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页

      　　他还看见了神，他正朝他淡笑着，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虚伪。第一次遇见神是在神殿上，他在圣光的笼罩下出现，惊世的风华一下俘虏他的信仰。
      　　……
      　　很快，灵绝和神的影像在他脑海中模糊，隐去，消失不见……
      　　温泉客栈的大老板终于回来了，楚大老板慷慨大方地让灵绝免费住宿，还包吃包喝，温泉任你泡个够。
      　　此时全国都在为他们圣上的婚礼忙碌着，灵绝一路过来越不淡定。想当年他入宫时低调得不成规矩，随随便便就成为皇后呢。而今铺张得让他眼睛都红了——气红的，他不高兴沙耶居然过得这么风光滋润，说白点，他要沙耶继续因为失去他而痛苦，否则怎对得起他曾经的恨？
      　　“我阴暗了。”他滑了一点下去，下巴枕在温泉水面上。
      　　“你是因爱生恨了。”林修好气又好笑，“新娘是我的妹妹，你的朋友，你不为沙耶着想也要为林真着想。”
      　　“林修，沙耶娶她是不是意味着放弃我呢？”那他该高兴的吧，至少要灿烂一笑，再扑向裟罗的怀抱。
      　　“你要去问他。”林修还没进宫面圣，他正考虑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未来的妹夫。
      　　“好吧，我今晚就去。”
      　　灵绝站起身，光裸的身子在林修面前晃，后者难堪地躲开目光，灵绝没注意到，因为他看到了眼熟的人。
      　　“艾伦，好久不见。”他冲店掌柜打个招呼。
      　　得知灵绝要来后艾伦就刻意躲起来，这回是被楚南轰出去管账了，一大堆琐事等着他大老板处理，他没空顾忌艾伦的心情。
      　　艾伦望向灵绝，他的面容真与自己相似，在他身为“零”时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那会灵绝面貌丑陋，艾伦心里有一点可耻的优越感，而现今那点优越感早被难言的自卑取代。
      　　“我去见沙耶，再见。”
      　　灵绝边穿衣边道，顺手戴上遮脸用的斗笠。他这次出门懒得易容，脸老包着一层假皮很不舒服，就戴斗笠，还可以遮太阳。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到意想不到的人。跟在后面的艾伦惊呼道：“陛下！！”
      　　嗯，沙耶来了，省得他闯宫去见他。他低调地掠开身子，看沙耶从他身边走过，直直走向艾伦，道：“艾伦，你果然在这里。”
      　　“陛下……我……”艾伦心慌，不知沙耶来找他所欲何事。
      　　“明天就是我大婚之日。”沙耶道，“你也来。”
      　　艾伦处在惊惶无措中，沙耶接着道：“我不怪你和楚南了，打算明天就恢复楚南的身份，艾伦，你和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我不介意。”
      　　沙耶忘了神，忘了灵绝，却记得他的“皇后”——艾伦。他记得他一直很冷淡这位皇后，导致他红杏出墙，与自己的下属私通。但在世人面前，他表现得极宠皇后，所以他这事曝光后受到天下的职责，而他的心腹下属也因此贬为庶民。
      　　“……陛下，你……”艾伦不禁感到奇怪，他和楚南的事是莫须有的，怎么沙耶今天特意跑来跟他开这种玩笑。
      　　沙耶笑笑：“艾伦，你长得这么美丽，我却不爱你，好奇怪啊。”更奇怪的是，他们当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却从未行过房事。仿佛两人的好只是为了给外人看，可外人面前他们是什么样的，他只有一点零星的印象，模糊中他看见自己冲艾伦唤一个名字，可却听不见声音。
      　　“陛下，你还记得灵绝吗？”
      　　站在一旁的灵绝突然道，说话时，正挑衅地望向跟在沙耶身后的莫林。这情景太熟悉了，参看沙耶的反应，他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