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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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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西辽蛮子脑子里装了些什么?要是两个月以前打过来不是更省事?现在族里的瘟疫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谁还怕他们?”索尔扈对着鄂毕说道。
        “要是西辽兵也染上瘟疫,这仗谁都别打了。”那豪勒正好听见,答了他的问题,“现在我们刚恢复元气,那个耶律铁威肯定是不想让我们安生。先等扎里的结果出来再说。”
        “凤老弟,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加纳笑眯眯地走到一边专心致志研究地形图的凤千翔身边,悄悄的和他咬耳朵,“那豪勒昨晚出什么事,和你吵架了么?我看他今天的样子不大对劲哦!”
        凤千翔微微一笑,给了加纳一个“没事发生”的眼神,随即以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从歧南岭出发,过斜谷关便是西辽国土之外。以五万大军的速度来算,最多三天就能到龙虎坡。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党项八部能征战的人数不超过六万,而且大多是初病愈不久,情势不是很乐观。”
        凤千翔刚说完“观”字,扎里特勒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那勒,族老们刚刚算出来了,族里三万老人,四万妇女,四万小孩,还有五千在生病的人,总共能上战场的人有四万五千!”
        “加上我调骁骑、骠骑、骏骑三营来助战,正好六万人。”凤千翔淡淡道。
        大战在即,那豪勒也就放下私人恩怨,任凤千翔讲叙他的战法构想,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只狐狸的打法绝对比他高明,也能减少族人的伤亡。至于对他做的让他气结的那件事,就先不去计较吧。
        毕竟,和族人的生死存亡比起来,他的私人恩怨根本就没什么,就像草原里的一棵小草一样,微不足道且无关紧要。不是吗?
        
        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但偏偏那天下午又有了天大的变故——
        天朝睿宗退位,将九五之尊的宝座传给了太子常羲。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影响到战事的事,可这位帝号怀文承天顺乾嘉运武皇帝的武宗陛下,居然片刻不停地派了德高望重的老右相带着圣旨和金牌来下令,说什么新君登基不欲天朝圣疆多生兵祸,硬是命凤千翔撤回了三营。
        关于天朝皇帝睿宗的传闻,那豪勒多少听过一些,据说这位皇帝的声誉不是太好。他是趁唯一的侄子,琅琊王龙天羽被当时的明宗皇帝派去代天巡狩在淮西府赈灾的时候,弑兄而登上帝位的,还强占了明宗皇帝的一名妃子。在江山美人都到手之后,他以皇帝的身份将闻讯回京的侄子贬去皇陵守孝。而龙天羽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那位年仅十五岁的小王爷多半又是被皇帝下令悄悄除去了。
        知道归知道,那豪勒也不放在心上。他比较担心的是和西辽的这一仗。正如凤千翔所说,族人大病初愈,状况并不理想,如果没有凤千翔的骁骑、骠骑、骏骑三营助阵,只怕就算取胜也颇艰难。在听说天朝右丞相和凤千翔谈了一个晚上以后,这种担心更加重了。
        汉人的臣子,都是皇帝叫他去死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死忠样子,如果天朝汉人皇帝……
        “哟,那勒。”才这么想着,凤狐狸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耳边,“在想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唷?”
        还玩?那豪勒没好气地瞪去一眼,“你们皇帝不是不准你们出战么?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难道不怕被砍头么?”
        说归说,他也知道这只汉人狐狸是不会扔下党项八部不管的。不为别的,至少,七步长老们都是他的朋友,就冲这一点,凤狐狸也一定会尽力帮忙的。但是,感念他这份心意是一回事,他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又是另一回事!
        提到“皇帝”两字,凤千翔的眼神立刻冷了下去,但随即又回复到一贯的戏谑。那速度是如此之快,几乎让人以为是一个错觉。
        “陛下只说严禁虎翼军出战,但没说不准我凤千翔来给党项八部当军师呀!”凤千翔上前一步,高挑飞扬的桃花眸子紧紧盯着那豪勒,“横竖我已经拿定主意,这场仗我要和你一起打。我、的、那、勒。”
        还是那种让人听了心跳不规整的语气和神情,这最后四个字是凑在那豪勒耳边说的。后者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的热潮翻涌,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他可没凤狐狸那样厚脸皮,幸好现在鹰帐里没有第三个人,否则不光糗大,他也麻烦大了。
        看着那豪勒不知所措的薄脸皮反应,第一千零一次上演调戏心上人戏码的凤千翔照例第一千零一次地笑了起来,心中暖烘烘地,只觉安乐无限,喜悦不尽。若是……能一生这样过下去,可真的是其乐融融、奇趣无穷呢。
        凤千翔笑吟吟地欣赏党项八部族长的窘态,一边在心里微叹了下,若真能毕生如此,该有多好。
        
        “这次领军的将领是野利仁荣。”凤千翔说道,“此人作战果敢,但是以才智论,不堪为三军统帅。看来耶律铁威只是派他来先行试探虚实的,所以这一仗,我们必须赢。这样,才能绝了西辽趁机吞并党项的念头。”
        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那豪勒代表党项八部八名首领将代表党项最高权力的信物——一块打磨成晚稻形状的月亮石。“凤千翔,这次我们党项八部所有人都听你调派。”八部族长郑重其事地说道。
        知道这是兄长们和心爱之人表示对自己全然的信任,凤千翔也少有地认真起来,严肃地接过月亮石的石雕。“我凤千翔发誓,此次定当竭尽所能保党项八部平安。”
        “行了行了,凤老弟,一大早的你也别一副要抹脖子的样子了。先说说怎么对付眼前吧。”扎里特勒拍拍凤千翔的肩膀,“野利仁荣的先锋官格济领着一万人马今晚就该到龙虎坡了。”
        “龙虎坡左边是蛟龙山,右边是猛虎林,所以才叫做‘龙虎坡’。扎里老哥你领两千人马去蛟龙山埋伏,先放格济队伍过去,别去攻打。等到南面火起,就立刻纵兵出击,只焚其粮草辎重。”凤千翔在传令的时候,眉眼间都带着种傲睨天下的威严,令人无法违拗。“记住,不可迟也不可早。”
        扎里特勒微打了寒战,“知道了。”凤老弟的样子,好……有气势,竟让他有点害怕起来。
        “加纳老哥你领两千人马去猛虎林背后山谷中埋伏,也是等到南面火起才可出击,向猛虎林里的屯粮草处纵火焚烧。鄂毕老哥你领一千人马,预备磷硝之类的引火物,在龙虎坡后两边等候,大约初更之时敌兵便可抵到,即可放火。”还是气势逼人的姿态,“两位兄长,清楚了么?”
        加纳和鄂毕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敬畏。“清楚了。”
        “索尔老哥你为前部,不要赢只许输,将敌军引进猛虎林里。那勒你引一军为后翼,立刻出发,于蛟龙山下屯驻。敌军一到便弃营而走;但见火起,即刻回军掩杀。”凤千翔直直地盯着他二人,“请务必依计而行,勿使有失。”
        那豪勒称了声知道,就整军出发。
        “剩下的人,各领三千人马在各自部落待命,作为后援!”凤千翔那双狭长高挑的桃花眸子里,似乎盛满着足以激扬天下的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龙虎坡一役,党向八部大获全胜。整夜不歇的大风为火攻提供了极好的天时之利,格济的五千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他和少数人逃出生天。但凤千翔料想即使他逃回野利仁荣处,也少不了顶头上司的一场刑责。
        “凤老弟……”不远处传来兄长们得胜回部落的唤声,但不太想动弹,亦不想回应。
        “凤狐狸!”这一声倒是近在耳边的,那豪勒先其他人一步找到凤千翔,“你怎么在‘虎帐’里?”
        “凤老弟,你真应该和我们一起去龙虎坡的,那个格济哭丧着脸的样子真好笑!”七部长老们循声一齐过来,笑得甚是得意忘形。“你没看到真可惜。”
        “小弟还要留守八部,以策万全。万一哪位老哥不听号令,也好补救。”凤千翔佯装无辜地撑起笑脸,和党项兄长们开玩笑。
        那豪勒却不像七部长老那么好骗,虬眉一紧,已经发现凤千翔有些异样。当下连拉带拽,把七人强行驱赶去休息安歇,“行了,你们今天都累了,先去睡吧。”
        “刚把西辽蛮子打了个高兴,大家伙儿都精神得很,谁累呀?”七部长老们圆睁着眼,个个不服。
        “你没看出来凤狐狸的样子不对劲么?”那豪勒无奈之下只好拽过扎里特勒,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扎里特勒会意,向另外六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才不情不愿地回去各自部落。
        出了虎帐后,加纳不明所以地问道,“扎里,你刚才什么意思?”
        扎里特勒贼贼地笑了笑,“那勒想和凤老弟两个人单独‘聊聊’,我们这群闲杂人等甲乙丙丁当然要轰走喽!”特地在“聊聊”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显得暧昧无比。
        死那勒,早就知道你喜欢凤老弟了,还用这么烂的借口搪塞我。扎里特勒在心里暗暗骂道。
        
        “喂,凤狐狸,你没事吧?”那豪勒不安地问道,“是不是你们的皇帝又为难你了。”
        既然他看出了就没必要再做戏了,凤千翔收起强装的笑脸,意兴阑珊地回他,“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我好得很,只是有点累罢了。”
        “才怪!”那豪勒一步跨到凤千翔面前,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极其明显的怒气在那双虎目中燃烧着,“有事你就说啊!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凤千翔看看那豪勒火冒三丈的眼神,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从那双湛湛生光的圆睁大眼中,凤千翔明白无误地读出所有的情意——关心,疼惜,怜爱。
        其实那豪勒没发觉,他早就爱上了凤千翔,又或者可以说,他已经发现了,只是自欺欺人太过,不肯承认而已。凤千翔却是早从阿豪勒的言行举止中看出这一事实。今夜,只不过是在一次验证而已。
        再给他一点时间吧。凤千翔没逼他表露心迹,只是和前两次一样,搂住那豪勒精壮结实的腰身。比那豪勒略矮的身高,正好让他极其自然地枕上怀里人的肩膀。
        “那勒,不要问。知道得越少你越安全。”凤千翔略有些模糊的声音传出来,“如果我的事泄露出去,不止你有危险,党项八部也会面临一场大灾劫的。”
        那豪勒也叹口气,不再追问。抱着他的那人高挑优雅的纤细身子一直在颤抖,相当厉害地颤抖,似是极力压抑隐忍攀裁础K淙缓芷??尤蛔龀瞿侵质拢??故侨滩蛔⌒奶鬯??8旱摹?
        究竟是什么逼得他这么紧?
        正想着,凤千翔却轻轻松开双臂合围的怀抱,柔缓但是坚决地推开他。“行了,已经足够了。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不想把气出在你身上,那勒。”
        那豪勒好一会儿才明白凤千翔指的是什么,红着脸哼了一声,任凤千翔自行离去,这……可恶又可恨的凤狐狸!
        凤千翔走到帐帘边,突然又停了下来,回首以他发誓力保党项八部平安的语气,郑重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说罢悠然一笑,那目光中依旧是温柔深情无限。
        
        格济的先行军在龙湖泊大败之后,野利仁荣一连数天都没有丝毫动静。党项族人也不免急躁起来,凤千翔只是悠闲地端起一杯酒饮进肚里,“那勒,你先做好和谈的准备吧。”
        既不知能胜与否,先闹腾个和谈缓缓对方其势如虹的士气。这一招“和议”之计,西辽从君到臣可都是精通呢。莹白剔透的指尖摩挲着酒杯,凤千翔将略带嘲讽的笑容完美地隐藏起来。
        还真让他说中了,龙虎坡之役过后半月,野利仁荣当真派人送来请帖,提出和议的要求。原本按照与西辽积怨甚深的党项七部长老的意思,就是“先劈了这兔崽子再找西辽蛮子算帐”而已。
        但行事向来缜密的凤千翔却拦住了他们。一来这只滴水不漏的凤狐狸平生从不给对方可反咬一口的把柄;二来他也存了一份仁善之心,希望当真能消弭一场兵祸。再退一步,先不说能不能当真和解,最少给那夸口百日拿下党项八部的野利仁荣一个威慑也是好的。
        于是,凤千翔和那豪勒就成为赴龙虎坡前五十里,西辽军营处和谈的代表。临行前,凤千翔周密地拟定了数套七部长老的接应方案,真正做到了有备无患。
        那豪勒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在二人并驾齐驱之际终于隐忍不住。“凤狐狸,其实你不用和我一起冒这个险。”他说道,“我原本也打算试试看来讲和。你是汉人,大可不必为了党项陪我惹这个麻烦。”虽然真的很感激他这份心意。
        凤千翔略笑了笑,侧转过头来面对着他的目光情浓如蜜,“我这么做不止是为了党项,也是为了你呀。我的那勒。”
        那豪勒没应声。看来这只汉人狐狸最近的新乐子是调戏他。可……单是耍着他玩儿有必要这么入戏么?尤其这几天仔细回想了下,这大半年虽然在言语上比较吃亏,但除了那件气炸他的事之外,凤千翔几乎都是顺着他的,简直就可以说是变相地宠着他!
        难道那只狐狸真的……那自己对他的那种感觉,会是什么?那种见着他也想,见不着他也想,看着他心跳变快,想着他心跳也变快的感觉……
        在那豪勒愣神的时候,西辽兵营已经近在眼前了。党项八部族长赶忙打起精神,去应对接下来的难关。但精神是打起来了,心情却莫名其妙地焦躁起来。
        讲和的时候是不能携带兵器入对方营帐的,这是西辽人和党项人的风俗。所以那豪勒没有异议地任西辽兵收走他的弯刀。而凤千翔的软剑因为是缠围在腰际的,首尾相扣状似腰带,那条长长的红穗丝结流苏更是似极了一般腰带的挂饰,所以很是光明正大地被他带入野利仁荣的帅帐。
        野利仁荣一看凤千翔,那双眉毛立时活脱皱成了八字锁。“凤将军,您为何会在这儿?阁下不是天朝的将军么?”
        凤千翔不冷不热地回了他一句,“野利将军不妨问问党项八部族长,若他说凤某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在下立时便走,决不拖延。”
        那豪勒心头暖意上涌。他知凤千翔这么说,乃是为了党项八部的颜面着想。虽然表面上他是天朝臣子,但那只凤狐狸知道他最恨向汉人屈膝称臣,所以才用这种说辞去堵野利仁荣,而不是用“那豪勒王爷也是天朝敕封的松漠郡王”之类。
        先机已失,野利仁荣的脸色登时黑了一半,但还能勉强维持风范地邀二人入座,只是一直拣些絮絮叨叨的废话敷衍,不肯切入正题。
        那豪勒几度欲愤然离席,却被凤千翔不动声色地阻住。后者倒是一直气定神闲,桃花眸子透着看穿一切的深邃。
        我的那勒,你怎么不想想,现在你能平安离开么?不过,那豪勒平时应该没这么沉不住气的,今天他怎么这么焦躁不安?什么事在困扰着他?凤千翔游刃有余地一边一心二用着,一边说些场面话应付野利仁荣。也亏了他妙语连珠,才没让气氛太僵。
        野利仁荣看看时辰,便下令摆宴。不多时,有名高阶亲兵前来问道,“将军,陛下曾下令军中禁酒。不过今日……能上酒么?”
        野利仁荣犹豫片刻,道:“上酒,还要上最好的酒。”
        原本是极平常的一问一答,野利仁荣的犹豫也合情合理。但凤千翔却注意到那名亲兵在听到后半句话时,眼神变了变,但是极为轻微;再看奉酒亲兵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下已有定论。
        唉,这一次的心意,只怕是白费了。凤千翔无奈地叹口气,却见那豪勒举杯已到唇边,但停凝不饮,目光中疑虑甚浓。
        那勒的直觉,也只在最关键的时刻才完全地发挥作用。凤千翔颇感啼笑皆非地下了句如此这般的评语。
        野利仁荣见那豪勒执杯不饮,却又不好出言相催,那副干瞪眼的样子给凤千翔添了不少乐趣。
        情知再耗下去也是白费,凤千翔眼珠一转,已经拟好了抽身之计。方才暗察多时,已参透了这西辽帅帐守卫的薄弱之处所在,就只差一个时机而已。
        现在,野利仁荣也沉不住气,正好发难。
        主意既定,凤千翔先以眼神示意那豪勒放下酒杯,接着再举杯离席,径直向上首主座走去。边走边道:“谢野利将军厚爱,凤某敬您一杯如何?在下先干为敬。”
        野利仁荣的面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着实吓得不轻。方才为了取信于二人,他和他们一样自同一埕毒酒中斟了一杯,若要他同饮,那是断断不行的,听凤千翔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凤千翔等的就是这一刻,在野利仁荣戒心松懈的那一刹那,出手如电,已扣住他脉门玄关。那豪勒则默契无间地撂倒几名欲来干涉的将领亲兵,兔起鹘落之际,情势已俱在二人控制之下。
        “请各位莫要喧哗。”凤千翔解下腰间软剑架在野利仁荣颈上,以和方才一般无二,笑容可掬无半点危险的表情威胁道,“否则……”
        “你想怎么样?”野利仁荣简直怄到不行,他也算是沙场老将了,居然栽在一个长着美女脸的小鬼手里!
        “野利将军您应当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不是么?”凤千翔的笑靥越发的明艳,端的是灿如春光,不可方物。
        但野利仁荣却觉得那笑容背后,隐约似可见地狱里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在向他招手致意,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来人,通令三军让道,本将军要亲自送凤将军和那豪勒首领一程。”他也不笨,当下大声说道。
        凤千翔内力一送,助他将这句话传得更远,同时也收起软剑缠回腰间。须臾,便有士兵来掀开帘门,也将那豪勒弯刀归还。
        方才那几下电光火石极是迅捷,并没有弄出太大声响,再加上凤千翔又是一脸主亲客睦的天下太平样,十足的无害状。是以帐外的西辽兵都当主帅赏识凤千翔,亲自携手相送,并未起疑心。
        野利仁荣自是有苦也只能往肚里咽,若然他开口求援,只怕会先被凤千翔给结果了。正做没理会处,忽见军中一人向他示意,立时如蒙大赦,不复方才的惊慌惶恐。
        真是的,军中已有名高手坐镇,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一放松,凤千翔从他的脉息中即刻便感觉到了。当下回身一望,一名黑衣人凌空一掠,掌势如鹰扑羊,直取那豪勒。其势汹然,但却风声微渺,必是绝顶高手。
        不假思索,凤千翔飞快地将野利仁荣交给那豪勒挟住,自己则踏前一步,倾尽内力以“借力用力,还之于君”的功夫将来袭者的掌力反拨回去。
        但借力用力的功夫,最多只能将对方的八成力道回敬,凤千翔自己受了其中的两成,也觉右臂剧痛,自指至腕、自腕至肘处处酸麻,也不由得狠狠地倒吸一口气,连退数步。那豪勒一手箝住野利仁荣,另一手则揽住凤千翔,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那黑衣人站定,定睛一看凤千翔的容貌,却如见鬼魅一般也往后退了数步,双目凸瞪,其中仅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喃喃了数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之后,一个纵身飞掠,消失得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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