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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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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拙,紧张,有些僵硬,但是再明确不过。
     
      斯内普脑中一阵眩晕,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时正对上绿色生物闪烁着期冀的双目。
     
      很好,你这个白痴,待会儿别后悔。
     
      斯内普嘶嘶地说——也有可能只是在想象中这么说——然后抬起一条腿跨过绿色生物的身体,移动重心,跪到了床上。
     
      他就要做一件已经欲求许久,但尚未试图真正实行的事了;这和十几年前的那些经验完全不同。
     
      现在在他身下的是他用灵魂渴望的那个人,他的绿色生物。
     
      ……
     
      斯内普早就应该想到绿色生物天赋异禀般让人恼火和挫败的本领,一件本该在心照不宣的默契中进行的事情硬是能被他折腾到气氛全无;然而看到对方明显的沮丧,斯内普立刻意识到这次做错的是自己。面对毫无经验的对方,他要做的不是沉默的爱抚,而是耐心的引领;他应该承担起指导的责任,却因为迫切和紧张而忽视了它。
     
      斯内普感到一丝愧疚,一丝畏缩,几个月来时常萦绕心头的无法确定和自惭形秽又膨胀成了迫人的阴影,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就此作罢,但绿色生物问他“我该怎么做”,语调里没有丝毫放弃的意味。斯内普注视着对方,清楚自己被交付了怎样的决心和信任,而这是他从来不愿辜负的两样事物。
     
      斯内普尝试用柔和的语言和动作安抚对方,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一直不擅长;但对方总能迅速而准确地领悟到他的意图,再次给了他充满期待的目光。
     
      斯内普在内心叹息着,用双手按在对方的脊背和后腰上,把那副柔韧的身躯更加压向自己;他感到对方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炽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仿佛两个人的生命都融化在了唇齿之间,那么亲近,那么甜蜜。他用嘴唇呵护每一寸白皙光滑的肌肤,用舌尖勾勒鲜活流畅的身体轮廓,用牙齿感受优雅的脖颈和锁骨,用手掌摩挲美丽的肩胛和腰肋……在月光下颤抖的躯体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像振翅的蝴蝶一样令人屏息,每一声轻叹和低吟都足以焚毁斯内普;他迷恋着,沉溺着,在对方热烈的回应里战栗和窒息。
     
      安提亚斯,我的绿色生物……
     
      第一次□结束时,绿色生物用手指勾画他的身体轮廓,用着迷的口气发出低声称赞,斯内普感到窘迫和恼怒。过往三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可称之为“美”的地方,这样的话语只会让他觉得受到了奚落和嘲讽;但对方不依不饶地反驳,解释美的定义,甚至用艺术品来作比。斯内普不情愿地发现自己竟因为这些赞扬而感到羞怯和欢喜,这让他虚弱地意识到一向自视甚高的下场也不过如此——就跟任何陷入恋爱的蠢货一样,他轻易被几句情话冲昏了头脑。
     
      但是绿色生物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他跪坐在床上,坦然地向斯内普展露身体,带着调皮而认真的笑容问他:“你觉得这件自然的造物看起来怎么样?”
     
      斯内普能怎么回答呢?他第一次发现他擅长讥讽,却拙于夸奖;他甚至连承认自己被这样的率真和美丽所震撼的勇气都欠缺。他只能在这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象里感动着,吐出最简单的词语,表达最迫切的**。
     
      他想要对方,更多,更接近,更亲密,更相互交融。
     
      斯内普因为渴望而疼痛,但仍旧保有部分谨慎和理智,他小心询问对方的意见,得到了只有对方才能给出的答案,得到了全然的信赖和交托,得到了彻底的自由和释放,仿佛全身所有毛孔都恣意打开,用力呼吸……
     
      斯内普几乎忍不住在那一刻到来时啜泣,但对方用充满坚持和爱意的亲吻安抚了他,驱走了他心中还来不及出现的羞耻;那一瞬间,凌驾于极度兴奋之上的,是深沉的安宁和喜悦,是……斯内普无法描述的某种感觉。
     
      然后,再一次地,他从对方那里获知了答案。
     
      “我想到我们过去经历过的一切,那些共同分享的时间,那些远隔重洋的岁月……我想到我们已经挺过了最糟糕的年头,正在经历一段强烈的时期,而且即将迎来最美好的。你和我。”
     
      ……
     
      斯内普终于明白这种感受叫做幸福,一个滥觞的名词,实际上总是稀缺;一件人人吹捧的事物,却从来不能当成货品兜售;一片可以驱逐黑暗的流光溢彩的云,随时供他栖息;一个满怀希望的许诺,唯独绿色生物才能给予,远胜于自己曾经预料的最好结局。
     
      “我想现在正是个好时机,我可以向你索要一句话。”绿色生物微笑着说,斯内普判断这个要求大致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什么话?”
     
      “一句我明确说过、但你还没有让它出口的。”
     
      “……我爱你。”斯内普并没有犹豫很久,他认为偶尔一次并不为过。
     
      “唔唔,真美好,而且一点也不随便……”对方用陶醉且狡黠的语调轻哼,“不过你应该更加郑重地抬起头来对着我说,这样我才能看见你的表情。”
     
      “……别得寸进尺。”
     
      “再说一次不会让你短寿的,来呀。”
     
      “瓦拉·安提亚斯!”
     
      斯内普威胁地低吼,换来对方连头发都在发颤的大笑;他恼羞成怒地试图压制对方,彻悟自己永久性地告别了独善其身的孤寂——幸好这尚不包括他在日常生活里必需的安静时光。
     
      我应该等到头脑彻底冷静清明的时候再来考虑损益问题,斯内普想,或许狄更斯能为此作出点提示。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睿智的年月,那是愚昧的年月;那是信心百倍的时期,那是疑虑重重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面前无所不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下地狱……
     
      明智,机警,大气磅礴,令人惊讶地受到绿色生物的青睐,却毫不意外地符合斯内普的口味。
     
      经典永不过时。
     
      ——番外|情场如战场之斯内普·完——
      二十七
     
      晨起与借题
     
      (是谁说相爱的人共度夜晚之后必然迎来甜蜜安宁且充满希望的早晨?)
     
      是谁说相爱的人共度夜晚之后必然迎来甜蜜安宁且充满希望的早晨?这人一定不是巫师,或者说他没有驯养过飞禽信使。
     
      当众多鸟儿在晨光辉耀之际用他们坚硬的喙把玻璃撞得震天响时,西弗勒斯恼怒地把胳膊从我脖子下面抽走,在床上翻身坐起,低咒着披上睡衣走过去开窗,于是房间里下起了一阵欢快的猫头鹰雨;一小团绒毛飘到鼻尖上,我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准备再睡一会儿。
     
      “起来,”西弗勒斯走过来掀开被子,“这些全是你的邮件!”
     
      “天上诸神赐予我们在假日赖床的权利……”我奋力把被子扯回来,“让我再躺一会儿,就十分钟……”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俯身在枕头附近摸索着拿走了什么东西,几秒后我浑身哆嗦地从床上弹起来:“你怎么能对我用降温咒?!”
     
      “你该感谢我没用清水咒,这是看在我的床的份上。”冷酷的男人轻弹魔杖,完全不为所动,往我头上扔了一件袍子。
     
      “,它现在也是我的床了!”我抱怨地穿上衣服,站起身来,开始一个个解开猫头鹰们脚上的包裹,“说真的,作为恋人,你有部分权利处理我的信件,比如把它们取下来放在桌上——”
     
      “哼。”
     
      “——你还应该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准备好早餐,然后回来给我一个唤醒之吻——”
     
      “哈。”
     
      “——并且当我不愿意起床的时候,你应该耐心地坐在旁边劝说我,也许还要开出一点颇具诱惑力的条件——”
     
      “给你十分钟弄好这些猫头鹰。”西弗勒斯置若罔闻地打断我,“否则学期结束前,你将每天都有劳动服务。”
     
      “什么?!”
     
      “并且课间休息都是想也别想的海涵。”
     
      “……你到底还想用教授的身份欺压我多久?”
     
      “直到你毕业,乐意之至。”
     
      “……”
     
      我叹了口气,默默低头处理身边跳来跳去的信使们,西弗勒斯转身走出卧室,硬是把睡衣穿出了长袍的气势。
     
      吃早餐的时候,我非常荣幸地发现我的盘子里已经盛好了煎蛋和吐司,旁边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不过我惊喜的道谢刚说出一半就被西弗勒斯凶狠的眼神扼杀了。
     
      我咬着一片吐司,把清晨的包裹按大小排列在桌上,一个个拆开。
     
      “彩蛋……彩蛋……更多的彩蛋。”我停下了敲蛋的动作,“这些糖果够我吃到下个复活节了。”
     
      “欢呼吧。”
     
      “……我是说明天就要开学了,我不可能带着这么一大包糖果回去。”
     
      “休想把它们放在这里。”
     
      “我没这个打算,我们下次回来恐怕要到期末了……寄一半给阿不思怎样?”
     
      “坏主意。”
     
      “好,就这么定了。”
     
      “……”
     
      上午十点,我完成了回礼、寄糖果和其他一些家务,整理好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央求西弗勒斯让我使用他的壁炉回学校——尽管我痛恨巫师的旅行方式,但要从蜘蛛尾巷去往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也少不了一趟头晕目眩,相较而言我情愿选择一次性抵达。
     
      当我来到客厅的时候,西弗勒斯膝盖上摊着一本书,手里端着一杯茶,望着窗外一只蹦来蹦去的麻雀出神。把上午的大好时光用来发呆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我正感到惊讶,就看见他撩起左边衣袖,手指抚摸着前臂,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我倚在门框上,想到了昨晚在西弗勒斯手臂上看见的黑魔标记。那个人一直用它来召集食死徒,卢修斯曾告诉我黑魔标记与那个人本身息息相关——魔力的强弱,召唤的紧急程度,甚至情绪上的巨大|波动,都会在黑魔标记上有所体现。自从去年夏天一些食死徒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聚众闹事后,阿不思就注意到了越来越多的异动,并把这些线索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如果他真的正在恢复力量,那么西弗勒斯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我应该给卢修斯写封信确认一下。
     
      西弗勒斯突然放下衣袖,把杯子搁到茶几上,我赶紧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装作刚从门外走进来:“我发现我忘记了一件事——”
     
      西弗勒斯侧过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走向他,又显出了一副绷紧神经等待陷阱突然蹦出来的模样。
     
      “——早上好,西弗勒斯……别瞪我,我就是忘了说这个。”
     
      我站在沙发侧面,用手按着西弗勒斯的肩膀,半晌后得到了一声低沉含糊的咕哝作为回答。
     
      “好吧,我就当你也说过‘早上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绕到他面前,弯下腰来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爱你。”
     
      西弗勒斯啪的一声把书合上,有点恼怒地瞪了我一眼,那是一个“不要总说这些”的表情。
     
      我笑了起来:“嘿,你应该给点回应。‘我爱你’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句子,我也经过了好一番练习的……现在我发现这在做|爱的时候更容易些——”
     
      西弗勒斯更加恼怒了,脸颊升起了红晕,眼神里开始带有警告。
     
      “——做爱后的早晨也相对容易,显然。”我一本正经地继续道,“你应该试试。”
     
      几秒钟的停顿。
     
      西弗勒斯从满脸愠怒到面无表情,然后慢慢勾起了嘴角:“我——爱——你。”
     
      ……
     
      砰!在我感应到危险并退开的一瞬间,硬皮书毫不留情地敲上了我的脑袋。
     
      “噢!好吧,如果对你来说爱总是和激情与暴力为伴,我也能接受这样不可思议的——嗷!”
     
      硬皮书第二次敲上了我的脑袋。
     
      “对我来说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世上竟有人生性喜欢自讨苦吃。”西弗勒斯挑高了眉,冷冷地讥讽,“当然,我也能接受它,毫无疑问。”
     
      **********
     
      复活节假期后的第三天,我在湖边写生时接到纳西莎的来信,确认了卢修斯身上的黑魔标记在过去的大半年里日益明显。信里用一种担忧的口吻描述了这件事,叮嘱我当心安全,关注三强争霸赛——看来她也认为哈利的莫名中选与那个人不无关系——然后,非常古怪地,她在信的末尾要我好好照顾西弗勒斯。不是“代我问候他”,而是“好好照顾他”,我无法不去猜测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事实上,写给卢修斯的信竟然由纳西莎来回复,这本身就很不寻常,我怀疑这对夫妇已经知道了我和西弗勒斯之间的新关系——德拉科自从丽塔?斯基特的文章见报以来就再次对我视若无睹,不难想象男孩有多么抵触这件事,也许他告诉了他的父母。难道卢修斯也产生了同样的适应不良,连和我通信都觉得不自在,而要纳西莎代劳?
     
      考虑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情变得低沉,但又忍不住用卢修斯的一向包容来安慰自己;我希望男性之间的恋情对他来说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这段时间用好奇、古怪、怀疑或鄙夷眼神打量我的人已经够多了,我实在不想发现那里面新添一个我非常在乎的多年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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