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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业的世界是残酷的,不要说晚了一天,就是迟到了十分锺,对一个没名气的新人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虽然只隔了几层楼的高度,可逝去的时间却是悠长得无法追回,重选、易角早己重新进行,对於其他人来说根本是场无关痛痒的小差错。可汪江洋却错失了人生中的一个机会,而对於他的演艺生涯来说,最後一个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原来是这样,哎呀,维德,你可要好好的补偿他了──」突然帘幕後又闪出一人来,唉,自然又是我老爸。没惊喜吧……「姬丝汀!怎麽你的下巴没有掉下来啊!噢,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麽无情!」
     当你活了二十五年而你的父亲从来没有正正常常出现在你面前时,相信所有人的反应也会和我一样。
     爸爸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一下权杖就敲到我脑子上头!转眼又对那些外人微微笑:「维德先生,我家的女儿失礼了,你瞧她这麽粗的一个人,怎样也是摔不死的,那里敢努烦你费心?」
     人家心也费了,钱也出了,你单说几句体面话就可了事,还真是合算啊。我白眼爸爸一眼,看着布甸笨笨的样子,果然他马上又说道:「没什麽的,柏图小姐也是为了陪我才出事的,这样也是应该的。」布甸笨笨的嘴角笑出笨拙的笑容,不忘又为我添添茶。
     老实说布甸的服务真是太周到了,周到得不禁教人想欺负他来。乘着跟爸爸交战的空隙我转脸向布甸道:「维德先生,不是这种,我想喝日式茶道那种冲啊冲啊冲到最後只有一小口的绿茶,不是像家庭装而且抽奖永远不中的这种。」
     老爸也乘时答起嘴来:「对了,这种没品味的东西,就是像你这样呆才能买到的哦。下回小心一点。」
     「哦,是这样吗?我马上去买──」布甸闻言也没怨怼,马上起立来用着胖胖的腿奔出室外。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爸爸看着他的背景微笑,雷蒙德看着我们的微笑握紧拳头。幸好这时与爸爸形影不离的爹地及时出现,不然我们就真的完了!「哎呀,雷蒙德先生,怎麽这孩子就教得那麽乖,我们欺负不要紧啊,到外头……唉唉唉,还真是会教人欺负……」
     爹地无奈的叹过一口气,终於换来雷蒙德的一腔热泪。「少主就是那种性格,所以才……」
     「所以说嘛,你要不要听我的话?」爹地及时给出一个建议──
     就是这样在蓝天与白云之下,史无前例(存疑)大作战展开了!
     「爸爸,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椰树影下被蕉叶的密集刺得脸颊发红,我一手抹着白白的防晒液,一边向着爸爸说道。
     当然马上又被教训了啦。「你懂什麽懂,有没有听过是『性』『爱』啊——有性才有爱啊!你竟然连这个道理也不晓得……」
     爸爸在这一头碎碎念,爹地却早已拿着冲浪板兴奋的道:「怎麽样?办完事了吗?我们可以去玩了吗?——」
     「哎呀,孩子的爹,你应该知道办事是可以办好久的……」见到爹地心情大好,爸爸挑了他的下巴一脸猥亵。
     爹地把手一堆也在嚷:「讨厌——你总在说混话——」
     我拿起望远镜往四方八面察看,唉,听的到也总比看得到好……忽略过身後嘤嘤吱吱的声音,果然没多久瞄准器上就出现两个小黑点,更正,应该是一大一小两个黑点自海岸上徐徐开步……
     布甸恭恭敬敬的走在汪江洋身後,蓝天白云细沙浪影,在这一片私人海岸上只属於两个人的时间,布甸只觉得好幸褔好幸褔,也不顾体形问题,
     开起小步来就要愉快的跃着了。
     「喂!啤酒!就是为了压坏了我家的楼梯赔礼,也不用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吧?唉,你赔一间新的公寓给我就好了嘛!」汪江洋一脚踏起细沙,一边不满的看着白浪,美是美了,可来什麽私人海岸?什麽眼褔都没有,眼前穿泳裤也只有那头胖猪!
     他狠狠的瞧布甸盯去,那笨布甸也不解他心思,拉拉裤沿又不好意思的说道:「汪……汪……我知道了,回去就赔给你,回去再赔。你要喝啤酒是吧?我马上叫人去拿!」
     布甸紧张的往旁人嚷,汪江洋懒洋洋的坐下来,背靠着纯白太阳椅,接过冻冰冰的啤酒,太阳镜後的眼睛迷迷离离,汪江洋着天上不禁感叹起来。唉,太阳真的好烈啊,海浪真的好大啊,人真的好累啊——
     他躺在椅上不经不觉眼睛越开越细,呼吸缓缓的平复下来,布甸忙挥退了众人,神神秘秘的瞧了四周,这才开始往汪江洋的泳裤绳打注意了。
     「这样真的好吗?」也忘了初衷,布甸看着汪江洋的肚子,看着他的裤绳,看着他裤沿的毛……娃娃图案,心里头也只懂七上八下跳过不停。「不过柏图先生说……」
     他不禁想起那一天,那一个场境,那一重从!望中被挽回的心情,布甸清清楚楚请得柏图先生曾说:『要生像这种品格的人的孩子嘛,唉,我们本来就是不太同意的,中心也不缺你这笔生意。可是看到你的诚意嘛,就勉为其难接下了,不过,维德先生你也该记着,该狠下心时,就请乾脆一点,不然我们也帮不了你的。』
     一念及此,布甸狠下了心就把那泳裤给褪下来,云开月明,只见该在的东西还在,害得布甸猛吞一抹口水,差点要呛死自己着来。他先是用了手尖轻轻一触,啊,还没什麽反应。他慌慌忙忙的回首,可能是受了树丛中念力的影响,猛然抽倒一口气,低头不顾一切一口尽敛所见之物!
     暖暖的、灼热的、坚挺的、火烧的、男性的、硕大的……呀,最末一个我个人有点保留……在吞吞吐吐间布甸被呛得有点难受,他皱了眉歪了嘴,正想松开一点吸口鲜气,不料这时火山爆发其势不可挡,正在倒退时候却被喷了满嘴……
     布甸难为的紧闭了唇,为了後代千千万万的子孙这也是不得不为之之举。他摸摸地上,糟糕!竟寻不着事先布置的容器。镜头马上切换回我这儿,只见布甸一下着急猛向着我大眼瞪小眼,汪江洋不巧又翻一翻身似是快要醒来,也顾不得这麽多,我马上发射了暗号示意布甸快快跑过来,把东西保存妥当才是正路。
     海岸线上一个胖子在使劲的跑,脸红耳赤也不得吸一口气,摆动着油滑的肢体,表现出无比的气慨为後代子孙奋斗起来。我钦佩的站起身来作为加油鼓励,双手狂挥就要布甸再快一点。蹦腾跳腾,恰如驼鸟要飞上天来,布甸挥着汗就在我眼出现,我递过水给他,回头就要取那个冷冻试管──
     此时身後传来「喔喔」一声,我回首冷着脸看布甸,爹爹们调情的声音犹在耳後,布甸抹抹嘴上的湿气,开口问了一句:「怎麽了,柏图小姐,有什麽不对的?」
     吼雷──
     12
     听说从前城门上有一只蛋,笑着笑着摔了下来,碎了;听说从前中国有个娃,抱着抱着摔下来了,傻了。布甸假如不是他们其中之一,我想,也许会是第三个值得传诵的传奇。
     曾经仔细分办过布甸的心理,我想,还是算了吧?简单来说布甸的脑袋很小,装得下感恩就塞不进愤怒,就像拔一根花瓣是幸褔拔两根花瓣是倒霉,
     布甸的爱情其实不过是要破壳的鷄,见着了谁就谁是娘。白痴、愚昧,然而必须,不然今天我要往那里去吃饭啊?!
     「维德先生,既然这样不成,你有没有想过要试试其他方法?」爸爸不懂得什麽餐桌,咬着咬着一口菜,半喷出来又在谈生意了。
     我小声的从後说:「老爸,我还是觉得那样不太好呀……」
     「少废话了!姬丝汀,你想想看,不过是一些早上「吱」、「嘭」、「谢——」的必然产物,何必这麽吝惜呢,我们不过是要一点点就成了——」爸爸严厉又抑压的向着我道,爹地一边吝啬鬼吝啬鬼的叫我……未待我反驳,爸爸马上又向布甸堆出一脸笑容:「怎样啊?维德先生以为呢?」
     「你们愿意帮我的忙那当然最好啦……」不知道是不是什麽补药效应,布甸油滑滑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好起来。他带着一脸尴尬的笑,身旁的雷蒙德则是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脸色,石像一般站立在布甸身旁。
     「那就好了,我最後向你确认一件事,汪江洋先生的运气真的好坏吗?」爸爸两掌交叠一脸专业。
     布甸也肯定而得意的答道:「自从和我一起以後,实在是背得不行,就连纸巾抽签里的今日运程也只有一颗星而已!」
     「那就好了。」爸爸的笑容闪耀出火红红的美钻,满目纷花歌舞升平,突然镜头又再一晃——
     森巴羽毛自我身後竖起,高叉泳衣贴着爹地的腿肉而上,华美闪耀的头冠自爸爸头上耸立,掩脸的丝巾被口中喷出的风暴吹起,爸爸厉声问我们:「准备好了没有?」我们打了个眼色,爸爸又向接应的雷蒙德发出指令:「都喝醉了吗?」雷蒙德打了个ok手势。
     颷——亮丽的布幕被拉起,几个人影纷纷涌入这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大腿抬起乐音扬扬,手上的金饰闪得金光耀目,也盯得懒懒洋躺在沙发上的人目定口呆……
     略带酒醉的口臭随呵欠飘开,汪江洋拉一拉布甸的手就问:「维德,那是群什麽的人哦,好吵又丑的……」
     布甸很高兴的笑笑,指指我们又道:「哦,汪汪你前几天说这里只有沙没什麽好玩的嘛,我就…我就…呀…」关键时刻,布甸竟然忘词!那张胖嘴歪歪的,忍住一口气又一口气,最後还是大气一吸吐出一句来:「我就请了人妖歌舞团来助庆啊!」
     「哦?人妖——」汪江洋莫名奇妙的一笑,张手就把布甸包在怀内亲脸颊。「有趣啊——维德,你待我真好啊——」然後他抬手指着我,笑笑又说话了:「你,最中间最有男子气慨那个,跳个舞来给我的维德看嘛——哈哈——」
     所谓快乐都是建筑在他人的痛苦身上的,我明白,了解,可是我不想去做被建筑的一位啊!那边厢布甸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灰暗的脸色,拍拍手就奏起森巴舞曲来,我难为的左摆摆手,右摆摆手,身旁的爸爸乘时而起,跳到汪江洋跟前就进言了:「哎呀,先生,看粗腿的跳舞有什麽好玩的?来来来,我们来玩脱衣剪刀石头布才有味嘛——」
     声明: 我现在不打他,并不因为亲情、恩德、道德、又或是给爹地拉住了,我不打这个自以为很帅的大胡子男人,纯粹是因为我摔倒了而已……
     「剪刀——石头——布——?」汪江洋一脸歪歪的笑着,拥着布甸半臂,转头就去问他。「玩不玩?我们玩不玩啊?维徳——」
     「玩,当然玩。」布甸揉揉手就想上场,也忘了当初的目的或什麽,倒戈相向得心开理得,只见那手掌先张开,後成拳,然後化成两刺,在汪汪的助兴下布甸一脸雀跃,何需三扒两拨,转眼老爸们就输得清溜溜了,当然那并不是他们本来的意思啦,而我,则继续忍辱负重伏在地上装死……
     眼角上汪江洋拖起了布甸的手在跳舞,他一脸兴奋的脱着上衣,一边又向布甸嚷着:「大象啊——有好多大象在转啊转啊——维德——有好多——」
     这话虽然意思反覆可也真是只说了一半,汪江洋突然两眼一转,整个人僵直了就缓缓往後倒下……只见雷蒙德提着花瓶,一脸从容的就向爸爸问到:「柏图先生,这样就可以了吗?」
     「对对,不醒人事外加光脱脱就可以了——」爸爸掩着下体站起来,看着晕倒在地的人,也不敢困惑起来。「是啊,怎麽我就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呢……」
     更多没想到的事却还在後头,只见布甸冲上前去抱了汪汪,一脸狠色就往雷蒙德叫道:「你你你你——竟敢打他?!我絶对絶对不会原谅你啊——
     臭雷蒙德——」
     13
     爸爸在苦恼,爹地在苦恼,我也在苦恼,连雷蒙德也在苦恼,少有地我们终於达成一致共识,可是却无法教人高兴起来,唉,再开一罐啤酒。
     「怎麽办……少主这回是不肯原谅我的了。」老二的情状像极午夜突然被太太扫地出门而身上只有内衣裤还有五块钱的可怜人,那形貎实在教旁人就是不撤下一把同情泪,也应该站在一旁看看热闹才对得他似的。
     可比较公道的说一句,其实我觉得整体而这言,我们柏图家才真正糗大了。现在我不知道历代祖先会怎麽想,可我要是他们,也实在很愿意立即到市政府中办手续取消自己留在我、爸爸还有爹地姓名间长长的一串,更莫论承认子孙是自身的一种延续的高论。
     我眼前好像划了一条长长的线,对头有人在指駡着我们:同性恋也罢了——没什麽了不起的!可是怎麽你们去当骗徒也要输得光溜溜啊,你们是掉了同性恋的脸呀……
     鬼灵,哀号自头上滑过,我不知道是自己灵感特别好,胆子出奇大,还是老爸们老眼昏花,神经特别粗大,最後谁都没有管它们,扭着扭着又扭扁了一个空罐飞向墙上,啪一声就都不见了。
     「宝贝,摇……不,维德先生他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吗?」爸爸吞过一口酒又向爹地问道。
     爹地卷着胡子,偏偏头想了想又说:「对,还有他的熊宝宝在一起。」
     「少主他是不要我了,以往他都把我也关在一起的,呜……」雷蒙德闻言显得更为伤心,男儿的尊严使他强把泪水忍在眼眶,就是鼻涕缓缓的吹起泡来也决不掉下。我很欣赏他的气慨,慢慢的又不着痕迹的坐远了一点。
     没有管老二,爸爸放任他自由的涌出满脸水来,开口又问爹地道:「哪那个汪汪汪呢?」
     「不是啊,亲爱的,最後一个音低一点……」爹地温和的纠正他。
     「王汪江?」
     「不,起伏一点……」
     「汪黄旺?」
     「不是啊,达令……」
     最後爸爸气愤的道:「算了,反正这种人是不会红的了!总之他现在在哪?」
     「还昏着。」雷蒙德自沉思间狠狠的抬起头来。
     「好。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什麽也不用做?」爸爸把手支在下巴上,自作聪明的摇摇腿,不小心就失去重心掉在梳化椅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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