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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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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一把将我按住,语意不善道:“阿莲在山下背着师父做过这样的事了么?我做不来,连神仙也做不来?”语罢堵住我反驳讨饶的话,三两下将我衣衫除尽,轻笑道:“虽然用术法也可以做到,但果然还是亲手一件件剥下来感觉更好。”我羞得不敢看他,只好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他的手指在我全身上下游走,所到之处无不引起我的战栗和热意,最后来到那关键之处,我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我浑身的感觉都被牵在了师父的手上,随着他的动作而翻腾叫嚣着。我无力地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快感不得章法地在体内乱窜,却找不到疏解的门路,逼得我双目几乎要滴出水来。师父温柔亲着我的眼睛,微笑道:“阿莲,不要害怕,把你交给我。”那种洪水一般汹涌的感觉几乎要将我湮没,我长叫一声师父,泄在了他的手心。
       身体的战栗尚未完全消退,他的手指却已到了我的后面。我咬住下唇,忍受着体内被探访的奇怪感觉。但那是师父啊,是我最爱的师父啊,随着他手指的抽动,我缓缓打开身体,似乎想要把最内里的自己完全展现给他。师父的汗水滴在我的胸口,低哑了嗓音道:“阿莲,我的阿莲,真的像莲花一样绽放了。”他一个挺身,我忍不住痛得闷哼,师父停住动作,竟就着结合之处施起仙术,渐渐消解了我的疼痛。我恼羞成怒,愤愤瞪他,他却轻声一笑,恣意动了起来。
       我不记得我们缠绵了多久,纠缠了几次,只记得最后累得几乎要昏睡过去,迷迷糊糊间气恼质问师父:“你明明是清心寡欲的神仙,怎么如此精通此道?”师父一边笑答我一边不忘动作,“房中之术也是术法的一种啊。”
       哪、哪里是神仙,分明是个无赖。
       
     
     
     
     
     番外三 百年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七月,野荷十里,莲香如雾。现在,院后莲塘已非当年四季全盛的模样,循着四季,花开花落,残败新生。
       我和润秋坐在莲塘边,享受夏日里槐树底下的清凉天地,一边闲闲聊着天。我忽然想起一事,“那次我下山遇险,师父恰在关键时刻赶来,他怎么会突然下了山来寻我?”
       “你不问仙君,怎么来问我?”
       “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我倒一直忘记要问他。”
       “自你下山后,仙君日夜坐在莲塘边等你回来。你魂魄由他修补而成,游离于三界之外,即使在天命镜上也看不见。直到那一日,这莲塘中的荷花一夜谢尽,仙君方知你出了事,循了你的气息下山去找你。”
       “一夜谢尽?怎会如此?”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些荷花长久沾染仙气,极具灵性,你的魂魄从莲塘而来,它们自然比仙君更能察觉你的异变。等仙君下山不久,它们复又接连开花,我便知你已平安脱险。”
       “那后来,它们为何不再长年盛放,只如山下寻常荷花一般,夏开秋落了?”
       润秋淡淡一笑,清亮的眸子静静看我,“阿莲真的想知道么?”我点头,他便道:“仙君为了等你修炼成精,复又在这塘边等了百年。他同我说,花开长盛,度日如年,竟生生逼出了天荒地老的错觉。惟有花开花落,年复一年,他才能清楚数过自己究竟等了多久。阿莲,他等你一百年,甚至还比不上等沉碧仙君那三百年,却几乎要将岁月熬尽、将血肉熬成枯骨。”
       我仰起头看天际流云,轻轻笑道:“我知道。那一百年,他在塘边看莲,我在水中看他。现在,我不再是凡人,终于能许他真正的天荒地老。”
       润秋笑起来,一只火红的小狐狸从林中跑出,跳上我的膝头。润秋伸手抚它软毛,“它叫什么名字?”我答道:“我给它取名小彤,可好?”润秋哑然失笑,“阿莲,替身很不好,你不是最明白么?”我笑道:“才不是替身,师父将它寻来,我便知它是阿彤的转世。”润秋恍然,良久点头道:“活得长果然也是有好处的,终归能比他人等得更久。”
       我心中一动,侧头望去,莲塘无垠,却依稀有条山路小道隐没在密林间。沧海桑田,出云山下村庄早已不复存在,这些年更少有凡人上山来。我忍不住问润秋:“你等的人如若不来,你真要一直等下去?”
       润秋微笑道:“他已经来过。”我吃惊,“何时?”润秋轻轻摇头,“他凭梦中记忆摸索上山,却找不到梦中的人,终是茫然四顾失望下山。我瞧出,那一世他与我的羁绊已然极浅,既然错过,往后不可能再相见。”
       我既意外又生气,“你为何不现身叫住他?”润秋揉着小狐狸的脑袋,笑得极浅,“他那世已有婚约,小指上缠着月老的红线,我又如何唤住他。我等他千年,天亦怜我,终于叫他在累极之时在我身上靠了一刻。这一刻,却将我们之间的缘彻底耗尽,从此再见亦是路人。”我听得心酸,“你等他千年,为何不下山去寻他?”润秋眸中泛起微微涟漪,“可我并无紫浮仙君和昭华仙君的本事,芸芸众生我如何寻他?我只能在原地等他,盼他冥冥之中忆起前尘的零星半点。阿莲,这个世上并非人人都能像你和仙君,凭着等待便能等来想要的人。”
       我只能沉默,远处跑来芙霞,冲着我大喊:“阿莲快回来干活!别妄想本姑娘伺候你,你现在同我一样不过是只荷花精了,道行还比我浅了几百年!”我无奈起身,看一眼同样无奈的润秋,拍了拍衣衫往小院走去。
       院子篱笆上爬满不知名的白花,浮起清幽香气,柳树下,师父一袭白衣安静而立。我踏入院门,他倏然回头,日光落在他的脸上,将欣喜雀跃的神情刻画得纤毫毕见。
       他的眉,他的眼,他眸中的神情。
       真正的神仙光华。
       我的师父。
       
     
     
     
     
     戟灵
     
     作者有话要说:2周的大假~
     最近可以更新得勤快些,争取5月中旬完结
       我们上山数日之后,鉴月和白觞也一同回来了。
       白觞估计受了鉴月一路的气,变回白虎原形,钻入山林不见踪影。鉴月缠不住他,只好和润秋聊天,调戏调戏芙霞,倒是不常来找我。
       师父告诉我,鉴月神戟乃是上古神器,鉴月本身也是一位上古战神,在天庭有着很高的地位,与师父定下契约成为他的兵刃,故而对着师父也只是以名字相称。我暗自惊奇,问道:“那他这次现身之前怎么一直在睡觉?战神不都是应该骁勇好战的么?”师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原先与沉碧关系很好,自他死后,连鉴月也消沉了下去。”
       原来如此,那么鉴月对着我时种种不自然的回避与疏远,也能够解释了。他怕是无法接受,我这样的凡人能够代替沉碧仙君罢。
       那天夜里,我热得有些睡不着,从师父怀中轻轻挣开,推门到院子中乘凉。四处走着便到了院后莲塘,却意外看见鉴月坐在水边自酌自饮。
       他回头看我,挑起眉毛,问得毫不客气,“小阿莲,你凭什么知道,灵澈爱的不是沉碧的影子而是你?”突如其来的敌意让我莫名其妙,却下意识反击道:“你又怎么知道,师父爱的不是我?”
       鉴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被他笑得不服气,“你是沉碧仙君的旧识,自然只念得他的好。我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比起神仙什么的却要更通凡情。”鉴月笑看我,神情中多是揶揄,“小阿莲倒是很自信,好!果然比沉碧要有意思的多。”
       我的脸有些发红, “我不是说沉碧仙君的不是,师父始终记着他,你也因为他而消沉,他一定是个很好的神仙。”鉴月反问:“我因为他而消沉?你怎么知道?”我小声道:“是师父说的。”
       鉴月面上的笑渐渐散去,最后只余下淡淡神情,“灵澈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笨蛋。他若是知道我最后插-进的是谁的胸口,便会晓得我这几百年来为何宁肯睡觉。”我心头重重一撞,沉碧仙君仙元碎片中的那一幕在眼前重现,声音忍不住有些发颤,“是真的?沉碧仙君真的不是被魔物杀死的?”
       鉴月双目闪过厉色,紧紧地盯着我,“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是不是?你怎么会知道?”我闭了闭双目复又睁开,“我看见过,他的记忆。”鉴月看我良久,终是信了我,慢慢道:“你、不要让灵澈知道,他至今仍想不明白沉碧临死前为何向他露出那种表情。”
       我当然知道此事绝对不能告诉师父,甚至不敢想象他知道后会变成怎样,却不能不追问:“为什么?师父为何会那样做,又怎会平白忘了?”鉴月叹口气,“我怎么知道灵澈那时中了什么邪!我只知那个瞬间,握着我的人绝对不是灵澈,我与他定下契约,自然能分辨他的气息。有谁附了他的身,这么大的本事,我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手心渗出冷汗,不敢想象事情背后的真相,半晌只能道:“幸好只有你知道。”鉴月奇怪道:“谁说只有我知道?紫浮也知道。”我恍然——紫浮仙君与师父同去魔界相助沉碧仙君,知道的话也是自然。鉴月有些不爽道:“紫浮那家伙不知去了哪里,三百年来连灵澈也没再见过他。”
       我不记得最后如何告别了鉴月,浑浑噩噩回到了房间。师父从榻上坐起,目光柔柔看我,问道:“你去哪里乘凉,天都快亮了。”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迭声唤他,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表情。
       他是我世上至爱,我一定要保护他。但不安却不断涌上心头,就算我和鉴月能永远守住这个秘密,但当时究竟是谁借师父之手杀了沉碧仙君?哪一天,他会不会再次发难?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起我的背,犹如过去无数个难眠的夜。他的怀抱素来是我最安心的地方,但这一次,却没能赶走深埋在心底的阴影。我脑中乱哄哄地躺了半夜,半昏半醒间又做了许多恶梦,终于在天快亮时才真正睡去。
       
       第二日醒来已是午时,师父拿一卷书坐在窗边。见我起身,打开窗户,略有不满道:“鉴月不知在外面闹些什么,阿莲,你被他吵醒了吧?”
       我下床穿衣,推开门。鉴月站在院子中间,面前站着月余不见的无泷天将。他抬眼见我和师父走出房来,轻哼一声道:“你们倒是睡醒了,我也想睡觉!我现在要将这小子解决了,才能腾出地方回去睡觉。”
       无泷天将被一束银光缚住,目光冷冷扫过我们,“本仙下凡行事均是奉帝上旨意,你们如此待本仙,天庭决不会放过你们!”鉴月怪笑一声,“你被关了那么久脑子倒是越来越糊涂了!天庭?帝上?你觉得我和灵澈会把这些放在眼里?”无泷天将面色一白,眼神看向师父,隐隐有了哀求之色。
       师父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无泷,无须多言。你几次三番伤害阿莲,今日正是你还报之时!”无泷天将起了颤意,鉴月哈哈大笑道:“灵澈,你是不是下凡太久?天界的无知小辈难道都没听说过你当年斩魔三千血染白衣的故事!”
       无泷天将双脚一软,瘫倒在地,师父上前一步,鉴月身影霎时不见,师父右手上却多了一把银光流溢、灿若皎月的神戟。银刃扬起,天边银光大盛,刺得我闭起双目眼泪横流。
       待睁开之时,无泷天将已然不在,银光束住一团小小的金色物什,就要飞升离开。鉴月在空中现出半透明的人形,一把伸手抓住那团东西,仰头吞下。我呆呆看着鉴月的人形缠在神戟之上,师父握戟,墨色长发被风吹得乱极,眉间一道深深的银色印痕。
       他回过头来看我,我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样的师父在沉碧仙君的记忆中让我印象太过深刻,鉴月神戟穿心而过的场景在我脑中不断回放。沉碧仙君最后的表情,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我紧紧捂住胸口,那里竟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阿莲!”师父飞身接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躺在他的怀里,目光从他惊惶的表情上缓缓移开。天是蓝的,风也停了,七月明晃晃的日光,树上的不倦蝉鸣,神戟已不见,只有鉴月站在一边。师父唤我的名字,目中是掩不住的心焦与疼痛,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我站起身,松开手,胸口的痛楚果然也不复存在。但余悸仍那么强烈,我突然顿悟——是这具身体记住了那种感受,即使重新长大一遍,也忘不记被心爱之人杀死、那种痛到极点的感受。抬头对上鉴月的眼,他遥遥看我,带着捉摸不透的表情,最后转过头,向师父道:“灵澈,我要回去睡觉了。”他顿一顿,继续道:“无论何时你叫我,我都在。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住你所爱之人。”
       师父猛然抬头,鉴月向着我们微笑,而后转瞬消失在明媚的日光中。“我没事了,师父,刚才只是被吓到了。”我安慰着师父,对着他笑了一笑。
       师父定定看我,然后狠狠将我按在怀中,极为不甘的声音从我颈后传来:“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让你们一个个都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伸手抱住他的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微笑。师父,真相你永远不必知道,这是我和鉴月的约定啊。
       就让真相随往事而去,我们如今终于心意相通,决定永远相守。出云山上的小院,院后无垠的莲塘,师父和我。只要幸福就可以了,不是么?
       
     
     
     
     
     紫浮
     
       我问师父,世上最爱的人是谁?师父笑答是阿莲。
       我问师父,世上最爱师父的是谁?师父反问那要问阿莲了。
       我再问师父,世上最爱沉碧仙君的是谁?师父沉默,然后道是紫浮。
       
       夏日那么愉快。清晨起来,我去院后莲塘,小心翼翼采集荷叶上的每一颗露珠。然后回来,烧水煮茶,准备早饭。师父心疼我早起,总叫我不必做这些,我不以为意,只道天气热自然会醒得很早。更何况,师父睡觉的时候将我整个搂在怀里,每次醒来都要先脸红上一阵。师父竟然还敢委屈——那每天晚上是谁贪我身子凉,巴巴缠着我不放的?我恼羞成怒,气得快吐血,一连三个晚上不准师父进我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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