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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知流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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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任流水听得一人向自己奔来,心里一跳,不久果然见到白玉楼跃到自己身前,脸上神色颇有些古怪。
       任流水忙道:“怎样,伤到没有?”
       白玉楼摇摇头,道:“没有。那庄主竟然是花半,当年他也参与赤水玄珠谷一事,这我居然不知。”
       任流水吃了一惊,道:“那不是从前名震中原的惜红庄主么?你……你这样快就胜了他?真的没受伤么?”
       白玉楼摇头道:“这就是古怪之处了。我不识得此人,适才潜到庄主卧房,点了房中人穴道,问了他一些事,这才觉出此人正是花半。以他的功力,便是被穴道被封,问答之际也该自行冲开了。我试他脉象,他身上竟然半分内力也没有。”
       任流水吃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玉楼冷冷地道:“不知道,我怕夜长梦多,杀了他便出来了,花半使的是剑,我在他庄上搜了个遍,连双拐的影子也没见到。今夜若不是这锦袋,你我只怕就葬送在此地了。那姓江的是存心要我们来送死。”
       任流水道:“不错!如今想来,他提起小南山颇有些牵强。这么说来,我们这几日岂不是骑驴找驴?”
       白玉楼道:“也未必就是庄凰尾,但总之是敌非友,去诈他一诈。”
       两人回了江老丈的住处,只见窗纸透着黄澄澄的油灯光,里面传出编草席的窸窣之声,与平时全无二致,十分安宁。任流水与白玉楼对视一眼,一脚踢开了门,舞个刀花护住身前,一跃入内。
       那江老丈眼也不抬,道:“你们回来了。”房门被踹,来人持刀,他只当是没听见没看见。
       任流水全神戒备,踏上一步,道:“姓庄的,你将我二人骗到那庄子里,想要借刀杀人,打得好如意算盘!”
       江老丈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任流水,道:“你用刀,是替你师祖谢云报仇来了?”言下自是承认了。
       任流水道:“不错!”
       庄凰尾道:“你们如何会找到此处?”
       白玉楼冷冷开口道:“此中机密,不足为外人道。”
       庄凰尾看了他好一会儿,道:“我初见你时,便觉得有几分眼熟……你……你是顾碧水的儿子?”
       白玉楼盯着他道:“我母亲之死,是不是你暗中算计?”任流水隐约知道白玉楼之母死于非命,此时蓦地听他亲口说出,不由吃了一惊,转头看他。
       庄凰尾摇摇头,道:“不是我。那时顾女艳色轰动江湖,倾心者大有人在,求之不得的又何止我一个?”吁了一口气,道:“我隐居在此二十几年,想不到还是被仇人找到了,可知天不欺人。”低下头去仍旧编他的草席,神色安然自若,似是全没看见刀剑寒光。
       任流水喝道:“亮兵刃,你我一决生死!”
       庄凰尾道:“当年崤山一战,你师祖丧命,张陵泉断臂,我重伤后武功全失,动不得兵刃。你要报仇,动手就是。”
       任流水大步上前,刀尖向他胸口挺进一分,却再难深入。若庄凰尾武功高强,任流水自不惧他,但如今他不过是个武功全失的老者,手中秘银刀便有些刺不下去。白玉楼却没这些顾忌思量,手起剑落,立时血溅三尺,一颗人头骨碌碌地滚到任流水脚下。
       白玉楼道:“这人害死你师祖,又险些害死我们,报仇是天经地义,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任流水道:“话虽如此,他毫无抵御之力,杀了他总觉着心里不安。”
       白玉楼冷冷地道:“心里不安,若我不出手,你便不杀他了?”
       任流水挠挠头,道:“还是要杀的。”
       白玉楼道:“呸,那你又装什么慈悲?哪一日若我捅你几刀,你一样也要报仇。”一面还剑入鞘,手指微微发抖,被拿惯了的长剑割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任流水道:“若是你,莫说捅几刀,便是取我性命,我也随你。唉,大仇已了,咱们将他埋了吧。”
       两人在床板夹层中寻到了庄凰尾的兵器,削下杖头凤凰作凭据,便回扬州去。路上白玉楼时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任流水笑嘻嘻地贴上去,常被他踢到一旁。将到扬州时,白玉楼忽道:“流水,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任流水道:“什么?”
       白玉楼欲言又止,看看扬州城门就在眼前,道:“回去再说。”
       任流水道:“好。”
       片刻驰到楼前,白玉楼下了马,看见门边柳树下坐着两个乞儿,也不在意。他牵了马往里走,忽听“扑通、扑通”两声,有人呜咽道:“任恩公!总算等到你了!”白玉楼微微一惊,回头见两人跪在任流水面前,细看之下才发觉这两人竟是一对龙凤胎,十四五岁的年纪,女孩儿略大些。虽是衣衫褴褛,满面灰垢,却不掩清秀之色。若是好生收拾一番,纵无十分颜色,也教人八分动心。
       任流水也是一惊不小,道:“你们怎地到扬州来了?”又向白玉楼道:“玉楼,你家中店铺多,给他们安排个差事做成不成?”
       白玉楼“哼”了一声,扫了那两人几眼,道:“那也……”
       他话没说完,姐弟二人一齐道:“我们只愿侍奉恩公,为奴为婢,听凭恩公处置。”
       任流水暗叫不好,忙道:“我一个人惯了,不用人侍奉。你们好好地……”
       白玉楼手一伸,抓住任流水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两人鼻子几乎碰在一处,道:“任流水,你可千万看好了这对小美人。”
       任流水道:“玉楼,他们是三个月前……”
       白玉楼不听他说什么,冷冷地道:“你转一转头,我就叫人宰了他们。”转身进去,喝令道:“关门!”
       任流水急忙跟上去,道:“喂,玉楼你蛮不讲理,我可没……”只听“啪”的一声,那门严严实实地合上了。
       任流水叹了口气,回头问那对姐弟道:“你们吃过东西没有?”
       两人一齐摇了摇头。任流水带他们吃饱了,又将他们安置在一家客栈里。想了一想,到了白玉楼前,悄悄从后门翻进去,找到隋英,问道:“玉楼还在发脾气?”
       隋英苦笑摇头,道:“楼主从不对不相干的人发脾气,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任流水叹气道:“我回赤水玄珠谷替他取药,过几日他消气了,你代我转告一声。那两个孩子住在城东那家客栈,你帮我劝一劝,要他们回乡,实在不肯,便硬送回去。”
       隋英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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