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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被捂住的耳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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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真是的,那个什么参鸡汤就那么重要吗?明知道自己发高烧还跑去超市买?这种事是佣人保姆该做的,你是恩昊的妻子啊。”
      “我,就是恩昊哥的保姆没错啊,恩昊哥不是特别怕热吗?天气稍微热一点儿就吃不下东西,所以我就想熬点儿参鸡汤给他补补,可没想到非但鸡汤没做成,还搞出在超市晕倒这种大糗事,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哎呀,说起来就觉得不好意思,我真是够笨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许是因为相差了整整12岁的缘故,虽然智友对自己不像她对恩昊那么亲近,但也算是从小看着智友长大的,恩总觉得眼前这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女孩儿,不,也许该说女人,仍和当年那个12岁的小姑娘一样,那双透着清澈明亮光芒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混浊,人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愿也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看着这样的智友,恩觉得昨晚就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愈加沉重得让自己恨不能把所有郁闷都一吐为快。
      “智友啊!”
      “嗯?”
      “我们虽然见得不多,但我也看得出来和恩昊结婚以后,你变了很多,气色也不是很好,不是吗?”
      “哎?我的气色不好吗?我还觉得我皮肤比以前滋润了呢?”
      智友的反应就和恩预想的一样,睁大了眼睛反驳。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小的时候,总是因为调皮被我骂!我现在总是想起你以前恶作剧之后冲着我最鬼脸的顽皮样子。”
      “啊!那时候是年纪小不懂事嘛!”
      “哦,那现在是结婚之后懂事了?”
      “恩姐,你又来开我玩笑逗我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啊?我就不上当,哼!”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智友听了之后,使劲地摇了摇头。
      “如果想爱得长久的话,就不要像只笨熊一样,做回那个狐狸一样的你吧。”
      “啊?那是什么意思啊?恩姐你越来越高深了,好奇怪的比喻。”
      “这都不明白吗?就是以前像只小狐狸一样聪明狡猾的权智友,现在却被婚姻遮住了眼睛,渐渐变成了一只大笨熊了。”
      “大笨熊?怎么可能?我觉得我结婚之后懂得了好多东西,只能说我越来越聪明了,怎么可能反倒变笨到和熊一个级别了呢?”
      看着开始有些激动的智友,恩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的兴致也起来了,又往前坐了一些,挽住智友的胳膊:
      “呐,如果我让你不要那么相信你亲爱的恩昊哥的话,你肯定会不高兴,是吧?”
      “大姑姐!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母亲父亲啊,大姑姐什么的叫得倒是很顺口,可是一心一意做玄家媳妇的你,却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的小弟媳啊!”
      “你……恩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被恩的话弄得越来越紧张的智友,暗暗地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姐姐。
      “说实话,昨天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大跳,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你的婚礼上,这才不过几个月时间,你就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因为我觉得原来有点儿太胖了,所以就减肥来着……”
      “你还嘴硬,人可不是光披着张皮就漂亮了,你看大街上那些健康的女孩儿,气色多好啊!”
      听到“披着皮”这个词,智友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外人看来,这个脾气急躁心直口快的恩姐就是那种目中无人,骄纵任性的富家千金,可是跟她相处时间很长的智友知道,恩是个罕见的秉性率真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她毫无顾忌说出的话会让人感到十分不安甚至羞愧,但是事后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那其实是恩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
      可是,恩接下来那没轻没重的直率话语,却让智友再也挂不住脸上那谎言般的笑容。
      “智友,你自己也察觉了吧,你失去了什么。”
      “啊?”
      “你失去了你最美丽的时候,我昨天看到你,今天听你说话,真的觉得很心疼,嘴里说得自己好像如何如何幸福似的,可是你根本还没学会演戏,你都不知道吗?你眼里的情绪根本和你嘴里说的完全相反。”
      “恩姐,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我,我不明白,你也不要再说了。”
      “智友你到底是在骗谁?你以为你骗得了谁?你脸上都清清楚楚写着‘我不快乐’,恩昊并没有让你感受到被爱的甜蜜幸福,甚至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对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也许是因为羞愧,也许是因为气愤,智友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恩姐,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的,你误会了,恩昊哥他对我很好的,你知道他以前很疼我的,现在比以前还好……”
      “你敢照着镜子对你自己这么说吗?”
      恩不假思索就甩回来的问题让智友感到一阵热辣涌上心头,直直延伸到脸上,不是羞是怒,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恩昊的姐姐,自己的大姑姐的份上,也许智友早就跟她翻脸吵起来了。
      “恩姐,我知道你是好意,是担心我才说出这番话的,所以我不怪你,可是也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说实在的,不管事实是怎样的,我听了那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你啊,其他的什么也没学会,口头上虚与委蛇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你当然会不舒服,因为我戳到你的痛处了,还是说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的东西被我一眼识穿了,又做不到否认到底,所以恼羞成怒?”
      “恩姐,因为你比我年长,我才尊你一声姐的,请你不要太过分好吗?虽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有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对吧,我觉得,恩昊哥跟我的关系就是这样,这会是也只能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别人没有权力来干涉。”
      “所以你拼命付出,搞得自己病得死去活来,就只是要得到恩昊偶尔回头看你一眼对你笑一笑而已吗?这样你就满足了,是吗?性格还真是好啊。”
      自从11岁那年冬天突然就爱上了那个男人到现在已经整整11年了,智友从没跟谁如此露骨地讨论过自己对恩昊的感情,而且从小到大,虽然总是听别人说自己很善良可亲,却从来没有听谁用这样的语气说自己个性好的。
      爱,被捂住的耳朵(3)
      “我不知道恩姐你今天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了,我并不是为了博取恩昊哥的同情才故意让自己病成这副样子的,我也绝对不希望我和恩昊哥之间的关系变成那种可悲的联系,和你们相比,我确实年纪小,可我现在毕竟也已经是一个嫁了人的人了,在恩姐你眼里看来,我可能还是个没有长大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我其实已经不那么天真了,作为一个妻子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该怎么做。”
      “智友你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其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智友啊,爱情这种东西,只有付出且有收获的时候,才是有意义的,如果只是自己一头热,无论多么努力,也可能都是白费。”
      “恩姐!”
      “我知道我今天说得太多了,你不爱听,你也有你的傲气。但你要知道照片是假的,无论你怎么珍惜它都只是个死物,而且连上面的人做出来的表情也可能是假的,即使是真的,那也只是记录了一个已经逝去的瞬间,而人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的,所以你如果真是有时间的话,还不如研究一下应该怎么正确地去爱。就像饭做好了摆在桌上,可如果只是傻坐在饭桌前等,谁也不会主动给你摆好碗筷的,如果你能做回狐狸的话,你也许会真正懂得应该如何去爱,你就会自己起身去摆碗筷,自己去争取,毕竟没有谁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是剩饭。”
      听到“剩饭”这个词时,智友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突然想到难道她这是在用自己经历的苦来提醒自己吗?
      被恩的话伤到的智友,正想着应该如何恰当回应她的问题时,恩从她身边站了起来,“爱一个人,不能全心全意只是盯住他一个人看,太过投入的话总有两个人都厌烦的时候,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要多多想着对方,但也不要忘了自己。”
      恩留下了一句警句似的话后就离开了,智友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恩一大早跑过来对自己说这么一堆扎心刺肺的话是想干吗,最后越想越气:“切!说是姐姐一点儿都没有当姐姐的样子!什么呀?一大早就过来招惹人家一番,多管闲事!”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恩的话却一直在耳边回响,智友只好婉拒了婆婆要她在家多休养几天的要求,逃回了家里,虽然晚上恩昊回家肯定会责备自己,可智友宁可这样被恩昊骂一顿,也不愿意继续呆在那个家里,不知道恩什么时候又会再跑过来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没想到即使逃回自己家,恩的那些话也像长了脚一样,跟着自己回到这里,还是不停地在智友耳边盘旋,一刻也不放过她。觉得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能摆脱这种情况,就算不能完全忘掉,至少可以暂时抛开这种精神骚扰,智友拿出两片感冒药,和水吃了下去,奇怪的是平时别说吃两片了,一片就够让智友昏昏沉沉地睡上一整天,可今天吃下去之后,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该怎么精神还怎么精神,瞌睡虫都不知跑哪儿偷懒去了,一点儿不觉得困,正在智友备受那些直指她内心脆弱处的话语的折磨时,珍淑来看她了,这让她觉得万分亲切。
      “妈妈,您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我好多了,不用担心。”
      最注意整洁,每次出门都收拾得极为得体的珍淑今天却只是随便化了妆就过来了,整个人看起来都阴沉沉的,智友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猜想母亲是不是太担心自己的身体,回去一夜都没睡好,要不就是她自己身体也不舒服,却因为担忧大夏天还感冒的自己而强撑着身体来探望。
      “智友啊,乖女儿,你跟妈妈说实话,恩昊他真的对你好吗?”
      “妈妈——您烦不烦啊,怎么每次都问同一个问题?”
      “因为我不放心你呀,心里堵得慌才总是这么问啊。”
      “心里堵得慌?”
      “我就是觉得他没有好好照顾我的宝贝女儿,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孩子,看着你我心里就特别不好受,你是不是吃苦了……”
      “妈妈,您也真是的,怎么现在还这么说,如果被恩昊哥听到的话,他肯定会觉得委屈死了,他才心里堵得慌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大家都这样气不顺?还都把矛头对准了恩昊哥?那个一向心直口快,离婚后更是牙尖嘴利、说话带刺的恩姐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她心情不好,做什么都算情有可原,可怎么连平时一向优雅大方的母亲也变得这么疑神疑鬼、斤斤计较起来了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呢?看着愁容满面的珍淑,智友的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智友,你就不要再瞒着妈妈了,跟恩昊在一起你真的感到很幸福吗?”
      “嗯?”
      “这样子生活,你真的感到幸福吗?你真的感到满足吗?”
      “我的生活好好的啊?什么这样的生活,您是怎么了,妈妈?说话语气这么奇怪,好吧,妈妈,既然您又问了一遍,那我就再回答一次,答案是一样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一点儿也不辛苦,公公婆婆对我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而恩昊哥,他也对我很好,比结婚以前还要疼我宠我。”
      “唉!虽然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啊,总是觉得不安,觉得你好像不幸福。”
      “妈妈,您,是不是您更年期到了?”
      “你说什么?”
      “书上不是说,女人一到更年期就会变得很敏感易怒,常常感到烦躁不堪,会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那样的小事而发火,情绪极不稳定,我觉得妈妈您现在的表现和这些描述很符合呢,不过这也难怪,原来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我嫁到别人家了,爸爸又要忙公司的事情,平常都没什么人在家,妈妈肯定会很孤单的,我这个宝贝女儿这么早就嫁人了,妈妈难免会担心,其实想想以前我没嫁人之前,每天在家大呼小叫的,您不是总说我聒噪死了,总说要早早把我嫁出去吗?怎么我现在真的不在家了,妈妈又想念我的聒噪了吗?那好吧,我会常常给妈妈您打电话的,到时候您一定又要嫌我烦了,妈妈——我知道您是因为担心我,又觉得寂寞,所以才会胡猜乱想的,真的,相信我,能嫁给恩昊哥,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爱,被捂住的耳朵(4)
      听着智友那让人啼笑皆非的结论,珍淑不禁笑出声来,和刚才牵强哀愁的微笑不同,这次是真的稍稍放下心来,听着女儿懂事贴心的话语,看着女儿提起恩昊时,不经意流露的娇羞痴恋,珍淑一直笼罩在忧愁惊恐乌云中的心终于拨云见日了,可转念想到那个女儿深爱着的男人没有把完整的心交给自己这么纯真善良的女儿,就觉得恩昊真是冷酷无情又不知珍惜,人心莫测,尤其是像恩昊这样出身世家,肩负经营重任的男人,他的心就如笼着厚雾的万丈深渊,如果他不主动打开心扉的话,那么无论怎么努力也是望不到他的心底的,如果可以给自己一个能望穿他人心事的魔镜,让自己可以知道恩昊对自己女儿的心意到底如何该有多好,为了女儿,自己愿意放下长辈的身份,真心地恳求他。
      “说真的,妈妈,我嫁人之后虽然很幸福,但还是会很想爸爸妈妈,有时想到爸爸妈妈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我就这么离开你们,放您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就觉得心里特别愧疚,觉得对不起这么疼我的爸爸妈妈。”
      “傻孩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天下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我又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宝贝女儿,我这么早就结婚嫁人,离开你们,根本都没对你们尽什么孝心,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妈妈,真是对不起您和爸爸,原来听别人说什么生女儿没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就很生气,可现在自己嫁人了才觉得其实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我真是很不孝啊。”
      “才不会,只要我们的智友过得幸福,爸爸妈妈就很开心了,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
      “妈妈,我很幸福,真的。”
      “好的,好的。”
      看着现在已经长大懂事了的女儿,珍淑无奈地点了点头,希望这个相信自己一定会幸福的信念会保佑着女儿,让她能尽快得到真正的幸福,智友握着妈妈的手,母女俩谁也没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智友放开母亲的手,起身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玄恩昊家。”
      “智友小姐,我是秦多喜。”
      “啊!多喜姐,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我很好,倒是你,听说你病了,怎么样?现在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啊?”
      “嗯,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打电话来问候我,对了,怎么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生病了吗?”
      “啊,不是,就我知道而已,因为昨天准秀心情特别不好,我就去问他,才知道你病了,他很担心你,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责才会让你晕倒在超市,自责到我都不得不特意去安慰他了。”
      原来不是恩昊而是准秀告诉她自己生病的消息的,智友隐隐有些失落,一丝自嘲的尴尬笑容也浮上了嘴角。
      “哎呀,瞧我这人,跟你聊天聊得都忘记正事儿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杂志社的专访,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采访,可以的话和你约一下时间。”
      “什么?杂志社的专访?谁?我吗?”
      “本来这个是归宣传部管的,可不知怎么的,最后居然落到了我手上。是一本叫《女性生活》的杂志,想刊登一篇关于智友小姐你的文章,所以他们主编给我们这边打来了电话,想问问能不能接受采访,可以的话安排在什么时间比较好。”
      “为什么要采访我啊?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哈哈哈……对于智友小姐来说,可能每天的日常生活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可是对于平民百姓可不是那样,人嘛,对于自己无法了解的东西总是特别好奇的,你也知道,大有集团一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财团,所以外界对大有集团女主人的报道很感兴趣,本来是想采访老夫人的,可是后来杂志社说,采访智友小姐,你是大有家今年新登场的人物,又是长孙媳妇,采访你的话在选材方面可能会比较新颖,所以现在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那你们总经理也知道这件事吗?”
      “是的,总经理知道,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智友小姐因为健康问题可能接受采访有些困难。但是我觉得至少应该给杂志社那边一个明确的回复,所以就先给你打了电话。”
      “说真的,我还真是没什么接受采访的经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还以为只有那些明星演员才会被采访呢!”
      “宣传部那边会事先把要采访的内容整理好交给你的,所以对这点你可以不用太担心。”
      “我现在很难马上答复你,这样吧,我考虑一两天后给你答复,好吗?”
      “好的,你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啊,考虑好了之后再跟我联系吧。”
      “谢谢你,麻烦你了,多喜姐。”
      “别客气,你住院的时候都没能去看你,我才真是不好意思呢。”
      “不不不,其实没那么严重,在医院躺着充其量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到公司来吧,我们真是很久没见了,很想见见你呢。”
      “好啊,没问题。”
      虽然没有特意教过她,但智友却已经能够成熟稳重地待人接物了,珍淑欣慰地点了点头,看着智友为了自己选择的生活在不断努力不断进步,珍淑渐渐有些放心了,女儿慢慢长大了,只要她坚持,应该是能够得到她想要的那份幸福。
      “妈妈,您听到了,居然有个杂志社说要给我做一个专访呢,我从来没有接受过采访,该怎么办呢?不知道他们会问什么,万一我回答不好丢人现眼怎么办?”
      “不会的,看着我们智友接电话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的小女儿长大了,会自己解决问题了。”
      “嗯?”
      “就是说你做事已经看起来很像个大人了,够成熟也够稳重了。”
      “妈!您真是的,想夸我就夸嘛,干吗还拐弯抹角的,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妈妈,看来恩昊他们家族那个大有集团还真是挺有名的,竟然连长孙媳妇也是采访的对象呢,是吧?”
      智友对婆家是举足轻重的大有集团根本就没意识,她爱的是那个叫玄恩昊的男人,只是他而已,跟他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家世背景没有任何关系,嫁给他也不是为了爬上大有集团长孙媳妇的位子。
      爱,被捂住的耳朵(5)
      “等恩昊哥下班回来之后,跟他商量商量再说吧。”
      “唉,真是女生外相啊,放着近在眼前的妈妈不问,却等着要和几个小时之后才回来的恩昊商量,看来我这个妈妈真是要退居二线喽。”
      “对不起,对不起嘛,妈妈,我不是觉得这是跟恩昊哥有关的事嘛!而且妈妈都已经有爸爸了啊。”
      “看你现在都有精神撒娇耍赖了,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妈,怎么你也来调侃我,先是在只有傻瓜才感冒的大夏天患上感冒,而后居然因为这么一点小病就晕倒被送到医院,还惊动四座,兴师动众的,我想起来就觉得丢死人了,对了,今天早上婆婆还特地让家里给我煮补养身体的粥喝呢!我才一说要回这边来住,婆婆就急得不行,我好说歹说她才放行,临走还不放心地嘱咐了半天……”
      “哎哟,好了好了,把你嘴边的口水擦一擦吧!哪有你这样的,守着亲妈一劲儿夸婆婆的,我可没大度到听见女儿对别人比对我这个亲妈还喜欢也高兴的地步。”
      “怎么可能,我肯定最最最喜欢妈妈了,可是,我也不能一直只爱妈妈一个吧?”
      智友说着,把头埋进了妈妈的怀里撒起娇来。偶尔,只是偶尔,智友会有想偎依在妈妈怀里放声大哭的冲动,虽然恩昊表面看起来对自己似乎不错,尤其自己生病之后,比原来要温柔体贴多了,可那种温柔不是出于爱,只是一种划清了楚河汉界的友好而肤浅的感情,只是……怜悯,对,怜悯而已。智友心里很明白母亲隐约的话语中流露出的是怎样的一种担忧。
      “这样呆在妈妈怀里,真好!”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啊!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搞得妈妈都想哭了,谁不让你呆了,你以为妈妈舍得啊,还不都是你自己非要这么早早就嫁人,本来就应该是大学毕业以后再结婚的。”
      “那不是因为爷爷突然病倒了嘛,所以我和恩昊哥才这么急急忙忙地结婚的。”
      “反正啊……”
      “反正什么?”
      “反正只要我们智友能够幸福就好了,去世的爷爷那么喜欢你,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让你嫁进他们家,你也已经如他所愿地跟恩昊结婚了,他肯定也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妈妈,您干吗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搞得我以为自己是什么悲情剧的女主角呢!我一向优雅大方、自信迷人的妈妈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起来了,这可不好哦,很容易长皱纹的,爸爸看到会心疼,爸爸一心疼就会顾不上公司里的事,然后说不定会让大学还没毕业的我去继承家业,好和妈妈您二度蜜月,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敢拿我和你爸爸开玩笑,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妈妈,可是你真的不用多想,你看我现在病也已经好了,公婆都待我很好,恩昊哥也很温柔,他真的很用心地照顾我,对我好,我们现在很幸福,将来也一定会过的更幸福的,嗯,会比你和爸爸还幸福恩爱,行了吧?”
      “好,你这张嘴啊,泥菩萨都会被你哄笑,答应我,孩子,你可真的要幸福啊!”
      “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妈妈,我想吃您亲手给我做的冷面。”
      “想吃冷面?”
      “嗯!这几天总是吃药,胃里很不舒服,总是有点儿反胃的感觉,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听智友说胃不舒服,珍淑神色一动,让把脸埋在自己怀里的女儿把脸抬起来,仔细看了看。
      “智友,你去医院看了吗?真的是因为吃药的缘故吗?”
      “哎?不然还能是什么?妈妈您神色怎么这么奇怪?”
      “那个……你已经是女人不是女孩儿了,所以有些话也应该跟你说了,你有和恩昊商量过吧,你毕竟现在还在上学,年纪也还小,用不着这么快就要孩子,等几年再说吧!恩昊他们家应该能理解的!”
      “!”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真的是……”
      “没那种事!”
      “什么那种事?这是很正常的,你们年轻人又不知道节制,万一……”
      “妈妈——干吗这么一本正经说这种事啦!羞死人了!而且就像您刚才说的,我,我现在才几岁啊?生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那个,恩昊哥,恩昊哥他是提过,不过他也说了,现在我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至少要等我毕业再慢慢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听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谎言,智友突然间非常厌恶这样面不改色地欺骗母亲的自己。
      “哎呀,妈!都是因为妈妈说了那么让人害羞的话搞得我现在心情很奇怪,一想到我现在这个年纪就挺着一个大肚子,恶心极了,汗毛都立起来了!想想都觉得可怕!我才不要这么早就被孩子拴住,我还没享受够和恩昊哥的二人世界呢!”
      智友站起来拉着妈妈的手,夸张地比划着,似乎想以此掩饰刚才那个轻易就撒出弥天大谎的自己。不舒服的胃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重点是嗡嗡作响的头,智友似乎觉得自己应该郑重地考虑一些事情了。
      “妈妈,快给我做冷面吃吧!”
      你神神秘秘要干什么?干吗不让我睁……”
      也许是啼笑皆非,恩昊把眼睛睁开后,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从头到脚把智友审视了一番,早上自己出门上班前还一脸苍白的那个女孩儿已经不见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一件吊带的裙子,化着耀眼的浓妆,漂亮得根本看不出一天前还是个卧床不起的病人。
      “还能干什么?等这个世界上我惟一的丈夫呗,怎么样?有没有惊艳的效果?”
      智友看着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恩昊,眯起眼笑了笑,故意俯下身子低头接过恩昊手中的公文包。
      “你是傻子吗?感冒的人怎么能穿成这样?”
      “我好得差不多了嘛,再说病人也有她应该做的事情啊!迎接辛苦工作了一天的丈夫回家,这是每个做妻子理所当然的做的事情啊!”
      “唉!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么不知轻重的人!真是疯了!你是觉得自己给人添的麻烦还少了是吧,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我看你是想去医院闻消毒水的味道了!”
      “不!我知道我病没好,事实上我现在还是很不舒服。”
      “那你就赶紧去把这身破布换掉,穿什么不好穿得像出来卖的,还有你那喝了死人血一样的嘴,给我把它擦干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你明明是喜欢的,干吗在我面前装成君子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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