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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圆满大结局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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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夫人望着那厅中上首的太师椅,主人缺席。
       再看其他人,除了正在上蹿下跳地给自己夫婿换药包扎伤口的童辛童鞋,还有殷勤地打下手的曾经是美籍华人——前任倒霉皇帝——艾德里安筒子,其余人皆消沉而低迷,让大厅陷入让人窒息的压抑中。
       虽然没有镜子,可段君恒还是能感觉到,似乎脑袋大了不少,可童辛又不准他摸,便道:“感觉头重了不少。”
       艾德里安手里抱着好几卷绷带,有些同情地看着段君恒,“那就对了。”
       段君恒:“……”
       “嗖”童辛从段君恒面前闪过。
       段君恒:“……”
       童辛正拿着一卷绷带施展着凌波微步,以段君恒的头为中心绕着圈跑缠绷带。
       段君恒又道:“……怎么就对了?”
       此时正高深莫测地掐指一算看什么时候开饭的张三丰,说话了,“绷带不够了,但整个庄子的裹脚布都在你头上了。”
       段君恒:“……”
       童辛边跑边解释道:“师兄,放心,绝对没味,我洗过三遍,又煮过三遍,又用程功刚研制出来的香露腌了三回的。”
       “……”
       段君恒闻了下的确没什么臭味,还有淡淡的桂花香气。
       为配置南柯梦的解药,程功和药王庄的人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就为了赌一口气。
       因为张三丰说除了天师张宇初,没人能解南柯梦的毒,药王庄的庄主不服,说天下没有他们解不了的毒,于是他们就开始闭门造车了。
       正说着程功呢,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见程功直接就奔药箱来了,对药箱里的瓶瓶罐罐一通翻找,抬头就想问童辛他们,却猛然对上段君恒的头,“……”
       段君恒:“……”
       见童辛正包扎得起劲,程功也不敢扰了童辛的兴致,便问旁边的艾德里安,“爱的你呀。”
       艾德里安囧,“是艾德里安。”
       程功摆摆手示意关键不在这里,指指段君恒的头,“他头这是怎么了?”
       艾德里安道:“被蚊子叮了个包。”
       程功:“……”
       “……”段君恒知道是小题大做了,可他不忍见童辛的担心,而且为了童逸的事,童辛已经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这会子看他玩得高兴便没扫他的兴。
       程功隐藏不住惊诧,讷讷道:“所以你们打算把那只蚊子捆死在君恒的头上?”
       段君恒:“……”
       艾德里安:“……”
       童辛则惊觉,“对呀,那只蚊子爬去哪里了?”
       爬?
       程功就见厅里的三人一脸惊恐地将脚都给缩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蚊子怎么可能是用爬的?”程功不明所以道。
       段君恒告诉他,“因为翅膀被童辛给拔了。”
       程功:“……”可真是令人发指的报复性打击啊!!
       艾德里安很配合地将手里两还带这一条蚊子腿的翅膀给程功看。
       “丢了,还留着干嘛?”程功刚要吹掉那翅膀。
       艾德里安便收了回来,“不行,辛辛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就算是蚊子腿它也是肉。”
       程功:“……”
       没再理会这几个没事找事做的家伙,程功继续找他的东西,“你们看见我那瓶脱发露没?”
       “什么样的瓶子装的?”艾德里安问道。
       “就一个小白瓷瓶,瓶身上还有程字。”
       艾德里安忽然不说话了。
       童辛也不说话了。
       段君恒看到童辛怀里露出半截的小瓷瓶,“……那什么露……它什么味儿的?”
       程功道:“桂花味儿的。”
       段君恒:“……”
       程功很焦急道:“你到底看到没?”
       童辛看天。
       艾德里安看地。
       段君恒冲出大厅去,一个猛子扎院子里的池水里了。
       所幸那脱发露已经被晾干了,有效力也很微小了,段君恒就脱了三根头发。
       童夫人思忖了很久,“如今看来一切的皆因这姚广孝而起的,也许,我们该去会会那姚广孝了。”
       众人皆看向童夫人。
       童辛则是一脸的我早就想到了的表情,“我就知道娘会这么做,见面礼我都准备好了。”回头招手让翅肚拿上来。
       童夫人觉得甚是欣慰,儿子真的是长大了,知道人情礼节了。
       当翅肚拿把东西拿上来时,童夫人却愣了,“这……是什么?”
       童辛道:“他不是和尚吗?所以应该送他香是没错的。”
       童夫人看这巨无霸香,“可问题是……你这香都能当火把使了。”
       众人:“……”
       童辛又翻了翻,“怎么还有梳子?你让姚广孝他梳哪里?”
       艾德里安想到没想便道:“腿毛。”
       童夫人:“……”
       童辛上前一手圈住艾德里安的脖子,“娘娘的知己呀。”
       恰巧童老爷进来了,听到童辛这话顿时草木皆兵了,“犬子童逸和童良都只喜欢女人,都死心吧。”
       不能怪童老爷他这般神经质,二儿子从小到大是不走寻常路的,但不论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童老爷相信童辛和段君恒不会长久的,所以他才不反对。
       可正是这种不反对也不赞成的态度,似乎让宁王和自己的大儿子也暧昧不清了,童老爷这时才紧张了起来,和童良轮流看护童逸,免得一个不留神,宁王把大儿子也给吃干抹净了。
       觉得对那来路不明的小子竟然也有这心思,童老爷便顿时火了,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他生的儿子就那么招男人了?难道是造人的时候姿势不对?姿势过于前卫了?
       见提起童逸,童辛的脸上闪过黯然,拔腿跑出去。
       段君恒只能紧跟着。
       童良和朱盘烒坐守在外,童良的神色还算是平静的,朱盘烒则是恨铁不成钢的。
       房里宁王依旧失神地坐在床边,看着童逸,。
       罗汉床上的童逸睡得很安详。
       童辛往摆床头边上的绣墩走去,坐下。
       段君恒则两手抱胸,靠在厢房外的墙上。
       倘若说方才大厅中的气氛是压抑的,那此时北厢房中的气氛是沉重中带着无尽的伤痛。
       “本王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才八岁。”宁王忽然间说话了,屋里屋外的人都怔住了。
       可宁王不管旁的,一味的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他是被师兄带来的,头上梳着两个团子,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就像随时能滴出眼泪来一样。”
       陷入回忆中的宁王,显得很幸福,“那张小嘴逢人便笑,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就是那个倒霉蛋朱权?要不是师父和师兄都在,我恨不得上去揍他。”
       “师门中本就人丁不旺,自从他来了后,便热闹了。我也因终于有个人喊我师叔了,而高兴,就对他颇多照顾。可是,”说着宁王自己都不由得笑了,“没想他却是个披着羊皮的混世魔王。师父说他悟性奇好,根基扎实,可和我一同练习内功心法。我见他年纪小而且乖巧,便让着他先看心法,没想这小子看了后,却留给我一本《龙阳宝典之春宫十八式》,我差点没练岔气了。”
       童辛忽然无限感慨。
       段君恒忽然想起他和童辛第一次时的事,和童辛一起感慨,“难怪当时小辛找不到他的《龙阳宝典》,找来的是催产秘法。”
       童良:“……”
       朱盘烒:“……”
       “最后春宫图还被师父看见了,我被罚面壁,一个月。出来被师父找来了的一个老练女子给开了苞,懂了人事。”
       几人狂囧,“……”极具纪念意义的破处。
       宁王慢慢的一件一件地诉说着那些曾经他恨得牙根痒痒的恩怨,“后来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刚开始的他小,打不过我,每每被我揍过后,他就去揍我的狗。”
       “……”段君恒道:“不愧是双胞胎。我记得小辛说过,童师兄每次揍过他之后,他就会去揍童师兄心爱的马。”
       “为什么?”朱盘烒不明白。
       童良道:“转嫁被揍的痛苦。”
       朱盘烒:“……”
       童辛讪讪地用袖子捂脸。
       朱盘烒觉着……好像学会了一招。
       “等他再长大点了,虽然他还是打不过我,但已经还能跑了,我已经揍不到他了,所以经常看见我追着他满院子的跑。”宁王换了口气,“他再长大点,基本上能和我过上百来招了,我更揍不了他了,但这极扮猪吃老的家伙经常在师父师兄面前示弱卖乖,所以挨骂得最多的总是我。有一回我实在是气不过了,偷偷给他下了巴豆,只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没想这小家伙到底是机灵发现不对,反给我下泻药。”
       “我们就这样,今天你给我下五毒散,明天我给你下鹤顶红,今儿你给我下春宵一度,明我给你下一柱擎天。最后我在中一柱擎天的情况下被师父认为是太久没发泄憋坏了,然后被送回宫中。我回宫的那天他快十三岁了,我知道他也快出师下山了。”宁王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和他绝对还会再相见的,只是没想到再见到他时,他竟然是哄骗我,只为骗我出城被四哥胁迫。我从来都没有那么伤心过,因为我觉得他背叛了我。那种被背叛的感觉……”
       最后宁王哽咽得不成声了,过了好久才缓了过来,接着说道:“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我对他早有了不可思议的感情。我也怕过,我也逃过,在他再次背叛我,向四哥提议夺我兵权,改我封地起,我发誓要杀了他,永远不会让人知道我曾有过这样如似污点般的感情。”
       宁王是谁瞬间老态龙钟了,头迟缓而迟钝地抬起来看着童辛,“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还永远都躲在自己所建起的对他的仇恨中。也不会知道,当年在师门中,对我下毒下药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另有旁人,他这么做不过是在保护我。在去救允炆时,我问他为何要默默地为我做这些,他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说过了,因为你是倒霉蛋朱权。’”
       童辛明白的,因为母亲曾经告诉他们,很多的人的命运,但绝对不许他们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宁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宁王一直都在强忍着,憋着,如今只要宁王哭了出来就好了,不会在浑浑噩噩了。
       可在童夫人准备去会姚广孝时,宁王却做出一个惊人之举,他说他要拜张宇初为师,学道。
       然而,这一切都被朱棣那犹如天降奇兵的军队给搅了。而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带童逸回去见朱棣。
       宁王誓死不肯,对方也寸步不让。
       倘若起冲突,只会是他们吃亏。童夫人想了很久,最后无奈只能妥协,让大军暂时退下山去。
       童夫人将所有人都集中一起道:“为今之计,只能让辛辛假扮童逸了。”
       段君恒倒吸了一口冷气。
       童老爷和童良也是呼吸一窒。
       宁王则松了口气。
       见童老爷有话要说,童夫人靠在童老爷的肩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娘的怎么会不心疼。只是如今只能这样,才能让大家脱险。”
       “不行,太冒险了,不如让雄婆假扮……”段君恒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才想起千面雄婆已经死在救艾德里安的那个晚上了。
       千面雄婆,一个可怜又可恨,爱宁王至深,却道如今都没让宁王知晓这份爱意的男子。
       坐在别人影子里的艾德里安,慢慢地站了起来,“还是我去吧,他终究要找的人是我。”
       “不行。”童夫人立刻便反对了。
       艾德里安道:“让辛辛去冒险就更行不通了。”
       而被众人讨论着的当时人则一脸镇定的,“我去不是不行,不过你门得给我糊一把大哥的大刀,不然我抡不动就露馅。”
       朱盘烒难得这么配合地用纸剪了一把大刀给童辛。
       童辛果然挥得……跟跳大神一样。
       最后童辛就原因归咎为,“纸太软了。”
       朱盘烒小朋友又积极发挥能动性,用纸卷成中空的筒,上镶一把菜刀。
       这下童辛觉得终于趁手了,舞那个虎虎生风,风生水起,就是经常挥完,找不到菜刀在哪里了?
       ……
       其实大伙是知道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的,他们就赌没人敢让童辛舞大刀。
       而且童夫人信誓旦旦道:“倘若朱棣敢伤我儿一根汗毛,我童家就跟他两败俱伤。”
       童老爷知道的,童夫人早就做好了和朝廷一决死战的准备了。童家暗地里的铺子和买卖比明面上的要大的多了,特别是在粮草上。童夫人早就开始囤积粮草了,而且囤积的量大得惊人。
       就算如今是没战事,但现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只要童家一旦收紧粮草,朝廷就会不得不开仓放粮,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要一个月便能伤及整个大明的根基。
       也许有人会说,这般大数量的粮草囤积,要找出来应该不难,就算童家化整为零的四处储藏。
       童老爷会告诉他们,绝对不可能。因为……
       这便是连朱棣都会忌惮的童家,真正的实力。
       随同童辛一道进京的,除了段君恒、童夫人、张三丰,还有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是威胁童辛他们,如果他们不带上他,他便自己偷跑出去。
       最后是朱盘烒将雄婆留下的一个人皮面具给了艾德里安,易容跟着童辛他们一起的。
       所幸军中有北堂隆,一路上有北堂隆明里暗里护着,方一路平安到了南京。
       到了南京,他们没有被带进宫,而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别处。
       当他们都能再看见东西时,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疑似是一处行宫。只是这处行宫门庭凋零,屋檐坍塌,杂草横生,了无人迹。
       “是冷宫。”艾德里安轻声道,而且从他的眼神中可看出,他似乎很怀疑这地方。
       忽然,一阵兵器挥舞所发出的声音传来,童辛等人循声疾步走过去。
       只见在一片荒废的广场上,一身着常服的男子在挥舞一柄仿青龙偃月刀刀,气贯长虹,横扫千军。
       童夫人忍不住赞许道:“不愧是开创天子守国门的千古一帝。”
       听到童夫人的赞许,男子刀锋一转,两手向上一推,大刀脱手而出,,又见他飞身而起一脚踢向大刀。
       就见那柄明晃晃的大刀向童辛疾驰而来。
       童辛想躲闪,却听到身后的段君恒轻声在他耳旁道:“莫慌,只管伸手接。”
       段君恒是童辛最信任的人之一,别说让他让他接刀,就是让他接生他都毫不犹豫的。
       童辛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气流,漫向双臂,顿觉两手有了可力拔山河的劲头。
       忽然段君恒将童辛的右脚轻轻一提,童辛倏然右脚高踢,坎坎见大刀踢转刀头,刀柄正好落童辛的掌中。
       童辛非常之完美、沉着、冷静地将大刀握在手中。
       站广场中的男子,眉头一挑,但不做声。
       “耍两招。”段君恒又道。
       可当段君恒这话刚出,童夫人和张三丰便十分之捧场地退避三尺了,怕躺着都中刀。
       童辛虽是绣花枕头,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他两手握紧刀长柄,双臂用力一挥。
       百来十斤重的青龙偃月刀,童辛也能游刃有余地的开耍了。
       童辛两手交替,将大刀转动如风车,“药药药,看我小蛮腰。”
       段君恒:“……”
       童夫人:“……”
       艾德里安:“……”
       张三丰:“……”
       唯独那男子面无表情。
       这还不是最危险的,童辛将大刀转着转着,就见一片一片意料纷纷飞起。
       等童辛耍完大刀了,就见童辛前裤裆处的衣物几乎成条了。
       童辛抹抹额头上的冷汗,“以上乃耍大刀的最容易出错的地方。”
       几人:“……”
       “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没受过训练的千万别模仿,小心没人教《葵花宝典》。”
       “……”
       此时童辛才有空看清那男子的相貌。
       这人五官很立体,剑眉,深眼,鼻梁挺拔,唇如刀削,感觉有点混血儿的味道。
       再看一旁艾德里安的神色,童辛知道这应该就是当今的皇帝,曾经的燕王——朱棣。
       只见朱棣忽然一抬手,远处的四周顿时涌出无数的弓箭手。那距离即听不到他们说的话,又将他们纳进弓箭的射程之中。
       段君恒立刻将童辛抱进怀中护起。
       朱棣却忽然道:“本以为那龙脉卷册中会记录有朱氏全族的生死命数,不想里面就只有一副风水地图。日月更替,风水轮流,龙脉所在已移向北京。”
       除了段君恒,其余人都未显惊讶。
       “可就算如此,也未能保我大明千秋万载。”朱棣拿出一卷轴来,倏然一掌拍碎,“那要来何用。”
       童夫人道:“那圣上想要的是什么?”
       朱棣眼中一凛,“‘那人’在哪里?朕知道,你知道的别想骗朕。你放心,朕已经答应过童逸,只要他帮朕找到‘那个人’,朕保你们一族平安富贵。”
       张三丰忽然插话道:“就因为她曾经告诉过你,你将为帝?”
       童夫人一愣,看向张三丰。
       朱棣展开双臂,展示胸腹上的盘龙,“她说对了,不是吗?”语调又倏然一转,对童夫人嘶吼道:“可为何你就是不肯告诉朕,‘那人’在哪里?”
       朱棣口中的“那个人”,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童夫人毫无退缩和恐惧,“因为那时我的确是不知。”
       “那时?”朱棣抓住了童夫人话中的关键词,“也就是说你现在知道了?”
       艾德里安的身体一僵硬。
       童夫人没有回头,“皇上,他不可能再对您的皇位构成威胁了,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地找他,难道非要他死你才甘心吗?”
       朱棣的手再度抬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在朕的手落下前。”
       童夫人无惧,“皇上有没觉得近来的粮价有点高了?”
       朱棣闻言,冷冷一笑,“不就是你们囤粮了吗?朕迟早会找到的。”
       “找到?”童夫人高声大笑,“皇上,事到如今,你觉童家还会给自己退路吗?”童夫人手掌中倏然多了个打火机,叮的一声,蓝色的火焰在跳跃,“一把火,轰……都化灰了。有整个大明给我们童家陪葬,值了。”
       朱棣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了。
       双方各不相让,僵持着。
       “好,我让你见尸。”艾德里安忽然手持一柄匕首指在喉头,走了出来。
       朱棣听到那声音,神情都变。
       就像在绝望深渊中,看见希望的将死之人。
       在艾德里安念着大伙都听不懂的童谣之时,朱棣就越发肯定,可他却似害怕了,“安……是……是你,对吗?”
       那天童辛听到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发生在人人皆言多薄幸的帝皇家中的故事,一个从出生便开始了彼此纠缠的故事。(一个不知道眉头什么时候会开坑的故事,就叫《永乐大典》。)
       而经此一劫,童辛不但毫发未伤,还多得了一把青龙偃月刀回来。
       可童辛无论如何都不及张三丰得的便宜最大,因为没多久朱棣便开始了史传的“北建故宫,南修武当”。
       永乐六年,江西南昌南极长生宫内,一声炸响,从内冲出两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来,其中一位还是依稀能看到身穿道袍,一位头发都被烧焦了。
       此时山下走来一对恩爱的富贵夫妻,见这二位这般狼狈,便道:“你们到底是在炼丹,还是在制军火,三天两头的爆炸。”
       那头发被烧焦的见那对夫妻,道:“爹娘,你们越来越闲,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
       “没办法,当年粮草都换了银子了,现在家里除了银子还是银子。”贵妇很无奈道。
       穿道袍那位则道:“既是没事,二位多来长生宫住。”
       贵妇的丈夫一听,冷哼了一声,“你们三弟下月成亲。”说完便独自一人走下山了。
       贵妇对那二位掩嘴一笑,“王爷听见没,老爷说的是,你们的三弟哦。”贵妇着重强调那你们两个字,“他让你们回家了。”
       那二人一时激动得难以言喻了。
       而这几人当然就是童老爷和童夫人,还有童逸和宁王。
       自两年前,宁王将童逸救醒后,两人不顾童老爷的反对都要在一起,被童老爷赶出家门,住在宁王建的南极长生宫里。
       如今终于得到了童老爷的认同,怎么样不让这对历经波折的情人激动呢。
       童家三子童良娶妻,宴请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吃流水席,那些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都一窝蜂的来凑热闹。
       因为童家不但请吃饭,还免礼金,只要每人说句吉利话便成了。
       此时新房中,三姑六婆起哄着让新郎挑新娘的盖头。
       新房外的窗下,蹲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很扎眼道袍的宁王,一个穿黑色的衣袍的童家二女婿段君恒,还有一个是童逸。
       就听到里面的喜婆说:“新郎挑盖头,称心如意。”
       窗外的三人就见童良一手拿玉如意,一手拿秤杆将新娘子的盖头轻轻挑开。
       在新娘子露出真容的那刻,不管是窗里的还是窗外的,都只有一个感觉,新娘长得有够……提神醒脑的。
       就见童良在里面没坚持多久,就跑了出来,扶着屋檐下的大红柱子就开始吐,“太……丑了。”
       段君恒很义气地过来给童良顺背,“没办法了,爹说了,童家的男孩子招男人喜欢,是因为都长得太漂亮,为了下一代,需要一个丑点的媳妇改良下我们家的品种。”
       宁王:“……”
       童逸也过来了,“良良,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童良擦擦嘴,“可问题是我还要和她洞房呢。”
       童逸道:“那简单了,一吹灯任凭你想像了。”
       童良:“……”
       宁王觉得他也该表示点义气出来,于是拿出朱砂笔画了张鬼画符,“去灭了她。”
       童良:“……”
       最后童良还是回去去完成未完的仪式。
       三人于心不忍,都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正如童逸说的,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真没再见童良冲出来吐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弟妹其实非常漂亮,易容成很丑就为了让童良吓得退婚而已。
       注定童老爷是又失算了。
       童逸是今天才和宁王赶到家的,可老半天了却没见到童辛,不由得便问段君恒,“辛辛呢?”
       段君恒也这才惊觉童辛不见了,匆忙往童辛习惯去的地方找,没想童辛却在他们的厢房里。
       见到段君恒进来,童辛用十个包扎得更小萝卜头一样的手拿着段君恒常穿的一件衣服跑过来献宝,“师兄,快看,我绣的。”
       段君恒心头一暖,决定不管一会低头看到的是什么,都一定要用鼓励而感动的神情对童辛说话。
       接过衣服,段君恒煞有其事地看了眼,“这条蜈蚣绣得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段君恒还想再夸,就见童辛的脸跨下来了,“……这是龙。”
       “……”段君恒再看了下那被绣得满腹疙瘩线头的龙,“哈哈,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了。”
       童辛又指着正中间的一点,“那这又是什么?”
       段君恒毫不犹豫的,“龙的痣。”
       “……”童辛郁闷得蹲角落去了。
       段君恒陪着笑过去陪他一起蹲,“难道不是,那你告诉我是什么?”
       童辛很幽怨的,“这是龙戏的珠。”
       段君恒:“……”
       “可为什么你要把蜈……龙绣得头尾相衔成一圈,珠子在中间呢?”就跟一圈里有一点一样,而且还是在胸口,囧。
       童辛道:“因为是二龙戏珠。”
       “哈,还二龙戏珠呢。”段君恒赶紧将衣服扯到另一边胸口,果然还有一个圈里面加一点。
       一男人胸口上两⊙⊙,这也太让人误会了吧。
       光想象就觉得够让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嗷一嗓子的,“乡亲们,快来看变态。”
       段君恒将童辛抱床上相互依偎着,“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绣二龙戏珠了?”
       童辛抽抽鼻子,“因为爹说,嫁出去的儿子要贤惠,如果我敢再像以前一样往秦楼楚馆跑,他就给我娶房媳妇。”
       段君恒听了,淡淡的笑了,其实他知道的,童老爷虽然表面上不待见他,可心里还是当他是童家的一份子了,不然也不会这样警告顽劣的童辛了。
       就在童家操办喜事时,一个小太监怒气冲冲地进来了,“我来申请大明夫男联合会的保护了,有人家庭暴力。”
       童夫人作为夫联的主席赶紧出来受理,一看,“艾德里安,你怎么来了?”话还没说完了,艾德里安就被扛着丢进一辆豪华马车走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则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看热闹看得乐不思蜀了,但终于完结了,亲们松了口气,眉头更是松了口气,下篇什么时候开坑,眉头不知道,先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构思情节再说。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这文的亲,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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