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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上次……其实吧,我本来想把你们俩一块儿揍的,但是我们家人都认识他,听到动静死活不让。所以我就只能找人堵你。”
“後来宁朝阳来找我爸妈求情,但是人已经出去,叫不回来了。他就溜溜找了一天,最後还是我大伯打听到你好像在哪个酒吧,他才赶过去的。”
“他一个人?不是叫了警察吗?”
“哪有什麽警察,是我大伯,说是误会。但是宁朝阳也出手了,所以他还掏钱赔了那帮人才算了事。不过他还真仗义,没在我爸妈面前挑我的事,不然我就死定了。”
连云在一旁听得直发傻。
“怎麽?你不知道?”美美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他一个字也没跟我说。”
云追阳21 H
官能H,而且朝阳童鞋被虐了
小云筒子滴初攻不咋美好啊……
不过我的心灵被治愈了-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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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两点,连云才走出喧闹的酒吧。美美还在里面,遇到了熟人,说是要彻夜狂欢。
与里面的吵杂不同,街上几乎没有人,路灯寂寞地伫立在街边,洒下的光也显得黯淡。
连云不敢回去,他不知道回去该如何面对宁朝阳,而且他也担心,宁朝阳同样不知如何面对他。
可是步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向著熟悉的方向走,意外的是,屋里亮著灯。
“我……”刚要开口,他便闭了嘴,也许宁朝阳已经睡了。
可他错了。
宁朝阳就依靠在床边呆呆地坐著,看他进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好像再说: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连云胸口闷闷的,有点疼。
“这麽晚了,怎麽还不睡?”
宁朝阳摇摇头,只是坐著。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生怕惊了他。
“连云。”宁朝阳拉住他的衣襟,“我们做吧……”
事情的发展方向超过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他的控制。
宁朝阳跪坐在下半身赤裸的连云身上,正将他半勃起状态的阴茎缓缓纳入身体。稠滑的透明液体充分润湿了皱褶密实的後穴,偶尔滴落下来,有一股淡淡的松木味道。
连云目不转睛地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紧缩的密穴被迫撑开,将本应该容纳不下的异物一点一点地吞下去。性器被灼热的身体密实地包裹,仿佛要融化一般。越是深入,就越能体会到快感。
这与手指的抚慰完全不同,是无法预知的刺激,不知道哪一刻肉壁会忽然收缩,或是顶到凸起的位置。就像一场探险,每一次突发事件反而会令心跳加速,激增更多的欲望。
连云从未体验过,如果他第一次就是尝试这种,也许他会爱上进入别人身体的感觉。如同躺进一个温暖的摇篮,昏昏然沈浸其中,连同一种自我满足的占有感。
可是现在,连云一点也不觉得欢喜。
宁朝阳始终背对自己,从肌理来看,全身的每一条肌肉都在紧绷。双手撑床,一对肩胛骨凸出身体,就像一对骨翅,想要刺破皮肤。汗水顺著脊背干涩地滑下,缺少应有的情欲味道。
没有对话,没有呻吟,没有粗喘,只有身体上下震颤,沈闷地取悦著埋藏在身体里的性器。
连云悲哀地发现,这一刻身体和大脑分离了,他一边不断迎合宁朝阳施予的快感,一边又不得不承受极端压抑的自责。
当浓稠的液体喷涌而出,灌进对方身体时,他的心也被撕了一道口,宁朝阳所做的不叫性爱,而叫自虐。
“朝阳,我们不做了……”双手锁住还在摇摆的腰,连云贴上他的後背,“不做了……求你……”
躺在床上,宁朝阳的目光有些涣散,大概是沈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一时无法回神。连云轻轻替他梳理粘在脸上的碎发,满心疼惜。
“你一直都是这样做吗?”
宁朝阳眨了下眼睛表示肯定。
“跟徐嘉明也是这样?”
两个问题,连云得到了相同的回应。
“这不是做爱,单方面的取悦跟强暴有什麽区别?”
“可是……我只能做到这种……”宁朝阳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是不是以前发生过──”
他吃力地捂住连云的嘴。
“别再问了,什麽也别问……”
云追阳22
开始向沈闷发展了,不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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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真的什麽也再没问,总觉得如果问了,会有更可怕的後果。
宁朝阳安静地在床边坐了一天。目光停留在不确切的位置,像是看什麽看得出神,又像是想看什麽却什麽也看不见。
偶尔连云叫他,便给对方一个安慰的笑,只是笑容苍白无力,没有原有的生动。
早知道回来会有这种结果,他还不如留在出差地跟一帮脑满肠肥的领导泡温泉!
连云急得快疯了,脑子里面一团糟,先是围著圆桌一个劲儿地转圈转了一上午,然後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直到日落西山。
连续两天没睡好,今天一天没吃东西,连云捂住正在痉挛的胃,发觉心口更难受。
“连云。”
听到宁朝阳叫他,连云立刻站起来。
“出去吃点东西吧。”
宁朝阳已经换好衣服,除了脸色,一切如常。先前的恐惧与畏缩不见了,一双眼睛还是那麽亮。
这个转变太突然,连云有些跟不上节奏。就像是阵龙卷风刮过,还没来得及防御就已经发生,反应过来却已经不见,留下的不过是一片狼藉。
特意找了家菜色清淡的店,连云点菜的时候还不忘观察宁朝阳的神情。
“这家的药膳粥是招牌。”误认为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宁朝阳说道。
“你喜欢哪种?”
“都差不多,不过我喜欢薏米。”
服务员马上报了几个粥的名字,并做了简单的介绍。
“要甜的那一个。”
“原来你比较喜欢甜食。”连云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记得第一次在夜绯遇见你,你点的也都是甜饮料。”
谈话一下子生疏起来,他不敢轻易拉近距离,而是小心地测试著宁朝阳的反应。
“称不上喜欢,但是我不能喝酒,因为对酒精过敏。”
连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宁朝阳在他面前确实没沾过一滴酒,包括上次和美美吃火锅,也是一个人喝果汁。
“没想到你还挺娇气的。”他随口一说,宁朝阳明显一滞,然後淡然一笑。
“算是吧。”
连云心里也随之一紧,张开嘴,却讷讷说不出话来。
“你的样子好呆。”宁朝阳嘲笑道。
“我哪有!”小声辩驳,他不悦地嘟起嘴。
“是不是这两天吓到你了?”
“……没有。”连云连忙摇摇头掩饰心慌,对宁朝阳的直白,他措手不及。
“怎麽会呢……明明挺吓人的。”宁朝阳继续鄙夷地笑著,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朝阳……”
想要伸手摸摸他低垂的头,却被端菜上来的服务员断了念头。
连云忽然怀念起那晚在公车上宁朝阳的低眉浅笑。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却分外吸引人。而现在,一样的眉眼,一样向上弯起的嘴角,看在眼里,只有揪心……
“我要去实验室,你自己回去吧。”
食不知味的一顿饭,以宁朝阳的提前离开告终。
连云目送他从视线内消失,剩下自己,心里空荡荡的。有很多问题,不知该想哪一个,而且即使想了,也得不到答案。
什麽也不要问……
可是被疑问缠身到窒息的窘困,又该怎麽办……
云追阳23
好闷……
我想露露,可是他又带小受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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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走在街上,连云现在很累,比连续赶稿一个月还要累,确切地说,应该是心力交瘁。
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所有的烦恼就可以全部忘掉。
七拐八拐绕到家,连云看见了站在楼栋口抽烟的徐嘉明。
“你好。”
对方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连云也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
“朝阳他……好像不在。”徐嘉明苦笑了一下,指指楼上。
“是吗……”他的落寞的表情,让连云有点触动,他们按理说是对立的,却在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没有提及身上有钥匙的事,连云转身打算离开。
“你不等他了?”
“你还要等?”
徐嘉明点点头,扔掉手里的烟头。
“第一次遇见朝阳是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当时他负责带我找宿舍逛校园。明明是我学长,却比我小一岁。”
出於好奇,连云还是留下了,跟徐嘉明一起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听他将以前的事。
“他那时候就已经很抢眼了,人群里面总能一下就找到。刚入学时我就像雏儿,非要跟在他後面才安心。他从来不会嫌我烦,而且我的要求只要他能做到都会帮我做。”
果然对谁都一样……连云心底泛起一股酸涩。
“不过一旦我要离开,他绝对不会挽留。後来我才知道,他对谁都那样,直到现在也是。”
徐嘉明望著天又说:“我本来以为他是个随波逐流的人,结果随波逐流的却是我。一直跟在他後面,依赖他成为一种习惯。”
“而且跟他在一起,什麽事都得不到回应。你越是觉得需要他,就会越清楚地发现他不需要你。”
连云付之一笑,的确如此。
“惹麻烦、泡女人、折磨他,我的手段用尽了,他也只是漠然地收拾残局,连生气都不会。”
徐嘉明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烟,天色很暗,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这样的他,比在宁朝阳面前成熟不少。
“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在乎什麽。”
连云缄口无言,他也想知道,可是宁朝阳不说,也没有丁点表示。迄今为止一味地缠著他,算是走进了他的生活,却不能保证走进了他的心里。
“也许是太要强了吧。”连云安慰徐嘉明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家境不好,所以独立惯了。”
“家境不好?”徐嘉明表情怪异地看著他,“你听谁说的?”
“他说的,自己是个穷学生。”
“那只是他的说辞。”徐嘉明摆摆手,“虽然没提过,但是他家肯定不穷。”
“为什麽?”
“现在看不出来了,但是大学那会儿他一身行头值不少钱,四千块的运动鞋穿不了就直接扔了,弄得他们宿舍的没少背地骂他败家子。”
“我想象不到。”连云摇摇头,脑子里宁朝阳的穿著很朴素,没什麽特别的地方。
“那些东西都是他从家里带的,後来他长高不少,大概都扔了。他不喜欢存旧东西,就是扔了也不会留恋或是可惜。”
徐嘉明猛吸一口烟:“现在我也被他扔了。”
云追阳24
云筒子乃终於有点攻的气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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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以为徐嘉明会掉泪,就像每次在宁朝阳面前那样,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
“看什麽?”察觉到他的目光,徐嘉明连忙向外挪了挪,指著他严肃警告:“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不能有什麽想法!”
靠!连云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你也配!谁瞎了眼会看上你!”
“看上我的美女多了去了,个个都比你个老男人强!”
“别把你那些脸上擦了二斤粉的女人和我比,有本事找个男人来比比!”
“我又不是同性恋找什麽男人!”
“你不是同性恋干嘛还缠著宁朝阳!”
“我……”徐嘉明干张嘴不出声。
“说啊!”连云气势十足地瞪著他。
“他是特别的……”徐嘉明一下子瘪了,“谁都不能跟他比。”
“没想到你还有纯情的时候。”连云挖苦道。
“这不是纯情,这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不理会他的揶揄,徐嘉明叹气道,“无论在外面如何疯狂,到最後总想回到他身边……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柔软的地方被人狠戳了一下,他怎麽会不懂!
有人曾对他说过,无论在外面做什麽、遇见谁,心里都会想著他、念著他,即使是和女人上了床,心里也满满的都是他……多麽可笑拙劣的谎言,那时天真的他居然信了!一心一意地等著、盼著,到头来都成了空,自己付出全部换回的不过是临时停靠。
人都需要一个可以归依的港湾,停泊久了,觉得无趣,便又会远行。有时行得太远,找不到回来的路,便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港湾因人而异,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物,有时候是个地方,还有时候时段回忆。
徐嘉明的港湾,就是宁朝阳。
因为他知道,撒娇也好,耍赖也罢,即使犯错也不会受到责备。
“你那不过是种依赖罢了,对一个总是给予你照顾的人的依赖。”连云不留情面地说,“你要的不是他,而是他帮你收拾烂摊子。”
“不是!”徐嘉明激动地反驳。
“不是?”连云冷笑,“那你惹麻烦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你泡女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你折磨他的时候又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是以什麽样的心情给你这种任性收拾残局的,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他真的没反应、不在乎的话,现在又怎麽可能干脆利落地甩了你?甚至不愿多见你一面!”
徐嘉明傻在那里,说不上话。
连云的血气不断上涌,言语越来越犀利。
“你离不开他只不过是在你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抓住了宁朝阳这跟救命稻草,然後便一直耍性子赖下去!”
“不是!绝对不是!我喜欢呆在他身边,在他身边我永远不会腻!”
“不会腻是因为以你浅薄的人生经验根本对他摸不清看不透!当有一天宁朝阳跟你那些女人一样可以轻易掌控的时候,你照样会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