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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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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艾米应该已经从那场背叛中走出来了吧?
       现在,艾米应该可以将他的心安定,放下所有不必要的东西吧?
       现在,艾米应该会愿意正视自己,给自己一个真正的答复,真正的机会吧?
       【艾米。】不再费力掩饰自己的期待,汤姆直勾勾的望向艾米,轻声呼唤,等待着他的回答。
       【哈,光顾得跟克丽丝你闲话,都忘了我们的小朋友了。】那个微笑真的很美,是汤姆许久不曾见过的,真正的微笑。看在眼中,一时间,竟不知道心中有多少欢喜,多少快慰,一时间,竟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全然忘却。眼中心底,不过是那个笑,这个人。
       【艾米,艾米……】好像只是叫着他的名字都可以幸福起来。好像只是这样当面呼唤他的名字,就可以得到心灵的满足。他错了,他从前怎么会认为艾米只是将他当作一件器物,一个附属品呢?那个笑是如此平等,明朗得如雨后晴天。他几乎要忍不住扑上去拥抱他了!
       【你是叫做汤姆没错吧?我记得这几天克丽丝是这么叫你的。克丽丝,这个男孩是你的后裔吗?眼色好,手脚快,资质更是不错,将来一定会有前途的。难怪你带他来。】笑容仍旧温煦真诚,在艾米那张属于少年的脸孔上写出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慈爱,长辈对小辈的欣赏。
       很久以后,汤姆想起这一幕,都会对那时的自己发出嘲讽似的笑声。原来那时候,终于还是年轻,终于还是相信童话中才有的幸福与奇迹。忘记了命运是个刺客,总是在你最猝不及防时将雪亮的尖刀直接捅进你的心脏。
       【怎么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半人半蛇的精物仍旧笑着,晶亮的绿眼睛里,闪动着纯粹真诚的光。
       纯洁到,无辜。
     
       尾声:再见在二十年之后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举报刷分【我最爱的人是你?】【我本来自己都认为自己会忘记莫铮莫元初,结果却忘记了你?】【真是有趣的说法。我和你不过相识一年,就算是——抱歉,也许这么说有些失礼。不过,对于有千万年寿命的我来说,爱上你,未免也太古怪了些吧?】【毕竟,你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我有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他有着黑的头发和黑的眼睛,并不十分精致,然而称得上俊俏可爱的面孔。心想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我为什么会爱上他呢?——假设他跟克丽丝对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不介意的话,好在,我们还有一夜时间可供闲暇,不如你给我讲讲,嗯,真是古怪的说法,我和你之间,被我忘记的事情如何?】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的吐出这般无情的话语。我认真捕捉着眼前这个孩子每一丝情感起伏,脸上每个变幻的表情,于心中暗自品评。
       微颤的身体,大睁的双目,目光由难以置信直至极尽荒凉。不用读取他的记忆,不用听他去诉说什么,我就知道,他刚才的话,应该不是撒谎。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九岁生日的前一天……】他单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毫无感情的诉说着。我坐在自己变出的紫檀卷书式扶手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目光倦然,更多的仍旧是在打量他。
       【然后,你就带我——看来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可惜还不等我在心里定下来个一二三来,汤姆就蓦地住了口。他静静看了我片刻,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嘴角渐渐的,竟然含上了一丝笑。
       【因为我现在很确定,你的的确确,已经将我忘干净了。】【你忘记了我,所以我知道,你从前最爱的人是我。可笑我方才还心中欢喜:没有了那头龙,忘记了莫铮莫元初,从此之后,你就只有我一人。殊不知你本来最爱的人就是我,所以你忘记了我。】【但是最爱又能如何呢?当初你明知你做出今日的选择,会令自己忘记最爱的人,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报复与仇恨。那么相对的,即使当日你便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我,仍旧是会选择忘记。】【我们终于都是不够清醒,同时也不够相爱。那么这种可以为仇恨牺牲的爱,就不要记起来也好。】【我只要你记得,你曾答应我,二十年后回来见我!】【我只要你记得,你曾答应我,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从头来过!】【我只要你记得,我爱你,亦不会忘记!】很是单薄透明的声音,天青色的琉璃瓶。但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我眉目微扬,心中稍动。如此光彩,如此少年,或许我现在可以理解,自己当初曾经爱上他的理由。
       【汤尼,你爱的究竟是你父亲汤姆?里德尔,还是我,艾米?】我最后一个疑问,不带感情的,只是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汤姆正向克丽丝问明方式,准备离开这个空间,闻言头也不回笑道:【如果你不曾伪装成我的父亲,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相逢吧?那又何谈相爱?】【身份,只是相遇的契机。相爱的,只可能是彼此的灵魂!】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再未与我见上一面。
       【再见在二十年之后吗?我期待。】我为自己备葡萄美酒夜光杯,把酒遥祝。
       【或许到那时,我会再次爱上你也说不定。】【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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