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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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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我扭过头,看到德拉科匆匆跑上楼去,顿时懊丧不已:“我又让他生气了。”
     
      “不,安提亚斯……”纳西莎笑了起来,“你没看到德拉科满脸通红吗?他听见你在表扬他。”
     
      “显然,和自己就读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的所谓长辈的表扬并不受到欢迎。”西弗勒斯用他特有的低沉柔滑的语调讽刺地说,“纳西莎,德拉科在学校里和安提亚斯关系可不怎么好——他叫你什么?绿毛?”
     
      “西弗勒斯!”我捶了他肩膀一拳,“你怎么在卢修斯和纳西莎面前说这些!”
     
      卢修斯对德拉科还是很严格的,我想一个古老贵族家庭出身的父亲不会乐意听到自己孩子热衷给别人取绰号;而卢修斯听了这话果然表现得有些生气——他的原则向来是高傲的同时保持礼节,胡乱叫别人外号明显不在标准范围内。
     
      西弗勒斯把我的手从他肩上推开,一脸的无所谓:“这同样是教育细节,德拉科的父母有权知道。”
     
      “啊呀,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在学校里以偏心出名的斯内普教授!”我模仿恩迪惯用的口气,夸张地惊叹道,“我还以为在任何场合打压我和哈利的同时维护德拉科就是你的爱好!”
     
      西弗勒斯的嘴角微妙地扭曲了,卢修斯和纳西莎一起挑高眉毛,露出意味深长的询问表情,我兴致勃勃地继续揭人老底:“德拉科几乎每堂魔药课都能得到加分,不是吗?他的作业至少能拿到E,而可怜的我呢?无穷无尽的补课和劳动服务,明明完美无缺也要被你吹毛求疵扣点分的论文,责骂我的句子加在一起可以写成一本书……哦,谁都知道‘安提亚斯先生’是整个斯莱特林学院最不受斯内普教授喜欢的人!”
     
      纳西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用手帕遮住嘴,在沙发上乐得前俯后仰,卢修斯从肩膀到手腕都抖个不停,差点把杯里的红茶晃荡出来;我看着脸色发黑的西弗勒斯,终于产生了一种心满意足的报复后的快感。
     
      ——要知道,我想报复他已经从期末想到现在了。
     
      ********
     
      一周后西弗勒斯告辞离开,而我继续在马尔福庄园待到七月初,然后带着行李和一件东西离开了三个主人。
     
      卢修斯和纳西莎一再挽留我,但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去德国,必定要趁暑假期间探望海因茨和盖勒特;拉比和露比自从拉伯诺庄园被查封就回到了威尔特郡(当年那个人失势后,它被判定为食死徒据点,直到不久前卢修斯才重新得回了使用权——连同产权一起正式归属马尔福名下),这次卢修斯吩咐他们随时听候我的传唤,允许他们出现在任何我需要的地点。
     
      我想,在人们看来这就算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随时拥有两个免费的劳动力可供差遣——特别当对方是乐于提供一切服务又机灵能干的家养小精灵时,得到的好处绝对是翻倍的;我却首先想到可以借此邀请拉比和露比一起外出旅游,这是我十年前就构想过的计划,如今可以美梦成真了。
     
      确认了家养小精灵能凭借我的召唤而准确出现在欧洲范围内的任意地点后,我满怀期待地登上了飞向柏林的航班。
     
      即使过了十年,我依旧不喜欢巫师们让人头晕的旅行方式,况且“未成年巫师独自一人跨国旅行”需要办理的手续也不少,比起在魔法部里捧着文件跑来跑去申请出境权,我宁可在飞机里待上几小时。
     
      ——这几年我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使用海因茨帮我办理的麻瓜身份证和护照了,那上面标识着我刚到合法的成人年龄,凭现在的身高勉强说得过去;但除却此类场合,我通常都告诉人们我“快满十五岁了”,毕竟总要在交际时解释我为什么“不太像个成年人”是令人痛恨的事情。
     
      比较麻烦的是恩迪,每次通过安检之前我都需要给他施加成打的不怎么熟练的忽略咒、混淆咒或者隐形咒,尽管如此也有好几次差点就被人识破——要知道,别人看见一个男人搭着纯白色的猫皮披肩当然是非常怪异的,而别人拍我肩膀时拍到了一团看不见的毛茸茸的肉球也同样是很惊悚的。
     
      相比之下,在分发航空套餐时多要一根火腿肠就还算合理。
     
      ——虽然恩迪对他必须躲在椅子下面吃东西表示不满。
     
      ……
     
      海因茨在机场迎接的时候照例给了我一个大力的拥抱,蜷在我怀里的恩迪被挤得喘不过气来,狠狠挠了海因茨一爪子;比安卡以母亲的威严要求马克西米利安推掉工作回家待着,当我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脸微笑的女主人、女主人的两个女儿,以及跟在她们身后面无表情的大儿子。
     
      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与任何人血脉相连,但我拥有不止一个美满的家庭,拥有情谊经年不变的老友,拥有一直相伴左右的恩迪,我确信我比许多人更加幸福。
     
      汲汲营营,庸庸碌碌,这些都是人生常态,而我幸运地得以参与其中。
     
      我从来没有渴求更加高远和与众不同的东西,我终究不像那个人。
     
      因为接下来几年我都要在校园里度过,画廊的很多业务便又交回给海因茨,他爽快地表示只要我还愿意继续创作,报酬就保持不变。
     
      “你可以画一画霍格沃茨的风景和人物啊,安提亚斯!麻瓜们可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个地方,他们会把这当作一个画家在脑中构想的美景,而你的作品总有人乐意购买——当然,你要是想偷懒一段时间,我也不反对,但是存款紧张的时候千万要告诉我。”海因茨乐呵呵地拍着我的肩膀,“你在德国有一个实力雄厚的画廊做后盾,花钱可不要太小气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好吧,我就尽可能让大家都知道我那位有钱有势的养父对我丝毫不吝啬,随时愿意把马克兑换成大把大把的金加隆供我挥霍。”
     
      马克西米利安默默地看着我们开玩笑,试图从年仅六岁的小妹手里挽救巫师长袍上的绶带——这个可怜的高大青年能够凭借他的身手、魔杖和法律知识打败任何一个对手,却无法战胜小姑娘细嫩的手指和小小的拳头。
     
      接到他的求助眼神后,我站起来把小女孩抱到自己身边,看到这个大哥明显松了口气,却不得不再度绷紧神经面对母亲和另一个妹妹的调侃:“天啊,你居然要安提亚斯来解救你,究竟谁才是哥哥?”
     
      ……
     
      我低头哄着小姑娘(她又拽住恩迪的耳朵不放手了,并且一再追问他为什么把尾巴弄丢了,恩迪气愤得喵呜直叫),在心里向这个不善言辞的年轻巫师致以最深切的同情。
     
      再没有比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同时拥有几个伶牙俐齿的女性亲属更值得头疼的事了。
     
      七月末,我告别海因茨一家,目送受邀前来柏林为我“提供两周服务”的拉比和露比抱着一大袋纪念品开心地幻影移形回到英国,然后动身前往纽蒙迦德。
     
      我仅仅陪伴了盖勒特十来天,他就突发奇想要制作一剂能让恩迪说出人类语言的魔药,或者发明一个类似的魔咒,然后就此陷入了狂热的研究中,对我爱答不理。
     
      有一周时间,我不得不充当助手——或者说劳工——在纽蒙迦德周围的森林里四处捉老鼠,好向盖勒特提供实验品;当我要求盖勒特尽量保证他们的存活率时,这可恶的人笑眯眯地对我说:“哦,亲爱的安提亚斯,我能改邪归正到不杀人犯法就已经很好了,别要求我太多。”
     
      “……”
     
      当他开始要求我捉野猫时,我怀疑被他关起来的老鼠们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了。
     
      “别担心,安提亚斯,看在恩底弥翁的面子上,我会喂野猫吃东西——当然,是吃别的东西,不是那些活的。”
     
      ……
     
      我觉得这句承诺很有问题。
     
      一周后,盖勒特正式宣布他要进入闭关状态,催促我回到英国;我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拿出那件东西来烦扰他,可他却看出了我有心事:“安提亚斯,有疑问的话就去找他吧,他会帮助你的。他一直是那样的人,无法拒绝别人的信任,无法拒绝真心向他求助的人……别被他老狐狸的样子吓到了,你知道他只是喜欢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并且凡事都想留个后手——谁不是呢?”
     
      我看着他倍显怀念却又晦暗不明的神色,点了点头:“我会的。”
     
      我希望盖勒特能够得到一个光明正大重获自由的机会,我希望他们能有再次见面的一天。
     
      盖勒特和那个人不同,现在的他完全有资格得到任何人的原谅——特别是他最重视的人。
     
      如果可以,我愿意尽全力,只求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
     
      八月十九号,我顶着正午灼热的阳光锲而不舍地使劲敲门,十几分钟后,当我开始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时,门终于被猛地打开了,阴影里露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啊,亲爱的西弗勒斯,我们又见面了!”我用我能表现出来的最甜蜜的语调说,“我想慷慨如你,一定不介意被老朋友借光叨扰几天,对吧?”
     
      无视了那只捏在门柄上爆出青筋的手,我用力从门缝里挤过去,然后主动关上门,对着阴凉的室内大声感叹:“希望我在圣诞节时的劳动成果还能保存一部分,尤其希望我买的电冰箱里能有几盒冰激凌!”
     
      某人在我身后散发丝丝凉气,我几乎忍不住想要贴上去惬意享受一番。
     
      “西弗勒斯,你喜欢巧克力味的还是香草味的?这附近新开了一家超市。”
     
     103电影与吵架
     
      (暑假过得太颓废绝不是件好事,尤其不该整天吃着薯片和冰激凌看电影!)
     
      要讨西弗勒斯·斯内普其人欢心,是件很困难的事。
     
      优雅的谈吐,翩翩的风度?不,他会鄙夷地讥笑你。
     
      朴素的言辞,真心的关怀?不,他会冷淡地回绝你。
     
      当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他嫌我扰人清静。
     
      当我窝到自己房间闭门读书时,他过来让我“别烂在床上”。
     
      当我索性出门闲逛时,回来后一定受到冷嘲热讽的招待。
     
      所幸我慢慢摸索出了对付他的诀窍。
     
      ——唯独彻底的厚颜无耻可以逼退这个脾气暴躁、言辞辛辣的男人。
     
      回到伦敦的第二天,我接到塞缪尔的邀请,去他的城堡作客;两天之后我返回蜘蛛尾巷,发现西弗勒斯的脾气变得更坏了,我猜测这是夏季炎热的天气所致;奇妙的是,西弗勒斯本人总能给我带来冰凉舒爽的感觉——从他的眼神到话语到周身的氛围,都常常能降低室内温度……
     
      好吧,我承认我在开玩笑。
     
      事实上西弗勒斯为了让我感觉到寒意,已经竭尽所能,不幸的是他的大部分手段我已经见识了无数次,它们失效了。
     
      “安提,你也只能在这里唱唱高调。”恩迪在西弗勒斯某一次大败而去之后不屑地对我说,“在学校的大部分时间依旧是他让你吃亏。”
     
      “那时候情况不同。作为学生,我当然要默默听从教授的训诫,作为朋友,我必须在公共场合给他留点面子。”
     
      “安提,你变狡猾了,以前你可想不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盘腿坐在地板上,背靠沙发,手捧薯片,眼睛盯着前面的电视机屏幕——莎拉·康纳正用膝盖把安全栓顶回去,一下又一下地对着T-1000射击;第一次在电影院看到这个镜头时,我为她过于缓慢的动作而提心吊胆,总觉得下一瞬T-1000就能反扑过去,而几秒之后莎拉的子弹告罄也确实让人倒吸一口冷气,幸亏在这时候T-800出现并给出了最后一击。
     
      巨大的枪声在房间里回荡,西弗勒斯猛地拉开门,对我怒吼道:“把声音关掉!”
     
      “不行,这里是高|潮部分!”我头也不回地说,“还有几分钟就结束了,忍忍吧。”
     
      T-1000掉进熔炉里,很快就化成了一滩银亮的液体;T-800向约翰和莎拉告别,站在升降梯上,慢慢沉进了炽热的钢水之中。
     
      最后高高举起的手臂竖起了大拇指,那是这个机器人最后的幽默和温情,那是他最终领悟的人性。
     
      ……
     
      我按着胸口,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翻腾的感动;西弗勒斯忍无可忍地抢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然后恶狠狠地取出录像带塞回盒子里:“少看点这种愚蠢的麻瓜玩意儿!”
     
      “这是去年上映的好莱坞巨片,很多人都喜欢。”我不服气地反驳道,“这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你也应该认真看一遍。”
     
      “我看不出来它有哪里优秀。”西弗勒斯看着录像带盒子上的简介,讥讽地说,“充满了麻瓜幻想的产物,机器人,未来时代,核战争……”
     
      “人类进步一直都源自幻想!西弗勒斯,多少正视一下麻瓜科技的高速发展吧,多少世纪以前人们就在幻想汽车、飞机以及其他种种机械,现在已经实现了不少,不是吗?”我认真地说,“想象力是无穷的,它在各个领域都永久发挥着作用,这方面麻瓜可比巫师超前多了。”
     
      西弗勒斯嘴角抽搐着,表情古怪地看向我:“你到底为什么能进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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