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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番外之——《信及其他》(乔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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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则转载自某门户网新闻频道的消息》
      一名菲佣被控性侵植物人男主人。
      受害人Q先生高大英俊,一年前因脑部手术昏迷。今年6月家人将他从医院接回自宅看护修养。9月以来,家人频频发现异样,怀疑有人动过手脚,然而并没有找到切实证据,于是在Q先生的房间安装了隐形摄像头。第二天检查摄像内容,终于发现了作案真凶乃是家中聘请看护Q先生的菲律宾籍女佣。
      该菲佣现年三十六岁,据交代因私生活苦闷而对卧病在床的Q先生见色起意。
      镜头中该女佣作风大胆豪放,完全将不省人事的Q先生当做高级性AI娃娃使用。
      事发后Q先生家人先是将该菲佣告上法庭,随后撤诉。据悉,该菲佣已经失踪……
      《第一封信》
      叔:
      你知道自醒来后我就失业了,无事可做也不想做从前的事业。人经历了生死长眠后想法多少会有些改变,你懂的。
      阿德给我安排了一家比较好的康复医院,远离原来的城市。每天除了做康复,就是闲来和病友下下棋,听听广播,看看电视。
      我几乎很少想起你。这样很好,内心平静了许多。
      我想,我可以试着从你那里毕业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活里没有出现你的名字,没人对我提起,我也当你不存在过。其实这比想象的要简单。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的自己会觉得那样会比死还难受。
      其实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日子照样还会似水流年过下去。习惯就好。
      昨天还是看了你的电影。在康复医院公共活动室的电视里,CCAV电影频道恰巧播放了你去年的那部电影,我和其他病友一起看的。
      你饰演的外星人隐瞒身份和一个普通人类姑娘结了婚,还生了好多孩子,你尽心抚养那些混血孩子的画面让我回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看到你那么认真地在演戏,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很喜欢现在的事业。这样很好。
      人生短暂,总要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才好。
      我也差不多要从康复医院走出去,之后也想找点爱做的事情去做。
      不过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除了……算了,真的过去了。
      突然想起来九岁之前我曾经憧憬过两种职业——美食家,尝遍天下美食;旅行家,用脚步丈量世界。
      或者我以后会边走边吃也说不定。
      此刻我感到很平静,你对于我来说只是我认识的一个叔,而不是亲人仇人爱人那么复杂纠结的存在。
      我不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也许就只这一封。
      只想告诉你,我还活着。
      就这样。
      安好。
      乔鑫
      某年某月某日
      《第二封信》
      叔:
      对不起,我又给你写信了。
      现在我正坐在乞力马扎罗山坡上的篝火旁,一边煮咖啡一边写下这些。因为温度低,手有些不听使唤,所以字有写不怎么好看,见谅。
      我之所以拿起笔给你写这封信是因为想和你分享此刻内心的喜悦。这里是非洲屋脊;这里的雪线以上生活着赤道企鹅——不必去南极就能见到那些家伙;脚下是水草充沛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点缀着一些猴面包树,风吹草低见牛羊;身后是雄浑挺拔的山脉;再之后是苍天碧野……叔,原谅我语言的贫乏,之前曾经多次看到关于乞力马扎罗的图片和视频,可是真实的场面比想象要美得多。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生的喜悦。
      也许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忍受命运安排的苦难,不过直到这一刻我才由衷感觉到那一切的忍耐真是值得!
      不活着哪里能见识到这样的美景?不活着时间久永远只停留在苦难的那一刻。不活着就再也没有希望。
      希望永远只属于那些活着的人。
      想到地球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你,此刻,我们都活着,真好。
      就说这么多,咖啡已经好了。
      祝安好。
      乔鑫
      某年某月
      《JB》
      特种兵给煜叔送完信之后就默默蹲在一旁的角落里。
      煜叔对外说他是自己的私人保镖——总不能说那个什么也不能做的人是自己的助理吧,他所能做的事情又实在有限。
      煜叔正在拍摄的间歇,化妆师上前来补妆。他趁着空挡展信看来,脸上表情并无明显变化。
      同剧组的卢卡斯晃着肩膀走过来,煜叔不不落痕迹地收起信。
      卢卡斯对煜叔有莫名的优越感和敌意——也许并非师出无名,他更年轻,高大,五官立体,native,straight。他不认为自己是种族主义者,不过他坦诚自己对GAY没有好感。外界传闻童星出身的他童年时期曾经遭受过怪蜀黍的X骚扰。
      卢卡斯认为同剧组这个东方男子是个基佬——很明显他没有女伴,并且他的男友每天都在剧组附近转悠,没人会相信那套私人保镖的鬼话,这里是荷里活。
      卢卡斯刚刚在拍摄时状态不佳,他把一切归功于演对手戏的东方男子在作祟,看到他那张脸就有气了,何况对方在剧中实在表现得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产生了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压力。现在他决定“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嗨,该死的老玻璃,你刚刚在搞什么鬼!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他推开化妆师。后者识趣离开。
      煜叔冷静道:“不,卢卡斯,是你表现太糟了。你现在要做什么?迁怒?”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对方,眼里毫无许多东方人的怯懦不安。
      卢卡斯本想大肆羞辱对方之后再找茬动手,可是现在他几乎有点恼羞成怒了,火气一下子就到饱和状态了,一把揪过煜叔的领子,表情凶恶起来:“你这个该死的基佬屁精!你以为自己演了几个小角色就真的了不起了?告诉你我开始演戏的时候你还……”
      “你还穿着穿着尿布?”
      卢卡斯顿住,没反应过来。
      煜叔道:“你开始演戏的时候还穿着尿布吧,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演技差劲,嫉妒心重,持枪凌弱。”
      卢卡斯一拳轰过去,他要让这个基佬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
      然而,这饱含暴力的一拳却并没有如期揍在对方的脸上,而是被那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保镖情人”生生截住。
      这情人是个面容更精致却有些木讷的东方人,此刻正用卢卡斯听不懂的语言哇哇说着什么。
      特种兵叔道:“嘎哈呀!欺负人咋地!”
      其实煜叔本身来说也未必会让卢卡斯欺负了去,特种兵来参合一脚让他略有点头疼,这人可是有点脱线的。忙道:“你到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特种兵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只一闪,卢卡斯就重拳再出,目标变成了他,对他展开了攻击。
      特种兵矮身闪过,斜眼看着煜叔请示道:“这可不赖我,他玩赖!这样我还能惯着他吗?”
      卢卡斯步步紧逼,脸上已经狰狞了,煜叔扶额叹道:“……好吧,不用惯着了……不过不许输。”
      得了命令特种兵显得很开心,点头道:“放心吧,毛主席讲过美帝国主义就是紫老虎,等我给他拍扁!”自此大展拳脚起来。
      周围其他工作人员已经见怪不怪地纷纷抱着设备等撤离,在这里,拳头是和法律并重的自卫手段。连维持治安的保安人员也慢吞吞地等问题“差不多解决”的时候才像个拳击教练一样出现。
      高大愤怒的卢卡斯VS.纤细中年大叔,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斗殴,战况一开始就呈现了一边倒的场面……不过和人们之前的预测不同,倒下的那个不是大叔而是青年卢卡斯。
      在特种兵一顿夺命连环踢之后卢卡斯就阵脚大乱,败相初露了,之后他更是成为大叔的人肉沙包挨了不知几多移花幻影拳,最后更是一个乾坤锁喉手将那已经颓了的青年制服在地上,使之彻底丧失了抵抗力。
      这场战斗共用时间三分零七秒,特种兵还有点不满意——年纪大了,战力大不如前了。
      之后不久,特种兵叔作为荷里活某大公司发掘的动作新秀出道,据说该公司的总裁某天在影棚内旁观了一场武斗,之后便对特种兵欣赏不已,一手安排签下这个新人。
      入了行的艺人,按规矩,他需要一个艺名,考虑到他今后的动作明星定位,公司派发了一个响亮的名头给特种兵叔——小李小蛇。
      英文名字是JuniorBruce——简称JB。
      《第三封信》
      叔:
      听说那个假煜叔和你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纠结已经是过去时了,是时候各自放过彼此开始崭新的人生篇章了,为什么你还和过去的人物搅合在一起?
      我很担心你。
      尽管我知道这担心是病,得治,不过我恐怕自己得的是绝症……
      我现在暂住在摩洛哥。这里的海滨别墅区景色很美,每栋房子的外面都有一面花墙,据说世界上许多政客、毒枭、走私贩的终极目标就是在这里拥有一套像样的房子养老,不过据说很多房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等到主人的到来——有钱没命花是个悲剧。
      我现在带着庆幸的心情看待那个一度致我昏迷的手术,如果没有这个经历,我就永远不可能带着闲适的心情欣赏摩洛哥的碧水、蓝天、花墙。
      医生说也许有一天我的脑子还会多出一些不该多的东西,不过到那时我会更积极地去面对。当我们挺过每一次的生离死别及诸多苦难,我们就会更加接近生命的圆满——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对不起,又忍不住给您写信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好。也请你善待自己。
      安好。
      乔鑫
      某年某月某日
      PS:若叔你实在必须同那个冒牌的叔共处的话……我建议您去给他做个整容。
      PPS: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中略)
      《第七封信》
      叔:
      在我的环球旅行中,大米国将是我的下一站。
      挪威这个季节很冷,森林里只能偶尔见到松鼠。早上我有点头痛,我觉得只是因为冷,大概是感冒。
      离下次复查还有一个月,我想我还来得及去大米国。
      至于是否去荷里活现在仍未决定。
      而且,决定也未必一定会执行——现在我更多地学会了随遇而安。
      比如说刚醒来的时候我决定彻底忘掉你,还特意写了信通知你,为了忘却的纪念。可是这样做的我就注定了不会忘记。
      为了忘却而忘却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最近我经常做这样的梦——
      你来到我的床边,弯下身,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在我耳边轻声说:“叔要走了,不会再来见你。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好梦。”我不能动。
      醒来床边空无一人,于是我知道你真的离开我。很久。
      这样的梦做多了,以至于我怀疑起这件事是否真的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过。
      我更加频繁地想起你。我责怪自己不该忍不住去看你演的剧集,以至于有一天我只做了两件事情——呼吸和想你。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大概要皱眉头,我也是。
      我食言了。
      我没有戒掉你。
      既然这样,我决定还是去见你——也许不会,说不好。
      正如我说的,“决定”这回事并不真的存在。
      支配我们行为的并非善恶,而是我们自身的好恶。
      也许某一天早上,当你打开家门,会看到我站在你的门前,提着简单的箱子,鼓足了勇气……我还不知道到时候会说些什么……这种事情,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祝安好。
      乔鑫
      某年某月某日
      PS:不必担心接站事宜,我知道你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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