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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翻手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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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自远处园内的垂花拱门间走近,立在叶孤城面前,道:“爷,有从天一堂传来的消息。”说罢,自袖内取出一张短笺,递与叶孤城。
      左手手腕正被西门吹雪牢牢握着,叶孤城只得用另一只手慢慢展开纸张,从头看了一遍。
      清风乍起,带起树上的落花蔌蔌如雨,零星有几朵停在衣面之间,就好似溅上了胭脂。
      叶孤城指间绕了西门吹雪的一缕发丝,双眼逐渐微微合起,面上的神情亦开始一点一滴地冷冽下来。半晌,忽睁开眼,深褐色的眸底闪过一道犀利的光,冷然道:“江南水寨七十二连坞?”
      两指一搓,手中的短笺立时化为片片碎屑,纷纷扬扬地飘落于地。待叶孤城松开了指尖的发丝后,声音已重新变得淡淡:“江南分部部主,眼下已至京都?”
      管家垂手应道:“是。”
      “命人召他,至总堂见孤。”叶孤城伸手拈去一朵落在西门吹雪发上的花瓣,即使男人方才已被他拂了穴道,眼下正自安睡,并不会因为外界的一些轻微干扰而转醒,但叶孤城手上的动作却仍是轻柔至极。
      “送玄儿回房。”叶孤城道,看着管家将熟睡的叶玄从榻上小心抱了,走出了园子,然后方略略低首,凝视了正枕在他腿上安眠的男子片刻,面上的神情就很快重新柔和了下来,既而起身将其自矮榻间抱起,朝两人的居处走去。
      偌大的阁内荫润而清凉,叶孤城替西门吹雪脱去靴袜,又为他解去外衣,从床头拿过一只弹花粟玉枕并一条冰绡刺绣五蝠图案的薄被,让他平平稳稳地躺在榻间安睡。西门吹雪合着眼,呼吸绵远而淞长,叶孤城坐在床沿,略略俯身,在那苍白寒酷如冰雪的面容上亲了亲,拇指抚着削薄的唇片刻,终究禁不住低首吻上了对方温度偏低的双唇。
      原本只是想要轻触一下,但双唇相贴的一瞬,叶孤城就改变了主意,用舌尖轻轻抵开了男人的齿关,探入到他的口中,去浅浅地绕上对方的舌,与之嬉戏。
      这样的亲昵让沉睡中的西门吹雪微微叠了叠眉峰,下意识地翕动了一下眼睫,叶孤城见状,不由得轻笑一下,怕将他扰醒,遂不再继续逗弄,于是放开了男人的唇舌,起身在榻脚的错金钺耳铜炉里撒进一把安神助眠的夕罗檀香,又解开床外挽着的珍珠帘帐,这才往阁外去了。
      “江南水寨七十二连坞……无非一群水上黑道中人罢了。”
      紫竹贴晶的躺椅中,有一幅雪白的衣角自扶手间垂下,隔着薄如蝉翼的轻纱,隐约能够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躺椅间。
      男人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以手轻抚着卧于膝上的白貂头顶皮毛:“黑道贼匪……向来谋财损命,以暴敛资,如今劫我天一堂河运船只四艘,损失货物价值六万七千两白银,船上一百三十三人,只余十九条活口……”
      江南分部部主跪于堂上,以头抵地,嘶声道:“属下有负堂主厚望,求堂主责罚!”
      叶孤城淡淡抬一下手,道:“免了,你且起来。”微微呷一口清茶:“天一堂崛起之快,与各派争夺地方财源,已威胁到一些势力。江南水寨七十二连坞……此番与你无干,不过是对方以此事略略打压扼制一下本座势力发展罢了。”
      立在一旁伺候的江全冷笑:“一群水上飞盗……怕是还存了向爷示威施压的意思罢?”
      白貂长长伸了个懒腰,叶孤城放下茶杯,神情不变,只淡淡道:“召玄门门主沧冥子。”
      片刻之后,一身道人打扮的玄门门主快步进到堂内,叶孤城右手五指轻扣着躺椅扶手,任由那貂攀上肩头,抬眼道:“以往天下七海内,本座之下,六岛岛主之中唯你沧浪岛最善水上布战,如今江南一事,便交由你率玄门子弟前往处置。”
      沧冥子一身灰色道袍,头戴七星冠,面目儒雅,好似一般中年文士模样,闻言,微微一笑,恭谨道:“不知堂主之意……”
      叶孤城并未直接回复,只对身旁江全道:“江南水寨七十二连坞之中,皆为何等人。”
      江全自然知他意思,应道:“七十二连坞踞霸江南数十载,杀人劫货,勾帮掠民,地方官府曾经虽有清除之意,只是本朝毕竟向来有旧例,江湖中事,朝廷因各方原由,终究难以插手。”
      叶孤城微微抬眼,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玉指环,语气冷漠:“如此,江南水寨七十二连坞,并无可幸之人……”
      江全垂手而立:“是。”
      叶孤城略略合目,似是在想些什么,白貂伏在他右肩之上,长尾轻轻卷在男人的颈间。半晌,就听叶孤城开口道:“当年飞仙岛遇敌,本座率众将首恶尽数斩杀,却未歼及从恶者,后又有七剑盟一事,亦未曾尽皆追灭……其后便于成婚当日,致使余寇掳及妻儿……”
      堂中寂然,无人敢于应声,叶孤城忽睁开眼,顿了顿,然后就听见低沉淡漠的声音在空阔的大堂中冷冷响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沧冥子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随即一揖而下。
      “如此,属下明白。”
      ……
      景帝元年五月十二,天一堂江南分部水运船只遭劫,一百一十四人亡。五月二十二,江南水寨七十二连坞尽灭,武林震动,天一堂之名,遂扬江湖。
      殿中静悄悄地无声,偶尔有微风拂过,吹起半卷着的细青竹帘,就使得里面重重的缲纱薄帏如同水波般漾开,隐隐夹杂着丝丝荷花的清香味道。
      不远处的湖中传来几声蛙鸣,伴和着窗外树上不时的蝉音,在日头热洋洋的午后,就显得格外嘹亮。
      湖白色春罗荞帐被玉钩挽起,榻上堆放了两三个弹墨绷花软枕,下面则铺着一翎湘竹青丝细篾绞葛凉席。叶孤城正在殿内午睡,身上只穿了贴身的亵衣并一件绉纱白水夏衫,右手内还半执着一卷《通纂文考补遗》。
      殿中由于放置了冰垒,因而十分清凉舒适,并不觉燥热,但从半掩半开的窗户外吹进的风却还是夹杂着暑气,因此西门吹雪虽侧身躺在叶孤城身旁,却不曾入睡,而是拿了一把象牙刨丝骨柄的扇子,为他轻轻扇风纳凉。
      叶孤城睡了半个多时辰后,便渐渐有些醒了,随即就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阵阵微风,于是翻过身,右手随意搭在西门吹雪的腰上,面容则埋在对方颈间,眼也不睁,模模糊糊地道:“不必扇这个……你也睡上一阵……”
      清凉的呼吸吹在颈上,如同羽毛轻轻掠过,西门吹雪只觉心间仿佛也被什么柔软的物事拂上去一般,于是伸手抚住男人的右肩,在他的发上吻了吻。
      叶孤城半眠半醒间,就觉身上似是有些异样,但他只簇了一下眉,依旧还是侧卧在榻上,只微微将头在西门吹雪身前动一动,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带着花香的暖风自殿外徐徐吹进,拂得纱帐好似水面微澜。夏衫的衣带被扯开,连同里面的亵衣,一同被褪至肩头,露出小半赤 裸的右边肩背。西门吹雪爱抚地摩挲着男子微冷如玉的光润脊背,一面在右边肩膀和锁骨上细细亲舐吻啄,缓缓流连。
      “……西门?”叶孤城阖着眼,因为对方的唇瓣辗转游弋在肌肤上所带起的微痒而几不可觉地自唇中模糊地吐出一句低喃,搭在西门吹雪腰上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别闹。”
      西门吹雪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此刻所显露出的,极为罕见的孩子气模样,似是怔了怔,随即眉峰眼角间就一丝一缕地逐渐升起仿佛雪原融化般的温暖,既而终于生平第一次,轻笑出声……
      一直静合着的狭长眼眸倏然睁开,叶孤城瞬时绷紧了脊背,微微低喘一下,就用右掌抵住了正埋首在他胸前的西门吹雪的肩头。“……眼下尚是午间,你怎地就这般作弄……”
      西门吹雪一手搂住男人几乎赤 裸大半的脊背,舌尖吮裹着对方胸膛右侧的柔软突起,轻轻咬住舐吻,不肯松口,直至叶孤城的呼吸已经微微有了变快的征兆,抵在他肩上的手,也已逐渐加大了力道……
      蓦地,就见西门吹雪的身体突然一僵,既而叶孤城从床上坐起,伸手随意拉上半褪的衣衫,俯身看向躺在榻间的男子,微微笑道:“西门,你方才这般戏弄……我总应回礼才是。”
      西门吹雪躺在清凉的竹席上,因穴道被拂中而不能有丝毫动作,亦不能言语,只用了墨色的眸微带一丝讶异地看着上方的男子。叶孤城伸手放下床前一道轻纱,然后缓缓解开西门吹雪腰间的长绦,低声笑道:“你也且吃一回作弄罢……”
      树上蝉鸣声声,阵阵带了荷香的暖风吹进殿内,掀起床前的一角薄纱。
      冰白的手指揭开薄帐,叶孤城衣饰整齐地侧身躺在榻间,一手轻抚着身旁男子汗湿的胸膛。西门吹雪衣衫尽乱,苍白的面上覆着一层浓浓的红晕,坦裸在外的结实肌理上,到处都布满了殷红似火的印记。
      叶孤城的手指慢慢抚摩着男人急促起伏的胸膛,直至对方的喘息开始逐渐平息下来,才起身拿过方才丢在床头的外衫,将西门吹雪腹间溅上的清浅白浊拭净,低首亲了亲那沁汗的眉心,微微笑道:“西门……你还好?”一面伸手替他解了穴道。
      西门吹雪只是微微喘息着,并不动作,叶孤城替他稍微理了理衣衫,淡淡笑道:“我去叫人送水进来,给你沐--”
      一双手臂箍住了叶孤城的脊背,西门吹雪翻身压住了男人,低首细细端详着身下那清峻镌毅的面容。
      这人从来都是端严庄正的模样,但方才,却是极尽狎昵与逗戏之能,是他从未见过,亦更不曾领略过的情状,那样的举动,既令人实是难耐折磨,却又欢愉至极……
      略微用力咬一咬对方丰润的唇,西门吹雪低喑的声音沉沉响在叶孤城耳畔--
      “此番’作弄‘,我且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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