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狂暴之心
洁白的雪，红色的血，触目惊心。
我猛地坐起身来，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似乎是做了个噩梦，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内容，只是梦中的那种恐惧感依然深深地刻在心底。
头有些晕，眼前一阵发黑，大约是坐起时太急的缘故。
“醒了？”温热的丝巾轻轻地覆上我的脸。
我一把抓住那只手，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金色的眸子，不觉一怔：“希洛？”
没由来的，一阵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
“你找红的话，他去冰火炼狱了，天黑才会回来。”白熠跳上我的腿，盘着身子趴下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去冰火炼狱做什么？”我不禁大奇，难不成他还要去找那个冰日的麻烦？不会吧！
“修炼啊。”白熠理所当然道，“冰火炼狱白天的酷热温度最适合火属性的红修炼，他的魔法力消耗太大了，不尽快恢复的话，万一再有魔族来袭就危险了。”
“我昏迷了多久？”我问道。
“不长，不过一天而已。”白熠道，“冰月已经走了，冰族的战况还需要她主持大局。”
“若冰呢？还是没有消息？”我隔了一会儿才道。
白熠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放手。”沉默中，旁边突然传来希洛带着怒气的声音。
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放开，连忙松手。
希洛站起身，随手将手里的丝巾丢进水盆里。
“你的伤没事了？”我追问道。
“早就好了。”希洛顿了顿才回答，只是语气中依然充满了对于我那时打昏他的怨气。
“这灵珠也太变态了吧。”我喃喃自语着，仔细打量，果然发现他露出的肌肤上，原本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都只留下了淡淡的红色印记，想来再过几天连这些痕迹都会消失。
“吃饭。”希洛简洁地说了一句，递给我一个碗。
看着碗里的东西，我无语。当然，别期待他我们能做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是把干粮用热水泡了弄成粥的样子罢了。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也没得挑了吧，睡了一天，真的好饿，毕竟我可是人类……
把碗凑到唇边，正要喝，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一阵绞痛。
“呯！”瓷碗落地，跌得粉碎。
“怎么了？”白熠一下子跳起来。
我用力抓着心口的衣服，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心跳得好快……全身都好热……
“喂，你没事吧？”白熠急道。
我大口喘着气，汗水涔涔而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去找红回来！”白熠丢下一句话，白光一闪，已扑出洞外。
“你还好吧？”希洛迟疑了一下，抬手想为我擦去额头的汗水。
“别……别过来……”我咬着牙，勉强说出一句话。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很下意识的，我知道不能让希洛再靠近我。胸腹之间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催促着我，毁灭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生物。
是……那被墨影封印的邪气又失控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你到底怎么了？”希洛在我身边坐下来，焦急地问。
“快滚！”我咬破舌尖，用疼痛换回片刻清醒，一声大吼。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闪过讶然和不信的神色，随即是满满的痛楚。
我明白自己可能亲手毁掉了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然而……我不能伤害他……
“柳随心！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希洛愤怒地抓住我的肩膀大吼，“你让我滚？明明……呜……”
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过来的温度打破了我最后一丝理智，不等他说完，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重重地将他甩到了床的里面，狠狠吻上去，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大约是被吓住了，希洛睁大了眼睛，全身僵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直到血的腥味在唇齿间化开，他才开始反抗，然而却已经晚了。
未经人事的身体青涩而敏感，在我狂乱的爱抚下很快就瘫软无力，我也不知道身上那股强极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只是无意识地爆发出来，死死压制着身下不断挣扎的人。
湿热的吻顺着耳根一路往下，我用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用力撕开了他的单衣。
蜜色的胸膛上还残留着一道道的红痕，一种残缺的美，刺激着我的神志。
“你疯了！放开我！”希洛眼中终于流露出惊惶的神色，从我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强大的威压让他本能地恐惧。
我已经听不见他的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印象，就是狠狠地撕碎这个身体……
“嗤——”布片被撕裂，在空中化作翩翩蝴蝶。
“嗯……”希洛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我，重重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呻吟声流泻出来。
“叮！”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声响，让我脑海中猛地一震。
地上躺着一支短笛，看来是我在撕扯衣物时从怀里掉出来的。
“红……”我停住了所有的动作，迷蒙的眼睛也渐渐清晰起来。
祁红给我的笛子。
我到底……做了什么？看着身下几乎衣不蔽体的希洛，那颈项、胸口上青紫的吻痕和犹带血迹的咬痕，仿佛在控诉着我的暴行。我慢慢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这些……是我？
希洛剧烈地喘息着，转回头来，湿润的眼睫微微动了动。
不要……不要看我！我莫明地惊惶起来，生怕见到他睁开的金瞳中充满了厌恶和仇恨，猛地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笛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冰冷的风迎面吹来，让我的心神清醒了些，但心口的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
我不知道能保持理智多久，只是……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碧曜。”我低声叫了一声。
“什么……咦，你怎么了？”碧曜出现在我身边，刚问了一句，就发觉我的情况不对。
“帮我照顾希洛。”我匆匆吩咐了一句便往山下走。
“随心！”碧曜不解地叫道。
“我没事，别跟来！”我努力回道。
奔出很远，我脚步一停，一下子跌倒在雪地上。
我知道我的手在颤抖，刚刚那一瞬间，我几乎有想杀了碧曜的念头……这样下去，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