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崩解的剧情

      “亚伦，为什么！？”小强单蠢属性的天马一脸悲愤，质问着表情冰冷的伪·亚伦，真·冥王，“萨沙，萨沙她那么伤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萨沙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可以不认她！”
      哈迪斯看着眼前的热血小强系少年，突然有些失语。不过是几千年，人界的人类就已经不能沟通了吗？神祇之间哪有那么多的亲情，妹妹又怎么样，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雅典娜，他就浑身不舒服。随便挑个身体竟然和雅典娜那么亲近，真是背运！本来作为神祇是那女人的舅舅已经够了，现在竟然更进一步……
      “朕乃是冥王哈迪斯，不是什么亚伦！神祇之间，没有亲情，况且雅典娜与朕，本就是仇敌。”摆着冥王谱，哈迪斯和天马废话。看在这小子和这具身体的交情上。毕竟光明之主说过，要小心“因果”，有什么交情的话还是断掉比较好，免得以后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和残留情感也要清理干净，不然的话临时弄出个控制不了身体到最后玩倒戈相向的戏码就有点忧郁了。
      “塔耳塔罗斯，虽然是我告诉哈迪斯要把因果了结的，但是他现在这样子，怎么都让我想起艺术作品里的大反派。”拉着嘴角说，陈昭和塔耳塔罗斯又一次在塔耳塔罗斯的神殿里用水镜观看现场直播，这几乎成了两位神祇固定的消遣之一。闹得冥界海界的其他神祇都也跟着这么学，简直就像全民追看电视剧一样。不过像今天这种哈迪斯倾情出演的好情节，也只有陈昭和塔耳塔罗斯敢不加掩饰让哈迪斯发现他们的神力波动了。这两位大神地位不在哈迪斯之下，自然是不会畏惧哈迪斯。
      “怎么说？”打量了一下哈迪斯，并没有发觉陈昭所说的感觉，塔耳塔罗斯微微皱眉，问。
      “典型特征就是说废话。”摊摊手，陈昭表现得有些无可奈何，“总是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计划呀，表现一下对主角的赏识呀，或者根本就没有意义地废话，然后就这样为主角打倒他提供良好的时机和条件，接下来就被打败。”
      塔耳塔罗斯闻言，无奈地摇摇头。觉得陈昭说的好笑。这种事怎么说也不像那个冷静理智的冥王哈迪斯会做的，倒是很像雅典娜那个伪善的女神会干的事。
      然而陈昭不依不饶，较上劲了，“还不止这些，另外那些大反角都会做出很正派的行为，九成九不会搞什么小动作。和主角战斗多半一对一，而且会对主角抱有莫名其妙的欣赏，打死不会真正伤害主角……这么说来，哈迪斯好像占了不少项。”一一细数，陈昭突然发觉这个问题，不禁有些抽搐。没搞错，哈迪斯进入了反派BOSS模式吗？竟然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事。
      “不要忘了是你告诉他说因果的问题的，他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了结因果么。而且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我们在私底下怎么可能这么放过雅典娜的人。”塔耳塔罗斯等到陈昭感叹完毕才慢慢说，帮着哈迪斯解释。毕竟是他深渊之主承认的冥王，怎么可能那么愚蠢呢？
      这边两位神祇看戏看得高兴，那边悲催的对话仍在进行。
      “亚伦，醒醒吧！你不可以伤害萨沙啊！什么冥王什么神祇的，难道比不上我们相依为命那么久吗？你本来那么疼爱萨沙的……”天马的表情很悲伤，感情很到位，“我不信，他们说你是冥王，但是我知道你是亚伦，一定有什么出错了！”
      你大爷的，你丫脑袋出错了！对认死理的天马有些无语，哈迪斯很抽搐。都告诉他自己是哈迪斯了他还不信，搞什么啊！
      眼见哈迪斯表情古怪，天马还以为自己说动了他，仿若打了鸡血一样，继承咆哮祖师的志向，继续咆哮：“亚伦，要相信自己，就算你被冥王哈迪斯迷惑了心神，你也一定可以战胜他的！”
      够了！哈迪斯真想扶额，一个人类竟然直呼神祇的名字，他好歹还是雅典娜的圣斗士，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吗？难道圣斗士也是直呼雅典娜的名字不成？
      哈迪斯不知道，这些圣斗士还真是直呼雅典娜神名的……他们打从心底里就没有什么对神祇的敬畏，除了在洗脑下对雅典娜有忠诚。说白了，这群圣斗士几乎都是渎神者。只是在这样信仰枯竭、连陈昭都免不了被人挂在口头骂的时代，也算不得什么了。唯一让人觉得特异的是，他们并不是那些不信神的人，他们知道神祇的存在，甚至侍奉着一位神祇，却偏偏对神祇不敬。
      雅典娜教导无方啊！她还知道什么叫神祇的骄傲吗？沦落到依靠人类保护，遇到危险只会燃烧小宇宙等圣斗士来救。好歹她因为特洛伊战争几乎成为超越战神阿瑞斯名望的战争女神啊！真是堕落！
      管他因果什么的，哈迪斯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干脆地放松了压抑在体内的死亡力量。强大的死亡力量顿时翻滚着冲击整个小镇，而距离哈迪斯最近，又遭受直接冲击的天马，倒地立毙。
      “……啊，死了。”半晌，陈昭闲闲地丢出这句话。话语非常没有意义。哈迪斯太干脆了，你看看人界的电视剧什么的，人死之前总是要说一大堆话还要摆好POSE，哪像这一幕这样没有观赏性？
      “没有死透，那个人类手腕上那条花环手链里有雅典娜的力量。”塔耳塔罗斯看着水镜中的画面，补充。准确的说应该是雅典娜的祈祷，可以保护住天马的灵魂，等待他的复活。不过，死亡是冥界的事情，以前是宙斯常常捞过界，现在换成雅典娜了吗？敢随便逆转生死。如果有需要的话哈迪斯只需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让雅典娜的所有人手死亡，如果不是为了乐趣，雅典娜还能这样蹦跶？
      陈昭也发现了那花环手链的特别之处，点了点头：“雅典娜那妞是想找机会复活他吧。毕竟是从小长大青梅竹马的，说不准那个万年老处女思春了。”不过说起来塔耳塔罗斯还真是藐视人类，看了这么久的戏，对于天马的称呼一直都是“那个人类”，永远记不住天马的名字。反正对于他而言，人类都是不值得关注的吧。
      听到陈昭毫不留情的损人，塔耳塔罗斯眯了眯眼，回想起当年奥林匹斯上的事情来，说：“嗯，说起来雅典娜可是因为暗恋普罗米修斯，被拒绝了之后才发誓当处女神的。她被普罗米修斯拒绝的事情当时可是奥林匹斯上的大八卦。”好吧，和陈昭呆久了，连塔耳塔罗斯也开始不着调了，竟然用着“八卦”这样的词。
      “怎么说，你不是没有进奥林匹斯，为什么会知道？”很是感兴趣地询问，陈昭对于雅典娜的丑事还是蛮感兴趣的。
      “我想知道的事，奥林匹斯那群蠢货怎么可能瞒得住。”自负地微笑，塔耳塔罗斯简单解释一句之后开始描述事情始末，但这一句解释却完完全全没有涉及到事情的本质，没回答的东西还是没回答。
      “当年雅典娜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诸神中最美的女神，所以十分嚣张。看她敢和赫拉、阿芙罗狄忒抢金苹果就知道了。后来不知道普罗米修斯倒了什么霉，就被她看上了。本来雅典娜自以为很怎么样，一定不会被拒绝，但是普罗米修斯非常直白地拒绝了她。说实话，不直白点说不准雅典娜能不能听懂。你也知道奥林匹斯那群家伙的脾性，这件事很快就传出去了。就是这样，雅典娜就把普罗米修斯恨上了。后来宙斯禁止人类用火，普罗米修斯却帮人类从奥林匹斯偷取了火，因此触怒宙斯，加上雅典娜在一边煽风点火，宙斯就将普罗米修斯锁在高加索山的悬崖上，每天派一只鹰去吃他的肝，又让他的肝每天重新长上。反正这件事之后，男性神祇都认为雅典娜太过狠毒，比赫拉还可怕，没人要的雅典那就只能成为处女神了。”
      听罢，陈昭真是有些瞠目结舌了。雅典娜成为处女神竟然是因为没人要？真是让人怎么评价好呢？
      “极品啊……”最后陈昭只得用这么两个字评价。
      “她的确是个极品。”一句话硬邦邦地甩到众人面前，哈迪斯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塔耳塔罗斯为他升起的王座上，明显的一肚子气。只是现在，哈迪斯所用的身体是亚伦的，面容清秀，身体孱弱，看上去就算生气也漂亮的紧，倒是少了几分用神体时的冷峻威严。
      怕是被天马弄得有些神经抽搐了。这么懒懒地猜测，陈昭不紧不慢地问一句：“怎么了？”好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实际上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呼了两口气，哈迪斯才冷静下来：“如果说洗脑效果的话，雅典娜做的真是不错。但是那洗脑内容，简直是恶心！她竟然敢打着正义的旗号干那些恶心事。那个天马竟然说什么要朕把身体还给亚伦，他为什么就不说要雅典娜把身体还给萨沙？雅典娜不过是装一装柔弱装一装温和就不管了？不可理喻！”
      “他们本来就不可理喻。”客观地点评，陈昭分析着：“从他们那【爱与和平】的旗号就知道了，打着这旗号也不知道为他人做点事，当初那个孤儿院也不见他们照顾一下。他们关注的只有潜力强大的苗子，压榨他们当圣斗士而已。我的教会虽然还是拉大旗，至少也会扶扶贫，号召一下停战什么的。”要做戏就做全套，雅典娜这种挂羊头连肉都不卖的行为……怪不得诸神会信仰枯竭。
      “哈迪斯，不用生气，你就是看天马那小子是个没心没肺的，当年他到圣域去不就丢下了亚伦，完全不管他的安危么？要知道在之前亚伦还被那些圣斗士袭击过，这算不算另类的认贼作父？”天马河萨沙，其实都不是什么好货。
      自从哈迪斯进来之后就被忽视的塔耳塔罗斯有些不满了，他轻咳一声引起另外两位神祇的注意，然后才继续说话：“雅典娜的洗脑功夫，实际上就是依靠她的忠实信徒，让信徒进行感化，并且利用信仰划分等级，促使人为了地位而深化信仰来的。”
      “我不觉得自己的方式比她差。她的方法或许可以培养一两个死忠，但是在她的面具揭穿之后，就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陈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哈迪斯点头表示同意：“没错，雅典娜那种方式配上她完全不切实际的作风，迟早要出问题。”
      “不说这个了，哈迪斯，现在天马到了冥界，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要知道雅典娜的圣斗士里有人可是能够自由来往于冥界的。”陈昭想着剧情，想到在哈迪斯的大本营，在冥界，天马这小子竟然还可以找到NPC进行补给并且复活就觉得来气。开什么玩笑，以为冥界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好冥界因为自己的原因是分开的，自己的信徒都被塔耳塔罗斯管着，不会因为冥界动荡出什么问题。要不然他非要让雅典娜尝尝什么叫痛苦！
      哈迪斯终于恢复了冥界之主的气度，看似孱弱的身体中爆发出强大的气势：“既然他们想要复活，那就让他复活吧，只是要埋下一些种子还是可以的。”
      “离间？”塔耳塔罗斯简洁地问，哈迪斯的意思莫非就是这样，但是天马座的圣斗士可是雅典娜最为信赖的，一切有这么容易吗？
      “不错的方法。”陈昭评价说，“不需要雅典娜不信任天马，只需要让她心存疑虑就可以了，即使是那么一点点的裂纹，也可以毁掉千里长堤。当天马莫名其妙毫发无损还在冥界得到帮助时……而且说起来，不是还有尼姬吗？”
      他这么一提，两位神祇都想起来了。胜利女神尼姬！
      因为尼姬是雅典娜的唯一武器，而如果尼姬陷入信仰枯竭的沉眠，对于胜利的引力就没有那么强了，所以雅典娜总是控制着分给尼姬信仰力量——虽然她很不愿意就是了。这样的话，雅典娜身边还多了一个尼姬作为隐患啊！
      况且现在的状况是雅典娜因为信仰不足而虚弱无比，尼姬虽然也很虚弱，但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报复的机会。因为如果尼姬取代了雅典娜现在的地位，她就能够延长沉眠时间很久！当年因为尼姬被雅典娜禁止传播信仰，反倒是对于信仰力量的需要不是很大，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如此说来，尼姬必定会动手啊！
      “让敌人从内部崩解，保存自己的力量。”陈昭微笑着，“谁让雅典娜当年那么对她的从神的？现在尼姬会放过她才怪。”好歹黄金杖就是尼姬的本体，即是神体，而雅典娜用的还只是萨沙这一个人类的身体呢！尼姬不抓住这次机会才怪，只要自己等人注意提供便利……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说到人类身体……
      “哈迪斯，你这具身体似乎有些太虚弱了。”打量一下哈迪斯的样子，陈昭中肯地评价。
      “是这样没错，因为听从你的建议，我彻底抹杀了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缺少那个灵魂作缓冲，我的力量又太强大，身体就不自主地虚弱下来了。”哈迪斯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虽然除去了一个隐患，但却让这具身体更弱，限制了自己实力的发挥，还是很麻烦啊！
      “我想我可以帮忙。”手指摩挲下唇，陈昭若有所思。无限恐怖原著里，打开一阶基因锁的是，T病毒。
      哈迪斯现在用的身体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让他解开一阶基因锁的话，总比现在好点，怕只怕哈迪斯的神魂太强，直接毁灭了T病毒。
      “哈迪斯，不要抵抗这东西的侵袭。”从主神空间摸出一支试管和一个针筒，陈昭将药液吸入针筒，“把它注射进这具身体里，会有奇妙的效果。”说着，陈昭拉过哈迪斯的手，也不管注射的基本模式，就那么一扎一推一拔了事。普通人类会因为药液推进太快血管破裂，普通人类会因为血液里混入气泡而死亡，但是眼前这位可是哈迪斯，所以陈昭也不用管那么多了。
      药液甫一进入身体，哈迪斯脸色一白。陈昭明白那是解开基因锁的痛感，不过毕竟是神祇，什么氧气包的也都不需要，哈迪斯只是脸色稍微差了点，过了一会就仿佛没事人一样了。让人不得不感叹神祇的力量。
      “身体力量突然提高了很多啊……”握握拳，哈迪斯呢喃，觉得颇为有趣。不过这位光明之主的谜本来就够多了，现在再来一个大幅度提高身体力量也没什么。虽说对于一般人类而言算是大幅度提高，但和神祇，特别是哈迪斯这样的高位神祇的本体相比，这点力量还够不成威胁。
      “独门秘诀，正好可以用用。我可不希望看见好端端的一位冥王，演着反角，却偏偏对花流泪对月吐血，那不符合我的风格。”淡淡说着，陈昭收起用过的针筒试管。哈迪斯化身林黛玉？那可不行。
      听到陈昭的话，哈迪斯有些尴尬，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一副病弱的样子还要和雅典娜那妞斗。这种形象实在有损冥王的威名。不过幸好有陈昭的东西。
      “现在我们就等着那个人类复活了，之前再好好商议一下怎么阴雅典娜一把吧。”塔耳塔罗斯拉回话题，斜靠在王座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