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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田正雄和真勇仁信也是一惊,虽然门下悟性稍好的弟子都会这招飞燕斩,可是,从没有人像上衫天野这样用近乎横躺的姿势使出来,或者该说,没有人有这个实力这样使出来。上衫天野地实力和天赋已经大大超乎了他们的预料,想不到他竟然可以把飞燕斩用到了这么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摆脱了姿势的束缚。
       平八郎退开不及,被一剑刺中前胸。
       场边的人都惊呆了,真勇仁信也张大了嘴,以为这小子再强也不过是四段的水平,可没想到五段的平八郎做他的对手,在他手上竟讨不到一点好。尤其,现在的平八郎还处于力量、速度、技巧的巅峰状态。
       平八郎一脸错愕,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前的竹剑。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被人击中过了???
       上衫天野撤下长剑,退后几步,再一次垂剑而立。刚刚的一剑,多少是因为平八郎的急躁和轻视才会被他击中。而真正的比试现在才开始!!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能逼出我的几分实力!!
       上衫天野燃起斗志,心中的火焰蔓延开来,尘嚣而上,又被他刻意地收敛,在身体周围压缩成一个小小的圈,就像平静的海面下波涛汹涌,一不小心,就可能将你吞没。此时的上衫天野,温和而危险!!
       平八郎正了正神色,默默地把剑收回,眼中的错愕散去,变得剑一般锐利起来,那其中,又蕴着点淡淡的欣赏。双手握住剑柄平举,摆出防守中最基本的信剑势。
       上衫天野眸光波澜不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要我来攻击,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横剑,主动攻了上去。
       眼见竹剑到了跟前,平八郎用力一格,挡下这一击,上衫天野早就料到如此,冲过去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改为反手握剑,自下而上的撩剑势信手使出,平八郎手腕一沉,一记劈砍,再挡下这一击,上衫天野却在招式未尽之前手腕一翻,上身微微一侧,避过砍下来的竹剑,整个人更贴近平八郎,竹剑已经变成正面攻过去的横砍,快捷无比又出其不意,招式变幻莫测又随心所欲,劈、砍、崩、撩、格、刺、搅、压、挂、云,一招一式都是剑术中的基本功,由他任意使出,环环相扣,让人措手不及。
       平八郎越打越心惊,这些招式他也了解,把每一招拆开,就是他刚学剑道时每天都要练习的。只是,他从没想过,这么简单的招式竟会把他逼得透不过气来。上衫天野的攻击越来越快……犹如行云流水,水银泄地,一剑含着一剑,绵绵不绝。
       手冢国光几乎忘了呼吸,凤眸里满满的惊艳:剑术,一直以为是霸气、刚猛、利刃一般寒气森森,自家道馆和真田道馆里的众弟子也很好的这样诠释着他们的剑道。却不想,在上衫天野的手下,竹剑忽吞忽吐,时轻时重,游龙飞凤一样飘洒轻灵,又闲庭信步般清雅自在,白色道袍随风飞舞,竟生出比舞蹈更优美飘逸的视觉效果和魅力!
       真田正雄和手冢国一对视一眼,都从老友眼中看到了惊异和赞赏:刚刚那样密不透风的防守,和那一剑仰面旋身使出的变异的飞燕斩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可是看现在,面对他的进攻,五段的平八郎竟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完全被他压制住。虽然比试未完,可俩人的高下一眼就见了分晓。俩人的心里同时闪过一个疑问:而这,又是不是上衫天野的全部实力?
     
       还是神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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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田正雄和手冢国一对视一眼,都从老友眼中看到了惊异和赞赏:刚刚那样密不透风的防守,和那一剑仰面旋身使出的变异的飞燕斩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可是看现在,面对他的进攻,五段的平八郎竟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完全被他压制住。虽然比试未完,可俩人的高下一眼就见了分晓。俩人的心里同时闪过一个疑问:而这,又是不是上衫天野的全部实力?
       看到场中的那个游刃有余的身影,真田玄一郎眸光一暗:不,天野哥的实力不止如此。每一招每一式,轻松写意信手拈来,让人看不透虚实,找不到破绽。正如他说过的,你只能知道,他比你强,却不可能知道,他比你强多少。熟知他用五分力能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用六分力解决的性子的真田玄一郎黑线而笃定的相信着自己的判断。
       把所有的招式都使了一遍的上衫天野突然足尖一点地,身体向后跃起,在空中旋身,舒展双臂,纤长的双手就像飞燕展开的双翼,凌空而起,双手在头顶上合握剑柄,劲瘦的腰一用力,双腿向后一荡,身体滞空,完全依靠腰的韧性使身体倾身向下,“哈!”竹剑凌厉地劈砍下来。既似离家的雏燕欣喜归巢,又像愤怒的雄燕扑向意图伤害它的敌人。温馨之中杀气沉沉。这正是完整的飞燕斩,被他完美地展现出来。
       “啪”平八郎迎上去的剑被生生地震落,虎口震得发麻。人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等他站稳后,上衫天野的竹剑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输了??输了!!!
       自己竟然输给一个还没有授刀的后辈!!!平八郎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周围看着比赛的众人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平八郎在这一辈中已是佼佼者,居然会输的这么一败涂地??再看向那个神色清雅的少年时,眼神中都有了一丝敬佩!
       上衫天野退后一步,横刀、收刀、入鞘、行礼,
       “谢谢指教!”
       平八郎回过神来,一手拍上他的肩膀,输得完全没有借口吧!那样的防守和攻击,确实是自己比不上的,回去后,得加强基础练习啊!自己,已经荒废基本功很久了呢!!
       “很厉害哟,上衫君!!是我输了呢。”竟然只用了一些基本剑势就把自己打败了。不过,也多亏这样才让我意识到的自己的不足,也想起了刚开始学习剑道时的自己。
       “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比一场吧!!”
       上衫天野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平八郎会是这样的反应。
       “随时恭候!!”
       呵呵,平八郎也是个不错的人呢。
       “啪啪啪”两边的观众开始鼓掌,上衫颖也拍着手叫起来:
       “哥哥赢了,哥哥赢了,哥哥好厉害!”
       上衫天野走过去,看着师父脸上半是得意半是郁闷的表情一愣,就听见真田正雄问:
       “上衫,你为什么都只用最基本的招式呢?”
       据他所知,仁信早就开始教他新源流的必杀技了,而能把飞燕斩用得那么纯熟的人不可能使不出那些剑法。
       上衫天野偏头想了想,什么招式很重要吗?
       “以前从书上看过这样一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而且,他自己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些招式都是随性而发,心随意动,剑由心发,又何必在意剑招是什么呢?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吗?何意呢?”
       真勇仁信也问起来,有意想要听听徒弟的说法。边上的人也伸长了耳朵,
       “就跟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一样的道理,这些招式都是经过先辈们呕心沥血的创作和费尽心思的修改才传承下来的,又经过无数年的时间,才化繁为简,得其精髓,自然有它们的独到和过人之处。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是,最简单的也就是最实用的。”
       上衫天野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也是,上辈子的师父教给自己的呢!
       这回,连真田正雄也没能掩饰住他的惊讶,看向上衫天野的眼光更加的满意起来,这么小的年纪就有了这么深刻的领悟吗?再加上他过人的天赋,在小一辈中,他的实力已是无人能及了吧!眼光越过去投向沉思中的真田玄一郎,玄一郎,还是太松懈了!!
       手冢国一摸摸胡子,对这个少年更加赞赏,这样的悟性和天赋,真勇仁信,还真是收了个宝呢。也看了看深思的手冢国光,虽然自己的孙子也不差,可是他对剑道没有兴趣啊!!
       “上衫,你真的不考虑来天心流吗?我会传你天心流的奥义哦!”
       上衫天野黑线,与他同时黑线的还有手冢国光,爷爷,你真的没发现,你的口气很像拿着棒棒糖诱拐小孩子的怪老头吗?
       真勇仁信又大吼出声:“手冢国一,你别老想着抢我徒弟!!想要徒弟,自个儿找去!!!”
       “啊,只是觉得,这么好的苗子,跟着你太糟蹋了。”
       手冢国一一脸正经地继续撩拨着老友粗壮又脆弱的神经,真是,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这脑子怎么就不见长呢?偏生收的几个徒弟都出类拔萃,难道是,傻人有傻福??
       果然,真勇仁信炸了:
       “手冢老儿你什么意思?居然敢看不起我?”
       一转眼看到呆立着的上衫天野,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想通了什么般脸色一变,变得得意洋洋:
       “啊,你在眼红吧!!看到我又收了个这么好的徒弟,眼红了吧眼红了吧!!!明着说没关系,我会理解你的。”
       神色像是只骄傲的公鸡,就差没条尾巴翘天上去。
       上衫天野嘴角止不住地抽搐,眼角的余光看到道场内的其他人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连手冢国光都还是那副冰山表情,他终于很确定,这几个宗主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让众人非常诡异而平淡地习惯了!!
       牵着妹妹的上衫天野走回到真田他们身边,
       “上衫,很精彩的比赛!”
       虽然,说表演更合适。而且,那一番“大巧不工”的话,又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之外。那似乎不是一个十三岁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会说出来的话,可一想到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又觉得这是完全上衫天野式的风格。这个人,总能带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惊讶。
       “呃?谢谢!”难得手冢国光这样直白的夸奖别人呢。
       “小颖,跟手冢哥哥问好。”
       “手冢哥哥好。”
       “啊!上衫君你好。”
       “手冢哥哥,我是小颖哟!叫我小颖吧。”
       看样子小颖似乎不怕手冢的冷气呢!上衫天野看向真田玄一郎,
       “玄一郎,我们下次再比吧。”做人不能太出风头呢!
       “嗯!天野哥,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真田玄一郎心中的震惊过后涌上的不是害怕,而是更高昂的斗志。
       “呵呵,我拭目以待。”上衫天野不以为意,要赢他,希望渺茫啊~~^_^
       ―――――――――――――――――――――――――――――――――――――――
       当晚,东京的某个破旧的道场内:
       “正雄,下个月,我会给上衫授刀。”
       “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上衫天野不是师弟眼前唯一的弟子的话,他也很想把他收到门下啊!!
       而刚刚从孙子口中了解到上衫天野在学校的低调作风后,手冢国一叹了一句:
       “深藏利器而尽敛其锋,此子,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花草社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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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还是一天一天过去,联合会的大小事务也渐渐走上正轨。又过上轻闲日子的上衫天野终于想起,自己挂了名的花草社似乎很久没有去看看了。也不知道自己移植的那些花花草草还是否健在。于是,这天,在联合会办公室晃了一圈的上衫同学就猫去花草社了。
       花草社在青学校园东北角上,两间花房、一个小花坛就是它的大本营。此时正值金秋,副社长鼓捣的各色菊花都开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其中,又若有若无的杂着另一股淡淡的幽香。上衫天野加快脚步走进花丛中,虽然自己有段时间没有来,可是,移植过来的几株兰桂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尤其是刚入社时种下的那株,居然开出了几簇金黄的小花,那股淡淡的幽香正是它发出的。
       上衫天野的外公很喜欢伺弄花草,他小时后在中国过暑假的时候,外公总是带着他在那一片绚烂多姿的花圃里穿梭,让他帮着施肥、除草、还有捉虫,那时的上衫天野还没有放开过往,心思阴暗又深沉,对外公的话自然是阴奉阳违,所以凡他经手的花,死的死,枯的枯。外公并没有责罚他,而是把枯死的花仔仔细细地埋在那些活着的花下面,告诉上衫天野,虽然,它们已经不能再开出美丽的花了,但是它们用自己的身躯作为养料,还能孕育出更多鲜艳的花朵。然后,这些花朵会变成无数的种子,把它们的生命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死亡,终结的只是它们的作为花的一世,它们的生命却以另一种更坚强更伟大的方式呈现出来。
       从那以后,上衫天野就再也没有弄死过一株花了。后来回国的时候,还特地从外公的花圃中嫁接了一株桂花带回来。眼前的着几株,则是他从自家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上嫁接下来的。
       上衫天野俯下身去,把脸埋进细嫩的枝叶中,深深地吸一口气,
       “天野,天生万物而有灵,而这世上的一花一草,又是最有灵性的。它们需要人好好的对待,全心的伺弄,才开得出惹人喜爱的花朵。如果,你不能真心实意地照顾它们,它们就会选择死亡。所以,你可要好好照顾它们啊!”外公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呢!前段时间忽略了你们!!
       上衫天野喜欢桂花,没有道理的喜欢。而且,墨咏欢和北冥毓璃也都喜欢桂花。墨家的后院里,有一棵大大的桂花树,天朝的太子府里有成片的桂花林,现在,上衫家的院子里,也有了一棵比房子还高的桂花树。浓郁又清幽的香气像是他灵魂上的烙印,让他沉迷其中。上衫天野闭上眼睛,在喜欢的味道里放松了身体。
       “桂花,又名月桂或木犀,多年生植物,喜温暖环境。原产于中国西南部,香气浓郁,受到很多人喜爱。现在中国有20多个城市都以桂花作为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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