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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关于神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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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不觉得把智友嫁给恩昊是我们的一大失误吗?”
      “我看是你白活这么大年纪,你根本不懂男人,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和一个自己厌恶至极的女人一起踏上红地毯的,否则外面遍大街都是女人,那种男人可以完全不用承担责任,没有任何负担就可以搂搂抱抱甚至上床的女人多的是,为什么还要和一个特定的女人结婚?没有感情的话做得到吗?倒是你,不要总觉得智友嫁过去就是受苦受难去了,换换立场仔细想一想,恩昊你也是了解的,他差不多算是看着我们家智友长大的,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人,你还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
      “你怎么一直在替恩昊辩解?你说我不了解男人,我倒觉得我这次看他肯定没看错,虽然这样的话从我这个丈母娘嘴里说出来有些可悲,但恩昊确实是一个卑鄙怯懦的人,如果他真心疼爱智友的话,真的不愿结婚就应该把话说清楚,而且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应该站出来表明立场拒绝这桩婚事,若是早说明自己心有所属谁也不会一定要嫁给他,结果他一直不阴不阳不冷不热,就我们家智友傻乎乎地一头热火朝天地要嫁过去,可以想像智友嫁过去的生活是怎么冷冰冰的,这是什么丈夫?新婚妻子都晕倒被送到医院去了,而他自己竟然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
      “你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今天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罢了,千万别跑到亲家那里搬弄口舌,智友现在毕竟已经嫁到别人家,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了,你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你总不希望他们真的闹僵吧,再说了,如果真的没办法相信恩昊的话,你总得相信自己的女儿吧?!智友不是随随便便挑的丈夫,能让她十年如一日倾心爱恋的男人总不至于那么差劲吧!”
      从一向注意用词的妻子嘴里听到“别的女人”这样的市井俚语时,润胜不是不感到惊讶的,但是害怕敏感多疑的妻子朝更不好的方向去想像和扩大这件事情,所以,润胜及时截断了珍淑的话。
      “那有张席子,你累了一天了,赶紧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和麻醉药失效之后肩膀传来的阵阵疼痛相比,恩昊脸上的深深歉意更让智友在意,看着恩昊超乎寻常的抱歉表情,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心情向智友袭来,那一刹那智友有点儿明白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的含义,神在造人的时候,多给了女人一种感觉,虽然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但那种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而自己不知道的不悦感觉还是慢慢地渗透进了她的心里。
      “没事儿!我不累,你快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刚才睡了很长时间,现在反而睡不着了。”
      智友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握住了恩昊那正在抚着自己头发的大手。
      “恩昊哥,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可这都等了大半天了,你怎么还不骂我?”
      “你病成这样我为什么要骂你?”
      “骂我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还要跑到超市去啊?晕倒了活该啊之类的。”
      “……有什么可问的,肯定是你逞能觉得自己还行,所以才去的呗。”
      “切!害我吊着心等了半天,以为你会狠狠骂我一顿呢,结果你问都不问一句,看你这么冷静,反倒觉得没意思了!”
      “肩膀,很……很疼吗?”
      恩昊稍稍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生怕碰疼了她似的,轻轻触了一下智友那包裹着绷带的肩膀。
      “刚才可能因为麻醉药还在起作用的缘故吧,没什么感觉,现在只是有一点点酸酸疼疼的。”
      “都肿了,都看得出来肿得很厉害。”
      “难怪倒下去的时候好像觉得刺痛了一下呢。”
      “你啊,真的变了不少呢!原来可娇气了,被刺扎一下还要跑到我那里跟我诉半天苦。”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而且现在是大人了呀!”
      “大人?”
      “对啊,我已经嫁人了,不但有自己父母还有公公婆婆……”
      如果是平时的话,恩昊肯定会出声讽刺或是责怪她,可是今天,他却只是微微一笑,智友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恩昊今天态度不正常,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心里空荡荡的。
      “刚才和朋友在一起,没听到电话响,不知道你晕倒了,所以没及时赶过来。”
      “哦!是吗?”
      “其实我中间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可是你的手机总是关机。”
      “啊!因为学校的学姐总是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就把手机关了,我怕如果告诉她们我生病了,她们就专门跑来医院看我,快要考试了,还是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了,要是知道你会给我电话的话,我一定会把手机开着的……恩昊哥,呵呵,我好高兴,你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会惦记着我呢!”
      满足的笑容在智友脸上漾开,看着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轻易满足的智友,恩昊满心的歉疚更沉重了。
      “是那天晚上通电话的那个朋友吗?”
      “嗯?”
      “就是那个我生病之前那天的晚上,我在你书房,你接了个电话,是那个朋友吗?”
      虽然没有直指景善,可恩昊却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心里怦怦直跳。
      “其实我那天可能就是因为恩昊哥你的笑声被吓到了,所以才……”
      “什……什么意思?你说被我的笑声吓到了?我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可怕了?”
      “我不是说过我那天晚上做噩梦了吗?其实那天晚上的噩梦之源就是恩昊哥你那天晚上的笑声,并不可怕但却像幽灵一样总是跟着我,所以我害怕极了,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等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房间的地板上滚来滚去。”
      “……原来是这样啊!”
      “不要这样嘛,我不是说你什么,不要做出那种沉重的表情好不好,恩昊哥。”
      看着突然间恩昊阴沉下来的脸,智友拼命地想找个别的话题,用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对恩昊满得要溢出来的爱意,虽然被自己所爱的人忽视,是一件让人痛心的事,可看到所爱的人对自己有所保留的那种不透明的表情,却更让人心里难受。与其这样处处遮掩,智友宁可恩昊像过去那几个月一样对自己讲一些尖酸刻薄的话,至少那时他在自己面前是透明的,流露的都是真实的情绪,虽然自己可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厚着脸皮一味地粘着逐渐远去的他不放,可是现在面对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智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知,关于神圣(2)
      “你总是生病,身体这么不好吗?”
      “医生说了,夏天的热感冒更难好。”
      “病好了之后,你就去运动吧,都是因为平常不运动体力下降,免疫力不够才会这样的。”
      “运动?”
      “我叫秘书给你报个健身中心,你一周去4次,跑跑步、跳跳健身操,做做瑜伽什么的,锻炼锻炼一下身体吧!”
      “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抽出这么多时间去做这些的!”
      虽然表情有些变化,但仍是过去恩昊式的回答。
      “我倒觉得我是因为心里太孤独了,才会这么容易生病的,可能是我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等恩昊哥你回心转意爱上我了,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其他事情了,我觉得我已经等到筋疲力尽了。”
      恩昊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只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智友温柔地用手心摩挲着恩昊的手背。
      “恩昊哥,我可以跟你撒撒娇吗?”
      “你想撒娇吗?”
      “嗯!”
      “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都有精神撒娇了,你以为你现在在干什么?不是在撒娇吗?”
      “不用花钱给我报什么健身中心,只要每天晚饭后恩昊哥你能陪我一起在家附近散散步就好了,可以吗?我只想挽着恩昊哥你的胳膊一起散散步。”
      “散步?”
      “嗯!我一直都想如果能挽着恩昊哥,或者干脆牵着手一起散散步该多好啊。”
      “那算什么运动啊?一点儿运动量都没有。”
      “呐,一起散步吧!好不好,恩昊哥——”
      “有时间的话,让准秀陪你吧,那不是一样的吗?我不一定有空回来吃晚饭,更别说散步了。”
      恩昊那毫不留余地的回答,顿时噎得智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拒绝的心虽然还是会隐隐刺痛,但似乎有余力去感觉脑子里闪现出的些许羡慕,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表情一点都不变地坚定地对自己说出“NO”。今天感觉身体好像有所好转,就想跑到超市去买一些原料,准备晚上给他做参鸡汤。和自己对他深入骨髓的迷恋相比,他对自己真的什么和爱情相关的感情都没有,偶尔施舍过来的似乎也不过只是一种怜悯,突然间智友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怯,病成这副样子还想着给他做饭,因为要买做饭的原料还晕倒在外面,这个男人就只是坐在自己的床头问一问,连动手都不用只是动动嘴自己就感动得不行了,自己付出所有得到却只是他对自己的怜悯!
      “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患上躁郁症的。”
      “躁郁症?你这小脑瓜里又在瞎想什么呢?”
      “因为我情绪全都随着恩昊哥你上下浮动,你对我说一句温柔的话,我就会喜悦幸福的好像要升上天堂,你板着脸不理我,我就会难过的想要死去一样……其实可能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就会一会儿觉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一会儿又好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一样……”
      “你,你明知道我不会回应的!”
      “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等啊等啊,等得筋疲力尽,我也会想是不是应该就此放手离开……但每次我都会自己给自己鼓劲儿,然后继续坚定地等待下去,我真的很累啊,现在好像又开始失去信心了,虽然我的心不想就这样放手,可是脑子总是不断地想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如果是平时的话,恩昊肯定会用“这是你自找的”来回答智友,可是今天,看着智友那苍白浮肿的脸,恩昊只能沉默,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对不起!其实心里不是没有感觉的,沉甸甸的歉意压在胸口,郁闷得喘不上气来,一想到自己把手机交给景善保管的那几个小时,智友独自在手术室里经历着痛苦,恩昊就觉得头脑里一片混乱,虽然对智友最终还是成为自己“妻子”的这个事实实在做不到欣然接受,可是在跟智友僵持的这几个月,也已经逐渐习惯了智友顶着玄恩昊妻子的头衔时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事,虽然心里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可毕竟是一直当作妹妹疼爱的女孩儿,即使不把她看作自己的恋人,也还是有一份无法抹消的责任感,和智友一起朝夕相处的这6个月里,也许在自己还没有察觉的地方,一直尽力忽视的对她的那份责任感已经重新挣脱出来还膨胀得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恩昊心里非常混乱,有时会觉得自己简直像人格分裂症患者一样,一方面极力否认,拒不承认智友是自己的妻子,另一方面在面对智友的似水柔情时又情不自禁想要心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以为牢不可摧的心灵堡垒正在一点点软化,因为今天当他第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智友和她那用绷带包扎着的肩膀时,自己不禁在心里暗暗抱怨景善,抱怨她今天一定要自己关机把手机交给她保管,甚至抱怨她不断地拒绝自己的求婚,抱怨正是因为她,自己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虽然肯定会出现很多波折,不会像娶智友这样顺利,但如果那时景善答应他的求婚和他结婚,就肯定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混乱局面,自己新婚半年还一直睡在书房,和新婚妻子形同陌路,如果自己娶的是自己爱的景善,生活肯定要平凡而甜蜜得多,每天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迎接清晨的阳光,夜晚的时候,跟她讲讲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听她叨唠叨唠她的事情,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忘记窗边低垂的夜幕,忘记窗外的严寒酷暑,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享受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才是恩昊真正想要的生活,恩昊觉得不管从哪边来说,自己都是个背叛者,不想远离自己所爱的人,却不得不背转身朝自己不爱的那个所谓的妻子走去;可看着眼前这个深爱自己病倒还受伤的妻子,心里即使不爱也充满了歉意……
      “哥哥,你应该先去洗洗再过来。”
      “嗯?”
      “身上好大一股酒味。”
      “啊!我都忘了!急匆匆就赶过来了,对不起,很不好闻吧!我一会儿就去洗,对了,你是不是还应该再吃一次药?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吧?”
      “嗯。”
      恩昊把智友扶了起来,从放在床头柜的小药袋里拿出消炎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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