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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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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时他对这样娃娃抱抱的姿势很是抵抗,但是终不敌我的执拗败阵下来。我笑得那个得意,殊不知鲛人DD的认同来自“一只断奶而缺乏父爱的宝宝”的腹诽。
       “你和涵涵的婚事……”他刚起头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难过欲泣,眼底已然晦涩一片欲坠深渊,看着他强作镇定的模样,我的心口阵阵酸涩作疼。
       鲛人DD啊鲛人DD,你身上究竟沉淀了多少悲伤和泪水,才焕然出这一身不泣而怜的宁静。
       也是时候把话说开了。
       “潋,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把他抱在怀里,下颌贴着他的发顶,那不若女子脂粉然而清新的馨香沁入鼻端。轻轻的摇晃肢体,带起背脊紧贴在我胸膛的他,如置摇篮一般的呵宠怜爱,以讲述催眠童话般悠远宁谧的声音缓缓告白。
       青纱流帐琉璃钩玉,雕花窗棂爬蔓藤枝,夕阳安宁弥漫窗边,充满安定气息的怀抱,结实牢靠的背脊。 在这偌大的寝宫,我和鲛人DD亲昵的依偎,酝酿只属于我们两人淡然而弥久不散的温暖。
       “涵涵只是我接近你的借口,当年我首先看上的是你,爱上的也只是你,不会是别人,不要拿什么年龄和经历来阻止我,这些我已经和你儿子争论过了,现在只是等你的一句话而已。”不欲再多做纠缠,我先行下手断了他的退路。
       “你,你和涵涵,说过了?”爹爹听着我的表白已是眼泪汪汪,眼尾带上了淡淡红晕,听到后面则瞠目结舌,那变化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我圈在他腰上的手又是一紧,几乎克制不住要把这么秀色可口的鲛人DD再压倒吃干抹净~~
       “说了,我和他早就把一切说开,他是默许的,现在只等你了。”我可没说谎,涵涵虽然还在抵抗,但兼之这种形势,他早就透露了动摇。
       “可是可是……”终是太过突然,他无措的犹豫,紧紧的咬紧姣好的唇瓣,泛出苍白,原本安然在我怀中的身体也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出。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尽管鲛人同样存在男性交欢,但是那是为了种族的繁衍。是和在陆地,在皇宫完全不同的意义。那,已经成为种族之间不容忽视的天堑。
       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的伤害面前无动于衷,但是相较于女性的痛苦,男性感受更多的是尊严的屈辱。
       他甚至可以咬牙血吞自身的痛苦,却无法承受自己的伤痕带给身边人哪怕一丝丝的伤害。以及,因为在乎而滋生的自卑,是每个恋爱中的人儿令人怜惜的通病。
       我亲密的用双手夹起那张精致的脸蛋儿,轻轻一笑卸下他眼底不自觉的愧疚,深深凝视缓缓的引导:“一切都已经过去,你要迎接的是与我相伴的崭新未来。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他绯红了面颊,似受到盅惑怔怔的随着我坚定的眼神,樱色嘴唇翕合喃喃的吐出:“喜……喜欢……”
       “好,这样子就够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两个人一起将这份喜欢慢慢升华为深厚的爱情。”这就是两个人共同的目标了。
       ——————————————————————————————————
       这几天都是别人来找我,接下来也该我去会会别人了。
       跪在父皇的卧龙殿白玉晶莹的地板上,仰首就是一副巨大的十二仙女云海各执乐器翩然而舞的华丽画卷,相隔甚远的八根巨大的柱子屹立在大殿之中,支撑着整个大殿。我略略察看,发现每根巨柱上面都雕刻繁复精致的盘龙图腾,显得气势磅礴,又异常神秘。
       而父皇就在这集尘世繁华于一殿的华贵簇拥中,姿态雍容的端坐在御座之上,俯视下方的我,他最小的儿子。
       “几日不见,皇儿似乎又长大些许啊,只是不知皇儿此番来到所为为何?”果然是老狐狸,欲擒故纵间抛出了套子等我来。
       “前些时日,儿臣一时气盛顶撞了父皇,今日正是来请罪的,儿臣自知罪孽,还请父皇降罪。”偏偏这套子我不得不跳。
       “请罪?你也知道你犯罪了,还是不轻的罪,不过你这罪朕可降不起!”言语之间,薄怒已发。
       “儿臣自知罪不可恕,但求三日加冠之后搬出皇宫,讨个逍遥王爷的头衔,日后太子殿下登基如若所需定当为其效力。”
       “说得可笑!臣子为君主效力本就在理,何况太子登基还在远处,你的罪业却是对着朕来的!”恨不能拍案而怒。
       可笑的不知道是谁,圣旨已下不可收回,与子争妻是以廉耻,降罪于我又是无法,究竟欲我何如,恐怕父皇亦无策略吧。
       但是他怎么说也是我这具身体的父亲,我此番举动对他也算有所亏欠,就允他一件事情当了了真正的“轩辕景奕”的孝心和我的人情吧。这样以后报复起来才不必手下留情!
       “那么,儿臣当如何作为,父皇才能原谅儿臣。”
       “替朕刺杀庆离国君盘徵,夺回藩篱(fàn lí)!”
       
       我对于何时离开卧龙殿已不复记忆,只有那番铿锵的话语翻覆在脑海。
       “大陆皆知,百年前,我玓炽第一代君主与庆离国君约为兄弟,说好走南闯北共打江山各自为王,不料庆离狡诈,在建国分地的时候在划地的契约上动了手脚,将原本属于我国的藩篱己有,带我祖夫发现时已经经过众国鉴证定局了。藩篱虽是小城,但是庆离之作为叫我国生生在众国面前吃下暗亏,祖辈一直难以释怀,郁郁而终。长久来我国和庆离等三国齐名在外,不轻兵刃。只是一山不容四虎,这局势迟早会崩裂,我国不欲掺和争夺,只想要回藩篱,一偿祖辈夙愿!”
       说得轻巧,藩篱虽然占地不大,但是地理位置却是优良,正处在四国商人往来及物资运输的交通要道上,经济往来甚是频繁。每年光是赚取行路商人的过路和中介货物的费用都已抵足国库的四分之一,如此流油之地庆离怎么能轻易松手,难怪玓炽这么多年也未得手,父皇却予我此任,也真是用尽心思了。
       只是,父皇寄予我这样“受宠若惊”的厚望,我也不好轻了这边的秤砣不是。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实现祖辈夙愿,只是儿臣还有一事请求。”
       父皇显然未料我不惧而进的反而向他索取条件,眉毛一动,嘴唇反而上勾,那是王者对于权势的尊严。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此事未了,竟然还有勇气再提条件!”
       “父皇息怒,且当儿臣初生牛犊不识进退,还望父皇多包涵。只是儿臣接下来所提之事,也全非儿臣之私,同父皇方才所提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朕就听你怎么个辩法!说!”
       “皇子成人必有亲事,只是,儿臣认为大丈夫志在国家,过早的儿女牵绊不过障碍,母后前些时日已在催促,儿臣一则顾念意志未得宏展不愿旁想,二则,孑然一身的皇子向来在联姻中讨好的一方。庆离国君共有三十五子女,除却太子符易初,最是疼爱十二皇女娉云公主,娉云公主芳龄十六,因着庆离国君的宠爱还在守宫中。如果玓炽和庆离的联姻能够拉上这位娉云公主的话,那就是我们玓炽夺回藩篱的第一步了。曾经朿狄,蒙阗也曾派使者求婚而不得,只因娉云公主开出条件,她的夫君不论身份此生此世独她唯一,美人侍妾皆是不许,凿实任性惊骇了,只是庆离国君竟也纵容。儿臣这孑然的身份正是对了这准备,只差了功绩加身不怕庆离国君再挑毛病。毕竟女儿终是泼水,何不最大利益的发挥价值。”利害分析,言尽于此,我勾起了嘴角。
       “奕……奕儿……奕儿,你怎么了?”耳畔温香软语难掩关心,我转首看去,果然见鲛人DD脸色担忧的望着我,心里一暖,回神之时他已经倒在我怀里。
       “没事儿,放心吧。”
       他不再言语,眉宇间却有我不信任他的难过。
       我揽住他顺势倒在床上,他猫咪乖巧的趴在我胸膛,蓝紫色的卷发缱绻缠绕,倾覆了一片。
       和他芍药清纯惹人怜惜的气质不同,鲛人DD的发色是很妖媚的紫蓝色,而且卷得很深;涵涵的倒是很纯净的天蓝,波浪也比较平顺。鲛人DD说他的发色和曲卷并不干净,涵涵卷发的才是鲛人真正所有。
       不过,涵涵的本色固然不错,但我还是比较喜欢鲛人DD的“离经叛道”,曲卷得妖娆,吸取月亮的呼吸间泛着一股魅惑动人,正是适合我的邪狞。
       指尖挑起一簇头发,细细揉弄,不时凑到唇边亲吻,汲取那清新的发香。
       “我去找父皇了。”我说,他的身体则是猛烈一震,然后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窝。
       我温柔的顺着他的长发,将与父皇之间的交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我说到父皇让我刺杀庆离国君的时候,他的身体又是剧烈一震;而又谈起我对于独身不娶妻妾的要求时,埋我颈窝的那颗脑袋潜得更深,长长的发丝搔痒了我,我禁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
       过早的锋芒毕露的确惹人敌视,但是一开始就无法掩藏的话那么就要想办法争夺上风。接下来就是上位者不出意外的选择了。
       父皇只是端正了面目,指尖节奏的敲击在金龙盘缠的座柄上,道:“好,你辩得有理,软肋也拿捏得准儿,朕不得不服。好。我就给你这次机会,成亲这事,我替做主了。但是夺回藩篱也不容拖沓,我只给你两年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自己三日后去宗人府领受刑罚吧。为了你的不孝不尊。”
       “是,”我进退有理,老虎脸上摸须,我从来不认为可以全身而退。
       不孝不尊吗,按宗人府的律法似乎是杖责二百吧。还在忍受范围内。最多在床上休息个几天,反正我一直在度假状态。
       后来我的述说停止了,但是我的手仍然搭在他的发上,他也没有抬起头。
       良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是因为你带走了我们,你才会被他要挟吧。”那声音甚是干涩苦味,但是我读不出其中有泪水的痕迹,反而隐藏了淡淡的坚定。
       鲛人DD就是这样,分明柔软须得小心呵怜才足以生存的脆弱模样,然而总在你认为他无法承受的时候毅然的展露出似乎能逆转局势令人吃惊的坚强淡定!这样的潋,真正教人无法不怜惜,无法不连心脏都疼痛的去爱他!
       “的确是因为你们,但是这也是我想要的。得到总是伴随代价,因为我想要你,所以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代价。”
       “那么我被你所救,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鲛人DD突然抬头一瞬也不瞬的凝视我,澄清的眼睛安静的等待回答。
       我有些意外,还是轻轻的笑了。
       “的确,你的自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代价就是……”我亲密的贴上那水晶蝴蝶般绝华的耳朵,以磁性醇厚的男嗓轻轻吐露,“……成为我的妻,一辈子属于我。”
       我低低的笑,低沉醇厚,宛若在地底藏匿了百年的女儿红起坛揭盖扑鼻的馥郁淀香,未饮先醉。
       其实我想说的是一辈子当我的田螺姑娘,但是想起这个只存在前世用于催眠三岁孩子的童话,忍住了,只是自顾自的发笑。
       “但是,在那之前,你首先要偿还我的,还是一个庆祝成人的洞房花烛夜……”我的声音渐渐低幽,如同曼珠沙华妖娆的彼岸,黑色恶魔的吟唱,诱导迷茫的路人步入红莲的世界。
       灯灭香尽,鸳鸯交颈,小绳子早已悄悄退出,只有屋角的紫金香炉袅袅妖娆着幽烟。
       
       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是忍不住向鲛人DD提起了这个童话,本以为他会同我一般为那样幼稚得虚幻的故事轻笑,然后倒进我怀里,他却是突然坐了起来,垂首低脸,长长的刘海在玲珑的脸儿斜下阴翳,遮掩表情。我正疑惑,他以淡淡坚定的道:“我也会,我也会像那位田螺姑娘一样,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瞬间我心里最柔软的那处一阵酥麻,化作春水泊泊流淌滋润每一寸骨血,温暖得不可思议。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抱住了他,静静的品味这总是由他给予而永不退色的馨暖。
       不论他是否为我付出,付出了什么,对于我来说,他的陪伴已是我人生中极至的幸福。
       但是他仍然不满足,他认为我应该得到更好,他想要给我更多,而他的努力就是在我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为我诞下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在宝贝儿咿呀呜哇的洪亮哭声和他产后苍白虚弱的微笑中,初为人父的惊喜,终于将我的幸福推向了最高潮。
       
     作者有话要说:注:田螺姑娘,是一个有关报恩的传说。一个青年农夫某天在田里工作时捡到一只特别大的田螺,于是拿回家放在水缸里精心用水养着。结果之后的每一天,他回到家时总会发现家里已经煮好了饭菜。青年很好奇,在某一天假装照常去田里工作,事实上转了个弯都在家附近的暗处观察,发现水缸里的田螺变成了一个姑娘为自己做饭,他走上前去询问,果然得到证实,然后青年向姑娘求婚,他们幸福的在一起,结婚并生下了孩子。
     今天提早更新,明天就不更新咯,亲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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