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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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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对我说:“回家,伊曼要见你。”声音薄凉,隐隐透着不稳。
       我抱着牛奶盒,问他:“什么事吗?”
       他靠着车,点燃了一支烟,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怀孕了。”
       
       我笑了,伊曼怀孕?这是多么荒唐的事!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去哪里怀孕?
       但是我很快就没有笑容了,因为男人一把拽过了我肩膀,力气很大,直接塞进了车子里。
       牛奶盒掉到了雪地上。
       
       他迅速上车,将车门锁住,发动,奔驰而去。
       我很快镇定下来,轻声说:“伊曼不可能怀孕。”
       凌元勋没有回答我,只是冷笑。气氛冰冷到极点,车子行过黄埔大桥时,隐约听见黄浦江波涛汹涌的声音,在黑夜中,看到白色浪花翻卷沉落,轰然有声,气势磅礴。
       我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又重复了一遍,“伊曼不可能怀孕。”
       “你以为你是谁?”凌元勋突然扬高声调,猛踩油门,再次加速,突然,车底一个打滑,直直往桥边撞去。凌元勋猛的踩住刹车,一头撞在了桥栏杆上。
       
       两人因为惯性,同时撞在前车窗上,索性没有受伤,只是擦伤了点皮。
       他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差点落入江中。
       
       他今晚情绪不稳,我已经看出来了。在这世间能让他如此惊慌失措的人,除了她没有谁能做到
       我揉着额上的伤,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车子驶进凌家大宅。
       许久未回的凌家,依旧清冷,毫无过节气氛。二楼的碧纱窗里摇曳着点点灯火。花园里的花都败落了,长廊里摆满了还未绽放的新品种鸢尾,被保护的好好的,抵制这严寒春雪。
       我随凌元勋走进大宅。
       刚进门,就有佣人迎过来,说,老爷,您回来了,啊,少爷,您也回来了。
       我没应她,径直走向楼上。
       
       二楼昏暗的房间里,伊曼坐在椅子上,正在画画。
       粗糙凶猛的笔力,不规则的线条充分显示她不安分的创作欲,多变瓢泼的笔速让人感到她内心无比疯狂、热烈。好像冰山下已在画中爆发的火种。
       
       我站住了,静静的看着她。她穿着白色的长睡袍。长到腰际的直发倾泻而下,戴着祖母绿耳环。嘴唇依然缺乏血色。
       她画一画,又停了动作,左手抚摸着肚子,这一刻,她的眼睛里有很多温柔安和的东西,再也不是从前凶狠尖刻的样子,有一种柔和的母性的光辉。
       我忽然很想掉头走掉,再找时间去看她,然而她已经看见了我。
       她叫住我:“凌迟。”
       我回过头来,问:“你病了吗?”
       
       “不,我怀孕了。”伊曼说,语气非常平淡,看不出任何感情的好恶。
       “啊……那明天要去做手术的吗?”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这么问出口——伊曼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可是伊曼却说:“不会,这孩子我要的。”她淡淡的说。
       凌元勋走过去,沉默的为她披上一件厚外套。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四十岁的女人,这个自生下我便憎恨我,并且痛恨所有孩子的母亲,说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问。
       伊曼抬起头来,慢慢的说:“我与元勋这么多年,该为他生个孩子。而且,我也想要个孩子。”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瞪大眼睛,呆呆的问。
       “你对我而言是失败的,我们之间没有爱。这是无法弥补的。没有爱,一点都没有。而这个孩子不同,我不恨他,我会生下他,然后好好教导他,他会与我永远在一起。”
       伊曼说罢,抬起头来,微笑着。笑容很诡异,但眼里那抹母性的柔情是无法抹掉的。
       
       这是为什么?
       我下意识来到她跟前,将手放在她的腹部上。这一刻,我感到刺骨的寒冷。我拒绝这小生命,我想将他从她的肚子里挖出来,希望他永远不要来到这世上。
       “妈妈,你撒谎。”我轻声说。
       她只是想用这件事来刺激我回头,她今生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我像一条狗一样被她牵着,就算再怎么恨,我都不会反抗。
       是的,所以这孩子不过是个牺牲品。正因为凌元勋早就知道,所以他才没有露出当父亲该有的欢喜神情。
       
       伊曼像是没听见一样,将画板收好,站起来,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说:“昨天是你二十岁生日,没来得及给你过。今天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我说:“我不吃。”
       她转身,对凌元勋说:“饭菜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凌元勋盯着她看,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几口,说:“下楼,吃饭。”
       
       三人坐在大餐桌旁,沉默的用餐。
       白色桌布,银质餐具,精致的晚餐。
       空荡荡的大房子,佣人早已休息。大门被锁上,我已经无法离开。
       
       凌元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伊曼低头用餐,眉头偶尔蹙一蹙。
       我看着他们,并不用餐。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与伊曼之间的感情,就像晚春一定会凋谢的花瓣,岌岌可危,徒劳无功。最终走投无路,毫无生还的机会。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自己逐渐感受到精神一点一点的衰退,完全不能自控。仿佛有一双手轻轻抽掉我身体里紧绷着的线,持续地轻盈着,一根一根抽掉。直到今天,一根都不再剩下。
       我渐渐平静了下来。
       
       伊曼突然放下餐具,语速缓慢的说:“今天是你二十岁的第一天。”
       我说:“是的。”
       “外面雪还在下吗?”她问。
       我走到窗前,掀开窗帘,满世界已成了银白色。风雪漫天。
       “是的,雪很大,看样子暂时不会停。”
       
       “这样。”她略略沉吟一下,“晚上就留下来吧。明早再叫司机送你回去。”
       “好。”我答应她。
       
       我想,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后一顿晚餐了。用不了多久,她有了新孩子,她便会将我彻底忘掉,或许连那点可怜的恨意都吝啬的不再给我。
       支撑着我们之间桥梁已经崩毁。
       
       凌元勋大醉,由佣人扶着上楼去休息。
       伊曼也回了房间去。
       我洗了澡,走进自己那住了十多年的房间,躺下来,对自己说,凌迟,好样儿的,不要丢人,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不要回头,这里已经没有可留恋之人。
       
       将脸埋进被子里,打开手机,上面有七八条短讯。
       “迟迟,你回家了吗?不知你睡了没有?”
       “应该睡了吧?我在陪妈咪逛街,女人真是麻烦。”
       “……半夜起床不要喝水呀,对身体不好。”
       “晚上盖好被子,我三天后回来,到时候见。”
       “迟迟,我很想你……晚安,明天见。”
       
       我笑了,心里觉得很暖。
       将手机关掉,闭上眼睛开始回忆雷欧。他笑的样子,抓头害羞的样子,还有发怒的样子……
       其实,也不是一个人吧……
       迷迷糊糊的睡去……
       
       隐约听见房门被推开。
       然后被子被掀起来。
       屋子里很黑,窗户突然被风刮开,寒风呼啸而来。
       
       感到有一具身体重重的压在身上,双手被束缚住,举过头顶,浓烈的酒气扑在我脸上。
       我恍然睁开眼来。
       凌元勋的瞳孔里,倒映着大惊失色的我。
       
       
     
     
     
     
     崩(下)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此章前,我先切腹谢罪!
     我对不起各位大大,我害了小白。
     我的错。
     希望大大们息怒!
     
     先苦后甜。
     不会永远都是苦难,但苦难之后必定香甜。
     
       悄悄的,有什么东西闯进了房间,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在冰冷的室内投下一片寂静的光影。
       男人喝醉的时候,只会有两种反应,静默的吸烟,无限寂寥,另一种就是哭泣,那种真正沉痛的痛哭。眼睛和脸颊,全部红通通的肿胀起来,仿佛他一生的无法甘愿就此得以发泄。
       而今夜,他有了第三种反应,便是癫狂。
       
       他穿着睡袍,领口大敞,露出苍白的胸膛。单手大力扣住我的双手,伏在我身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冒出细小的汗珠,眼皮微微发红,踢掉拖鞋。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我往后退一下,还算镇定:“放开我,你喝多了。”
       
       他抿着唇,汗水滴落在我的脸颊上,手像铁索,牢牢的扣住我,另一只手慢慢地解开我睡衣上的带子,然后“唰”的一声撕开,俯下身,毫不犹豫的吸住我胸前的红点。
       同为男人,我很快明了欲望的信号。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我使劲挣扎着身体,低声吼着:“滚开,变态。”
       
       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男人瞪着血红的眼,恶狠狠的说:“杂种。”
       又一巴掌重重甩了上来,感觉嘴里渗出淡淡的血腥味。
       
       双手被扣住,无法动弹。
       他的手像带了刺的铁爪,疯狂的在我身上撕抓着,所经之处,鲜血淋漓。
       
       睡衣被他撕下,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全身裸 露在他眼前。
       房间里很安静,可以听见楼下的座钟非常沉恸的低鸣。光线幽蓝,印着窗外的白雪。
       寒风凛冽。
       
       全 裸状态下的自己,清晰感到了冷飕飕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在肌肤周围游走。难受又屈辱的感觉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然而我还未来得及挣扎,凌元勋的手已毫不客气的探向了我的下 体。
       
       全身不由得一颤,我咬牙低咒:“滚开!我不是伊曼!”
       他抬起头来,突然恶狠狠:“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有多少年?恶心的杂种!你这不该出生在这世界的卑贱东西!”
       又一耳光甩了过来。
       他接着说:“我醉了?我可没醉!我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上你,强 奸你。像二十年前,你父亲做的那样,强 奸!”
       “你今天二十岁了,真好。我等了这么多年。我送你的生日大礼,你可满意?”手在我皮肤上撕扯。
       “这不是梦,是现实。没有救世主,没有玛利亚。小男孩儿。”简直想扒我的皮。
       
       说完这些话后,他的手因压抑而痛苦的颤抖,仿佛想拼尽全力揍我一顿。不管之后结果如何,不管死活,必须要做完这件朝思暮想的事情。
       他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感情洒满了鲜血,被伊曼好不在意践踏的样子,是他自身的耻辱,这是他的仇恨。需要亲自来清洗和了结。
       
       他轻易地分开我的双腿,欺上我的身子,仿佛要与我玉石俱焚。湿漉漉的吻顺着脖子不断下滑,像一堆绿色的黏稠物。
       恶心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我不顾一切的挣扎,趁他不注意,抬起腿猛地踢向他的要害。
       
       凌元勋轻轻的避开,因为这动作,我迅速从他身下逃开,跳下床朝门外奔去。
       房门刚被打开,便被他揪住了头发,倒拖进房间里,开始殴打。
       他的拳头击打在我的额头,眼睛,脸颊上,恨之入骨的重量。忍耐太久,只有全盘崩溃。
       我被推翻在地上,冰冷的地板穿透了肌肤,他的脚盲目而有力的踩着我的身体,鲜血糊满我的脸。
       
       我急怒起来,整个人像被惹毛的狮子,毫不留情的反扑过去,用力与他对峙。
       直到浑身的血液像洪水冲进脑子里,直到呼吸无法顺畅,思考无法进行。
       时间太长了,几分钟了。
       血红的唇,血红的眼。
       
       凌元勋早先年当过军官,体力凶猛,我根本挡不住他的侵犯,逐渐不支,败下阵来。
       满脸血污,黑暗中,两人像野兽一样挣扎喘息。嗓子暗哑。
       
       “你到底要做什么?滚开!”我狠狠的骂着,试图推开他。
       挣扎却是上好的催情剂。男人已失去了理智。
       带着刺的手在我大腿上到处游弋,抓住我的头发狠狠的往地板上砸。
       
       我朝他挥出拳头,他轻易避开。我爬起来,再次试图扑向门外。
       同时陷入癫狂之中的男人,歇斯底里的扑过来,抓住我的脚腕,往后拖。
       
       “放开我!”我哑着嗓子吼着,使劲用脚踹开他。但双腿却被他顺势分开,一根手指头毫无预警的刺入难以启齿的地方。
       我整个人怔住了。
       然后趴在地上,开始干呕。痛感像深海怪物的吸盘,疯狂的贴上了我的身体。
       我干呕着,全身是汗,后 穴 口刺痛,他的手指在体内横冲直撞。
       
       “放、放开我……”
       “滚开!”
       
       男人的另一只手悄悄袭了过来,扯着我的头发再次朝地板上狠撞。
       我拼命的挣扎着,突然听见隔壁伊曼的房门打开的声音。
       苍老的,咯吱开门声,拖着长长的尾音。
       
       我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挣扎着朝门口爬去,哑着嗓子呼救:“妈妈,救救我……”
       “妈妈,救救我……”
       手指从体内抽了出来。
       双腿被分开,腰部被抬高。
       
       “妈妈,救我!”我害怕的全身发抖。
       门轻轻的掩着,黑暗的缝隙中,白色的裙角翩然飞过,静静的落在那里。
       
       伊曼站在门后面,静静的看着我。
       我朝她伸出手,不可自遏的流出眼泪,哑着嗓子呼救:“求求你……妈妈……救我……”
       
       她看着我。静静的。
       “妈妈……妈妈……救救我……求……求你……”我眼睛刺痛,泪流不止。
       
       伊曼仍是不动弹。
       凌元勋并没有发现门外的人。他醉的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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