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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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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发掘行动乔瑜也参与了。并且,他带上了南宫狗剩。
       苏颐在机场看到南宫狗剩的时候愣了一愣,下意识就想扭头四处张望,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脖子。
       南宫狗剩笑着跟他打招呼:“小苏同志,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苏颐尴尬地敷衍了几句,南宫狗剩也没有多问,两人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等乔瑜去上厕所,苏颐凑到他身边悄悄问:“师父,你和小乔……”余下的问题他用眼神表示。
       狗剩笑呵呵地说:“还叫我师父?”
       苏颐又尴尬了一下,面上讪讪地没说话。
       狗剩趁着乔瑜没回来,悄悄问了苏颐一些关于乔瑜的问题,苏颐都配合地回答了。狗剩同志最后问:“他酒量怎么样?”
       苏颐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
       “一斤?”
       苏颐摇头。
       “一两?”
       苏颐再摇头:“一杯就倒。啤酒。”
       狗剩同志做了然状,两人相视奸笑。
       这次还是王老带队,差不多就是上次那些人。乔瑜之前在电话里跟王老吹嘘说南宫狗剩是XX博士很有本事,结果王老含笑打趣:“又是哈佛毕业生?”
       在一旁偷听的南宫狗剩嚷嚷道:“哪能啊!那是我徒弟,我是在哈佛教过书的!”
       乔瑜和王老无语凝噎。
       索性王老对于年轻人这种事情看得很开,而且外出考察也不是不能带家属,尤其听说南宫狗剩是上次那个少年的师父,于是就一口答应了。见多识广的王老深信:高手在民间!
       等王老和南宫狗剩碰了面,老人家皱着眉头打量了狗剩大兄弟好半天:“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狗剩再好的记性也不可能记得三年前自己偶然骗过的一个受害者——要知道他一天起码要骗好几十个人——他握了握王老的手:“老先生,俺们内山里出来的都长的像一个模子刻的!”
       王老最终也没能想起来,于是热络地拉着狗剩的手聊了几句,对他好感大增,结果大家都高兴。
       这次的墓葬在内蒙古和林格尔县附近的一片草原里。
       当地的县干部领着考古队来到发现墓葬的地方,边走边说明:“我们发现这个墓葬是因为前几天有一户人家放羊路过这里,一脚踩空,得,掉进一个坑里去了!他下去看了看,觉得有问题,就来跟我们县政府汇报,我们带人过来一看,原来是个盗洞!旁边的墓没敢开,就等着你们专业人员来呢!”
       乔瑜推了推眼镜,仔细搜寻着:“盗洞在哪里?”
       负责人说:“我们的同志把盗洞掩盖了一下,怕被不法分子利用啊!墓就在那里了,盗洞就在这一块,草色比较新,仔细找找……”
       “啊!”
       话音未落,乔瑜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脚踩空,半个身子陷进草地里。
       县干部干笑两声:“看,找到了吧。”
       众人:“……”
       王老让考古队里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男队员爬进约半米宽的盗洞里,过了一会儿,小队员灰头土脸地爬出来:“王老!这个盗洞好像没打通!”
       王老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小队员说:“墓室是用石头砌的,盗墓贼打到石壁就没再打下去了,可能进不去。”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考古队员都振奋了!
       乔瑜兴奋地问县干部:“还有没有其他盗洞?说不定这个墓室是完好的!”
       干部支支吾吾地说,应该没有了吧。
       苏颐见南宫狗剩一直很平静地蹲在不远处,于是走到他身边蹲下,问道:“师父,你怎么看?”
       南宫狗剩笑呵呵地说墓室是完好的,没人动过。除此之外就不解释了。
       苏颐惊讶地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是你……”
       南宫狗剩但笑不语。
       那个盗洞看起来年代并不久远,大约也就两三年前。
       王老请县干部找来一些民工帮忙,开始打探方。
       县干部趁着考古队员们劳作的时候喋喋不休地说道:“王老你不知道,我们县里前几年闹过鬼,后来在这里发现这个古墓,我们县全都沸腾了,说前几年的事情就是这里的墓主在作祟哩!”
       王老刚想细问,被跑过来汇报情况的队员打断,于是就没有再说下去。
       打完几个探方,做完测绘工作,苏颐在纸上画出一个草图:“宽四点二米,长六点五米——看样子墓主的身份不算高,当然,也不低。”
       和林格尔县在古代一直是游牧民族的活动区域,秦属云中郡、西汉置定襄郡,北魏时曾建都盛乐,唐代置单于大都护府,其后历代都设县置郡。
       考古人员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这个墓的年代。据爬进盗洞查看过的小队员说,墓室的墙不是用砖头砌的,而是用整块的石板铺成的,所以盗墓贼才没能打通进去。照这样看来,建造这个墓的手笔不小,只是看墓葬的大小,又不算奢华。
       王老说:“这里有可能是个北魏墓,以前内蒙古就挖出过四个北魏墓。”
       有的考古队员猜是唐朝的,有的考古队员说墓主应该是个当官的,也有人说可能就是个地主墓。
       南宫狗剩嘿嘿直笑。
       王老很和蔼可亲地问,狗剩兄弟有什么见解?
       狗剩连连摆手:“哪能啊,我啥子都不懂,就等着看你们挖嘞!”
       等天快暗的时候,王老请县干部派了几个人看守,考古队员们收拾东西离开了。
       等众人路过盛乐镇的一片农庄时,领路的县干部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池子说:“那是个粪池,前两年就是这里闹过鬼!”
       众人哗然,有的年轻的考古队员已经笑了起来:“鬼是从粪池里钻出来的?”
       县干部连连点头:“真的,不是我骗你们!有人说好几个晚上听到这里有声音,好像是个女鬼在哭。有一天晚上我小侄子路过这里,亲眼看到有鬼从粪池里浮上来!”
       众人悉悉索索地笑起来,有人问道:“你侄子没看错吧?会不会是什么动物?”
       县干部严肃地说:“不止我侄子一个人看到了,好多人都看到了!真的是个人影!还有邪门的事情发生呢,那段时间附近几家人丢鸡的丢饼的,少了很多东西。老钱家的儿子莫名其妙就病倒了,还说胡话,说什么娘娘附身,吓死人嘞!后来我们找了个云游的道士来做法,粪池就再也没闹过鬼了,老钱家儿子的病也好了。”
       王老问道:“丢东西?丢的都是食物?”
       县干部想了想,说:“丢剪子的、丢胭脂的、还有丢铁铲的都有!”
       王老笑说:“是不是有人来偷东西啊?那个云游的道士又是什么人?”
       县干部说:“不知道,应该是个高人吧。不是我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他是真的会变法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符纸他喷一口水就有字了,还能凭空搞出一团火来,老钱儿子的病也真的是他治好的!”
       王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几个考古队员已经交头接耳说成一片了。
       苏颐附到乔瑜耳边,小声说:“小乔哥,你有没有觉得……”
       小乔瞥了眼附近的南宫狗剩,迟疑地说:“有……有点……不会吧?”
       苏颐轻笑。
       小乔挠挠头,护短地说道:“不会那么巧吧,天底下骗子其实挺多的,也不一定就是他啊……”
       苏颐狡黠地眨眨眼,撺掇道:“那你去问问呗,我看师父他好像真的知道点什么。
       太阳下山的很快,等考古队员们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没有经过污染的小城里月光很亮,足以令受污染严重的工业城市里长大的人们感到心旷神怡。
       晚上队员们整理完一天的成果就睡下了。
       苏颐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披上衣服出去看月亮。
       十一月份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内蒙古这里早晚温差很大,苏颐保暖内衣外面穿了件棉衣,没走几分钟就冷的发抖了。
       他正准备转身回去,忽觉背后阴嗖嗖的,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墙角里有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苏颐吓得猛地跳开一步,差点没尖叫出声。等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个蹲着的人,只是借着幽幽的月光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吧?”
       那人不说话,只拿眼睛死死盯着他。
       苏颐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说:“我、我先走了哦。”
       那人慢慢地站起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苏颐越看越觉得那身影眼熟,猛地蹙眉:“夭夭!”
       李夭夭双手插兜,慢吞吞地走上前,在离苏颐五米远处立定不走了。
       苏颐心跳的厉害,浑身僵硬的好像中了定身术一样。
       这一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的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宁静的黑夜、明亮的月光,渺无人迹的小巷,若有若无的风声——多么浪漫而又戏剧的一幕!
       苏颐咽了口唾沫,皱着鼻子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李夭夭泪奔:“咩~~~~~~~哪个杀千刀的畜生~~也不知道立个围栏,害老子刚才掉到粪坑里去了!!!”
       苏颐:“……”
       苏颐憋着笑将李夭夭带回住处,为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把他往浴室推:“快去洗干净!”
       李夭夭膝盖以下全部湿透了,裤管不停往下滴着黄褐色的不明液体。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鞋子往垃圾桶里一丢,奔到浴室里将水开到最大。
       苏颐无奈地笑了笑,开始清理被弄脏的房间。
       过了好半天,李夭夭用掉了两块香皂,差不多搓掉五六层皮,才光着身子出来了。
       苏颐脸红红地指了指放在床上干净衣服:“你先穿我的吧。”
       李夭夭却走上前,走身后环住他,下巴贴着他的脖颈狂蹭:“宝贝,我好想你……”
       苏颐面红耳赤地挣开他:“别闹,把衣服穿上。”
       李夭夭嘴快撅到天上去了:“你嫌弃我!我洗干净了!”
       苏颐无奈地说:“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这样。”
       大约是的确有点冷了,李夭夭慢吞吞地拿起内裤穿上,边穿边冷冰冰地说:“分手?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同意跟你分手。”
       这句话苏颐以前说过很多次,这次换成从李夭夭的嘴里说出来,害苏颐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摇摇头:“你别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师父叫你来的?”
       李夭夭满脸无赖相:“我老婆跑了,我是来追老婆的。”
       苏颐微微蹙眉,偏偏对他的油嘴滑舌无可奈何,只得回避地下逐客令:“你穿上衣服就去找你师父吧。我要睡了。”
       李夭夭又开始装可怜,揪着床单说:“师父有师娘就不要我了~~我都流落街头一个多月了,还以为今天能有床睡~~”
       苏颐猛地蹙眉:流落街头一个月?
       他险些就要相信,却在看到李夭夭眼神中的一丝狡黠时努力让自己心肠硬了起来:“既然已经一个月里,那也不多这一天。”
       李夭夭一计不成又生一记,扑上去抱住苏颐的大腿,一脸讨好,只差不能掏出一根尾巴来摇一摇:“宝贝~老婆~我的腿烂了,走不了了,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吧~~”
       苏颐看他搓的红彤彤好像胡萝卜一样的小腿,又心疼又好笑:“我不是你……老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这样。”
       李夭夭眉头一皱,又没耐心了:“我都追着你过来了!明天我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不能给个机会吗!”
       苏颐的笑容逐渐收敛,轻轻摇头:“抱歉,我说过,事不过三。”
       李夭夭的脸色瞬间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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