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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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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地宫后,众人草草用沙子将盗洞口掩盖,开车回锡瓦。
       老鹰二号也跟着上了车,一会儿从李夭夭怀里扑到苏颐怀里,一会儿又滚到乔瑜腿上,乔瑜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双手悬空不敢碰他。
       沙漠里的气温很高,经过长时间太阳的烘烤,沙子足有六七十度。为了省油耗,众人虽然都热的汗流浃背,佘蛇还是没有开冷气。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坐在前排的余鱼突然说:“老佘,我有点冷,你开冷气了么?”
       佘蛇瞥了他一眼,见他额头冒汗,以为他没事找事,没有理他。
       沙漠中满是沙丘,越过沙丘的时候车子一直处在失重和超重的转换间,这次佘蛇虽没有故意开出激动人心的效果,但坐在后座上血气不足的苏颐还是难免有些晕车。
       奇怪的是,这一次比李夭夭更早开口的竟是余鱼:“老佘,你开……慢点。”
       佘蛇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余鱼的脸很红,然而车里每个人都因先前晒了太多太阳而使皮肤变得通红,先前佘蛇并没有当一回事,可如今仔细看看,却觉得余鱼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余鱼眉结紧锁,忽然叫道:“停车!”
       佘蛇早有预料地踩下刹车。
       车还没停稳,余鱼已拉开了车门,几乎是滚到沙地里,张嘴就吐。不过他已良久没有进食,吐出来的只有一些酸水罢了。
       佘蛇脸色一肃,赶紧拉开车门冲过去,把余鱼上半身抱起,轻拍他的背脊。
       车上的众人也纷纷下车。
       南宫狗剩蹲下身用手掌摸了摸大徒弟的额头,沉吟道:“发烧了。”
       李夭夭从车上拿了瓶水下来,边喂余鱼边皱着眉头说:“这种天怎么会发烧?”
       老鹰二号蹦到余鱼怀中,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胸膛。
       站在一旁的乔瑜骤然变了脸色,指着黑猫哆哆嗦嗦地说:“会不会……会不会是……是……”
       “操……”余鱼有气无力地骂道:“小爷不会中诅咒了吧……师父,那个棺材上是怎么写的?”
       南宫狗剩用水打湿了一块手帕搭在他额头上,示意佘蛇把他抱上车:“开棺者,将受到永世的诅咒。”
       余鱼哼哼两声:“为什么只有我中招了?”
       佘蛇冷着脸说:“别胡思乱想。”
       乔瑜小声说:“会不会是这只猫有什么传染病啊?听说以前第一次进入图坦卡蒙墓室的英国人就全死了,好像是因为疟疾。”
       余鱼一手搂着老鹰二号,阴恻恻地对乔瑜笑:“我死了,你也活不久了。”
       李夭夭则索性拍了把老鹰二号的屁股:“二号!他居然敢怀疑你!去挠他!”
       乔瑜往南宫狗剩身后缩了缩:“应应应、应该不是……”
       南宫狗剩含笑摸了摸余鱼的头,叹道:“大栓,为师舍不得你。可是该来的总要来,你安心去吧,为师用木乃伊给你陪葬。”
       余鱼抱着南宫狗剩的胳膊嘤嘤哭了起来:“师父,我真的会死吗?”
       南宫狗剩抱着他的脑袋叹息道:“为师会找人给你超度亡灵的,你想下葬在那里?”
       “喵!”老鹰二号突然炸毛地叫了一声,蹿进李夭夭怀里。
       一旁的苏颐听的云里雾里,捅了捅李夭夭:“你师父在开玩笑么?”
       孰料李夭夭也是一脸惶恐,迟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南宫狗剩招呼众人上车,让余鱼坐在后排靠着歇息,叮嘱佘蛇说:“快点往回开,到了绿洲就停。”顿了顿,含泪补充道,“不要让大栓死在荒漠里。”
       佘蛇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挑了最平稳地路线向绿洲飙去。
       余鱼昏昏沉沉中隐约觉得有人在自己脑门上涂了什么清凉的东西,接着又给自己不断灌水。等他被尿憋到意识清醒的时候,发现车停了下来。
       车已经开到绿洲的边缘,不远处有一条细细的河流,河道两边夹植着两排椰枣树林。
       南宫狗剩示意佘蛇把余鱼抱到树下,让众人在此地休息片刻,自己则走向河边。
       一阵风吹过,让余鱼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些许。
       他无力地将头靠在佘蛇的肩上,满心凄凉:“老佘……我要死了……”
       佘蛇冷冷地应道:“哦。”
       余鱼瘪了瘪嘴,凄凉地说:“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肯承认你暗恋我么?”
       佘蛇:“……”
       余鱼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等我死了以后,你想说也晚了……老佘,做人不能太闷骚……”
       佘蛇朝天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不死?”
       余鱼哽咽道:“你一生的挚爱就要受法老的诅咒而死……你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想到我死了你会那么痛苦,我稍微觉得好受一点了。老佘,也许我只能再活几秒钟了,你真的,真的不想承认么……”
       佘蛇只觉耳边有一只蚊子时远时近地飞过来又飞过去,脑袋嗡嗡作响,不耐烦地说:“行行,我暗恋你。”
       余鱼欣慰地笑了。
       这时,南宫狗剩拿了一件湿淋淋的衣服回来,递给余鱼:“穿上。”
       余鱼愣了愣:“为什么?”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流:“这是尼罗河的支流。尼罗河是埃及的母亲河,说不定能解掉你身上的诅咒。”
       余鱼犹豫地说:“可是,听说尼罗河里有很多血吸虫。”
       南宫狗剩微笑着把衣服收回:“那就算了。”
       佘蛇二话不说地劈手夺过那件试衣服,强硬地给余鱼套了上去。
       南宫狗剩走到乔瑜走遍坐下,捡了两颗椰枣,用袖子擦了擦就丢进嘴里。
       乔瑜问道:“他怎么样了?”
       南宫狗剩微笑着说:“哦,中暑了。”
       乔瑜惊讶地说:“只是中暑了?那你……你干嘛骗他们?”
       南宫狗剩继续微笑:“几个小兔崽子平时不把师娘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敢骑到师娘头上,当师父的要为师娘出气啊。”
       乔瑜愣了愣,红着脸斥道:“胡、胡说什么!”
       但是话虽这么说,乔瑜偷偷瞥了眼不远处泫然欲泣的余鱼和处于暴躁状态的佘蛇、李夭夭三人,他不可否认地感到——爽、极、了!
       过了几个小时后,尼罗河水果然神奇地解除了余鱼身上的诅咒,他又重新成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
       回到锡瓦的住处后,佘蛇从屋外洗完澡回来,正准备睡觉,却见余鱼摆着一张深沉的脸坐在床边,缓声说:“老佘,我刚才痛定思痛……”
       佘蛇看也没看他一眼,走到床边坐下,用毛巾擦着头发。
       “这次我经过了九死一生,觉得生命不易,还是要珍惜身边人……”
       佘蛇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扔到椅子上,掀开被窝钻进去。
       余鱼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爱我,我想过了,你暗恋了我十几年也不容易,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和你在一起,你知道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是为了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可以勉强试试看。”
       “……”佘蛇掏了掏耳朵,倒下睡了。
       十几个小时后。
       李夭夭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地爬起来,走到屋外。
       南宫狗剩一个人坐在屋外,他正坐在房中盯着一尊从墓室里顺来的夏勃悌塑像出神。
       李夭夭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回国了么?”
       南宫狗剩笑着叹了口气:“大概吧。就这么个样子,还真有点……失望。”一个被盗掘过的地宫和一个规模庞大的古埃及新王国时期墓葬,按理说十几年断断续续的寻找绝对不算亏了,南宫狗剩等人能有这样的收获已是运气好到了极致。可是就这么结束了,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
       李夭夭耸耸眉毛:“那……再留一阵?”
       南宫狗剩拨弄着塑像不做声。
       “喵呜……”老鹰二号忽然从屋顶上跳下来,蹦进李夭夭怀中。方才众人休息的时候,没人管它,也不知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夭夭揉揉它的脑袋,正准备把它放回地上,却突然发现老鹰二号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李夭夭好奇地把东西从它嘴里取出来,发现竟是一根纯金的项链,项链上有一个太阳形挂坠。
       李夭夭惊讶地叫道:“师父,你看!”
       南宫狗剩将项链接过去,左右端详,发现太阳形挂坠上似乎有什么玄机,轻轻一拨——
       “咔”的一声,挂坠被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李夭夭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中二时期,在这段时期里,他的攻击驱力异常旺盛,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忍不住反驳。有一天他刚刚洗完头发出来,余鱼扯了扯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的头发软的跟胎毛一样。李夭夭立刻呛声:你的头发硬的跟阴毛一样!余鱼:……当天晚上,余鱼趁着李夭夭熟睡的时候把他一头软的跟胎毛一样的头发剃光了。翌日晚上,李夭夭趁着余鱼熟睡的时候把他一头硬的跟阴毛一样的头发剃了剃,第三天早上,余鱼经过别人的提醒,知道自己的后脑上秃了几块,这几块恰好组成了两个字: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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