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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凳子离我只有三步远,虽然我极其不情愿,极其希望速度消失,但如果我现在过去把那家伙扶起来放到那凳子上然后自己闪人,就有点太明目张胆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在众目睽睽中走过去,小心地跨过那人的身体,尽量低调地坐了下去。地上那个人摔得可能有点狠了,是被人抬下去的。我坐下之后左右一瞄,闷油瓶就坐在我右边,正看着空气装呆。我顿时有些明白那个南派同胞大概是怎么回事,不禁有点歉意,同时也明白了闷油瓶子是真心希望我入围。我心里一激动,终于彻底打消了被淘汰的念头。
     
     工作人员取掉了一把椅子,大家又开始围着转圈圈。我在新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走着,全神贯注地注意工作人员的指示,走了五六圈,工作人员一声“停”,众人已经像触电似地朝屁股底下的凳面上贴过去。
     我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大家都坐下去了我仍挺立着,心叫完了来不及了。没想到胖子坐下去的动作太大,往中间一仰,这凳子又是塑料做的没份量,连带凳子一块倒了。八张凳子都窝在一处,他这一倒,几乎所有人都被他拉得连人带凳子一起朝中间摔了下去,个个都是四仰八叉的。只有两个家伙机灵,一看不行了屁股贴着凳子搬起来挪到了远处,才坐下去。
     我一看,一是那个八爷,果然很智囊型,另一个人却是潘子。三叔看潘子替他长了脸,脸色才稍稍缓和。
     
     还剩下七张凳子八个人,我不假思索,趁他们还没爬起来赶紧就近去拿凳子,刚刚抓住凳脚,凳板就被两只手扳住了,正是六子和老歪,都是自己人。
     土夫子们平常摔打惯了,思路都很清楚,并没受倒地的多大影响都第一时间去抢地上的凳子,这时候谁也顾不上什么同派之谊了。六子坐在地上边跟我抢还边叫:“菜鸟同志,赶紧放手,六爷爷的凳子你也敢抢!”我不理他,只瞪老歪,这家伙一点也不心虚,手劲还很大,我这种嫩生生的白面小生力气怎么可能大得过他们,立时就要被他们夺去。
     我非常慌,现在每个的凳子都被两三只手抓着,这只凳子要是被抢去了我恐怕再也抢不到其他的了,我一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劲拼命地拨……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我身后搭了过来,放到了一个凳脚上。
     我大怒,嚎道:“他娘的你没看见这凳子已经有三个人在抢了么?!”我边骂边转头去看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却看到了闷油瓶子的扑克脸,他刚刚也没有摔倒,气定神闲的站在我旁边。
     我一怔,这才想到他也是要抢凳子的,顿时觉得有点滑稽。
     他的右手不能用,只用左手抓住了凳脚,我不忍心手就一松,接着我发现六子和老歪也纷纷撒手,他一点力也没用就白得了一个凳子。
     现在每一把凳子都像是大家的命根子,抢得连同派兄弟都不认了,可是闷油瓶子白拿了一张还不满足,超级心黑地又把他的快残废的右手伸向了另一个凳子,抓着那凳子的三个人像触电似的纷纷缩手,根本没人敢跟他抢。
     
      他拿起两个凳子,也不管地上人的死活,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无其事地把其中一张向我递过来。
     
     我一点也没有犹豫,立马喜滋滋地接过了,跟在他后边P颠P颠地坐到了一个角落。三叔见状,哭笑不得,表情滑稽。
     “手还疼吗?”坐下后我轻声问闷油瓶。
     他不回答,看也不看我。
     “手疼不疼?”我又问。
     他还是不回答。
     “回答一下不会死吧?”我继续好声好气地问。
     他总算把头转过来,冷冷道:“不问问题会死么?”
     操!我再也不看他,聚精会神去关注场上局势。
     
     胖子和罗氏兄弟正在抢两把凳子,见了闷油瓶子给我凳子,眼红地不行,对着罗氏兄弟吼道:“自己人不打自己人,现在有两张凳子,让一张给你们胖爷爷有什么关系。”
     罗氏兄弟说:“这两张刚好够我们坐,你马子大,再去抢一张没问题。”
     仍是谁也不肯放手
     
     另一边六子左手在和南派的同胞抢凳子,右手在和北派的罗老二抢凳子,有点忙不过来了,发一声吼道:“老歪,赶紧撒手,否则等下六爷爷给你好看!”
     老歪比较滑头,叫道:“都是南派的,咱俩谁跟谁,大哥你手里有两个凳子,这个先让给兄弟,我再帮你抢另一个不就成了。”六子这时根本来不及判断,他一个人和两个人拔河体力的消耗异常巨大,再耗下去两边都要落空,忙大叫了声“好”就放开了和老歪抢的凳子。老歪也真够不客气,立马就跑到边上坐了下去。
     六子一见,大骂他不讲义气,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全力来抢罗老二手里这张。
     
     罗老二也是两手都没闲着,一只手和胖子抢,一只手和六子抢,拔河拔得颇为吃力。六子力气一大,他顿时顶不住,忙叫:“大哥,我顶不住了。”罗老大关心兄弟想过去帮忙,身体刚一动手上劲就一松,立马让胖子抢去了手上那只。胖子非常可恶,一个人和罗氏兄弟抢两只凳子,抢到了一只不算还发一下蛮力把罗老二手里那只也抢了过来。拖到远处,才发现多了一只,于是坐了一只,又把另一只随手一丢,开始看热闹。
     
     六子很机灵,眼睁睁看着胖子多拿了一把凳子,一见胖子把那张凳子丢出去,立马松开手里这只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
     罗氏兄弟自然也不能让六子得逞,这时千钧一发,两兄弟根本没时间细想,一齐丢下了手里这张,分左右两路包抄过去,他们比六子离那把凳子还近,一下就抢到了手。可转头一看,才发现被丢下的凳子已经被六子杀个回马枪坐在了屁股底下。
     罗氏兄弟颓然坐倒在地,脸上的表情都非常苦闷。先是抱头痛哭了一会,哀悼不能一起入围,然后就开始剪刀石头布,终于大哥没能赢二弟,罗老大惨然退场。
     
     最终入围者8人。
     南派:我、潘子、六子、老歪
     北派:罗老二、张起灵、胖子、八爷
     
     三叔当晚到我的住处找我,寒暄了两句就严肃起来,让我最好和闷油瓶子保持点距离。他始终对闷油瓶心存疑虑。我敷衍了他几句,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闷油瓶虽然怪了点,可不但不会害我,还几次三番的救我,我早已对他警惕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八个人草草吃了早饭到村口集合。
     
     
     35
     组委会发给每人一套倒斗设备,是铲子、绳索、照明设备等普通工具和一些食物。南北两派的装备基本相同,只有一样东西不一样,北派的每人拿到了十几支蜡烛,而我们南派则每人分配到一支手枪。
     胖子对蜡烛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看到我们的手枪后心理不平衡了,吼道:“北派就不准开枪了么?哪有这种规矩,枪应该人人发一支!”
     潘子讽刺道:“你们北派不是有蜡烛可以点么,有祖师爷保佑,咱们南派祖师爷不管这档子事儿,所以只好拿这个劳什子。真要遇到粽子还是你们的蜡烛顶用,到时候还指望你们祖师爷顺便也保佑一下咱们。”
     胖子容易激动,一听有人跟他抬杠他哪里忍得住,正要说什么,闷油瓶子拉了他一把,胖子很忌讳闷油瓶,终于忍住了没再开声。
     
     一行八人离开了牛家村向大山进发。
     六子和老歪经过抢凳子事件以后都认为我和闷油瓶的关系非同小可,纷纷对我非常客气,特别是老歪,简直是战战兢兢。老歪十分担心闷油瓶子之后会来寻衅,一个劲地要跟我搞好关系,又要帮我拿包,又要帮我递水,引起了我和潘子六子三个人的一致鄙视。
     而北派那边,罗老二比较寒碜,得罪闷油瓶在前,与胖子抢凳子在后,他一向和罗老大作威作福惯了,要低一回头也不容易。幸而除了胖子老是要欺负他之外,闷油瓶倒没有找他麻烦,仍是一副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死德行。
     
     我们进山走了几个小时,老歪看关系搞得差不多了,也不管这关系到底是有进展没进展,凑到我跟前道:“尊敬的吴邪兄弟,能不能麻烦您去跟张前辈说一声,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还请他大人有大量,原谅兄弟这回。”
     我心想我在闷油瓶面前跟罗氏兄弟又有什么两样?他对我还不也是这个死样子?只得对老歪道:“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有诚意。”
     老歪以为我不愿意帮忙,立时垂头丧气。六子这人非常重义,虽然不知道老歪求我什么,却跟我说:“在进斗前如果有恩怨还是了结了比较好。”
     其实我压根没觉得闷油瓶会来找老歪麻烦,可六子这一说,我再拒绝就是不给六子面子了。没办法,我上前两步走到闷油瓶边上,闷声道:“老歪让我来说一声,前晚他有错,你大人有大量。”闷油瓶子压根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也没指望他有反应,退到南派队伍里,老歪立时凑过来问我情况怎么样?我胡扯道话都说了,成与不成就看他自己表现了。老歪当了真,拿了瓶云南白药就战战兢兢地靠到闷油瓶子旁边,当然吃了个很难看的闭门羹。
     闷油瓶的反应令老歪非常害怕,再不敢去招惹他,只好又来跟我搞关系。
     
     我们这八个人里,闷油瓶、八爷两个倒斗经验最为丰富,都在北派,潘子的意思是我们最好跟着他们,等进了斗再计较。那个八爷见我们有心要跟,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却是胖子,叽叽歪歪。潘子平时沉稳,但就是经不起胖子挑衅,跟他吵了起来,吵着吵着竟然有些较真。我平常路走得最少,这时已经气喘吁吁,实在没有力气劝架。忽然闷油瓶子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们七个都像看到了红灯,见灯就停,连八爷都唯闷油瓶子马首是瞻,忙问道:“怎么了?”
     闷油瓶子自顾自走到前面一株大树跟前蹲了下去,我们立马一窝蜂围上,只见那大树的普普通通,一点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八爷不解道:“小哥,有什么问题么?”
     闷油瓶子仍是不答,十分认真地拨开了地上的几片烂树叶子和杂草,露出一截树根。我们忙瞪大眼睛凑上去看,那树根黑黑的,十分粗壮,就一截树根来说实在是极其普通,既不像长了蛀虫,也不像会忽然跳起来吃人的样子。正在不解,却见闷油瓶子一个转身竟坐了下去,还对我们若无其事道:“休息一下。”
     大伙立马黑线,但是不敢有意见。
     
     我们都拣地方坐下,我喝了两口水,才算把气喘匀了。斜眼看了看坐在树下的闷油瓶,他正拿左手支着头看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了看大伙,登时吃了一惊,七个人里有四个拿眼睛盯着他,只剩下潘子胖子和我三个各干各的,我们仨都和闷油瓶合作了两三次了,新鲜劲也过了。但他们四个仍对闷油瓶好奇得不行。
     我想到我们去年去鲁王宫那会,谁知道他是谁啊,我还觉得他这人特没劲,跟他说了两句话就再也没兴趣了,当时谁想得到他在倒斗界竟是这样一块香饽饽。
     
     休息了一会,吃了点食物,趁天还未黑我们继续上路。八爷对风水比较有研究,指挥着大家向着一座山头进发,入夜前我们登上了山顶。八爷嘴里念叨着,拿手对着此起彼伏的山脉比划了两下,点了点头道:“位置定得差不多了,我看先在这里扎营,明天一早出发天黑前应该能到。”
     于是大伙整理出一块空地,南派的睡一帐篷,北派的睡一帐篷。潘子担心八爷会出什么妖蛾子甩掉我们坚持轮流守夜。
     我守完第二班岗,叫醒了老歪,就去睡觉。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点响动,接着闻到了一股怪香。初时还不觉得什么,很快就发现不对劲,想挣扎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脑子越来越重,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36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点凉凉的东西碰到我脸上,我哼哼着去打那个东西,边打边道:“别吵老子泡妞。”那个东西果然就不碰我了,我想翻了个身,回去抱梦里那小妞,却发现身体动不了。我使劲又动了动,仍是移动不了分毫。
     我立时瞪大了眼睛,只见这哪还是我们的帐篷,我正倒在一片空地上,手脚被麻绳结结实实地反绑在身后,活像是头待宰的畜生。我面前是个大火堆,人影憧憧,一条条的光腿在我眼前晃啊晃啊,耳中尽是“哗哗”的叫声。
     操!我知道出事了,挣扎着向上看去,一个个光着身子的人拿着长矛围着火堆正在跳操。而另外几个人正跟我一样被绑着倒在地上,正有个几乎没穿的女人拿着一杯东西在他们脸上涂涂沫沫。离我最近的人正是胖子,他见我看过去,立马吼道:“操TNND,遇上山里的野人了!”
     野~人~?
     我的大脑休克了两秒,得出两个字――扯蛋!
     
     我吼道:“这年头还哪来野人,又不是在非洲!”
     胖子道:“吴邪同志,湖南山区盛产野人,你没听说过吗?”
     我吼道:“现在都21世纪了,社会主义的文明早已遍及大江南北,哪还有野人?”
     胖子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只会上网打游戏,一点常识都没有。现在张家界还有个叫‘野人谷’的旅游景点保留着呢!”
     潘子道:“小三爷,胖子这回总算没瞎扯,我去年还去玩过,还有只穿着一条内裤和一个罩罩在路上乱晃的野妞。”潘子说着就去看那个正在弄醒罗老二的野妞。
     胖子道:“那怪不得了,敢情你小子在那偷吃了又不买帐,我们这才被你的便宜大舅小舅绑来祭神!”
     潘子道:“你才吃完了不买帐。”
     老歪从远处打了两个滚过来道:“各位大哥先别吵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潘子一见他就骂:“你小子怎么守夜的?”
     老歪苦着脸道:“能怪我嘛,等发现不对劲已经中了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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