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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潘子登上一个光头安排的卧铺车厢,会合被夹喇嘛的另一批人,进车厢一看,一胖子正在吃方便面,而上铺就是许久没碰面的闷油瓶子。
     他听到动静睁眼瞥了我一下,搞得我直犯心虚,好歹给人QQ上撩了一整个月,怪不好意思的。但他马上又合眼睡了下去,一话没说。我一想,也对,他压根不知道QQ上那人是我。谁想得到我这么斯文礼让的一文明人会叫“你爷爷我”这么找抽的名字?!
     我心下有些窃喜,在他下铺胖子床上坐了下去。
     
     这一路到山海关就是3000公里,我和胖子他们打牌,闷油瓶子一声不吱成天睡觉,有好几次我都忘记了车上有他这号人,自然QQ上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相比这些,还有很多事要我们烦,比如咱们到底去干嘛啦、陈皮阿四个老东西靠不靠得住啦、三叔到底在哪啦,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刚到山海关,就碰上了雷子,又鬼使神差地跟着陈皮阿四辗转到了营山村。一下了车,陈皮阿四和他底下的三个伙计就接上了头,和找来的向导顺子商议进山的事。潘子不放心,胖子多事,都围了上去,光剩我和闷油瓶子两个人在车上。
     我懒,心想大事反正有潘子在。他比我更懒,压根好像什么也不关心,这种情况还能在车上睡觉。
     这车坐了几天,天气凉窗户都关着,免不了一股闷臭。我正打算下车透透气,刚跨下了只脚后背被一扯,又坐了回去。
     “干什么?”
     “冷,把门关了”闷油瓶闭着眼道。
     于是我把门关上了,同时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外面那叫一个冷呀,车里臭归臭还有空调。
     不过既然知道闷油瓶没睡着,两个人这么呆着总得说些什么吧?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怪尴尬的。说实话,在QQ上我还是挺能掰的,平常也泡了不少网络MM,但是现实中我连大姑娘的手都没拉过,这时候还真不知道跟他能说什么。我和闷油瓶子说熟不熟,说不熟也不算陌生,但总觉得这么面对面的交流还不如QQ上聊得热络。
     
     闷了十来分钟,闷油瓶子忽然说:“你家闹鬼闹得怎么样了?”
     我刚想开口答应,就是一愣,他怎么……
     
     不想潘子正好开门招呼我们,听到了闷油瓶子的话,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立马吼了起来:“小三爷,你家里闹鬼啊?!”
     我给他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要澄清,闷油瓶却抢道:“没错,整晚鬼哭狼嚎的,是不是?”
     潘子几步奔了过来,凑我眼前道:“这可不得了啊,该不是哪次在下面招邪了吧,闹得凶不凶?”
     我急着要说话可就是插不上嘴,闷油瓶悠悠然地接过潘子的话头道:“凶得很,在洗手间里都能鬼打墙。”
     这下潘子可来劲了,一个劲地问长问短,惹得周围正在商量大事的一伙人都围了上来,连陈皮阿四个老东西都靠过来。
     我怒视着闷油瓶,他瞟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戏谑的神采,接着也不理众人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起来。要不是潘子和大伙左一句右一句把我缠住,我已经扑过去直接和他肉搏了。
     潘子道:“在洗手间里怎么鬼打墙的,这可稀奇了,小三爷你好好说说。”
     我道:“说P,这事有什么可说的。”
     新来的向导顺子也插一脚道:“这女鬼美不美?”
     我怒道:“瞎扯什么,谁又说是女鬼了!”
     顺子道:“怎么不是女鬼,在洗手间里整天偷看大男人上厕所,还不是女鬼么?”
     我一时语塞,陈皮阿四悠悠道:“有理!”
     潘子做深思状,接道:“也难说,说不定就是个好这口的男鬼呢。”
     我差点吐血,却瞥见一旁假装闭着眼的闷油瓶嘴角咧了咧,我以大智慧压下了抽死他的冲动。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直把我堵得无可奉告,正要顶不住叫救命,陈皮阿四手下的一个伙计叫华和尚办事归来,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一伙人于是又围了过去。
     等他们走开了,我坐到闷油瓶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扑克脸,压抑着一拳打去的冲动恨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依旧闭着眼,懒洋洋地道:“怎么样?”
     “隐私,懂不懂!”
     他屈尊睁眼瞥了瞥我,没事人似的回道:“哦,那真对不起。”
     不等他再睡,我一把抓他肩膀:“你起来!”
     “干嘛”他被我拉起来有些不高兴,扭开我的手道,口气很冷,表情却有些古怪。
     “去帮我给他们说清楚!”
     “我无所谓,你要我跟他们说什么?”又是戏谑的眼神,搞得我一阵火大。
     我火一大,嘴巴就快,吼了句:你没人性。
     闷油瓶一听,沉默了,脸上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垂着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一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但还是马上道,“呃,我开玩笑的,你……”
     闷油瓶道:“你说的没错,”他仍旧低着头,眼神被黑发遮着看不清楚,只听他如自语般闷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是不是人”
     我心里一堵,说不出的难受,他的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正想着怎么劝慰他两句,闷油瓶忽然抬头,见有人朝车子走过来,是陈皮阿四那边的郎风,头往椅背上一靠就闭上了眼睛,神情冷漠,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6
     后面几天我们忙着准备、出发、认方向、赶路,和闷油瓶子也没机会单独呆一块,一时没向他道歉。虽然我觉得我那句话也没那么严重,但是看到他独自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侧脸,老是觉得他还为着那件事不高兴。
     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闷油瓶子之所以叫闷油瓶子,就是因为他的那个闷劲嘛。其实他一向都是这样。我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这几天他确实故意躲着我,既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混当没我这个人。有个人整天阴阳怪气的在眼前晃来晃去,就是当你不存在,这可有多难受!所以我打算要是有机会还是应该当面好好地跟他道个歉,这次倒斗还指望他关键时刻救命呢,关系千万不能搞僵掉。
     
     上了山。一天晚上值夜,我睡不着随口和顺子聊了两句,天快亮的时候换胖子值夜,顺子也去睡了。我进帐蓬朝正在打呼的胖子身上踢了几脚,这家伙翻了个身又呼噜了起来,愣没反应。
     我心里操了句,正待伸手去扯他衣服,手腕却一下被抓住。抓我的正是躺在胖子边上的闷油瓶,他不看我,只说:“我来,你睡。”也不等我答应已一矮身钻出了帐蓬。
     我也闷,心想你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你,就躺了下去,听着胖子奏的交响乐试图自我催眠。翻了几次身,无果。又翻了几次身,终于放弃了。
     我出了帐蓬,此时外面天已亮得差不多,我看了看表,六点刚过。营地中央的火已灭,灰烬还红着,冒着丝丝白气。周围的三个帐蓬里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此外一片寂静。闷油瓶子一个人坐在远处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他的头发轻轻地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睛。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还是保持着坐姿,没有看我。
     我心里哼了一声,走近火堆找了个地蹲下,也不看他,只拨弄着灰烬。
     “不睡?”他忽然说。
     “不睡”我没想到他主动搭话,一时听不出他是冷是热,便冷冷地答了他。
     “不困?”
     “不困”我又冷声冷气地应道。
     他沉默了。
     
     五分钟没动静,我想忍住不去看他在干嘛,但终忍不住好奇。
     只见他还坐在那石头上,侧着头望着我们面前巍峨的雪峰,他的眼神淡然而孤傲。
     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随便捡了个话题道:“你昨晚睡得着么?”
     他闷声嗯了句,算是应我。
     我接着说“你这样也睡得着啊?那胖子的呼噜比拖拉机还凶”
     “还好”他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我,“你睡不着?”
     “可不是嘛,我真替他老婆担心。”
     “也许他老婆比他打得还响”他竟然开了一个玩笑!我忍住了笑,看了看他,还是一张扑克脸!
     
     “你怎么知道的?”我终于问道。
     “知道什么?”他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迷茫。
     “我是……你爷爷我”我脸上热了热,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这么个~~~名儿~
     闷油瓶子嘴角弯了弯,竟然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但马上又恢复了扑克脸,向我解释:“你说潘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仔细一回想,确实,在我说我是潘子介绍的人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起先是爱理不理咄咄逼人,后来是一个劲地忽悠。
     
     “为什么?”我又问。
     “潘子不知道我的QQ号,知道的没几个人。你一说潘子我就知道是吴三省这边的人。吴三省也不会把我的号码乱给外人,而且,他那伙人里也只有你有可能上网。”
     我只好乱喔一声,有点尴尬。必竟隐瞒身份有欺骗的性质,现在又被他当面揭穿。
     “你家真的闹鬼?”他表情古怪地问,明显有调戏我的倾向。
     我脸一烫,干笑了几声蒙混过去。
     
     “干嘛加我QQ”又沉默了一会他问道。
     我正拿棍子朝灰烬里乱捅,听到这话立时愣了:“没什么,就是……想聊聊”
     “聊什么?”
     “随便聊聊”我专心瞪着火堆,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对我不放心吗?”他淡然的目光忽然就锐利了起来。
     “这怎么说的?”
     “因为在鲁王宫的事,所以对我不放心。”他自己答道,脸色一寒。
     他一会热一会冷的,让我有点丈二和尚。鲁王宫的事,后来经三叔一分析,我是觉得他不太对劲,但他必竟救了我几次,我再怎么心理阴暗也不会借和他聊天的机会套话吧。我是对他好奇,但纯粹是好奇,没有什么目的。
     我有点微怒,正要辩解,一声哈欠传来,却是胖子。“哟,吴邪,一大早和小哥聊什么哪?”
     “没什么。”说着他转开了视线,不再理我。
     
     
     7
     本来想跟闷油瓶搞好关系的,结果关系莫名其妙得更僵。后来几天,见着了阿宁一伙人,又经历了雪崩,顺子对咱们也颇多疑虑,总之要烦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和闷油瓶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却是互不搭理,连胖子也觉出了不对劲。
     “喂,你和小哥没什么吧?该不是吵架了吧?”胖子不能去问闷油瓶子,只好来问我。
     “没啊”
     “别瞒我了,脸都臭成什么样了。”
     “谁瞒了,你自己去和他吵,看吵不吵得起来。”
     胖子被我抢白,愣了愣,很快点了点头道:“有理有理。”
     他仍不放心,又叮咛我:“千万别和他吵架呀,咱们还指着他发财呢。要是他一气,去帮了陈皮阿四那伙人,咱们就寒碜了,能不能分到宝贝都另说。”
     我这才知道,胖子关心的不是我们的友谊,而是发财的事情。立时就看不起他,狠狠白了他两眼。“少罗嗦,一边去”
     “就这么说定了啊,凡事让着点,吃点亏没事!”他表情异常严肃“千万不要得罪他!”
     靠!!!凭什么我就得让着他?他有什么了不起啊?是太上皇还是老佛爷!
     我恨恨地瞪了一眼在前面爬着的闷油瓶子,却见他忽然消失了,在这一条道通到底四面都是石壁的缝隙中活生生地失去了踪影。
     
     我一惊,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了?”后面的胖子见我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淡然的身影又忽然地出现,见我们没有跟上,回头看了看。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消失的空白表情……
     “怎么了?”他的眼神打算从我身上晃过去时,看到我的神情,怔了一怔。
     “没……没什么”我结巴着说,尽量假装没事。
     他看了我几秒,皱了皱眉回过头去,沉声道:“跟上。”
     大伙继续前进,但刚刚的事,却如芒刺在背,始终挥之不去。
     这事果然没完,不久后在灵宫里闷油瓶子就不见了,彻底没了踪迹。直到咱们倒完倒分完了宝贝从得地宫,仍不见他。(这段三叔大人还米写,偶也不好瞎编,就这样晃过去吧~~~)这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回杭州后,潘子关照我自己小心就闪了。我摸回西冷印社一看,好家伙,房子没什么,周围的小商小贩都换了拨人,我知道不妙,保不定是便衣,不敢贸贸然靠近。又辗转到了三叔家,靠,门口阵仗也不小。
     我只得暂时在城里的三流招待所租了个底层最边的房间(方便逃跑),一边想法与王盟接头,弄点盘缠。但这个家伙胆小怕事,有天好不容易在西冷印社附近找到他,他在街对面看到我,忙不迭地逃窜进店里!恨啊……
     我住的招待所边上有个不正规网吧,黑洞洞的平常只有几个小学生,因为不需要身份证的关系我才去,希望能与三叔接上头,向他说明一下他侄子我最近的惨况。闷油瓶子的QQ,一直显示下线状态,他似乎是真的人间蒸发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来月非人的日子,这天晚上11点,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雷子来逮人了,忙不迭地操起打包放好的几件明器打算跳窗。
     到窗口一看,操,给我从外面贴了张白纸:
     ――――――――――――――
     不怕死的跳出来试试!
            ――敲门人留
     ――――――――――――――
     NND!!!
     从窗口望下去,因为我为逃亡计特意拣了条阴暗小巷,窗台底下又是杂草又是垃圾看不清楚。万一有什么利器或者毒物,我还不现场交待了!这窗是万万跳不得了!!!
     敲门声仍不紧不怕地响着,似乎门外的人胸有成竹,并不着急。我心一横,谁怕谁,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拉上窗帘,抄起一根捡来防身的木棍,闪到门后猛地一扭门把手,只等来人的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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