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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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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行的道路越来越漫长,条条路走下去,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仿佛没有尽头。孙秀青不知道走多久,只知人手中的灯盏已换三个,而的腿,也渐渐变得十分酸软起来。怀里的叶玄哭得乏,终于沉沉睡过去,偌大的地陵里,便只听得到细微的脚步声。
      面前忽然出现道巨大的门,挡住去路,并非石凿,而是以青铜所铸,上面刻着古朴的纹饰。叶孤城走上前,用手在处纹路上摸索阵,那门发出声沉重的闷响,然后缓缓地向两边开启。
      孙秀青下怔住。人手中的灯并不明亮,但此时,从门内却放出柔和而又清冷的光线,不仅映得室中可以视人,甚至连门外,都照亮一小片。
      里面空间之大,超出的想象。数十颗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镶嵌在墙壁上,发出的光芒映照着整个墓室,不很亮,却已足够看清里面的景象。
      是的,的确是墓室,当中座人高的大理石平台上,十几口巨大的棺椁整齐排成列,棺身以纯金打造,外雕精致龙纹,鳞须爪尾纤毫毕现,龙的眼睛,皆是以宝石嵌就,地上整齐排着口口铜箱,占据几乎半的空间。其实除金棺和夜明珠外,座墓室并非太过华美,只是其中那股不出的苍凉沉郁气息,使人乍见之下,皆不由得心下凛。
      然而,当三人进室中,人顺手揭开口箱子时,孙秀青才真正惊呆:铜箱内,竟满满地装着各式奇珍玉宝!在城主府日久,也见过不少珍玩,然而如此之多的数目,实是平生仅见。原来传闻中地陵内埋有巨额财宝事,竟是所言非虚!
      叶孤城在箱内拣出颗夜明珠拿在手中,将剩余的灯盏,弃于地上。孙秀青实在有些疲累伤乏,便抱着叶玄,坐在旁边口箱上休息。叶孤城关上盖子,走到身旁坐下,看着苍白的脸色,低声道:“还好么?我们先在此,歇息阵罢。”
      孙秀青头,阖眸,将头倚靠在子身上:“嗯……我们,歇歇再走。”
      日头金灿灿的洒落下来,地上,是荒曳的草。天边的云明明烟般菲薄,却是沉沉地,压在空中。
      大批工匠拿着各式器具,拼力凿掘着地面,镐斧凿锥重重锤在地表,每次,却只砸出儿不大的凹痕。
      花玉辰举着铁镐,下下刨着坚实的岩层,旁边世子握着铁凿,闷不作声,只味用铜锤狠狠砸在凿面上。他二人虽是武人,力道比起工匠大上许多,然而等活计,又岂是凭力气便能胜任。
      管家长叹声,走上前道:“辰少爷,勖爷,两位还是在边等候罢……等事,咱们虽会武,却比不得些工匠……”
      花玉辰衣衫早已汗透,闻言,死死看眼没有什么进展的地表,停下镐头,转头狠狠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里打通?!从昨晚到现在,已经么久,师父他们却还在里面!”
      管家眼内布着血丝,良久,才缓缓道:“老仆,不知……”
      花玉辰把摔开镐头,“叫他们快!快!师娘还病着,小师弟还是个吃奶的小孩儿!”
      他不等管家答话,径直奔到不远处花满楼面前:“七叔,有没有法子?”
      花满楼任他抓着衣袖,微微摇头,道:“辰儿,现在,只有等。”
      花玉辰听,又朝旁陆小凤大声道:“你一向最有办法,什么事都难不倒,现在,快想法子把破墓打开啊!”
      陆小凤苦笑:“没法子……除了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他沉声道:“要信你师父,他既然进去,就定能出来,他是叶孤城,所以,他绝对不会有事。”
      少年似是被他的话中坚定的语气感染,渐渐定下神来:“是,师父本事那么大,定很快就会出来的……”他说着,目光却忽然停在不远处袭白影之上。那人持剑在手,却并不是素日用的乌鞘长剑,而是把能够开山裂石的沉重的厚厚铁剑,正下下地刺击着地面,日光下,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火星迸溅出来。他面上冷硬,毫无表情,只是挺剑,刺击,挺剑,刺击,反复重复着同个动作。
      陆小凤顺着花玉辰的目光看去,叹道:“他已经做好几个时辰……”走到白衣人跟前,停停,道:“休息一阵罢。”
      西门吹雪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地看陆小凤眼,什么也没,只是反手将重剑插在旁边的泥土中,然后席地而坐,微微合上眼眸。漆黑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他的脸。
      陆小凤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模糊至极,在心头闪而过,根本捉摸不住。他摇摇头,不去想它,回到花满楼那边,道:“我去给西门吹雪拿些水来。”
      花满楼头道:“一起去罢,辰儿还未吃过饭,拿些吃食过来。”
      两人走到远处搭起的凉蓬中。陆小凤边倒水,边对花满楼道:“叶孤城果然是西门吹雪至交,从未见过,西门吹雪会对谁在意至此……”
      花满楼正用油纸包着几块心,闻言,手上顿顿,缓缓道:“自乘船赴南海开始,直至此时,莫非什么也没有发觉?”
      陆小凤愣愣,道:“发觉什么?”
      花满楼轻轻摇头:“在今日之前,只是略略有些疑惑,直到西门庄主行此举动,才明白二分。”
      陆小凤越发摸不着头脑:“明白什么?叶孤城与他交情斐浅,西门吹雪自然挂心他的安危……”
      花满楼轻轻叹道:“虽看不见,但也知道若是在下面的人换作是你,西门庄主虽亦会尽切方法营救,却决不会如此时般……”
      陆小凤怔时,陡然间,手中的茶壶震,几乎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朝远处那抹白影看去,心中方才那丝异样的感觉竟瞬间明朗起来。但他仍不敢完全相信,随即回过头,压低声音道:“花满楼,是--怎么可能!”
      花满楼低头,包好心,淡淡叹息道:“流连花丛多年,应是懂情至深,却如何,没有丝发觉到呢……”
      西门吹雪微启眼,便看到大瓯凉茶递在面前。他伸手接过,仰头饮尽,然后立起身来,抽出旁的铁剑,重新在刚才的地方,重重击下。
      陆小凤眼中闪过丝复杂神色,看着人沉默地次次挥剑。厚重的的剑尖上已有斑驳的缺口,雪白的衣衫上亦沾染几尘土。汗水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有几缕漆黑的头发黏在上面,犹如蔓生的水草。
      陆小凤低头望向脚下已凿开些的岩层,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些什么。他抬首,看着那个人向笔直挺着的背此刻略略弯着,俯身下下将沉重的铁剑凿进石中,忽然便有错觉,只觉得个人从来没有像眼下般更似柄骄傲而孤寂的长剑,次次插在坚硬的岩石中,直到将层障壁,彻底破开。
      他看半,终于什么也没出口,只是静静立在旁,看着人白色的衣袖翻飞,剑尖处不断迸出几火星,长发散在身前,遮住他冰塑般的面容。
      --剑。
      扬起,刺下。
      他在很早之前就已听过那个人,同样的白衣如雪,同样的孤睢冷僻,海外群剑之首,自幼痴心向剑,资极高,在白云城中悟道,剑倾城。彼时他弱冠未久,身负三尺乌鞘长剑,与各方高手争生死于瞬间,心求取大道。虽偶有磋教之心,然而其人远居海外,不曾有机遇见。
      直到很久以后,在个滂沱的雨夜,他终于见到他。
      从传闻所得的消息当中,他开始便以为个人和自己应该似是镜中的双影,是几乎相同的两个人,但是直到见面他才发现,那个子和他并不样,即使他们同样身着白衣,手持寒锋,剑法入神。
      他是崖岸之上终年不化的冰雪。
      他是边浮游高缈的白云。
      --剑。
      扬起,刺下。
      他们的交情日渐深厚,明明相识之日尚浅,却仿佛早已认识很久很久。
      偶尔切磋论道,对酌共饮,严冬赏梅,日子就也样慢慢过去,直到,那的到来。
      那,他突然明白心中所想,自此,平静被打破。
      只是终究,求不得。
      --剑。
      扬起,刺下。
      放下而已,放下。那人既无意,他又何必强求。
      只是,他不能够允许,这个人,就么,在世间消失。
      不能!
      --剑。
      扬起,刺下。
      破开壁障,破开石层,破开墓陵,破开将他阻隔在地底之下的,切障碍。
      那人怎能被样的黑暗所在,吞噬?
      他不会死。
      他当然不会死。
      他也不允许,他样死。
      --因为他是叶孤城。
      上地下,无可替代的叶孤城。
      世上唯的,叶孤城。
      所以,他挥剑,落下,扬起,重击。
      --剑
      ……
      --剑
      ……
      --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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