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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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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眼前这个名为艾米的男人,或者是雄性妖魔,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的时候。那种瞬间袭击了他的心脏的,绝对的恐慌与失望并不只是来源于自己从此将没有父亲。而是更多的是来源于他因为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有了随时抛下自己离开自己的可能!
     
      自己对于艾米的依赖,最初的最初,也曾经是儿子对父亲的依赖与向往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笨拙的想要模仿合格的父亲,却总是失败的需要自己反过来操心的家伙啊!让自己想掐他想打他想大声教训他!从他身上所渴求的,已经不是单纯的被保护被疼爱。更多的早已是彼此心灵平等的交流,眼神温暖的交汇。想要被他认可,想要超越他,想要获得足以保护他,足以被他相信的能力!
     
      还想要快快长大,想要能够强大到可以反过来将他拥入怀中,做昨晚他没有做完的事!就像自己在马尔福家书房偶尔发现的秘密小书房里读到的那些书里描述的一样--从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之后,那些露骨的文字和图画每天都在烧着我的心你知道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对我有欲望!你喜欢我,你想要带走我,你想要占有我!你根本不知道其实我是多么的愿意。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用掉多大的毅力才能命令自己拒绝你!因为那不是我希望的方式!你还不够爱我。其实你就只是有一点点喜欢我而已。我哪里比得上你的元初!在完全得到你的心之前,我不要做他的代用品!
     
      我要跟着你。我要赖着你。我要利用你对我的喜爱与歉疚。我要让你用培养足以击败自己的对手的手段,尽心尽力的教导我。我要你只有我的十年。我要故事的最后,不是你完全属于我,就是我的生命在你手中终结!
     
      可是你,你拒绝了?你告诉我你最多只能陪我一年!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先拒绝了你吗?如果我顺从了你,如果我愿意跟你走。艾米你是不是就会--起码你会将我带在你身边对不对?艾米你不能离开我!我--
     
      我爱你!
     
      【那你究竟想我怎么样?你要我做什么?】男孩的情绪稍稍激动起来,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张小脸挣得雪白。我想把你搂在怀里,揉你的脸,看你完全失控,跟我张牙舞爪的生气。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生意可就做不成了。彻底抛弃西方巫师的装束,我捡起一根玉簪将自己半长的黑发绾起,披上山河社稷图,长身而立,准备出门做事。
     
      【虽然有点伤你自尊,但你身上还真没什么是我一定想要的。】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好好边替我做事边跟着我学。利用我给你的砝码,让自己足够强大,足够成功,也让我即使离开这个世界,在你死之前,还能记得回来看你一眼吧。】
     
      【好给你自己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战胜我的机会。】
     
     
     
     048虚无的现实,被希望的现实
     
     不由分说,我从变形课教室中直接唤了邓布利多与我和汤姆一同通过巨石阵再次前往哪个世界。在他和闻讯赶来的大德鲁伊波特的见证下,我如法炮制,继西方司风之灵慧,换取回东方司水之天冲。随着那枚魂魄没入我的身体,仿佛有温润的水纹以我为中心荡漾开来。今早照镜子时还颇觉绿得有些渗人的双眼瞬间变得温婉起来,含烟蕴水,轻轻一翦,恍如洞庭波光。
     
      天冲之谋,灵慧之智。我最为阴险的部分都回来了。纳妮吉在我脚旁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是条明白蛇,知道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她可以随便招惹的汤姆-里德尔。以我现在这种精神状态,随时都有绞了她包馄饨吃的可能。
     
      好好消化几晚,就可以轮到精英二魄。算上一切意外,我也有绝对的把握在1937年3月来临之前回到自己真正的身体之中。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在这之前,某些事情还是需要尽量加以交代的。
     
      "我曾向汤姆允诺:由他决定谁有知道最后全部真相的资格。所以,请你与他在日落前共同拟定一份名单。"我神态自若的对着大德鲁伊波特先生笑道。
     
      "今晚午夜,我会在霍格沃茨东塔楼静候诸位的到来。"
     
      1937年1月1日,夜。
     
      霍格沃茨东塔楼。
     
      冥想盆,水幕。
     
      魔法界最能,或者说,几乎可以决定一切的人众。
     
      然后就是真相。由艾米提供,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负责解说。
     
      神态自若的坐在房间的一角,我对汤姆的解说不置可否。即使是被他剪辑过的真相,听在众人耳中,仍旧是过于骇人听闻。寿命长达千年的神降士,六次转世来寻找合适的同伴,最后一世在斯莱特林纯正的白银之血传人的庇佑下,借尸还魂觉醒的曲折经历,以对最爱的人的记忆换取一个世界的丰盛的神奇......
     
      "所以,这七个人......"某位感情丰富的女士已经开始抽鼻子。
     
      "这七个人都是魔法界的英雄。我希望诸位能够牢记他们的名字,尤其是汤姆-里德尔先生。"已经正式将自己名字改回艾米。我顺着这个事实上已经被极大程度扭曲的故事的思路,装模作样的说下去,"如果不是他作为最后的牺牲者挺身而出,那么阿瑞娜小姐当年为了救下自己的兄长的冲动举动,必将使整个计划向后推迟数百年,甚至功亏一篑。"
     
      "向魔法界的先行者们致敬,向斯莱特林致敬,向白银之血致敬。"不约而同的共同站起,众人右手虚握,放于左胸,冲着巨石阵的方向遥遥鞠躬。很好。即使没有真正插手,事态也像我预料中那样顺利进行着。
     
      "向伟大的爱情,致意。"
     
      伟大的爱情?多么浪漫的说法。我在心中暗自笑道。所谓汤姆-里德尔对梅洛普-冈特一见钟情,乃至于放弃了与青梅竹马的塞西利娅-克拉拉的婚约,月夜出奔,秘密结合。但是在这时,我,艾米,在轮回中辗转的蛇族之王的神降士来到他的面前,恳求最后两个白银之血传人的帮助,并且要求其中一个为此牺牲自己的灵魂。为了自己爱人的幸福,汤姆-里德尔决定牺牲自己。同时为了自己的爱人不至于为此自责难过,能在自己故去之后有新的未来,新的开始,再次得到幸福。宁可背负背叛的罪名,狠心留下足够的金钱之后就随我离开。当时他并不知道梅洛普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也没有料到冈特家的骄傲令她宁可选择贫穷的死去,也不要依靠"背誓"的爱人的金钱苟活。十年间,为了促成新世界的建立,德鲁伊教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对他封锁了一切消息。
     
      然后一年前......
     
      "他直到沉入灵识之海,将我换出之前还念着冈特小姐,和刚刚得知的,自己的儿子汤姆的名字。我一直很希望能代替他做出足够的补偿,给汤姆一份迟到的父爱。所以才会伪装成失忆的里德尔先生,好借此摆脱德鲁伊教的监视与封锁。给诸位带来诸多困扰,真是抱歉。"恰如其分的表达着自己的哀悼和思念,我对于汤姆捏造出来的这个故事十分满意。恐怕这也正是他心目中,最渴望其化为真实的--真实。
     
      "他们的魂魄--她--"邓布利多的声音颤抖着,嘴唇张张合合,就是拼不出来阿瑞娜的名字。或者说,我给那个女孩的新名字,阿不福娜。
     
      "代表风与水的阿布库拉姆和阿不行思两位先生已经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那个世界,不久会轮到剩下的......他们的灵魂在此安眠。"我将手掌轻轻放在右胸上,"然后将随我在夏至日当天,做为触犯神之力量的献祭,完全融入新的世界。"
     
      "忘记自己最爱的人,成为天地间最为纯粹的精灵--你骗我,你曾说过可以帮助她复活的。"已经在汤姆的叙述中听过这种描述,邓布利多仍旧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发出尖利的哀鸣,身体摇摇欲坠。格林德沃见机极快,跨上一步搀住他的手臂,皱着眉对我怒目而视。你家邓布利多身体不好,心灵脆弱经不起打击,关我什么事?我没直接了得说阿不福娜是他逼死的就不错了!
     
      "因为我怯懦的迟疑了。我亲眼看到了汤姆在这些年中受到的伤害。我喜欢汤姆。我真心希望作为他的父亲,永远跟他在一起。想到最后仍旧要由自己亲手打破他的幸福,我就会开始质疑,这数百年来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吗?那个所有人理想中的纯魔法世界真的是必须建立的吗?这个业已存在的现实世界和人类麻瓜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吗?"
     
      "而且即使明知最后会化作无知无觉的精灵,我仍旧不愿意有一须臾忘记自己的恋人。"缓缓闭上眼晴,我的叹息轻的像一片羽毛,完美的演技令几位夫人掏出手绢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因为我对元初的感情,永远是真的。
     
      "于是,我第一次想要用自己的双手为这个现实努力,而不是求助于高高在上的神。即使我也许是世上仅存的神降士。"我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对于真正的神来说,世人不过是无所谓的蝼蚁。真正的神什么都不会在乎,手中紧握世界的铁律,安然的看着人类自己和自己斗争,在毁灭与重生的轮回中挣扎。如同看着夕阳落入大海,朝日爬上山巅一般自然。神心坚如铁,毫无怜悯。"
     
      "所以才会要求我们用自己的灵魂与感情作为献祭吗?"立即有人问。
     
      "是的。其实说穿了。我也不过是在畏惧。畏惧那所有的感情都被抽走,一无所有的死亡。同样的仪式我的母亲曾在我幼年时进行过一次,时至今日,令我记忆犹新。那几乎掏空了她的全部,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然后,完全的......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曾在那个世界不顾一切的劝说红龙王,为所有人选择另一个崭新的开始,也为那六位英灵赢取重生的机会。想想看,当初就像疯了一样。明知早已退无可退,还要妄图逃避。真是对不起。"这话半真半假,可是我对于母亲的浓浓的哀悼,掺不了假。令汤姆情不自禁的走过来,踮起脚拥抱我,无论真心假意。我犹豫了片刻,终于并没有推开他。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根据艾米先生给出的名单,找到这七位先驱者的后人。他们将因为自己先祖的牺牲,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地位。"其实波特大德鲁伊想要表达的,是借此获取名正言顺的与安东尼谈判,并且瓜分新世界利益的砝码吧?还是人家大德鲁伊有涵养。当年跟我打个两败俱伤,前几天又差点被安东尼废了。现在见面办事,还是该说的说,该笑的笑,该算计的算计,没事人一般。不像某些人,才多大点事,就恨不得将我当场给生吃活剥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不,还要剔除波特老先生。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问:"你真的会死吗?"
     
      "如果事实确如汤姆所言。我将会离开这个世界。"同样一字一句,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这已经是他可以得到的最好的答案,不是吗?以接受汤姆告知的这个,会令德鲁伊教背上小小骂名的"真实",并在将来的日子里给予汤姆超然的地位,来换取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我,自行消失,实在是太划算了。咬死这个"事实"之后,他只需要专心对付红龙王这一个敌人。
     
      这就是政治交易。--在他的算盘上打得响亮。
     
      【现在轮到我们来最后解决几个小问题了。】送走客人,关上门,我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银刀,笑得很冷。
     
      【所以现在,或者说你应该早就猜出来自己的灵魂究竟是怎么来的吧?纳妮吉。】
     
      【阿不福娜被我炼化之后,剩下的魂渣。】
     
     
     
     
     049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纳妮吉是,是邓布利多的妹妹?!】呆呆的愣了片刻,汤姆瞪大自己的眼睛。
     
      【若她真是阿瑞娜,你认为我还会留她一条命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仇,毁家灭族。这是通常情况下,我的习惯。】招招手唤纳妮吉近前,我笑着抚摸她颤抖不止的头颈,【这些天你都在害怕呢,对不对,纳妮吉?其实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是阿瑞娜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就只是条继承了她部分特性的小蛇,我送给汤姆的第一个追随者。】
     
      【纳妮吉,知道。】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纳妮吉将自己的额头卑微的贴在地上,向着汤姆献上最为崇高的敬意,【纳妮吉的灵魂与生命都属于汤姆主人。纳妮吉的存在都是为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主人的幸福快乐。】
     
      【将自己的血分一滴给她。】一扬衣袖,我对汤姆淡淡道,简短的咒语中,汤姆的指尖沁出一滴银色的血液,渗进纳妮吉的额头,却留下朱红色的痕迹,宛如伤痕。
     
      【创造纳妮吉,我只用了一点皮,并没有给她自己的白银之血。现在她相当于你的血裔,从精神到肉体,都完全属于你。从此以你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以你的愿望为自己的愿望。如果得到你的命令,她甚至可以克服蛇族对于王者天生的敬畏,来攻击我。】我不厌其烦的解说道,【你今天的表现称得上沉稳大方,在打动公众的同时,不露声色的为自己捞取同情,敬意,超然的地位......但你的最终目标是有朝一日完全击败我,那么仅仅这些无疑是不够的。你必须拥有自己的武装,自己的班底,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必须建立起几个短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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