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窃国-35、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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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赵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除了经常嘲笑弟弟,或者扔几句狠话威胁之外,还真没干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至于和自己“通奸”……在她看来虽然属于乱伦,见不得人,不过她和赵源青梅竹马,私定终身,早已把彼此视为今生唯一的爱人了。赵汶想要和她做真正的夫妻,她当然是不肯的。赵源刚才所说的那些打算,看似荒唐悖礼,其实也还算厚道了。
        
        只是这一天,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所勾画出来的美好未来,目前不过是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世事难预料,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赵源见她渐渐有了忧愁之色,于是起身下地,到隔壁转悠一圈。再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柄琵琶。
        
        “别犯愁了,我弹唱一曲给你听。要是你觉得好,就笑一笑。”
        
        牧云只知道他跳龟兹舞很在行,却从不知道他会弹琵琶,不免感了兴趣。她坐起身来,将衫子披上身上,点点头,“好啊。”
        
        赵源怀抱琵琶,低下头来,先略略试了试弦音。
        
        她不懂乐器,但能猜到这是工艺绝佳的好乐器,弦响过处,犹如一枚小小的石子轻盈地坠入湖面,荡漾出一圈圈美丽的涟漪来。这回音连绵,响在耳边,说不出地惬意。
        
        “弹什么好呢?还是来曲你没有听过的吧。”他沉吟片刻,有了主意。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略显阴柔,很适合抚弄丝竹。琵琶偏偏又是黑色的,弦音响起时,就如同手指凌空拨动,捞起一把黑色的珍珠,又漫不经心地缓缓洒下,溅得一地玲珑跳跃。
        
        曲子很美,很动听,的确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一如他的爱好,华美奢靡,仿佛让听者置身于月夜下的大江之畔,看月照花林,江流宛转。
        
        他以琵琶伴奏,吟唱出一首同样绮丽动人的乐府诗来,“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落入南家。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来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 ”
        
        牧云知道这首乐府诗,叫做《杨白花歌》,来历颇为传奇。十年前,魏国有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名叫杨白花。他容貌雄伟,俊美过人。当时执政的胡太后爱慕他的英俊勇武,以权势逼他私通。后来他惧祸,更改名字投奔南方的梁国。胡太后自他走后,日夜思念不止,遂作了《杨白花歌》,叫宫人连臂踏足歌之,声甚凄切。
        
        只可惜这么一首好诗,却因为源自于一段有悖人伦的恋情,被世人视为淫词艳曲,一直登不得大雅之堂,没有几个人敢传唱它。
        
        赵源倒是在这方面无所顾忌,不但唱了,还唱得很好听。他的音色很美,清澈纯净,有如泉水之中款款游动的一尾银鱼,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熠熠的光辉来。
        
        一曲终了,她愣怔片刻,抚掌喝彩,“果然好听。弹得好,唱得更好。”
        
        赵源放下琵琶,笑道:“我赶去参加你的婚礼时,正值阳春三月,一路上杨花飞舞,漫天都是,好像下了一场大雪。我当时有感于发,还吟了这首诗。万万没想到,一语成谶,到了晋阳才知道,原来我的‘杨花’到底还是落了别人家里。”
        
        说着这些话时,语调颇为轻松,可他的笑容,隐隐有些凄然,眼神里也盛满了哀伤。她看在眼里,心里格外难过。
        
        赵源是个开朗乐观的人,一时郁郁,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撩起袍角,来到床前,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安慰道:“是我不好,不该提那些。反正都过去了,咱们要往以后看……更要,及时行乐。”
        
        说罢,他伸出手来,将她肩头上的外衫缓缓拉下。与此同时地,他随着这个动作慢慢跪下,跪在她的锦绣裙下。他替她卸了罗袜,双手握住她那雪白光滑的玉足,徐徐向上,一直伸到她的腰间,又滑落下来,将她裙子里的亵裤拉出,褪下。
        
        这时候,赵源的动作突然中止了,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与小腿相接之处,只见那里有一块凸起的伤疤,铜钱大小,似乎刻了一个字,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他讶异地低头瞧了瞧,辨认出来了,那是一个“源”字。
        
        “这是……”
        
        “五年前,我和你失散之后被掠来邺城,半路上自己刻上去的。”牧云淡淡地回答道,好像当时的切肤之痛,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
        
        他看着那个字,久久不语。它曾经鲜血淋漓过,把它镌刻到肌肤里时,该是怎样的疼痛?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可她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依旧做到了。
        
        有一种情愫,有一种思念,就像刻在心底,融入到血液,渗入到骨髓里一样,无论沧海桑田,时光流转,都不会湮灭。它将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一生一世。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赵源的眼睛里渐渐有一层薄薄的水色,好似烟笼寒水,盈盈蒙蒙。他将她的双足揽入怀中,面孔贴着她的双腿,忍了好一阵子,总算是将这种激烈的情绪压制下去。
        
        他手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顿地说道:“云儿,我把你的名字刻在这里面。除非我死,绝不相忘。”
        
        牧云愣了愣,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动情道:“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
        
        两人相拥了好久,心有灵犀,又何必千言万语。她松开手来,鼓起勇气,将自己的贴身亵衣脱下,又一点点地褪去了□的裙子,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的视野中。
        
        窗外的日头透过竹帘照耀进来,洒落在她洁白如羊脂美玉一般的肌肤上。每一寸皮肤,每一处轮廓,每一道线条,都浑然天成,接近完美。虽然她站在地上时,有鲜卑女人特有的丰腴,珠圆玉润;但躺到榻上时,这反而成了优势。
        
        牧云在他火辣辣的视线注视之下,脸上渐渐发烫,有淡淡的红晕浮现,桃花满面,艳若桃李。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生出了莫大的勇气,信念也越发坚定。她伸出手去,将他的外衫脱掉,拉起他的手,一点点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紧张之下,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脯明显地起伏着,波涛汹涌,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每一处感官,令他再也难以克制。
        
        赵源脱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忘情地抚摸着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如此诱惑面前,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全身而退。
        
        牧云的身体逐渐适应,得到了尽可能的放松。她抱着他的脖颈,纤纤十指在他的后背上杂乱无章地巡游着,蜻蜓点水一般地掠过他的皮肤,令他痒麻不已,从心底里升起的热流迅速传遍全身,全部聚集在一起。极度的渴望,令他再也按捺不住。
        
        “唔!”
        
        在这一瞬,她禁不住地痛呼一声。身体也出于自保反应地朝后面缩了缩。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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