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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没说完,闷油瓶子忽然又睁开了眼睛,我关切地探前想问他是不是快死了,没想到他又是一口血,全吐在我面门上,一股浓烈的酸味直冲鼻孔。
     
     我大脑高速运转起来,这味儿………………我拿袖子一抹再一闻,可不是醋味儿么,正是我给闷油瓶子灌的。这该死的胖子竟然笑出了声……
     闷油瓶子吐出了两口“血”,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仍处于迷离状态,挣扎着含混问道:“吴邪,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立时一惊,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还活得成么!
     我赶紧给他说:“中药……胖子带来的中药,呵呵呵……”
     胖子也不肯背黑锅,嚷嚷起来:“吴邪,你可别冤……”
     “胖子,什么胖子?!”闷油瓶的音量立时提高了很多。
     胖子擦了把冷汗,忙要解释,闷油瓶犀利的目光已如寒剑般射向他,直射得他怔在当场,口吃道:“这这这,其其,实是是是,吴吴……”
     闷油瓶看清了胖子的嘴脸,似乎立刻恢复了过来,冷声道:“吴邪,谁同意你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我家!”
     “什么!!!”胖子立马跳了起来,满面怒容。
     闷油瓶又转向了我,我正愣在那里,见他目光立时就是一抖。
     “你抓着我手干什么!”腊月的寒风,也抵不过他的眼神。
     
     我如触电般松开他的手。
     “下去!”他命令道。
     “啊?”
     “从我床上滚下去!”他重复。
     我怔了一下,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你什么了不起啊,老子还不稀搭呢!胖子,咱们走!”
     
     胖子其实还在生我的气,但因为闷油瓶子的两句话,显然咱们已经是同一阵线了!
     “走”他豪迈地做出了一个前进的姿式,带头走去。
     “慢着,吴邪给我留下”闷油瓶子又颁御旨。
     “你以为你谁啊……”我恨道,“老子干什么要听你的,走,咱们走!”
     闷油瓶子叹了口气,道:“你三叔让我照应你两天”
     
     三叔?
     我一听这事跟三叔有关,自然就走不了了。
     “怎么回事?”我忙问。
     “你留下,我慢慢告诉你。”
     我骤得三叔的消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胖子喊了我两声,见我犹豫,气得不行,哼了一声就这样走人了。
     
     胖子走了以后,我还生着气,往客厅硬板凳上一坐,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说完我就走!”
     闷油瓶子却没动静,我偷偷瞟了床一眼,他动都不动地躺在原地,只有胸口微微地上下起伏。看他的样子我也不能催,只能闷坐着。
     许久,闷油瓶子才勉强从床上撑起身子,朝我招了招手,柔声道:“吴邪,你过来。”
     “干什么?”我口气很硬,但还是走了过去,搀住他坐起来。他摇摇晃晃的,挣扎了两下,还是靠在了我身上。
     “干什么?”我又问,这回心软,换了口气。
     闷油瓶子歇了歇,喘匀了气,半眯着眼在我怀里开口道:
     “把床单给我洗了……”
     
     
      13
     我往后退了一步,闷油瓶子“啪”地倒在床上,懒洋洋地挪了挪,躲开了那滩污渍。
     “要洗自己洗!”现在和刚刚的情况不同,刚刚是他晕了我照顾病人,现在我是我,他是他!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敏感的事要么不做,一做以后都翻不了身!
     “我头晕!”
     “头不晕了自己洗”
     闷油瓶子半张开眼,从床上瞅着我“这醋是你给我喝的吧!”
     “这,我,胖子……”我顿时语无伦次。
     “洗床单!”
     “你~~~”
     “或者你也让我灌你一瓶怎么样?”
     
     我考虑了三秒钟,虽然现在我占上风,但是他一旦恢复精神,十个吴邪也不是对手!但是随便屈服也不是我的风格。我虽然身手不如他,可论气质,我比他男人!!!怎么可能受这种要胁。
     “哦,我喜欢吃醋,美容又瘦身。”
     闷油瓶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有些哀怨地望着我,道:“我闻不惯醋味……”
     “关我什么事?”
     “你三叔……”他忽然转换话题。
     “什么?”
     “你先洗了床单再说!”
     “没门!”
     “你不想知道你三叔的消息了?”
     “你不打算说的话我现在就走”我去拿蛇皮袋。
     “站住,”他叹了口气,“算了。”说完这句,他再也不理我,兀自睡去。
     
     冷战持续了三天,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他动气了,我也动气了!
     他吃他的,我吃我的!
     他睡他的,我睡我的!
     我没有睡床,不是我让他,而是他跟我说,他不爱和男人睡!我是男人,因此我立刻就断绝了睡他床的念头。
     如果不是为了三叔的消息,我根本不会甩他。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娶不到老婆!
     
     三天后的深夜,他正式起床了。悠哉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衬衫,拎起我的蛇皮袋,踢了我两脚,道:“跟我来。”
     我从地板上坐起来,揉了揉酸胳膊酸腿,白了他的背影几眼,跟了上去。
     
     他带我去了一个车站,就是那种普通的公交车站,三更半夜的也没人,只有夸张的呼啸而过的冬风。
     闷油瓶子穿着单薄的衬衫,却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他把宝贝袋子像破烂似的往站上一丢,跟我说让我跟这儿等着。说完就走人了!
     拽P!老子没他还活不成了咋的!
     我把头缩进衣领里,边哆嗦边张望,整条大街,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在车站的椅子上一坐,等吧!
     
     车站前间或有车路过,却没有一辆在我眼前停下。偶尔还有行人,我都翘首瞪着他们经过,那些人见了我的眼神却像见着了鬼似的绕远路躲开,甚至还有个娘们被我看了两眼忽发一声喊,逃命似地狂奔。那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搞得我有点神经衰弱。
     我知道接应这种事急不来,我看了看表,三点多了,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也正是接头的好时机。于是我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放亮了招子,一遍一遍地从街头扫到街尾,又从街尾扫到街头,扫了三十几遍,终于一个强壮的大汉进入了我的视线。
     他踏着坚实的脚步笔直地向我走来,是他了!
     我用热情的眼神迎接他越靠越近,他也看着我,目光是淡定的,这人浑身上下充满了土夫子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不像某人,阴阳怪气!
     他走到我面前,我朝他露出笑容,然后他把手向前一伸,我低头一看,一个空塑料瓶。
     我有点糊涂。
     “接着啊,还发什么愣!”他还挺豪迈的,听口音像是北方人,我顿时对他有了好感,接过了瓶子,还不待我仔细看,大汉已向街另一头走去。
     我赶紧抄起蛇皮袋跟了上去。
     
     他走得还是挺快的,像我这种小胳膊小腿的得小跑着才能追得上。这哥们挺照应我,时不时地回头看看,看我是不是跟上了。
     由于蛇皮袋很沉,跑了两三分钟,我还是落后了一截,哥们发现我落后了只得停下来在前面等我。这样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使足了气力赶上去。
     走到他面前,哥们道:“跟着我干什么啊你!饮料瓶不是给你了么,还想打劫老子不成?!”
     什,什么?!我脑筋一下子有点弯不过来。
     “你再敢跟着我试试,不把你凑死!”他上上下下地看了我的身材两眼,一脸藐视,还朝我扬了扬拳头。
     
     我站在原地看着壮汉消失在街角。
     然后我随手扔了饮料瓶,拖着我的蛇皮袋返回了车站,一直捱到天亮都再也没人跟我搭讪。
     我心里明白了几分,遁着老路回到闷油瓶子住的那地,门是虚掩着的,上书:
     ――――――――――
     还敢得罪我试试!
     ――――――――――
     我怒火攻心,发一声吼砸开了门,头顶传来一声怪响,我心道不好,一脸盆醋已兜头淋下。
     
     闷油瓶背对着我坐在桌前嘴里嚼着饭,悠然道:“美容又瘦身……”
     
      14
     如果要用忍耐级别来形容一个人的话,10分我能得9分,可是闷油瓶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个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自然也超过了我的忍耐极限。
     “这是你自己不专业!”他还在说风凉话,“门是这样乱开的吗?就你这样在下面十条命都不够!”
     “你~~~”怒到极点的时候,偏偏是骂不出来的。
     “我什么?”闷油瓶子慢悠悠地转向我,黑白分明的眼中又是那戏谑的眼神。
     一股热血冲上脑袋,我向他扑了过去,忽觉一阵眩晕,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一丝清凉从额头的一边慢慢移到另一边,很是舒服。
     “再来点……”我迷迷糊糊道。
     “吴邪”有人在叫我。
     “再来点……呃……嗯……别停下……”我依旧迷迷糊糊。
     “喂,醒醒”我被拍了几下耳光,缓缓睁开眼,闷油瓶子正从上方俯视着我,见我醒来,怪笑着问“你要再来点什么?”
     我一惊,立时清醒,打开了他的手怒道:“离我远点!”
     闷油瓶子也不生气,依旧怪笑着,“吴邪同志,你这么抓着我要我怎么离远点?”
     果真,我正紧紧地抓着闷油瓶子拿着湿毛巾的另一只手,强按在自己脑门上。
     我脸上一烫,忙不迭地撒手。
     “你在害羞?”他笑得更诡异了。
     “你~~~什么?胡说……我……”
     “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喜欢男人”闷油瓶子凑到我面前郑重宣布。
     我脸上烫得厉害,“你~~~”我很想冲上去打他却偏偏使不出劲。
     “你发烧了。”
     “TMD全是拜你所赐!”
     “应该的,别跟我客气。”他起身在边上倒腾湿毛巾,根本没有一点内疚。
     我怒了!挣扎着要起来拼命。
     “你要让床给我么?那很好,我也不想睡地板。”
     我一听,立时又倒了下去,把床占得死死的。
     
     我在他床上赖了两天。他每天一早放一锅粥、一杯白水和一瓶药在我旁边,让我吃自助。
     “喂,你就不能给我换杯热水?”
     我这么说的时候,他其实正坐在椅子上把弄着自己的手,却跟我说“没空。”不是凶巴巴的那种口气,而是纯粹的陈述语气。
     “拜托不是每顿都要我吃粥吧!”
     “爱吃不吃。”同样也是陈述。
     我终于明白,像他这样懒的一个人,每天能花上10分钟照顾我一下,即便在接下来的23小时50分钟里把我当死人,也已经很难为他了。所以我就没有再烦他。
     这个张起灵,哪怕你能与他出出生入入死打打架骂骂人,但你永远走不进他心里;即使前一秒还是戏谑的眼神,也会在下一秒忽然得变得坚硬和冷漠。
     在斗里,他是可靠的伙伴甚至是让你感动到热泪盈眶的无私肉盾;但是到了斗外,他还比不过家养的猫猫狗狗来得通人性!
     
     我打定了主意,精神好了后不管有没有三叔的消息我都立马走人。我打算去找胖子,他的为人与他的身板一样――热情、善良、有爱心、讲义气、乐于助人、团结友爱、……等等等等。
     我这样打算好后,整天吃吃喝喝睡睡,倒也再没有扰人的心理不平衡。闷油瓶子当我死人,我当他死人,日子倒是过得相得益彰。
     这天半夜,我正睡的好好的,一个冰块一样的东西忽然攀附到我身上。我被活生生地冻醒,睁眼一瞧,正是这个该死的在大冬天只穿一件衬衫的闷油瓶子。
     
     
      15
     “我不是热水袋!”TMD我是病人啊!
     “地板太硬”
     “我也不想和男人睡”我以牙还牙!
     “那你下去”
     以我身为人的常识来判断,这个时候还是闭嘴睡觉比较好。但以我身为男人的常识来判断,这个时候不把他踹下床或者他不把我踹下床都是非常不恰当的。
     思前想后,我决定往边上挪挪。
     “别动,睡觉。”
     “放开我!”
     “你想睡地板?”
     由于不想睡地板,我很识实务地没有就此问题发表看法。但仍往边上挪了挪。
     “你眼睛很小”闷油瓶子忽然道。
     “啊?”
     “还一只单一只双”
     “什~~~么~~~”这算啥……
     “头发枯黄,牙齿也不好。”
     “你~~~”我有点品出味来了。
     “我肯和你共用一张床,你应该感激,过来!”
     我怒了!我是男人啊,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调戏!何况还是被他这么个浑身软得像女人的男人调戏?!
     于是我愤然下了床,蜷到墙角,捱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闷油瓶子在床上睡得很沉。
     我收拾东西悄悄走人,连留言都免了。他这样的自大狂,一定会为此受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我打了胖子电话,去了他暂时落角的宾馆,经济房两张床,不住白不住。
     胖子很爽气地让我住了进去,然后神神秘秘地拿了张发黑的羊皮卷给我看。没别的,他又有新的倒斗计划了。
     胖子已经约了另两个人,说是如果我有兴趣,让我轧一脚。我闲着没事,而且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墓,随便倒倒吧。
     
     这次的墓是在新疆,说是倒斗还不如说是土夫子集团旅游比较准确。因为杭州这块雷子看得紧,正好趁此机会出去转悠转悠。
     第二天,我和胖子搭长途去了台州,在那会合了另两人,一同登上了北上的车。
     胖子的朋友,有一个姓白,大家都叫他老白。胖子预先警告我,别和这姓黄的太接近,这家伙不好惹。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牛鬼蛇神呢,其实人家就一普通小伙,标准身材,长着一张国字脸,又热情又善良。老白其实只大我三岁,言辞中还颇见几分文化水平。
     
     这斗一倒就斗了俩月。等回来后我已和老白混熟。他对人很照顾,也挺实诚,在斗里,还帮了我几回。回来后他说想来杭州旅游两天,我一听就自告奋勇当他向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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