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放开了杰西卡，任由她将巴掌大的人造皮肤贴在自己的右脸上。
这是杰西卡拜托白寡妇特别定制的，完美契合奥古斯特·沃克的面容。人造皮肤在接触到他的体温时自动与皮肤贴合在一起，除了发际线之处因为烧伤而缺掉的头皮，乍一看毫无痕迹。
杰西卡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她的手伸进沃克的发间。
沃克的反应就像是杰西卡给了他一刀，他一把按住了杰西卡的手，漂亮的眼睛抬了起来：“你干什么？！”
“别动。”
杰西卡开口：“得挡住所有的痕迹。”
说着她揉乱了沃克全部拢到后脑的黑发。
他的卷毛自然地垂了下来，盖住了缺失头皮的位置。那个漂亮男人又回来了——黑发蓝眼、五官俊朗，奥古斯特·沃克不毁容之前着实有一张近乎天神般完美无瑕的脸，而他只要不把头发梳好，卷发又让他显得像个干净的大男孩。
也不怪他会是不少CIA女性员工的性幻想对象。
就是沃克似乎并不喜欢放下头发，他紧紧拧着眉头，高大的男人坐在她的床上，让本来就狭窄的卧房显得更为拥挤。
他很不自在，放下头发后总是下意识地想撩开遮住视线的发梢，坐立不安又格外戒备的模样就像只被剃了毛的大型犬。
“好了。”
杰西卡开口：“只是掩人耳目，又不是让你二十四小时佩戴。要是不想剃掉胡子，到时候我帮你处理下巴部分。”
“这有必要？”他问。
“当然，”杰西卡一副你明知故问的神情，“毁容之后你太有辨识度了，沃克，还没接近目的地，MI6就能在三百米开外击毙你。”
“所以你知道莱恩被关押在哪儿。”
杰西卡的动作一顿。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撕下了盖在他右脸的人造皮肤。完美无缺的面容有如幻觉般在顷刻消失殆尽，他的卷发垂在右脸的脸侧，却遮不住凹凸不平、尽数毁去的皮肤。
“怪物就该是怪物的样子，”杰西卡的指尖摩挲着沃克右脸的伤疤，“这样更适合你。”
沃克全然不为所动，仿佛杰西卡在描述的并不是容貌尽毁的自己。
他捞住杰西卡的腰肢，把她拉到他的腿那个间，沃克抬头看向杰西卡：“为什么一定要我亲自去？”
“难道你不想？”
“鉴于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冷笑出声，“我很怀疑你的动机，杰西卡。”
杰西卡挑衅般扯了扯嘴角，但她没笑：“怕我设计指挥你把车子开进泰晤士河去？放心，至少现在还没这个打算，拜CIA的数据库和卫星所赐，我知道MI6关押重大罪犯的几个地方，但我不知道莱恩被关了在哪儿。”
“你打算怎么办？”
“调查一番。”
说着，杰西卡放下人造皮肤。
“我可以大概为你圈定几个范围，”她说，“然后需要你的人携带设备进入MI6大楼，我会以此黑进MI6造成断电，定位到莱恩。同时我会把MI6几名特工的身份公开，帮助你们转移视线。”
“需要我的人？”
“使徒这么大个组织，”杰西卡挑眉，“有你潜伏在CIA里，总会有不在名单上的成员潜伏在MI6里，我就不信整个英国只出了所罗门·莱恩一个叛徒。”
“这是自然。”
沃克听到这话，多少收回了试探的态度，但杰西卡可不觉得他是完全相信了自己。
男人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她：“就像是整个美国，至少出现了你和我。”
“……”
“这么心甘情愿成为使徒的一员吗，杰西卡？”
杰西卡垂下眼睛。
她避开了沃克的目光，平静地开口：“我可不是为了使徒才做这种事。”
“你以为把一切栽赃给斯隆后，你还能够全身而退？”
“不能又怎样？”
沃克沉默片刻，他的语气一转，徒增几分危险的意味：“你不是想玉石俱焚吧，杰西卡？”
“和斯隆以及你？”
杰西卡勾了勾嘴角：“放心，你们还不配。”
“那你就是另有目的了。”
“我当然有。”
杰西卡捧起了沃克的脸。
不管面容如何被毁，至少他仍然有一双宝石般的蓝眼睛。四目相对，沃克深邃的瞳仁里浮现几分不加遮掩的欲望。
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腰肢和后背，扣着她的后颈，与之拉近距离。
“斯隆的冷酷成全了你，杰西卡，”他在她的耳畔开口，“如今的你比六个月前诱人万分。”
“诱人。”
杰西卡丝毫不为动摇：“那你的定力也太弱了些，沃克。”
沃克侧过头，他坑坑洼洼的伤疤摩挲过杰西卡的脸颊，男人的嘴唇在她的唇瓣上方游弋：“定力薄弱又如何？”
他不是定力薄弱，而是奥古斯特·沃克就从没想过压抑自身的本能。外勤的通病，一群荷尔蒙的家伙，杰西卡嗤笑几声，自以为乱放发情信号，她就会照单接收吗。
她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沃克的脸：“不如何，有这个闲工夫替我联络下你们在MI6的卧底，以为黑进MI6的系统是过家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