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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里先生,谢谢您的光临。"
     站在料理台后面,我一如既往的迎来送往光临我那个小小面摊的客人。
     "啊,谢谢绯色君的招待,真的是很美味......告......告辞!"
     今天也一如既往的,仅用了两分钟就把那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吃下去的藤里先生,如同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位,当然,如果不算坐在......旁边的那三个浑身煞气,面前堆了十几个空碗,一看就是黑道干部的家伙们。
     从一周前这些家伙找我到开始,就每天都上演相同的戏码,从我出摊吃到最后一个客人走。因为他们的"光顾",六天以来我的客人急剧下降到了原来的一成。我简直要暴怒了,如果不是他们在旁边做嘴角下八字状的盯着我的客人们,那些常客为什么不敢靠近!?好不容靠过来的客人又怎么会吃得这样痛苦!?
     黑道又怎样?黑道就能妨碍别人做生意么!?
     实在是受不了那几个影响我生意的混蛋,我解下围裙扔进料理台,站到那几个人面前,双手捏得卡卡响:
     "你们几个有完没完啊!如果吃完了就赶快结帐滚蛋!"
     "呜--"
     被吃到一半的面条噎住喉咙,面上带疤的男子的脸猛烈的红了起来,我几乎在同时可以看到他的魂魄都飞出体外。旁边两个小弟忙使劲拍着他们老大的背部,直到该男子把梗在喉咙里的面条顺利咽下。
     "大......大哥......喝水!喝水!"其中一个奔到我料理台后面,弯腰从大桶里舀出一大碗水。
     "呜!咳咳......啊~~~"喝过碗里的水,他终于顺过一口气。如同前六天一样,他仰起头用恶心得可以让我鸡皮疙瘩乍起的眼神凝望过来:"绯色,我......"
     "等一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阻止了他的话,他却几乎连尾巴都要摇起来的点点头,还有想继续凑过来的趋势。
     一巴掌糊上那张在面前放大的刀疤脸,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那
     是我洗抹布的水。"
     "扑------"
     "大哥!!!!!!!!!!!!!!!!快!快送大哥上医院去!"旁边的小弟之二几乎哭出来,转头冲我以标准的黑道请求姿势跪下,大声喊道:"大嫂!拜托你了,请和大哥回家吧!"
     "滚!不许叫我‘大嫂'!"
     一拳挥到那狗仔飞进太空做星星。
     
     我,绯色敬也,十四岁那年就被同样身为黑道的父亲以"政治联盟"为理由,一脚踹进了当时在全日本黑道排名第二的播磨组里当"学徒",跟着比我大八岁、年纪轻轻便继承播磨组,也就是眼前这个被医生插上了洗胃机的男人--播磨乾太郎学习武道和经营。
     十四岁的我和二十二岁的乾太郎本不应有共同语言,不过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老师,甚至是一个前辈,我于是认真的跟随在他的身边。
     本来一切都那么和谐平静,可是十六岁那年,被人称为"关西赤鬼"的老爸竟然突发脑淤血,抛下我和整个绯色组撒手人寰。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尚未成年和正式接手组织的我几乎一蹶不振,那个时候多亏有乾太郎帮忙,绯色组才不会乱成一团。我还天真的以为这就是老爸的用心,一旦他出现意外,绯色组会在播磨组的保护不被任何势力瓜分。
     结果就是我的天真葬送了我的"前程"--一直以来都因为信任老爸那句"敬也你还小,凡事要多听乾太郎的指点"的遗言,接任绯色组之后,我几乎遇到难题就会依赖乾太郎,以至于那些手下们逐渐开始称乾太郎为"大哥",以至于我满十八岁生日那一天,有一位律师拿着老爸的亲笔遗书宣读将我"嫁"入播磨组、以绯色组作为嫁妆时,他们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开口叫我"大嫂"!
     我,一个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的大男人,又是绯色组的继承人,为什么非要"嫁"给这个不善言谈到十天不会说上一句的话,同样身为男人的家伙不可呢!?
     拿着有老爸签名和公证盖章的遗嘱,我气到几乎想把老爸从坟墓里掘出来问个清楚。遗嘱还说明要立刻举行婚礼,结果我就在懵懂之中被手下一群早已改口叫我"大嫂"的家伙推进了婚礼礼堂。
     婚礼隆重而奢华,几乎全日本的黑道都收到了邀请。当然,在会场现场,除了看到那十五层的婚礼蛋糕以及二十七层的香槟塔,他们同样也看到了身穿传统白色新娘和服的我!
     一夜间,他成为了全日本最大的黑道首领,而我却几乎成了全日本的黑道笑柄!
     不!还有比这更凄惨的!那一夜我几乎体会到了真正的修罗场--那个一百九十几公分的男人,喷着醉酒后的腐臭气息,无声无息地接受了遗嘱的内容,将我全身的贞操掠夺殆尽。
     掀桌!他妈的老子不干了!
     被那拥有野兽般精力的男人整整摧残了一周,我千辛万苦才找到机会逃离,可谁知道那混蛋竟然将我的护照藏了起来。无法出国,我在开始的两年只好东躲西藏,最后跑到这个民风淳朴的乡下小地方支起拉面摊,又苦心经营了三年多终于有了点小成绩,客人们回头率刚刚开始攀升,却又被这个混帐男人一声不响地找上门来,要我回去继续做播磨组的"大嫂"!
     
     --活该!
     看着被洗胃机折磨得眼泪鼻涕一把把,不停地吐出洗洁剂泡沫的乾太郎,我心中涌上了报复性的快感。
     突然挂在腰间的手机"呱呱呱"的叫了起来,我恍然想起今天因为他们耽误了太长时间,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转身避过两个狗腿,我接起电话:
     "对不起,乃茉,你先带着影太郎睡吧,我手头有点事情,一会就回家。"
     "出了什么事情么?敬也?"女人的声音温柔而温暖,"影太郎一直叫着要找爸爸呢。"
     "没关系,我能处理的......你和影太郎先睡吧。"
     合上电话,我下决定必须和那个男人说清楚--我有了家庭,也有了孩子,我不可能再做回全日本最大的黑道家族的"大嫂"!如果他敢破坏我现在的生活和家庭,哪怕是诉诸武力,我也要和他抗争到底!
     
     虽然早在我十八岁的那天晚上就知道这家伙的体力是怪物,但再次领教他坚毅的神经和肉体时我也忍不住感慨——我早就哈欠连天,就连他的两个只不过在医院陪了一夜的手下都已经在打盹了,身为被洗胃机折磨了一夜的人,竟然还可以坐在我对面喝茶!
     一直在医院折腾到早晨七点多才回家,播磨组的两个小弟帮我推着拉面摊车跟在豪华的宾士轿车后面,而我则在宾士上被乾太郎一直圈在怀里,直到车开到我家门前。
     “爸爸!爸爸!”
     儿子很粘我,才一个晚上没见,我刚一进门就象个小炮弹般地冲进我怀里,然后死赖着不肯走开。于是我只好抱着小家伙,坐在只有三叠大的客厅里和那位刚在医院洗完胃的全日本最大的黑道组长进行“谈判”。反正孩子还小,什么也不懂,听到什么也应该无妨。小家伙除了和我小时候象得好似双胞胎外,左耳后面的绯红色胎记,也证明他的确拥有绯色家的血统。
     坐在我对面,组长大人明显有些局促。修长而有力的手臂伸过桌子,我以为他想用蛮力拽我的领子或者怎样,可谁知道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我儿子的脑袋。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绯色影太郎,今年……”
     儿子说着很认真的低下头,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对于黑道出身的我来说,出于习惯性的会给孩子起类似太郎、太一之类的带排行的名字。看着他稍微有些笨拙的掰手指,我一抬手按住他小小的手指头,代替他回答:
     “他再过生日就四岁了。”
     “小影下个月生日哦!”
     小家伙见被我抢了答话,立刻不服气的昂起小脑袋补上一句。
     本来还担心根本对小孩子毫无忍耐之心的乾太郎,会把我离开的火气一并迁怒到孩子的身上,哪知道那个家伙竟然拿小孩子调侃我:“敬也,这孩子不但和你长的很象,连脾气也一样。来,影太郎,叔叔送这个给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
     “爸爸?我可以要么?”
     看着乾太郎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来的镀金钢笔,小家伙眼睛里闪起了精光。
     那一瞬间我竟然有点恍惚,也许是我以前当大少爷当惯了,对这种东西根本毫不在乎。可一路跟着我过清贫日子的影太郎,会被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所吸引便一点也不奇怪了。
     “恩。”本来不想让孩子接受这个男人的任何好处,可看到他眼睛里的渴望我还是忍不住点点头,于是小家伙欢天喜地的接过钢笔。
     
     乃茉端来茶,将杯子递给乾太郎的时候也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神丝毫没有畏惧。将影太郎交给她,她便抱着孩子很有礼貌地退出房间,将拉门带上。
     喝了口茶,记忆中不擅言辞的乾太郎竟然轻轻称赞道:“茶泡的很不错,眼神也不错,真是个好女人。敬业,你的眼光很不错。”
     看来这几年,他也确实变了不少,学会了怎样与人平等的面对面的进行沟通。从十四岁跟着他开始,我便几乎没有听过从他嘴巴里跑出来任何一句赞扬。
     ——除了那七日七夜没完没了的性爱中,他一直不离嘴的那句“敬也,你好美”。
     一想到那难以忘记的日日夜夜,我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不管怎么想忘记都很难,压抑住向那个男人脸上一拳挥过去的冲动,我的语气也越来越恶劣: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称赞我的眼光么?播磨组快倒了是不是?没想到堂堂的组长大人竟然闲到这个份上。”
     “敬也……”他定定地看着我,“不要闹脾气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一家和乐熔融的气氛他当是假的么?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播磨组长大人——闹脾气对于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家庭,而且还很幸福。”
     “那就跟她离婚,影太郎我可以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育。”
     我被他的话刺激了神经,忍不住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矮桌后站起来:
     “你在开玩笑么?播磨大人!?你难道要用黑道的力量来逼迫我屈服?”
     “你是绯色组的组长,你必须回去。”
     他并没有起身,但只是坐在那里,就足够造成对我的压力。
     “我老爸已经把绯色组拱手送给你了!你还要什么!?我回去也不过是挂个组长的虚名而已!我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组员在我走了之后有任何对你的不满么!?还有!你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你想找哪一个不行?为什么偏偏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愤怒地掀翻桌子,看着茶杯茶壶打翻在地后,我看到那男人脸上竟然露出弱小的野猫被人欺负后的不甘表情。
     ——被欺负的人是我才对好不好!?你现在拿那幅表情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我非常清楚,英俊而充满男子汉霸气的乾太郎从少年时代开始,风流韵事便没有断过。就算脸上多了一道恶狠狠的伤疤,也不能阻止他房间里进出的不同女人。演员、艺伎、模特、女企业家、女医生、有钱人家的小姐、新婚的少妇……总之,有数不清的女人,她们全部都躺过我被凌虐了七天七夜的那个房间!
     那身为绯色组继承人的我算什么呢?一个不被父亲承认的儿子么?
     那七个日夜里的我又算什么呢!?一个以组织的兴盛为代价,委曲求全承欢在男人身下的妓女么!?
     “绯色……”
     他破天荒没有叫我的名字,而是称呼了姓氏。真是好笑,经过五年多前的那一场闹剧之后,我应该已经改姓“播磨”了不是么?
     他站起身,矮小的房间里,他的头都几乎顶到了房顶。两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想起那一次的惨痛经历:
     “你不要任性,你有你的责任,我们一定要遵循你父亲的遗愿,一起把播磨和绯色组经营成为日本最强大的组织。”
     “男人的责任?父亲的遗愿?组织的经营经营?所有的这一切,包括我男人的尊严和荣耀,全部都在那个夜里被你剥夺殆尽!”
     我无法挣脱,他的力气还是那样惊人。挫败地放弃了挣扎,我仰起头,再一次忍下了胸口压抑了多年的揪痛:
     “你一定要逼我死在你的面前,你才会甘心是么?播磨乾太郎?”
     “……!!”
     听完我的话,他的脸上挂起迷惑的表情,手上钳制我的力道也突然放松。我趁机摆脱了他的制约,向后退了几步。只是那么一个瞬间,我恍然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息。
     “你宁可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牵动着那道疤痕,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然后非常干脆,毫不给别人反驳机会地单方面宣布:
     “那么,我……放你自由……”
     
     “穿黑衣服的叔叔!谢谢你的钢笔!”
     看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影太郎从我的怀里跳下追到门口,冲背影凄凉得几乎可以媲美秋风与落叶组合的乾太郎道谢。然后在对方回头的时候,又说了让我血液骤然凝结的话:
     “还有哦!爸爸刚刚算错了,太郎下个月是要过五岁生日哦!”
     乃茉轻轻地发出一声惊叹,抱在我胳膊上的手紧张地握了握,我安慰的拍拍她——即便是被发现,我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只是反映了几秒,乾太郎那如野兽般的身躯便扑过来,一把抓住无处藏身的我的手臂,恶狠狠地质问道:
     “原来在离开我之前,你就已经和那个女人搞在一起了?!”
     
     一抬手掐住我的下巴,乾太郎硬生生的将我和乃茉分开,暴怒地吼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离开是为了躲开我,却没想到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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