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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妈，那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我很好，你不用惦记，快挂了吧，长途电话是很费钱的！”
“好，我挂了！对了妈，一会儿我给家里寄回去四百块钱，你收一下。”说完杨光马上挂了电话，再次咬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音！
他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下交了钱走出话吧，忽然一张报纸被风吹到他的眼前，上面是一则广告，大大的标题——最新抗癌产品，免费试用！无任何毒副作用，底下有联系电话……
他颤抖着拾起这张报纸，走回话吧，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拨通电话，一个温柔的女子在电话里面说：“您好，这里是盛丰医药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他有些不确信的问：“请问你们这里是否提供免费的抗癌药物试用？”
杨光得到了四盒药品，据说是一个疗程的，吃完如果好点，就可以打电话要下一个疗程的！
杨光回到自己只有几平米大小的小房间，把这四盒药放在桌子上。
吃？不吃？他还是很犹豫，没有任何毒副作用，而且还是免费，其实老实说他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
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让人绝望的疼痛又向他袭来，他打开抽屉，看向自己原本的那点可怜的药，咬了咬牙，把手伸向了今天刚拿到的药！
混着凉水吃下去，冷的他浑身发抖，他蜷着身子缩到床上，准备迎接更强烈的疼痛，直到晕过去为止！
可是没有，几分钟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胃部有一股暖流升起，自己的胃开始温暖起来，好像被温水泡着一样的舒适，他的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这股暖流甚至从胃传到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每一个细胞，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暖洋洋的，热乎乎的，舒服极了，这天他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早晨的时候房东太太又来看他，打量了他几眼，“小杨啊，你神色好多了！”
他笑了，“是啊，昨天晚上胃没有疼，睡了一个好觉！”
房东也很高兴，“这是好事情啊！”说着又塞给他两个鸡蛋。
杨光笑的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忽然一拍额头，“是不是该交房租了？”说着要掏钱。
房东忙拉住他，“好像我来催租一样，不着急的，对了，我和你说件事情啊，过几天我小孙子要来，你能不能辅导他功课，我可以免你房租的！”
杨光睁大了眼睛，忙不迭的同意了，房东乐呵呵的走了！
这个胃药果然很好，才一天，房东就能看出来自己精神了很多，杨光照了照镜子，那半块模糊的，上任房客留下来的，贴在门上的镜子，果然神色好了很多，他很高兴，对着镜子笑了下，觉得生活开始有了希望，以后会好起来的！
他开始辅导房东的小孙子，晚上的时候送走了小孩子，他拿着最后几颗药，吃了下去，今天又收到一张汇款单，四百块的，而且胃好多了，以后吃药不花钱，可以多寄点回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不像几天前的自己那样的苍白羸弱，甚至脸颊上都有了光但是彩！
他正这样想着，胃又开始抽痛！
虽然吃药了，但是胃还是每天晚上准时的疼起来，但是这是正常的不是吗，这只是第一个疗程，以后会慢慢的好起来的，他吃下了药，等待那股暖流。
果然，胃部开始暖和，可是，却和前几天不太一样，他的胃还是疼着疼着，甚至比以前更疼，他瘫倒在地上……
门上的镜子清楚的照出他的挣扎，他的痛苦……
这样过了几分钟，疼痛开始减轻，但是绝望的感觉却更加的严重……
他好像被什么迷惑住了一样，绝望一点一点的占据了他的脑海，如果一直那么疼，如果一直那么疼……
他抬头看门上的镜子，自己挣扎，蠕动，好像是一只恶心的虫子！不，他不要这样，他挣扎着站起来，看镜子里的自己……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胃部那里，出现了一个洞，一个透明的洞，他的胃不见了，然后他忽然开始笑，无声的笑，笑的眼泪流了出来，太好了，胃不见了，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他看着自己的内脏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同时自己的肌肉，皮肤，也渐渐的消失，他竟然还是想笑，太好了，以后哪里都不会疼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人，只有一具骷髅，它的颔骨发出诡异的“咔咔”声，似哭似笑……
然后这具骷髅，被从地板里面伸出的一双白骨手臂拽入了地下，随后地板恢复了原样，只有干枯的头发和整片的指甲留在上面……还有写字台上，有几个空了的药瓶……
卧底
局长把于海轩叫到办公室。
“我接到线人的情报，最近有不法商贩贩卖假药，但是法医却无法从药品中查到直接的证据，所以你必须去医药公司去应聘，带回证据来，责任很重大啊你！”
于海轩黑线，明明是最近接到报案，有多人失踪了，而这些人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服用了同一家公司代理的药品，是这家医药公司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导致这么多人的失踪？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调查！可是局长大人他就是不折腾他不舒服！明明可以用其他方法，但是偏偏要这样，关键是还能说的冠冕堂皇。
“我可以不去吗？”他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不去？可以，我也可以叫你再去GAY吧跳脱衣舞！”局长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怎么听也没有他表情那么和蔼。
于海轩想想上次的经历，可怜兮兮的点了头，准备去应聘。
盛丰医药公司，这是一家刚刚成立几个月的医药公司，也正是局长口中的那家医药公司。
让于海轩最气闷的是，这里竟然真的在招聘。
于海轩拘紧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接待的人，半天才有人叫他进董事长办公室。
于海轩进去，看面前的这个董事长，一个男人，看起来很优雅，很闲适的一个男人。
男人做在实木老板台的一面，对他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于海轩坐到了另一面，开始了所谓的面试。
“请问之前于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自己是警察？别开玩笑了，“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没有工作！”反正即使看档案，局长那里也早给改的天衣无缝了。
男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个人简历，“警官学院毕业，为什么不去做警察？”看似随意的问，于海轩却觉得包含了很多的试探。
“我相信您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想做一份正式的工作，是很不容易的！”于海轩说的模棱两可，看这个人怎么想，也可以想他是没有关系，也可以想他是没有本事，如果他认为是第二点就更好，回去和局长说，是人家不用自己，看局长能怎么办，总不能硬塞进来。
“你觉得医药这个行业有发展吗？”男人这样问于海轩。
于海轩的脱线这个时候竟然显灵了，他忽然想起来一句话，劫道的不如卖药的，于是他顺嘴就给说出来了。
男人眼睛弯弯如月牙一般，笑了下，“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做电话营销！”
于海轩破罐子破摔索性，“都试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也许就找到合适自己的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于海轩已经做好被扫地出门的打算了，可是男人竟然站了起来，对他伸出手，“欢迎你到盛丰医药公司！”
“啊！”于海轩目瞪口呆，这人要是运气不好啊，真是，想应聘不成功都不能，还好他反应也不算慢，立刻站了起来也伸出手和男人握了一下。
男人对于海轩依旧笑着，“我姓莫，莫骷，以后可以称呼我莫总！”
于海轩马上叫了一声，“莫总！”
莫骷好像很满意的点点头，于海轩于是问：“请问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莫骷想了下，“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开始好吗？我叫人教你一些东西！”
于海轩点头。
莫骷于是笑了，接着拿起电话拨了分机号码，“楼小姐，麻烦到办公室一下。”
过了一会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一个女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对莫骷说：“莫总！”
莫骷指指于海轩，“楼经理，我把新来的同事交给你了，他没有什么经验，你负责带他！”
女人答应了一声点头示意于海轩跟自己来，于海轩跟了出去，而他身后的莫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女人带于海轩走出去，把于海轩的位置安排在自己的身后，于海轩这才仔细的打量一下这个女人，大概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官并没有十分的靓丽，但是整体看上去却让人感觉很舒服，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子。
“你先坐在这里吧！带回我给你看点资料！”
“谢谢，楼经理！”于海轩记得刚刚那个姓莫的男人叫他楼经理，于是他也这么叫。
女人噗一下笑了，“我叫楼晴，你叫于海轩吧，我刚刚有看到资料，你比我小，叫我楼姐好了。”
于海轩乖乖的叫了声楼姐，心里却汗死了，又多了一个姐姐，他已经满警察局都是姐姐了，为什么女人见了他都想给他做姐姐，其实他更需要妹妹以便发展成为女朋友好不好！
楼晴又给他介绍了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于海轩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个公司出了老板之外唯一的男人，这叫他觉得也很汗！
不过其他几个人，似乎并不如楼晴好相处，于海轩和她们打招呼的时候她们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而已。
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很多事情，在办公室的时候，是要靠自己偷师的，但是楼晴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很认真的教于海轩一些事情。
有一句话于海轩记忆很深刻，是关于在打电话的时候的表情的，楼晴这样说，“我们在打电话的时候，也要微笑，尽管电话对面的人看不到，但是他们是能感觉到的，我们微笑着，对方的心情也会舒畅的！”
楼晴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她的笑很温柔，似乎带着迷惑人的感觉。
于海轩一时迷惑在那里，直觉的喜欢上楼晴，喜欢上她的温柔，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觉得楼晴，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姐姐。
有时候被一个人迷惑，觉得这个人或者好或者坏，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微笑，因为这句话，于海轩直觉的认为楼晴是一个好人。
接下来的几天于海轩才发现，这个公司实在是有些古怪……其实也算不上，如果一个公司招来了人，却不让这个人去寻找客户不算奇怪的话……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还是这家公司其实在从事别的不法的事情？
虽然这个“卧底”只是局长大人的心血来潮，但是要是应聘不成功也就算了，既然成功了，总要做点事情吧，于是他打算打探一些事情。
“楼姐，我来公司也好几天了，为什么没有客户的电话给我？”
楼晴笑，悄悄的指着身后的几个同时，小声的对于海轩说：“知道为什么她们都无精打采的吗？”
于海轩摇头。
“因为在这家公司赚的钱，实在不如在其他医药公司赚的钱多！”
“为什么？”
“因为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搞活动，药品免费试用！”
“那就是说其实是需要客户来找我们？”
楼晴点头。
“就是没有了提成是吗？”于海轩说的是那几个人的心态，但是楼晴看了于海轩一会，犹豫的点了点头。
午饭的时候楼晴坐到于海轩身边，“海轩！我其实希望你能留下！”
难道楼晴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吧？于海轩一头雾水！他是很想走拉，但是只要局长不发话，他就没法走！
楼晴看于海轩的样子，以为他在和自己装傻，于是继续劝于海轩，“虽然这里现在没有提成，那是因为我们现在都是让病人免费试用的，你想想，有多少的病人因为没有钱买昂贵的药物而导致病情延误！有多少人因为这样而失去了生命！虽然我们的工资是低了一点，但是我觉得，能帮助别人，得到的东西会比失去的那点，重要很多。”
于海轩听到这里才明白公司目前的性质，如果说他感动，那么有点小题大做，但是他觉得这样是很好的，就是了，“楼姐，我没有说我要走啊，我就是好奇而已，公司我就和你关系好，我不问你问谁！我也没有嫌工资低啊，我会留下来的！”
“真的？”
“真的真的！”于海轩举起双手发誓，反正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赚钱的，可是他又很疑惑，真的会有这样的公司吗？如果是短时间还可能，但是一直这样，不免叫人怀疑！
楼晴对于海轩笑，“这样最好！”
于海轩看着楼晴的笑，就觉得这个世界很温暖，就是有一种人，会让你觉得很温暖，楼晴就是这样的人，他再次确定，自己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女子，所以暂时把自己的疑惑抛到脑后－－有时候，可以相信人，是幸福的！
接着于海轩逗楼晴，“姐姐啊！这么说起来，你没来这里之前工资一定不低，你是有钱人，以后我要是吃不上饭就你请我吃啊！谁叫你心肠好啊姐姐！”
楼晴笑着用筷子打他，然后说没问题。
看到于海轩，她就想到自己的弟弟，虽然楼威看起来冷了一点，但是其实心里，和身边这个人一样，都是温柔善良的！
接下来几天，办公室陆续有电话打来，都是要求免费试用药物的，办公室的其他人，屁股根本不肯离开椅子，之前的时候都是楼晴去送药，现在又多了一个于海轩。
而且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于海轩出去，因为他想和这些试用药物的人接触一下，毕竟之前真的有人失踪，他认真的记下每个客户的资料，防止以后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