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早知道……我不该问的……”牵著默，古丞荻温柔的笑了。“你做事一向有分寸，你一向坚强，所以……你做什麽，我也不应该反对……可是，你和三娘的事情……”
“我已经回绝她了！”
“默……”古丞荻紧紧的将默抱住，不断的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公子……我们离开吧！”默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语道：“我们……还有惜言，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愿意生死相随，只做你的属下，朋友！”
“默……”古丞荻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不能这样委屈你……”
“公子，只要在你身边，何来委屈？”
古丞荻复杂的凝视著默，随後重重的点头，拉著默向惜言阁狂奔。
奔跑中，古丞荻的披风飞扬起来，像极了当初惜言的衣裳飞扬……默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桃花园自己和贺启纬的对话。
“要是老大决定带著惜言浪迹天涯，你要怎麽办？”
“誓死相随！”
是的！只要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他愿意包容一切，誓死相随！惜言的所作所为他也会永远深埋在心中，他永远不会让古丞荻为难！
然而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一切的设想都被打碎，只因空气中漂浮著淡淡的迷香气味。
“言儿──言儿──”
古丞荻发疯般的找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最後颓然瘫坐在床上，看著明显有挣扎痕迹的被窝，低声下令：“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起来……去找惜言，马上去找……我不能再把他弄丢了──”
二十五
整个念言楼连夜出动，在杭州城寻找惜言。
默思量一阵，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脑中灵光一现。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决定瞒著古丞荻，一人去“那里”寻找惜言。
惜言在一阵刺鼻的气味中醒来，迎入眼帘的是个小瓷瓶，他下意识将它一把推开。
“咳、咳──这是什麽，好难闻……”
“香的是迷药，这臭的就是解药……”一种听不出性别的嘶哑声传来，惜言抬头一看，是一个身型娇小的蒙面人。“就像你，表面上看来无害，其实是个毒瘤。”
“你……你抓我来干什麽！”惜言撑著身体下床，头还有一点晕。
“有任务要给你！”
“任务？你是祥春阁派──”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向惜言，他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不许说组织的名字！”
“哼！你把我带到这里，不就证明这是你们的地盘？！还怕什麽？”惜言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走向禁闭的窗户。“这是……巷子？”
“你怎麽知道？”
“我在这……毕竟住了半年……生不如死的半年……”惜言摸著雕花的窗框，低声问：“你这样贸然的把我抓来，就不怕被古丞荻发现？”
“你放心吧！”嘶哑的声音带著嘲笑：“他去会情人了，哪还有心情管你的死活！”
“你既然知道他心理根本就没有我，为什麽还不肯放过我！”惜言猛的冲上去，抓住蒙面人的衣领。“我的小宝呢──你们到底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滚开！”被抓个措手不及的蒙面人一脚踹开惜言，踩在他身上说：“你想见你的儿子？你就得拿出诚意──你在念言楼半年之久，却一点作用也没起到！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耍花招！”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麽敢……小宝在你们手中……”
“只要你乖，我就不会伤害他，不过，你要是敢耍什麽花招……”蒙面人的语调狠毒。“我不会杀了他──但我会让他跟你一样，尝尝男人的滋味──”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惜言发出尖叫：“他才三岁──他只有三岁……”颓然躺在地上，惜言哀求道：“你们到底怎样才肯放了我们父子……”
“很简单……只要念言楼倒了，我们也就不需要你，你就可以和他团聚了！”
“怎麽样才能毁了念言楼──那里有那麽多厉害的人物，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你做的到──”蒙面人俯下身，刺耳的声音在惜言耳边响起：“私盐帐册……你不是弄到了私盐帐册吗？你要弄来整本……我们就能弄跨念言楼！”
“私盐……私盐……你们要是告发念言楼吗？”惜言别开头，脑子里闪过古丞荻包容的笑脸和……默在桃花园中舞剑的样子。
“告发？我们才不会做那种蠢事，我们会把念言楼的产业接管过来……”像是看穿了惜言的心事，蒙面人脱起了惜言的下巴。“你还真是个被男人疼的命……自身难保，还关心著他们……”
惜言垂下眼，拨开捏著自己的手，低声说：“好，我会拿到帐册给你……但是，你们要带小宝来交换！”
“一言为定──”蒙面人松开了脚，看著惜言站起来，将一包药粉交给他。瞧见他警戒的眼神，说道：“放心，这只是迷药，无色无味……”见惜言收起纸包，他推开窗向外窥视，半晌道：“你是要自己回去，还是我打昏你把你丢回去？”
“我自己回去……”
惜言正要出门，门却被一脚踹开，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默。蒙面人见状跳窗欲逃，默迅速冲了进来，一把抓住蒙面人。蒙面人拔剑就刺，默轻轻侧身，一掌落到他肩上，他惨叫一声，左臂脱臼，失去抵抗力。
默用余光扫了一眼惜言，伸手揭去蒙面人的面纱，这时蒙面人抬脚踢翻了蜡烛，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默──救命──”惜言突然尖叫一声，冲进默的怀抱，不待他反应就将手中的药粉洒到他脸上，同时自己也沾到，立刻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