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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寿宴(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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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上你了!”
       
       苏禾瞬间被这句话shock到了,眼睛一下子瞪得滴溜圆:“哈!?”
       倪乔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笑嘻嘻的补充道:“我决定将你由我的师弟升级为我的盟友!”一定能在日后对龙曜轩的作战中充分发挥功效,诱敌深入,攻敌不备,将敌军一网打尽!
       苏禾喘了口大气:“师兄,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啊!”
       幸好那个满脸煞气的流氓已经走了,否则自己恐怕要被碎尸了。
       
       丰盛的宴席撤下后,大厅的四周重新抬上了方桌,其上布置了几样精致的餐后甜点,侍者们举着摆满高脚杯的托盘在人群中穿行,苏禾不禁讶然,难道这是要欢乐到天明?
       
       迷迭香的几位成员和苏禾等几个人跟着白宇帆,绕着大厅堪堪转了一圈,圈子里的圈子外的,做音乐的搞投资的,一个接一个的寒暄客套,点头哈腰,酒水也是实打实的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
       人在娱乐圈,酒量这个东西,先天就有最好,先天不足后天锻炼也要有,苏禾出道虽然还没满一年,酒量起码也练就到了中级,饶是这样,一圈下来顶不住有些头晕。
       
       赵槿宁也有些醉意,白嫩的脸蛋透着红晕,大眼晴雾蒙蒙的,郑睿在角落里给他搬了椅子让他坐着缓缓酒劲,自己回到白宇帆身边,听他交代着什么。
       号称千杯不醉的叶末和蒋启哲带着沈蔚一起去觅食去了,真不知道都是什么消化系统,彪悍的让人侧目。
       
       苏禾站到赵槿宁身边,正对着敞开的窗子,可以看见院子里乌黑一片的草地和一片亮亮的水面,月亮倒映在上面,宁静安详,和喧哗的室内完全是两个世界。
       夜风凉凉的吹进来,苏禾头昏渐渐好了些,开始和赵槿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全是些他们队里日常生活的鸡毛蒜皮,蒋启哲失恋了夜不归宿喝成一堆烂泥,叶末吃坏了肚子蹲一宿的马桶,沈蔚这孩子天真的让人心里犯嘀咕,真怕哪天一个没看牢就被人家骗着卖了还帮着数钱呢,还有最让人操心的队长大人,最近胃病犯了又瘦了几斤,还坚持不上医院的,据说是上次感冒打针的时候被护士粉丝趁机摸了屁股留下了心里阴影……
       赵槿宁说的很头疼,苏禾听得很羡慕,那种有苦同享有难同当,为了一个目标一起打拼,一起流汗流泪的感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体会的。
       
       龙曜轩一边交际着,一边留着一只眼睛给苏禾,他想通过这个机会让白宇帆带着他多拓展一些人脉。
       关系网、社交圈子,想在娱乐圈混下去,都是有用的东西,苏禾担得起更大的野心,更高的目标,这方面就得多学着,可是真见着他举着酒杯把辛辣的液体往下灌,他想的又是他确实不适合游走在人群中玩弄交际手腕,修长的身影倔强又孤单,看得他心口微微发酸。
       学习如何在圈子里钻营,如何利用机会站稳脚跟是一种手段,反过来一旦你在圈子里站稳了脚跟,就可以多少远离一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尽可能避免卷入肮脏的纷争中,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为自己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
       
       已经21世纪了,龙曜轩深信苏禾自己也明白,单靠着单纯天真善良就能成就金刚不坏之身那是妄想,尤其在娱乐圈这个浓墨重彩的大染缸里头,不走冤枉路已经是最大的便宜了。
       当然明白是一个理儿,真正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对于有些人他得压制着他们的利欲熏心贪得无厌,而对于苏禾,他是要“拔苗助长”带他尽快成长。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但也是必须的,而一旦他在内心承认了他对苏禾动了不同的心思,也只能尽量使这个过程变得柔和,更加不是废除这个阶段,想站得更高,这些就是代价,想不付出代价,那是天方夜谭。除非他把苏禾当成一只金丝雀一样养起来,那样的话,他想苏禾肯定会先“啼血而亡”。
       
       苏禾的酒劲刚缓过来,星翰的艺人们又都聚在一起重新再来过,年纪般上般下的青年们,拿出去个个是腕儿,酒量也不能输人,苏禾带着赵槿宁想中途出逃,奈何赵槿宁逃出生天了,他断后被扣下来,再喝一茬,苏禾感觉他真的有点醉了,努力地走着直线溜出门去,在池水边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月亮在水中晃悠出一圈圈的影子,苏禾迷迷糊糊的想,外婆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现在已经可以说简单的句子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转到疗养院去了,医生说她康复良好的话,生活自理没有问题,现在老人的心态也很好,听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沟壑,时间吸走了水分让皮肤变得干瘪,但是笑容总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苏禾愿意和外婆呆一个下午听她断断续续的说话,也不愿意在人声鼎沸的宴席上对着一张张带着面具的脸推杯换盏一小时。
       
       已经到了后半夜,风凉了很多,苏禾坐着吹了很久还是没有感觉清醒,反而有点恶心要吐,抬头透过树枝看看那出璀璨的灯光依然炫目,没有丝毫偃旗息鼓的意思。
       现在告辞回去的话不知道行不行。
       
       苏禾挣扎起身,正摇摇晃晃的找不到重心,被人从身后圈住腰带着退后了一大步,身后暖哄哄的,苏禾循着温暖再靠靠,半响,听见后面有人柔声道:“喝多了吧?”
       苏禾转过头,对着那双亮亮的眼睛看了半天,转过身子低声道:“……只有一点点,总裁……”
       
       今天这个场合,传承那边也过来了不少人,龙曜轩刚才跟那边的一个负责人聊了几句,几分钟没注意,再找苏禾就没了影儿,再看公司那帮孩子还在摈酒,大厅里没有,龙曜轩赶紧出来找找,看着他一个人迷糊着发呆,差点掉进池塘去。
       “就这么坐着,我回去给你倒杯水。”龙曜轩按住苏禾的双肩把人重新摁坐在石凳上,紧走几步返回大厅。
       不一会人就回来了,端着一盏小瓷杯,臂弯处还挂着一件长袖的外套。
       龙曜轩小心的牵起苏禾的手让他握住杯子,一边把衣服给他披上一边道:“找不到别的杯子了,顺手拿了个咖啡杯,茶应该不错,我偷了林老的上等铁观音,喝一口解解酒。”
       
       氤氲的水汽在苏禾的眼前散开,他偏着头想了想才点头,他的反应有点迟钝,话传过来要花点时间弄明白对方说了什么然后再想自己应该说什么。
       特别是面前这个人,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想他是自己的老板,他经营公司,自己是员工,工作为公司赚钱然后领工资。
       他还是他的债主,练习生的费用到现在还没有还清,再加上不久之前又欠着的一大笔,他得努力还。
       不仅如此,这个人还总是见到他失落丢人的一面,他看过他摔跟头,被人甩耳光,雪地里把他“捡”回去,撞见他不想提起的家庭……
       太纠结了,不好定位,苏禾抱着杯子想啊想,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定位给他。
       
       苏禾喝醉酒的样子像只大熊猫,憨憨的,笨笨的,似乎你说了什么他都会听话的照做。
       “想什么呢?”龙曜轩看他困惑的样子,禁不住开口问他。
       苏禾蹙着眉反应了半天:“想一个奇怪的人。”
       龙曜轩来了兴趣,引导他接着说:“哦?说来听听。”
       苏禾喝了一大口茶,眨巴眨巴眼睛,慢慢咧开嘴角,编了一个谎话:“想林老,别人那么说他……他都不气。”
       龙曜轩哑然失笑:“这个可急不来,等你到了他的岁数说不定比他还淡定呢。”
       苏禾心念一动,点点头道:“嗯,我知道,我错了。”
       龙曜轩奇道:“怎么说到自己了?”
       苏禾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是支离破碎:“恩,像我之前那样就是不对的,就是直接把剧本推掉了。”
       龙曜轩显然没想到苏禾酒后“大彻大悟”,还不待他接着问,苏禾就接着道:“我爸爸也说,要锻炼,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得说我,我当时肯定还不服气,但是现在我真的认为我那样做是不对的了。”
       
       龙曜轩怔了怔,柔声问:“很少听你说起你父亲。”
       苏禾点点头,恍惚着道:“他都已经不在了啊。”
       龙曜轩之前就猜到了几分,出于尊重一直没有问过,他想苏禾肯定和他父亲很亲,心疼的伸手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肩。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苏禾很想说说,反正他丢人的事儿这个人都知道,自己每天掂量琢磨着心坠得越来越重。
       
       “我家住在乡下,在初中以前,他是一个工程师,在那里这是个很高级的职业,我特别自豪,感觉他什么都懂,还特别理解自己,但是后来他负责的一个工程出了事故,公司就把他辞退了,他找了一份煤矿的工作,又脏又累。我那时就不理解,以他的学历和经验,为什么不能找一份更体面的工作?后来他告诉我,人有些时候得低头,得妥协,路才能走下去。当时我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就想将来自己的话,一定按照自己的心愿干点什么。”
       苏禾越说越清楚了一些,接着道:“后来煤矿出了事故,父亲去世了,我才知道,当初他被辞退不仅仅是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还因为他工作太分明,得罪了一些公司的领导,他被辞退以后那些人就放出话去抹黑他,同行就都不敢要他了。可能你也看出来了,我妈妈……,反正除了给我上学的一些钱,家里也没什么积蓄,有人给介绍了一份工作他就赶紧去了,吃苦受累的慢慢明白了,把这些告诉给我。”
       “但我从心底抗拒,他跟我说过,支棱八角的石头在河里冲久了也就变成鹅卵石了,我就想看看自己支棱八角下去到底能不能行。“
       苏禾抬头对着天上的月亮,像是在喃喃自语:“好像真是不行……”
       
       龙曜轩之前一直不理解,苏禾身上的那股子认死理到底是哪来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并不是要做给谁看,那是被父亲的伤痛缚住了手脚,执意不肯自我松绑,执意为难自己。
       他心疼了,何必这么逼他呢,让他随心所欲的自己又不是办不到。
       但是心底却还是有一个声音在说,这就是生长痛啊!
       
       拥有着那样的慈祥又软弱的父亲和好胜严苛的母亲,苏禾的心理不成熟,但人却敏感,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他只能一条胡同走到黑,甚至连转个弯的心思都没有。
       这样的人迟早要撞个头破血流,像他的父亲一样,才能回头。
       这位伟大的父亲虽然没有在当时能引导他走出来,却留下了活生生的教训和经验给心爱的孩子,他现在不是开始明白了吗?
       
       龙曜轩对这个意外的大收获心满意足,用力搂住苏禾,柔声道:“别为难自己,慢慢来。”
       苏禾说了一大通,耗尽了力气,酒劲被浓茶暂时镇压住了,嗓子不疼了,眼睛开始睁不开,头沉沉的,他眯缝着眼,头歪来歪去的,像个没有重心的宝宝,可爱极了。
       
       龙曜轩想了又想,还是给钱奇峰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人,里外都是记者,狗仔队也不知潜伏了多少,他不能再大意了。
       
       当然他还是为自己谋了个小小的福利,在粉嫩嫩的腮帮子上狠狠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俺的生日,俺更新了,能不能要花花要祝福呢
     耐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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