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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贞的眼珠子都要突出眼眶,嘴里的麻布被吐出来,却发不了声音。
      蓦地,长长一声尖叫,刺得人耳鼓都发疼。
      千吉一直在一旁看着,这时悄悄握拳,手指快掐到手心内。他不敢稍动,任冷汗浸湿内衣,灌进足上短靴。
      逃奴的下场!这就是逃奴的下场!
      大声狂笑中,香贞贞一刀毙命,鲜血直直喷向千吉,他也不知躲闪,怔怔间,连英亢对他的说话都没听到。
      英亢又擦起他的脸,小家伙又被吓着了。
      千吉不知道她们的尸体被怎么处置,只晓得,过了两天一场大火烧了整个来凤轩。
      ※※※※※※※※※※※※※※※※※※※※※※※※※※
      好久没做过噩梦了。
      今天又做,一身冷汗。
      坐在湿唧唧的床铺上,窗外阴冷的月光映得被褥更是惨白,就像香贞贞的脸。
      今天我第一次杀人,杀的是恶贼,我一点也不怕。
      也不是没见过人被杀,在我眼皮下被杀的人多得数不过来。贺府,二十三盗的贼窟。
      可是我想吐。
      香贞贞的脸一直在梦里朝我笑——哪里来的少年郎,这般俊俏……胆小鬼,怕他做什么……
      她死的时候眼睛一直没合上,直直地盯住我,好像在问,干吗到这世上来一遭?
      是啊,来一遭做什么,猪狗不如的贱奴,人尽可夫的妓女。
      那么多的血,前一会还向我抛媚眼的,一忽儿全成了无头尸首。
      肩膊开始发痒,那里少了块皮肉,曾经那里也印着枚奴印。只不知,为什么不像其他奴隶那样被烙得直到皮下一寸,割掉整块肉都没用。我的奴印只有浅浅的一层。
      我真太多的幸运。
      大半年来,我很少想过去的事情。我一直忙着想他。
      可是,过往,是不会消失。
      宣永元!
      洪启昊竟是他的干儿子。
      我真没用,还想报仇呢,听到他的名字都发抖。
      事实上,我现在就在发抖。
      宣永元,多年前就是权倾满朝的大臣,帝君最眷爱的男宠。他终于也回到我的梦里来了,跟从前一样,小七小七地叫我。
      不过,他不知道,其实我并不是贺七,还好。
      英亢是这么厌憎奴隶。黑旗军都厌憎奴隶。其实也谈不上厌憎,奴隶不是值得被厌憎的东西。黑旗军里即使是扫地的内务兵,都是贵族出身。
      贵族怎么会屑于讨厌一个贱奴。
      可是,英亢他,说欢喜我。就是那天晚上,他连夜折返大都,紧紧抱住做噩梦的我,说欢喜我。
      他教我练武,为我打通经脉。
      他送给我随身匕首,见匕如见人。
      他叫我小贺,其实别人也有叫我,可他叫我就不一样。
      他见我害怕,从不迫我交欢。有几次,明明都……却硬生生地忍着。
      世上从没人这么对我。他对我是真的好。
      其实,其实我愿意和他呢。可是又怕,不单是怕做那个事情,我更怕一旦他和我做过,就会发现我根本没他想得那么好,我脏污,丑陋……他会厌憎恶心……再不会教我武功……
      我不要!
      我要练武,有了武功,才不会受欺负,才能杀掉欺负我的人。
      ……
      真想他永远这么对我。
      只要他不知我是个奴隶。
      我是贺千吉,贺家七少。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进来的英亢饶有兴趣地观察千吉,大半夜的,坐在床上发呆,一呆就是半天。
      千吉腾地从床上跳起:“你,你来了……”顿时脸热起来,话都说不周全。
      “脸又红了。”
      英亢人高臂长,一伸手就够着千吉的脸蛋,食指和中指轻轻滑过,千吉的脸更红更热。英亢更高兴。
      小家伙又低下头不敢看他,英亢笑笑,在床上坐下,一手将他揽到怀里。
      “想我没?”
      摇头又点头。
      英亢下巴抵在他头上,一边轻笑,一边用手抚摩他的背脊,突一皱眉:“衬衣都湿了,又作噩梦了?”
      “嗯。”千吉有些紧张,大半年不见,突然重逢,心跳得好快,“怦怦”、“怦怦”……不知不觉牙齿又咬上嘴唇,那都快成本能了。
      一串低笑从英亢嘴里蹦出,长指直插进紧咬的唇齿之间。
      “咬我的吧,这样会不会好些?”
      指头逗弄起滑溜的舌头,立时手下的身体开始发颤,真是敏感。
      当然敏感,千吉的身体经过多少阵仗呢?
      “咿唔——”雾蒙蒙的眼睛不知想要表达何种感情,含糊不清的话语已被掩盖在大嘴里,大舌头代替了长指参与舌戏,厚嘴唇“咂咂”有声吮舔小嘴,恁长的舌头生生抵到千吉的喉头,还不停地兜圈儿,口水滴滴从四个唇瓣间流出。
      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的吻,只是第一次这么深。
      千吉的手本能地往外推,又本能勾上粗粗的颈脖,身体不觉就紧贴到温暖的怀抱,从没被这么温柔地吻过,心跳得快,脑子也不清爽了,只觉得热。
      满足又不满的呻吟从英亢嘴里逸出,这可是想了大半年的人儿!舌、唇仔细描摹男孩的脸、鼻、唇,好闻的味道充满鼻翼、沁入心脾,热气迅速从小腹升腾,血直冲脑门,闷哼声中,手一用力,已将小家伙摁在床上。
      两手分别从衣襟、下摆内入侵,出汗后沁凉滑腻的肌肤入手,呻吟喘息更沉重起来。个头虽然高了,身上肉倒没多出很多。长指捻住已经站立的圆珠,旋扭捏搓下往外轻扯,身下的人再熬不住,细吟出声。
      喜欢这声音,甜而不腻,柔而不媚,隐忍却又不能按捺。声音主人无力的胳膊抵在他的胸前胡乱纠扯他前襟,不似推拒倒似相迎。
      他再也忍不住,今次定不能饶过这小东西,要做个痛快。
      手探入千吉身下,猛一扯,亵裤褪下,入手即是粉嫩挺弹的臀瓣,小人儿开始扭动挣扎,碰上他下身发疼的热铁,他不由倒吸口冷气,丹田热气乱窜,哪管其他,直想闯入幽穴,深进、冲撞他千八百次。念想间食指沿着臀缝下滑,刚及穴口,身下躯体突然更疯狂地扭动。
      “不、不,不行!别!”
      记忆是难以摒弃的东西,往昔不堪瞬时随着英亢的动作回到脑海,不能,那被刺透千次万次的地方笨瓜都能察觉,何况英亢。
      羞窘惶恐淹没汹涌而起的快感,千吉开始低泣。
      可这晚的英亢下定决心,不依不饶,一口吞下他的低泣,手还是不停抚触。身下的躯体这么可人,怎好让他空度良宵。
      快感敌不过龌龊的记忆,永生不想记起的狰狞面目又浮现眼前,惊惶下,整个下肢都痉挛起来,泪水流了一脸。
      “别——”
      长长吸口气,英亢生生忍住欲望,抬起布满汗珠的头:“乖乖,忍一下,总要过这关的。”
      摇头,低泣,瑟缩。
      咬牙:“小贺不喜欢英亢?”
      摇得更急,泪如雨下。
      青筋直露:“那为什么,小贺你不是也想要么,嗯?也硬了啊!”一手覆上千吉蒸腾的欲望。
      身体突地一跳,牙齿又去咬唇,一咬便是口血。
      唉!
      英亢无奈,从床上跃下。
      一下子失去温暖的覆压,透过泪水,千吉望向站着的人,看他整理衣襟,竟似要离开。
      他生气了,不要我了?
      “你?”怯怯地问,“你……”
      “我走。”甩下话,英亢转身举步。
      床上的人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他。
      “放手。”欲掰开紧抱的手,“将我弄成这样,却又不愿再做,我当然去找别人。”难得英亢也有赌气的时候。
      手抱得更紧,哭泣声变响,不要,不要找别人。可自己——
      急切间,抱住英亢腰身的手往下滑,一把握住腿间凸起:“我帮你……你……别走……”哭音重得话都说不清。
      别丢下我。
      竟然已经这么地依赖他。
      冰凉的手隔着裤裆握住炙热,汗珠又从额头沁出,慌乱但还是显出娴熟的捏握节奏让英亢的欲望缓解。可心中一阵烦躁——
      “放开!”甩开千吉的手,回过头怒视。
      从没见过对自己发怒的英亢,千吉将被嫌弃甩脱的手放到背后。
      “你这是干什么?”钳住面前小人的脸颊。“嗯?不是不想做么?”
      小家伙哆嗦着嘴唇,不安惊恐到有点神经质的脸让英亢的心又软下来。
      为什么碰上这小东西就心软呢?
      谁让他是他命里的克星。
      “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怕什么?”
      “我……”
      沉默僵持的气氛,让千吉更恐惧。
      蓦地,英亢冷冷问道:“是不是宣永元?”
      脑中一片空白——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怎么办?他整个人往后缩,手紧紧揪住身后衣角,脸色惨白,抿住唇不知所措。
      该死的脸又流露出初遇时恍惚怯弱却又执拗的神态,英亢想起被自己逼迫着的男孩曾经在最残暴的二十三盗手中呆了三年,刚刚还做了噩梦,顿时后悔,暗骂自己鲁莽。
      怎地和秀正一样了呢?沉稳冷静到哪里去了?
      遇到他的事,总变得不像自己。
      比如发觉他怕宣永元,他就生气,为什么,曾经发生过什么?
      其实,说白了,他嫉妒。他的小鹤是他一个人的。
      “小贺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英亢呢?那天是不是听到宣永元的名字才手抖?我最不喜欢别人欺瞒。”英亢放柔声音。
      默了半晌,千吉的眼睛望向别处,结结巴巴说:“宣、宣永元是和离秋一起害死我们贺家的贼人,我……我听他名字就……”
      英亢没再听下去,看着小家伙刚刚还兴奋的胯下,竟吓得瘪了下去,两只胳臂死命在后面扯衣领,连那天独战洪启昊十余手下都没这么惊恐,他不想也不愿逼他。
      慢慢来吧。
      “你、不要生气,不要走好吗?”怯怯的声音。
      谁禁得起欢喜的人这么软语相求,英亢将畏缩的身躯揽进怀里,那双不安分的手又伸向他还没平息的亢奋上。
      抱住轻颤的身体,英亢由着他摆弄,快感迅速升腾,射了出来,生平头一次这么草草了事,为了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两人躺进被窝,英亢搂住千吉仍僵硬的身体,手不停在他背上轻划,按抚他不安的情绪。
      快入睡前,他轻轻说:“小贺,男人和男人之间和男女之间不同呢。”
      “嗯?”千吉不解。
      “千吉这么不愿我去别人处,到时见了英亢的妻妾可不要给气死。”
      千吉确实从没想到这层,身边的男人是有长得写不尽的风流史的黑鹰神,可下意识又觉得那些都没什么。他适才怕的只是被丢下而已。
      “小贺,”英亢正言道,“男人和男人之间,非止情情爱爱,更多还有惺惺相惜、意气相投,待小贺再长大,要和英亢一起做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嗯?”
      “嗯。”千吉点头,心想今晚肯定表现得太软弱了。不过还好过了一关,明日的事就留待明日了。
      英亢悄悄睁开眼,看着怀里沉睡的人儿,陷入沉思,看来得派人去探查一番才行。
      没多久,千吉就得到军令,即日升作英帅的长随侍官,入住英亢在大都的府第。
      一众熟识的红鹰兵兄弟不免又是一顿调笑,非搞得千吉面红耳赤才罢休。
      不过男风在古斯国,尤其贵族军旅间司空见惯,并没人觉得异怪,反倒有许多人过来和千吉这个未来大红人套近乎,令得千吉不胜其烦。好不容易,听到秀正找他,才得以逃脱。
      由于秀正在大都并没住处,平时住军营,自受伤起就一直在一庭的居处休养。
      看样子秀正恢复得相当好,还是原先生龙活虎的模样。
      他和千吉共过生死,感情变得格外亲密。
      一见他进来,就将他揽过,比了比头:“还好,没比我高!”
      千吉一脸无奈,急匆匆喊他过来就这事儿么?
      罕见的尴尬神情在秀正的黑脸膛上一闪而过,他嘿嘿干笑:“二十七,那天郎将给你交代的事儿没到处胡说吧?”
      千吉当然记得秀正的“临终遗言”,如今秀正未死,正不知该不该同一庭说呢。
      “你没和奚一庭那家伙说罢?”见千吉不说话,秀正一把揪住他胳膊。
      千吉摇摇头。
      “那就好!”松了一大口气,秀正又追加,“贺老七,你得发誓,那个遗言从此就烂在你肚里,说出去便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千吉点点头,立时就发了这个誓。
      可不对啊,秀正一思量,如今姓贺的小子都攀上英帅的高枝,哪还会娶老婆呀!刚想再琢磨个毒誓出来,一庭也进来了。
      “你们俩说什么呢?”看到千吉眼睛一亮,“小贺好似又长高了喔,还胖了些。”
      “切,人家那是情场得意,能不心宽体胖么!”秀正才不承认千吉长得高。
      千吉脸微红低下头。
      “秀正怎么老喜欢欺负小贺呢?”一庭瞪瞪秀正,轻拍千吉的肩膀,“听说你今日就要搬到小亢那去了?”
      “嗯。”要离开一庭和秀正,千吉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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