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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王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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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逾越岱泰二山,涉足丽水三千,便就是那东海。
     他驾了一翩墨云袅娜而来,迤俪之处似有雨意。
     夜雪初霁,此处正是季当隆冬,他顾盼回眸,苍茫大地皆是一片素缟之色,复轻吁一声,敛了术法,坠落云顶。
     他名唤貔貅,(貔貅píxiū古书上说的一种凶猛的野兽。)灵力非凡,艳冠三界。号令雷霆、兴云布雨乃是他天生修带而来的本事,即便是不经意的螓首微蹙,都会引起凡间一阵可大可小的水烟缭绕。只是,今日着实来的很不凑巧,四季本有纲常,凭他一介下界修行不足千年的妖魅,怎可破了这天地轮回不变的规矩?
     东海海面尚不见风浪,是日冬潮夹带北方一股暖
      流奇袭而来,那海面上便是一番烟波浩淼的海市蜃楼。貔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芳唇微翕,从肺腑当中吐出一枚元丹,丹形尚还完全,浑圆里细看之下竟还有一颗星子绕着那蔟红不断的打着旋。他将那元丹捏于指腹之间,又顿了一顿,默念心咒,遂化了自己的原形出来。毛色灰白,鳞甲齐全,龙头麟脚,乍看之下形似狮子,却偏偏在前日里的灵山脚下,斗不过观音菩萨的那尊犬形坐骑朝天吼,被对方尖牙利爪伤了左胛,吃痛不迭。貔貅想到此处,肩上的伤更觉痛彻三分,他忙运了意念将那元丹的光华聚集在患处,紧咬牙关,忍着那灼炙难抑的苦楚,直熬到次早晨曦微现时,方才将那血肉模糊之处调理着好了个大概。
     那一面天空现了道霓,不多时却见一朵五彩祥云飘然而至。貔貅此时已卸了一身戎甲,恢复了人形,就在那海里浸泡着小憩。忽闻四周风生水起,即知来者道行匪浅,想是十之
      八 九为着那“宝物”而来。
     貔貅诧异,想抽身离去,无奈对方已迫在眼前,一身装备又散放于岸,他身上既是寸缕未着,便就被生生困在这水域里动弹不得。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北方多闻天王毗(pí)沙门,他周身翠绿,身披甲胄,手持宝幡,带了几名叱咤天将住了云舆,落上滩涂,与此同时,便将手中那金光闪闪的伞形法器对着沐濯正欢的貔貅横空一指,厉声喝道,
     “妖孽,交出天书,或免一死!”
     貔貅口上虽不答话,但心上十分明白,这来自六欲天的多闻天王道行就有上万年光景,自己天生灵力固强,但绝非若辈对手。
     他俯首垂目,将心中的惧意或藏或掖的全数掩起,指尖轻划带起几股水流幻作七色霓裳,从头至踵将自己的冰肌玉骨遮个严实。貔貅披了水氅,一径来到毗沙门等人面前,美眸横波,犹笑非笑,接道:
     “太昊伏羲、女娲采天地之精、日月之华,造了天、地、人三书,自上古以来皆是有能者居之,我九黎一族与黄炎二帝战了数千年才得了这么一个金贵的物件,汝等天界所谓正义之师,却不辨黑白,三番两次要来争抢,究竟是何道理?”
     貔貅眉梢眼角晕着抹杀气,却又恰到好处的诠释出骨子里那份清冷,长发浣了海水,正被海风拂的有些半干,几缕青丝不甚服帖的浮动穹宇,看在毗沙门的眼里竟是风情无限,心道:貔貅美貌素有耳闻,但久不歇见,今日得见,果然所传非讹,即便是瑶池仙子,在他面前也要逊色三分。于是就乐得收了那法器,只管拿眼细细的瞧他。
     貔貅见那多闻天王豹目环眼滴溜乱转、神情一片就停在自己身上,便料知他贼心未泯,色心又起,一怒之下,召来东海斗升之水,握在掌中化为利刃。
     毗沙门未曾料到貔貅居然可以随意驾驭三界江河湖海,道行虽浅,但灵力颇甚,再看他以水裁衣、以冰为伍,面上又似挂了冰霜的艳梅,外妍内秀、清丽可人,竟越发的喜欢了。非但毫无愠色,反倒进前几步,将冗袖之中的银鼠抖落出来化作一幕结界,把貔貅圈在当中。
     貔貅大惊,执起水刃连劈那术法烟雾三下,铿锵几声,才裂了道微痕,须得他化作轻烟,才容他摆脱了开来。
     貔貅跌倒在地,元气大损,只得将那水刃插进细沙当中,勉强支撑起身子站起,经过方才那番较量,他饶知多闻天王只是略施小计,便已然使自己吃不消了,那银鼠平日里喜食蛇蝎,早就一副五毒心肠,适才挥剑去断它灵力汇集的长尾,却是一时疏忽,被那灵畜伤了腕骨。
     貔貅注视腕上四道齐齐血痕,正化了黑青几处扩散开来,渐渐竟凝成了个六芒星相印上皮肉,先痛后麻,最后知觉尽失。貔貅脸色大变,昨日里运气疗伤已是耗了不少体力,哪里受的住一星半点的毒侵,他慌忙捏掐中指、口中念念有词,将那水刃分做千丝万缕的冰针,戳入骨髓,借以封住任督二脉。
     这一施法,便又消耗了不少神元,周身的妖气脆弱到不堪一击。貔貅被冰魄寒针蛰的裂痛无比,额角有汗微汲,却只是暂时克制住了毒蛊不至在体内游移,他痛的紧了,仅剩下大口喘息的力道,匍匐在地,打望着毗沙门的双眸光华散尽,却依旧寒气凛人。
     多闻天王见貔貅有伤在身,灵力全无,身上借着术法幻化的七色霓裳正被骄阳似火灼的灰飞湮灭,那玲珑纤丽的身子,不多时便已陈列于斯。
     毗沙门既是贪恋貔貅美色,心上便多了份狎亵的臆念,又恐他伤的太重,现了原形,那便就不好玩了,遂定了定神,勉强按耐下旁的心思,一径直来到貔貅身侧,俯下尊身,起掌与他送了些护身的仙气。貔貅神智微恍,只觉得缕缕暖流,贴着背脊,经皮肉、经络徐徐由外导入体内,这股子真气说也神奇,和煦如二月春风,绵软似春蚕吐丝,不多久便和方才进入体内那蛊毒浃洽了一番,突如其来的阳气令他血液翻腾,体表的温度也高的怕人,至阴之物随着流淌的汗液排出体内,他倒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
     多闻天王见身下人面色稍和,虽还泛着些须憔悴颜色,但姗姗玉骨因了那层渗着的薄汗,却是凭添了几分成色,心下暗道:乖乖!好个磨人的小妖!下一刻便也忍不住了,貔貅身子柔软,嘤咛着匐在原地挪了下腰身,毗沙门便觉得像触到了条上好的绸缎般爱不释手,竟不由自主的用那粗糙大掌摩挲起貔貅裸
      露的肌
      肤来。貔貅还当他好心救治,虽是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紧咬了牙忍了须臾。多闻天王哪里猜得到对方心思?见他也不拒,难免心花怒放,也不管随行的侍从就近在咫尺,大着胆子将指尖沿他腰际滑向股间,抵上那紧
      窒的后 庭,揉 捏起来。貔貅虽为妖孽,亦从未有过欢
      爱的经历,但他在凡间呆的久了也多少知晓些事故人情,多闻天王此举分明是有心戏弄他,再看那不远处立着的几位天将,彼此皆相视一笑,饶有兴致的瞧着他似是正观赏一台好戏。
     貔貅本是个心高气傲、桀骜不训的瑞兽,怎受的了眼下这份侮辱?趁着多闻天王色
      欲熏心、疏于防范的当儿,回首欠身,就是一掌,不偏不倚正打在天王左颊那侧,貔貅力大,又是气极,手下自然不留情面,毗沙门躲闪不迭,脸若焰焚,用手一摸,满是鲜血,他又羞又恼,忙趔趄着急退了几步,貔貅得空抽身,幻出个等人高的狮身兽形来,意欲与多闻天王一决高下。
     “好个不识抬举的小妖精,做什么不好,偏要与天为敌?你以为凭你区区几百年的修为,便可窥测天机,扭转乾坤么?”
     毗沙门冷笑着起手化了道华光,点在被貔貅毁了半壁的面容上,片刻那掀翻了的皮肉已自行修复的完好如初,不着一丝痕迹。
     他见貔貅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也越发的得意起来,言语间尽是挑衅的意味,又把这貔貅的原形仔细打量了个来回,顿了顿,说道:
     “纵观三界,貔貅之美,果非旁人可以企及,想不到即是幻了原形出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
      物,与其下界为妖,哪如随本天王回去罗山得道修仙来的淋漓酣畅?貔貅,你可愿意做吾的坐骑,日夜被我骑乘么?”
     言毕,众人同他一道哈哈大笑起来。
     貔貅面上一红,鼻翼开歙,怒火中烧,血盆大口一张,喷出道数丈长的火焰来,袭向人群。
     “三昧真火?”
     多闻天王大吃一惊,心道:水火本不相容,为何却可在他体内共存?五大瑞兽,另四位他也见过的,神龙、凤凰、灵龟、麒麟,不然属水,不然属火,惟独这貔貅是水火兼容,真是怪哉!
     这火势来的凶猛,已伤了他手下几位副将。多闻天王用那宝幡快速一挡,才躲过一招。
     “多闻天王,休得无礼!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天界的三流小仙,这神仙也要分个高低贵贱的,想当年执掌天经地纬的紫薇大帝要收我为座下灵兽,都被我一口回绝,你居然存着这样的心思,真是痴心妄想!”
     貔貅重负戎装软甲,恢复人形,手执冷月寒霜冰棱剑,煞气逼人。
     东海海面此刻狂风大作,巨浪乍起,皆因貔貅法术灵力倍增所至。
     紫气东昭,云海奔腾。
     貔貅与多闻天王各执法器,驾了黑白云朵,占据一方,摆好了阵势。
     他借了适才天王不经意导入自己体内的护体真气,吸化了个彻底,使得体内元丹拜其所赐凭白增了百年道行,妖气萦绕周身,迫的毗沙门也有些惶恐,不免暗自嘲讽一番:悔不该当初色迷心窍,糊涂一时,竟便宜了这小妖精?
     多闻天王心有不甘,又好面子,心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既是遇到了,貔貅这样的美味我怎能轻易放过,况且在部下面前若连个小小妖佞都制服不下,传将出去,岂不要在天界落为他人笑柄?
     毗沙门思量再三,把眼一睃,眸色黯淡,笑言:
     “好貔貅,爷爷不忍伤你,刀枪无眼,适或划破个油皮,可怎么办才好呢?爷爷心上喜欢你,给你指条康庄大道,交出天书、做我塌上的专宠,日日夜夜琼浆玉液、朝朝暮暮尽享极乐,多少下界的妖魅求之不得?你……”
     “呸!好个不爱脸的下作神仙!”
     貔貅此刻已是忍无可忍,速速打断对方轻佻言语,驱云而至,举起冷月寒霜冰棱剑直刺天王左胸。
     多闻天王微微一笑,轻盈转身,貔貅一剑击空,复又再劈一剑,然而对方行动犹如风驰电掣般迅速,根本不待他近身已是晃到别处。
     “哎呀!貔貅啊貔貅,你这剑出手太慢,这种程度的功夫怎么可能伤的了本尊呢?”
     毗沙门笑的轻蔑,便伸手展开宝伞,射出金光万丈,貔貅被面前耀眼光辉刺的睁不开双眼,用手一挡,却恰好让多闻天王有机可趁。他一把擒了貔貅纤细无骨的腕子,大力回撤,貔貅娇怯站立不稳,就跌入毗沙门怀中。
     “小妖精,且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可没那么多耐性侯着你应承,陪你玩玩倒也不错!”
     多闻天王说着便将鼻尖凑进貔貅玉颜贪婪嗅闻,不想非但没有寻常妖孽的腥臊膻气,反倒清泠的透着股淡淡馨香,全是感慨天地造化的灵秀,万年才生了这么个“活宝贝”出来,消
      魂的令他腹下略感一通躁热。
     毗沙门吞咽了口涎水入肚,另一手牢牢把着貔貅蛮腰不容他逃脱抗拒,当下就咬上了貔貅双
      唇,重重啃噬。貔貅不明所已,不知对方为何不就地将他绳之以法,反倒和他贴切的如此之近?天王见他未经人事,青涩难当,愈加暗自欢喜,玩心兴起。遂探了舌尖撬开玉人珍珠贝齿,勾其粉舌,与之戏耍。貔貅被他撩拨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身子骨登时绵
      软下来,倒在多闻天王臂弯,大口喘息。
     毗沙门见他脸上红霞渲染,妖冶非常,早就将正事抛诸脑后,也不管他貔貅在三界里受谁青睐、由谁宠幸,就将他一把打横着抱起转到那巨型礁石后面,欲行不轨。
     貔貅脊背贴上柔软的细砂,仰面朝天躺在一处,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天王沉重如山的身躯就已压将过来,也不费甚气力,就使了术法便将貔貅身上披挂的戎甲,毁了个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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