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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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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嗵!”
     
      四溅的水花沾湿了边上的大理石,弥漫着热气的池水里是完全湿透了的玄墨,犹如一只落汤鸡似的,乌黑的发丝湿溜溜地贴在脸颊上,好不狼狈。
     
      “你到底想怎么样。”毫无表情地将挡在眼前的发丝拨开,玄墨的语调里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对于玄蔚这个近乎泄愤的动作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没有回答玄墨的问题,慢条斯理地将衣服一件一件脱去,毫不在乎将自己完美的身材展现在玄墨面前,玄蔚犹如一只优雅的豹子踏进池里,向着池中的猎物靠近。
     
      “既然墨儿不想一个人洗,那为父的勉为其难地与你共浴又何妨?”邪魅的笑容绽放在玄蔚嘴角,那不断向着玄墨压迫过来的身体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哼,还真难为了你。”轻蔑地哼了一声,玄墨却没有后退的迹象。
     
      “墨儿,为父有没有告诉过你,好孩子就该懂得适时的示弱……”将玄墨压在浴池边缘,凑到耳边的话语小声却带着威胁,“要不然,激怒了大人可要受惩罚哦。”
     
      “我还真想试试,呃----”
     
      玄墨还没说完,脖颈上一阵刺痛让他停了下来。
     
      “你疯了吗!”捂住那被咬得发红的脖子,玄墨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说过了吗,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拉开玄墨的双手按到身后,舌尖色情地舔着脖子上刚咬出来的印子,此时的玄蔚展现的是玄墨从未见过的一面。
     
      “放开我!”
     
      觉得周围的氛围实在太怪异,也惊讶于玄蔚那突然变得危险地气息,直觉驱使玄墨要离开。
     
      “墨儿可以离开啊,”单手将玄墨全身制住,右手顺着脸颊向下抚摩。指尖徘徊在锁骨处留连,语气却是不可一世的嚣张,“如果有那个能力的话。”
     
      如果说以前玄墨所见到的玄蔚是一个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在自己面前温柔至极的男人,那现在玄墨面前地绝对是邪恶的危险分子,或许说。那就是玄蔚以前在玄墨面前极力隐藏地一面,那个跟普通人有着同样的欲望与恶劣因子的自己。
     
      抬起脚暗中运劲。什么也还做就被玄蔚在水里卸去了全身的力气,玄墨却不知道玄蔚是怎样动的手,这微露地一手让玄墨看到了两人实力的差距,心中更是燃起了自己也不明白的怒火,为的是相处七年却依然对他有所保留地玄蔚。
     
      “看来我地墨儿还没学会听话呢?”看到玄墨那双因着不甘还是愤怒而更显夺目的瞳孔。玄蔚轻笑了出声,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落,甚至将手伸进了衣襟里,白嫩的肩膀在雾气中隐隐约约微露。
     
      “你究竟想怎么样?”不想承认。那只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手和那该死的暧昧气氛让他感觉心慌。但该死的,玄蔚演地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在帮墨儿洗澡啊。”两张脸贴近几乎没有空隙,玄墨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呼出来地热气。
     
      这该死的是什么洗澡方法?将人压在那里上下其手性骚扰就叫洗澡,真当他是小孩子?不对,或许真当他是小孩唬弄,他都差点忘了这人已经没了关于他地记忆,更不用说记得他是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出生。想到这点。玄墨眼神有了一丝的黯淡。
     
      “真是不乖啊,墨儿。跟父皇说话的时候居然还敢走神……”没有忽略玄墨眼中一闪而过的失神,玄蔚原本沉下去的怒气又高涨了起来,在自己的怀里他居然还想着别的东西,这个事实让他觉得异常不爽,刚想再给他来个“深刻”的教训的时候----
     
      被压在玄蔚身下的玄墨一个用力猛地扑了过去,狠狠地咬在玄蔚那光滑肩膀上,那股狠劲甚至将肩膀上的肉咬出了血丝……
     
      “我告诉你,这天下唯有你的遗忘是我所最不能原谅的,别拿唬弄小孩子那套对我,现在的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抬起头跟玄蔚双目相对,玄墨的眼中是沉寂已久的犀利。
     
      “什么也不是?”手指从肩膀划过,将那沾上指尖的鲜红舔掉,蓝黑的双瞳越来越深沉,“我什么也不是,嗯?”
     
      妖异的笑容出现在玄蔚脸上,眼中却无半毫笑意。
     
      猛地靠近的脑袋快得让玄墨没办法反应,唇上的灼热感已传遍全身。
     
      毫不温柔地,玄蔚此刻只想将怀中的人吻得说不出话来,不愿再听他口中听到一句对他来说残酷至极的话。粗暴地捏着玄墨下巴,逼他将口张开,舌头闯入那片温热之地,毫不客气地吮着每一个角落……
     
      “呃----”
     
      瞬间从玄墨口中退开,一股血丝从玄蔚嘴角流出,舌头痛得几近发麻,可见施力之人的狠劲。
     
      “我的墨儿总是学不乖啊……”抚着那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瓣,玄蔚脸色却越发黑沉。
     
      “咧----”
     
      湿透的衣衫瞬间化作片片破布,少年青涩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展现在玄蔚面前。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是你的谁?”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你-什-么-也-不-是
     
      一点也不为玄蔚的怒气所动,玄墨一字一字地说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人能威胁他,即使现在的玄蔚也不行,被玄蔚这番对待的玄墨也彻底展露了其倔强的一面。
     
      “砰!”
     
      话刚说完,玄墨上半身已被压倒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温热中带着刺痛的感觉从锁骨处传来,想撑起身来却被完全压迫着无法动弹,玄墨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这样墨儿还会说我什么也不是吗?”舌尖一寸一寸地探索着那青涩的身体,怒火中的玄蔚已失去了理智,只想在玄墨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混蛋!”
     
      而玄墨只给了他这两个字。
     
      “那我就更混蛋给你看!”
     
      说罢,以更强劲地力道侵袭着身下那具身体……
     
      许久得不到回应的玄蔚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让他发热的脑袋瞬间冷却的景象。
     
      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地玄墨一脸屈辱的躺在那冰凉地地面上,紧握的双拳无力地放在身侧,那赤裸的身体甚至地微微颤抖着……
     
      他究竟在做什么,看着玄墨身上那些青紫,玄蔚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伸过手想去抚摩一下玄墨的脸,却最终停在了半空。顿了片刻,点了他的睡穴。
     
      “影!”
     
      “是,主子。”低着头当作没看到眼前那靡废地画面。
     
      “带他下去。”
     
      “是,主子。眼睛暗了一下,玄蔚作势起身。
     
      “该死的谁说你可以走的!”将玄蔚起来的上半身压回床上,玄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终还是阴沉着脸跟着上了床。
     
      “墨儿,你……”挪开里侧的位置,玄蔚眼中有着疑问。
     
      “睡觉。”冷冷地说完这两个字,玄墨就背过了脸没再理玄蔚。
     
      “嗯。”看到这样的玄墨,玄蔚只觉得这几天抑郁的心神平静了下来,慢慢地合上了眼……
     
      黑暗里的另一双眼睛悄悄地睁开,伸出微凉的手搭到身旁人额头上,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才放松了身体,合上了眼……
     ————————————————————————————————————————————
     六十五章 够了
     
     自那晚以后,两人的关系有了逐渐的变化,虽然微小却真实存在。
     
      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依然是那熟悉的一片明黄,身侧依然是那熟悉的体温,玄墨都懒得去数是第几次了,似乎自那天以后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是躺在那张一如既往的龙床上。偏殿到主殿的距离明明不短,自己却毫无所觉,所以说,习惯这种东西啊,有时比本能还可怕。
     
      “醒了?”翻过身埋在身侧人的颈窝,深深地吸着那独有的气味,玄蔚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满足和一点小小的肆无忌惮。
     
      “嗯。”而给他这份肆无忌惮的正是玄墨自己,不想承认,那天早晨醒来的一刻,玄蔚那苍白中带着期待的脸孔让他的心不可自拔的痛了一下,根本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起床吧。”掀开被子,玄蔚率先下床,却没有换上龙袍,顺手拿起外出的服装穿上。
     
      “你不上早朝?”挑挑眉,玄墨有点意外地问道。
     
      “啊,想出去走走,”背对着玄墨,那扎腰带的手顿了一下,“墨儿跟我一起去吧?”语气中带着期待。
     
      该死的,又是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玄墨在心底低咒,这第几次了?
     
      “嗯。”而该死的,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先更衣吧,我在外面等你。”灿烂的笑容绽放在玄蔚脸上,随即缓缓步出房门,眼中那抹飞速闪过的精光是仍在床上的玄墨所不能看到的。
     
      白天的离都总是热闹无比的,行走于大街上的两人漫无目的地逛着,原本以为玄蔚有什么事要办地玄墨没想到玄蔚真的如他所说的只是走走,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墨儿有想去的地方吗?”状似无意地转过头问身旁之人。
     
      “啊,我想去找常曦。”
     
      “呃-”玄蔚眼神敛下,很快又恢复原状。“墨儿想去就去吧。”
     
      拐过曲曲折折的小路,来到效外某院落,不用寻找循着那笛音,玄墨一眼就看到了树下那抹清俊地身影。
     
      “来了,玄墨?”察觉到陌生有的脚步声。常曦收起玉笛看向来人,发现是玄墨。给了他一个大大地笑容。
     
      “嗯。”跟着常曦坐到院中的石凳上,吹着那凉凉的微风,玄墨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这里很无聊?”啜着清茶,环视那空无一人的院落,玄墨突然问。
     
      “这里很清静。我很喜欢。”顺着玄墨地视线落到那小小的院落中,常曦毫不在意地回答,这样宁静的生活他真的很喜欢,只是。这样地生活却已经……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离开了。想去哪里?”这些天玄墨并没有忘记对常曦地承诺,换一个新的身份,无论常曦是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也好,遨游大江南北也好,都可以随心而行。
     
      “啊,还未想好。”闪过玄墨询问的视线,常曦的口气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自然。
     
      “哦。反正也不急。”
     
      玄墨并没有感觉得到常曦语气中的异常。继续地跟他闲聊着,直至黄昏落日才离开。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门口地两人。常曦叹了一口气,将怀中那张纸条再看了遍,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
     
      踏在回宫地路上,玄蔚静静地望着前面那瘦小的身影。
     
      “墨儿,还是不行吗?”毫无头绪地,玄蔚突然说出这句话,低着地头让玄墨看不到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嗯?”停下前进的脚步,玄墨不解。
     
      “还是不行吗?还是不能原谅我吗?”低沉的嗓音中有着吵
     
      “原谅?”低喃着这两个字,玄墨有一丝的恍惚。
     
      “记不起,我什么也记不起,即使跟你踏着曾走过的土地我也想不起任何东西……”突然上前抱紧玄墨,微微颤抖的身体让玄墨不忍。
     
      “墨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样也不行吗,是不是想不起墨儿就不原谅我,但真的没办法,即使掏尽了脑袋,我还是找不回墨儿的记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低沉中带着哽咽的嗓音有着无奈与更多的悲伤。
     
      “原谅?我不知道……”没有给玄蔚答案,逃避似的,玄墨慌张地挣开玄蔚,箭一般地向皇宫的方向冲去。
     
      “墨儿……”看着空空的双手,玄蔚的眼中有着渐生的狂乱,越来越深。
     
      没有回到圣光殿,玄墨一个人躺在冷宫的树上想了一夜,耳边不断回响着玄蔚昨日那番话,那哀怨而悲切的情绪他从来没在玄蔚身上看到过的,那么悲伤的玄蔚是他一手造成的吗,遗忘真的以不可原谅吗,玄墨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
     
      “墨儿……”
     
      如鬼魅般地,玄蔚突然出现的玄墨面前,一声不说地将他从树上抱下。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来到那个布满刑具用于审讯犯人的密室,玄墨眼中有着满满的不解。
     
      没有回答玄墨的问题,将那高温下灼烧过的烙铁拿起,一步一步接近玄墨……
     
      “你在干什么!”
     
      毫无预警地被塞过那烙铁的另一端,玄墨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那握在自己手里的烙铁已被另一只手强逼着送了出去,皮肉被灼过的滋滋声清晰地在玄墨耳边回响。“你疯了吗!”用力甩下那红通的烙铁,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玄墨急得眼睛发红。
     
      “墨儿,你看,这里有了你的印记,这样即使以后我再忘了也能找回……”抚过那刚印上去的图案,玄蔚嘴角扯开微微的弧度,迷乱的眼睛直视着玄墨。
     
      “你……”看到那个已成形的“墨”字,玄墨发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到心很痛,为自己,也为眼前这个人。
     
      “够了,够了,”一滴一滴的眼泪轻轻掉落,溅在那印记上,也溅在玄蔚的心中,“忘了就忘了吧,无所谓了,我原谅你了,真的原谅了……”。
     
      究竟遗忘对于谁来说伤害最多,玄墨此时已无法说清,自己也好,玄蔚也好,都已经够了,没有了就重新开始吧,玄墨已不想再执着于那无谓的骄傲,只要这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沉默中,两人紧紧相拥,那交叠的影子在余光中很长,很长……
     
      推开房门,让那沉寂一夜的寝室充满阳光,准备出去找药为房中的人敷,却发现脚边有一个木匣和一封有自己署名的信。
     
      拿过东西,玄墨踱回了房中,好奇能避开宫中侍卫送进来的是什么,还有是谁人能送。
     
      “玄墨:
     
      其实,我并不想留这封信给你,但最终还是写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了离都吧,这段日子以来,我过得很开心,多亏了你让我享受到这样一段平静的日子,不过,有时候命运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匣中的东西相信你看过以后应该知道是什么,呐,其实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灵瑶果,虽然珍贵万分,但崖正皇宫却是有的,一直迟迟未说正是自己的自私,自由真的是很难得到的东西,不是因为这一颗灵瑶果,而是心的束缚,世人常说曾经受宠的皇子被庶出的弟弟夺去了该得的东西,却不知这结果正是那受宠的皇子一手造成的,逃避了该承担的责任,而现在那弟弟真的成王了,代替了哥哥背着那个沉重的负担,但不知什么时候弟弟变得越来越暴虐,渐渐也失去了正常人的笑容,而这位哥哥却还是逃离了,又再一次逃避了该承担的后果,但现在不行了,玄墨,真的不行了,曾经,我舍弃了我的百姓,这一次,由我而起的祸端该由我结束,所以,不要来找我了,写这封信给你,留下这颗灵瑶果,不是为了让你内疚,而是作为朋友的我唯一能为你所做的,玄墨,你送我的自由已经够了,就如你所说的那个重要的人一样,这样做不是什么牺牲,那是我选择给你的东西,玄墨,无须怪责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友:常曦”
     
      匣中那颗珍贵万分的红果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却让玄墨举起的双手沉重无比,轻轻从后面拥住玄墨,玄蔚只能给予他无言的安慰。
     
      一个月以后,崖正曦王游历归国,因新帝的暴怒虐掀起的杀戮得到抑制,崖正重归平静。
     
      一个月后的圣岚皇宫
     
      仿如从漫长的沉睡中醒过来,熟悉的光泽逐渐映进那蓝黑的双瞳,看着对面那个一直静静呆立等待着的人儿,抚过胸前那深深的烙印,玄蔚真正笑了,慢慢张开双臂……
     
      “墨儿,我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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