,安提亚斯·瓦拉。我们不再是朋友。你让我恶心。”
     
      三十四
     
      梦魇与流浪
     
      (他们让重新成为个真正的旅者,而非不断途经个又个地方的过客。)
     
      永远都记得十几年前在片茫茫林海中醒来的情景。浑身是伤,灵魂剧痛,几乎无法呼吸;恩迪晕倒在旁边,爪子死死抓着的腰带。困难地翻身坐起来,吓走几只松鼠和野兔;树木遮蔽日,光线昏暗难辨日夜,闻到食肉野兽独特的腥臭,立刻唤醒恩迪,挣扎着爬上棵桦树,蜷缩在尽可能高的枝桠间,尝试不去听渐渐由远及近的狼嚎。
     
      然后,发现挂在胸口的项链滑到衣服外面,月白石失去光芒。它碎裂了。
     
      在那个永无尽头的夜晚里,焦躁的狼群拼命抓挠桦树树根,狂乱地嗥叫打转;藏在树顶,呆呆地捧着月白石,遍又遍绝望地呼唤家乡。
     
      恩迪趴在胸口上,整整夜持续对话,舔着的下颌和脸颊,直到树下的狼群终于呜咽着散去。他们空守宿、失落而归,但那比不上心所感的万分之。
     
      东方的空露出第抹微光时,颤抖地祈求着,希望下瞬掌中的晶石可以再次发出灿烂流转的光华,但它没有。
     
      永远记得月白石带着裂纹静静躺在手中,灰白,死寂,毫无生机。
     
      失去的故乡,失去两年来的支撑,失去最初、最后、最重要的希望。
     
      在昏暗的森林里度过没有光明的三个月,白采集野果、狩猎动物,夜里爬上高大的乔木,用腰带把自己绑在树枝上,然后紧紧抱着恩迪,在惶恐疲累中勉强入眠。不和树木交谈,也不和动物交谈,不想知道到底是哪里;从不在溪水边长时间停留,担心遇上狼群,然而依旧经历很多次被他们追赶得慌不择路的梦魇。
     
      还有那些要豁出性命对付的危险魔法生物。只饥饿的人头狮身蝎尾兽在背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两英尺伤痕,直到几年后它才逐渐褪去。只格里芬因为误闯的巢穴而狂怒地踩断的手臂。但随后允许留在的领地里养伤,因为刚刚从人头狮身蝎尾兽的攻击里存活下来,后者是的死敌。
     
      当手上和背上的伤快要痊愈时,树木开始落叶,秋季即将来临,格里芬——的名字叫卡米拉——劝告回到人类社会,认为无法在如此虚弱的状况下度过森林里的寒冬。无权反对的驱逐,但也不相信自己能在伤病交加的情况下离开的领地并成功活过第二。
     
      最终把送到森林边缘,告诉山脚下有家巫师;而在半小时内就被他们发现。善良的主人家精心照顾段时间,直到完全康复才把送到瑞士魔法协会,告诉人们是从阿尔卑斯山的密林里侥幸生还的可怜孩子。
     
      魔法协会的官员们亲切热心,得知来自英国后认定是被什么人仓促送来避难的遗孤。医生们相信受过巨大刺激,因为不肯出的名字,也不回答任何跟身份有关的问题。人们在交谈里对的精神状况表示担忧,猜测目睹“不列颠岛国上那个恐怖魔头制造的血腥杀戮”,并决定要保护远离那些。
     
      “欧洲大陆是安全的,孩子。”他们说,“我们会安排到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去念书,在那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等长大成人,也许可以回到英国寻找的亲人。”
     
      不过他们的神情显然在暗示已经没有亲人。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
     
      协会派出名巫师用门钥匙送去法国,当们站在法国魔法部大厅里排队等候办理手续时,抱着恩迪逃跑。再也不想盲从地接受某些人的安排到某个地方去做某件事,无知的后果只要次就足够受用终生。
     
      巴黎的秋季高气爽,但个世界是彻底陌生的,地图和百科全书不能教会如何生存。流落街头,手里没有麻瓜货币,而不敢冒险追踪巫师的痕迹就代表找不到魔法银行兑换身上为数不多的加隆。大部分商店拒绝让个外表只有十来岁的孩子打工,偶尔些愿意接受的往往是性情吝啬刻薄、欠缺法制意识的人,意味着恶劣环境里的繁重劳动只能换来极少的报酬,仅够果腹。
     
      最初那段时间,唯值得庆幸的就是和那个人决裂时恩迪牢牢衔在嘴里的施展过空间扩展魔法的小包,那里面装着的些衣服,以及全部来自盖亚的行李,它们让免于在深秋的夜晚冻僵,并且为街头卖艺提供道具。人们觉得七弦琴很有趣,使用它演奏音乐能得到比短笛更多的奖励。
     
      两个月后才意识到个世界的许多人把街头卖艺也当成种行乞,但认为通过表演给人们带来欢乐比坐在地上伸手要钱高尚得多——当群地痞试图勒索并口吐污蔑时,样坚持,代价是遭受突然发动的袭击。被他们殴打,被踹得从公园的阶梯上滚下去;在来得及还手之前,两名巡警出现并吓走群流氓,然后把送到附近的个教堂里。在里学到很多基督新教的知识,熟练掌握法语,并因为神父的宽慰而洗去最后内心的耻辱。
     
      “决不是乞丐,也没有接受施舍,我的孩子。”神父听讲述几个月的流浪经过后,用温暖而坚决的语调么,“拥有正直高贵的心灵,让你成为不折不扣的贵族。你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更出色,上帝祝福。”
     
      并不信仰基督教的神明,但感善良的神父给的切帮助。
     
      随着气温愈低,离开巴黎向南走,乘火车穿过大半个法国,经过里昂,来到马赛,并在当地的个教会救济所里度过最寒冷的严冬时节。春季到来时,坐游轮登上科西嘉岛,在个农场里通过几周劳动攒下更多的钱,然后出海前往梵蒂冈,进入意大利。喜欢罗马,但更热爱佛罗伦萨,那里有数不清的教堂,清晨和傍晚的鸣钟几乎传遍整个城市,彩色玻璃在阳光下闪烁变幻的光芒,教堂内部恢弘精美的壁画也让流连忘返。从那时起节省开支购买画具,并且在集市里惊喜地发现的作品受到好评。
     
      深秋又次来临时,犹豫许久,最终选择放弃西班牙,北上去往奥地利,因为首偶然听到的童谣深深吸引——想亲耳聆听维也纳童声合唱团的演出,孩子们纯净的歌声让想起的族人们,亲爱的瓦拉。
     
      在维也纳盘桓几个月,音乐是里的生活必需品,当站在露广场拨响琴弦时,没有人认为在行乞;街边的餐馆和咖啡屋希望每晚上为他们表演几个小时,得到的报酬远胜于零散的兼职。
     
      初夏,沿着多瑙河进入德国,开始寻找获得麻瓜正式身份的办法——过去几次穿越国境时藏头露尾的惊险经历让意识到么做的必要性。六月份,经过慕尼黑来到德国西南地区,在场麻瓜世界盛行的足球比赛上不小心被人偷走钱包;沮丧之余,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恩迪没有被起偷走。
     
      因为又次陷入经济困窘而苦恼的同时,进入黑森林,无意中发现远古精灵绘制的大型魔法阵;树木的鼓励消除的畏缩,他们指引找到名叫薇薇安的美丽独角兽带探究竟,然后看到在图阵中心渐渐显现的宏伟肃穆的纽蒙迦德,结识独居其中的盖勒特·格林沃德。
     
      那是两年来发生在身上的最好的事情。盖勒特是的朋友,的老师,同时还像的父亲,他整日整夜倾听讲述,从不刻意安慰,而是引导慢慢看清表象之下的真实;他教给学识,传授经验,展现出作为名巫师令人惊奇的对麻瓜社会的广博认知。他帮助淡化侵蚀心灵的阴影,帮助再次树立希望,帮助摆脱浑浑噩噩漂泊不定的状态;他让重拾观察思考的本能和学习的乐趣,指以个世界自身的方式来理解它。他和恩迪起让不再孤独,不再被周围陌生的切淹没;他们让重新成为个真正的旅者,而非不断途经个又个地方的过客。
     
      半年后在柏林的家画具商店里认识经营连锁画廊的海因茨·冯·格拉夫,从见如故到交浅言深再到惺惺相惜,短短几周内就成为他的员工,几个月后被他发现使用魔法道具的秘密,并被告知他作为巫师哑炮的身份和过去;再然后,成为冯·格拉夫家族的员。些事情来得如此迅速,几乎令措手不及,当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家族聚会的餐桌边,紧张地面对第次见面的远亲近戚。
     
      让无比感激的是大大咧咧的海因茨有个严谨细心的长子。在坐立不安的那个晚上,马克西米利安直站在的身边,很少话,却已然给出最能让放松的支持。也是在那个晚上,发现自己未来的兄长虽然不苟言笑、冷漠刚硬,但并不讨厌,也不。
     
      过去在盖亚的千多年时光,有许多朋友,有几个亲人,但从未享受过同胞手足之谊;察觉到海因茨的子们对的亲善之情时,的喜悦难以言表。
     
      ……
     
      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直到如今仍然历历在目。
     
      越是珍惜现在拥有的切,就越是难以忘怀那段最灰暗、最绝望的日子;曾经认为那就是生中最糟糕的时期,然而现在再次感受到许久未曾有过的灰心丧气。
     
      哈利憎恨,赫敏和罗恩憎恨,韦斯莱家疏远,西里斯和莱姆斯保持沉默。在几年学校生活中建立的珍贵友情轰然倒塌半。
     
      魔法部调查,傲罗们盘问,尽管阿不思三令五申,尽管那个人复活之夜的诸多细节都被保密,但流言依旧以它特有的方式飞速传播。
     
      事实被扭曲,真相被揣测,当事人被质疑,参与者被审视,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令人窒息的群体性沉默。《预言家日报》边宣称魔法部正竭尽所能查明实情,边拐弯抹角服读者几个证人不可相信,《时论》则用完全相反的态度肯定们的证词,提醒英国魔法界全面警惕;当人们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当政府机构乱成团时,欧洲新闻界已经抢先发动舆论战争,而十七岁少年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亡不过是预示洪流即将来临的第朵浪花,在他死后周还肯为他哀悼的只有霍格沃茨。
     
      某清晨,在走廊里看到拉文克劳五年级的秋·张。倚在栏杆上默默哭泣,穿着白色睡袍,眼睛下方有浓重的阴影,看上去像个游魂。有人告诉过是塞德里克的恋人。屏住呼吸,顺着原路退回去,没有勇气从个孩身边经过,沉甸甸的羞愧和痛苦从内部啃噬着。
     
      曾经有个杀人者,为他工作过。
     
      三十五
     
      悼念与恐慌
     
      (意识到自己追不上西弗勒斯,将被他抛在身后,没有什么比更让恐慌。)
     
      三强争霸赛结束——或者以不正常的方式突然中止后周,学校提前放假,大厅里的帷幕和布景全部变成黑色,是对塞德里克的悼念。阿不思站起来致辞,向学生们宣布伏地魔确实回归,而哈利在九死生中带回被他杀害的塞德里克的遗体;阿不思要学生们勇敢地接受真相、面对现实、团结致,但即使最迟钝的人也能模糊意识到只是种美好的预期,在即将到来的第二个艰苦时期里,人们面临太多的难题,每个都可能导致分崩离析。
     
      当阿不思举起酒杯分别对塞德里克和哈利表示敬意时,斯莱特林的些孩子没有动作,他们冷冷注视着站起来的那部分人,表情深奥难测。看着他们,想象着他们内心的感受。给全英国带来数十年深重苦难的那个人毕业于斯莱特林,他的食死徒们也大多毕业于斯莱特林,让个学院在原本的历史上又添重恶名;从那个人实力鼎盛到他销声匿迹以后很多年,个学院始终承受着异样的眼光和有意无意的隔离。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在座的孩子里到底有多少确切明白自己为什么遭到种对待,又有多少清楚要怎样才能改变种环境?他们之中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血亲是否身为那个人的追随者,又有多少人被欺骗蒙蔽?就在里,在们的长桌上,他们意识到自己失去个同学,但当他们回到家里,父母亲人会用怎样的面孔迎接他们,用怎样的态度看待个悲剧?
     
      德拉科也是没有向哈利举杯致意的人中的个。他挺直脊背端坐着,面无表情,眼睛看着餐桌上的某。不知道在种冷漠的表现下隐藏着怎样的感触,不知道他是否关心某个不熟悉的同学的死亡,但知道他必定为自己的父母忧虑,必定每个夜晚辗转反侧,急切盼望任何来自家里的消息,但他似乎封信也没有收到过;亦如是。
     
      担心毫无动静的卢修斯和纳西莎,更担心周来踪迹难寻的西弗勒斯。开始几,按照盖勒特的建议避免和他私下接触,直到魔法部的人不再频繁出入学校后才去敲响他的房门,但连续两个晚上都失望而归。从晚饭后到宵禁前,他都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让在回寝室的路上充满恐惧;禁不住想象他是否去见那个人,然后又坚决地予以否定。他早已脱离食死徒的阵营,他是那个人眼中的叛徒,他不会再走上回头路,也决不要他走上回头路。想在离开学校前和他不受打扰地交谈次。
     
      期末宴会临近结束时,匆匆跑回地窖,守在西弗勒斯的房间外面,然而直等到九也没有半个人影出现。焦灼地来回走动,最后决定去找阿不思,问问他是否知道西弗勒斯究竟在忙什么——又或者正是他指派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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