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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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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街道那边,那人黑如锅底的脸色,程唯圆睁的双眼,宋老师冷厉的视线,狠狠逼回已经涌到眼眶的眼泪——“其实只要给钱,我什么都干,不过是造个谣而已,两亿,足以买走我的尊严……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最近新上市的一个传媒公司,企图占据顾家独霸天下的传媒领域特殊行业,打压同行这种事,我也是经历过的,在顾少的公司,木板上面这么长的钉子打进背上——”
       
       说着说着,眼泪便悄悄地落下来:“只要他垮了,我的两亿就不用还了,天大地大,无处容身的日子我受够了,我只想要一个,没有他的未来,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做——”昂起头,努力把眼泪逼回去,眼角的余光扫过某处,黑暗中威胁的枪口终于离开那个兀自挣扎的女人的太阳穴,给了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街道上人群逐渐散去,对望的两人便显得尤为突兀,片刻之后,沉默不语的男人掏出一个小小的贝壳挂坠,扔在脚边一脚踩得粉碎,尤为不解恨似的碾了两脚,尔后转身离去。
       
       他微微张开嘴想解释什么,可是逆袭而来的冷风灌进了喉咙,嗓子一阵干痒,不一会儿,那年冬天憋闷的很久的大雪,终于开始发泄似的狂舞着飘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连液晶屏也要菊爆而亡了咩TAT,一直抖……
     小狗子今天已经很有活力了,如果能够撑过一个星期,应该就能活下来~
     阿米豆腐~
     大家久等了,一直在考虑这个时候小瞳的态度应该是在哪边的。
     瞳瞳乖哈,亲妈我的设定中,你是很聪明,无奈你身边的每个,都比你禽兽~
     下一章温暖一下~
     
     
     
     
     70
     
     70、冻僵 ...
     
     
       1、
       雪花落在鼻尖上,他才反映过来自己还穿着病号的条文服,直到天空完全变暗,街角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意识到,那个会对他动粗的男人,已经放弃了这个权利,连带他本身。
       
       相处了那么久他还是明白的,顾某人最大的惩罚,就是放弃惩罚本身。
       
       那是对的,应该的,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包容这种背叛,他的言行,不知会将那禽兽逼到怎样难堪的境地。
       
       天气太冷,这个地方他并不熟悉地形,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只好一步步挪着走向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碎成粉沫的贝壳已经快和周围的雪花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他伸手抓了一把在手心上,又觉得挺矫情的,便拍了拍双手抖掉那些碎屑。
       
       胃里已经很久没有过食物的填充,绞痛得非常厉害,觉得很疲累,于是靠着墙角慢慢坐下来,寒气一直从身体深处透出来,四肢百骸间慢慢冻得僵硬。
       
       商场的保安走过来问他有没有地方去,他看了一眼中年大叔不耐烦的脸,撑起身子扶着墙慢慢离开,城市里每个地方都在搞建设,他可以找找看这附近是不是有建筑工地,那里的水泥管子应该可以躲一晚上。
       
       ——但那只是自己讲给自己听的笑话,他现在的体力和装备,能从墙边走到马路中间就算不错了,低头喘息了一会儿,瞥见手腕上刺眼的两道伤痕,伤口已经凝固了,小臂上沾满血迹。
       
       其实他应该回去接母亲一起走,但是当他们在后门被抓住时,某个不认识的男人甩了母亲一巴掌,那一刻他清晰看到母亲的眼里,满含针对于他的怨毒——半日母爱,来得玄幻,去得飘渺,他的确,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挪到墙根处一个避风的地方,终于再也走不动了,他瑟缩着身子蹲了下来,平静臣顺地等待死亡。
       
       迷糊中,好像感觉到旺财挤在身边的温暖,狂风暴雨中,某个男人踏浪而来,周身狼狈,却比以前西装笔挺的样子,有着奇异的帅气非凡——
       
       海岛上夏日的阳光慢慢涣散……
       
       2、
       壁炉里的柴火哔哔啵啵,某BOSS对着炉火发了会儿呆,又扔了一块柴火进去,听到背后有动静,回头看了看,床中间的一个小鼓包抱着被子蜷缩了起来,像一只遭遗弃的小奶狗。
       
       男人沉默地坐了过去,拉起他重新处理过的手腕,隔着绷带亲吻下面的伤痕,一根一根叉开了梳理着冰凉细瘦的手指,仔细划过他的掌纹——生命线又短又浅,刻满象征痛苦的纠结细纹。
       
       被子底下的身子无声无息,若不是医生的笃定,他拿不准是不是该送往火葬场。
       
       ——回来的途中,三个男人在车里沉默不语,半天,靠在后面的程唯喃喃说道:“今年是千年不遇的寒冬,真冷,好像做我们这行的人身体都不怎么好,到了冬天就不会像其他行业的男人那样暖和,我一到冬天通宵暖气还要盖两床棉被,总是感觉鬼压床。”
       
       宋扬用力搂紧他,给他搓暖了双手,程唯不自在地扭了扭:“好了啦,车里有空调,都奔三的老爷们儿了,别这么肉麻好不好。我是说之寒,肾衰竭这个问题在我们行业里虽然不多但是也不算意外——与其那样,不如冻死的起码不用吃那么久苦,慢慢的一点点僵硬,算是诸多死法里比较轻松的一种。”
       
       “小帆!”宋扬厉声喝止,现在可不是再刺激某个在沉默中酝酿爆发的火山的时候。他低头轻轻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等下带着我的人悄悄把他接回来了……”
       
       “没什么放不放心的,兔死狐悲而已——不过这也是他活该,我程唯这么多年白混了,瞎了眼去罩着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贱人。要换做是我,也不会直接给他一枪让他那么痛快,慢慢冷死,也省得脏了自己的手。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人了,爱死哪儿死哪儿——再在我面前提他,老宋我们俩彻底没戏!你就是死于酒精中毒,也不关我事。”也不知到底是谁先提起来的,但老宋除了大是大非之外,在自己小弟面前要多耐心有多耐心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怎么恶心怎么来。
       
       车子里的广播,却一直中邪了似的在播放天气,温柔的女声一直在报导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将有多么严峻多么残酷。
       
       帝都十里长街的明亮灯火,偏偏映衬出几分萧索凄凉,听后面两人还在打情骂俏,顾某人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今天傍晚突然骤降的气温给市民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一定困难,还在下班路上的市民朋友请注意安全,另外今晚的降雪预计将持续天亮,请市民朋友在出行时注意安全和保暖,加强对老人和小孩的防寒保暖措施——”
       
       “听什么天气,真无聊,换台,我记得周董出新歌儿了。”程唯大大咧咧地伸手去调了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某一个正在对此次炒作事件进行全面分析报导的频道,被很快速地跳了过去,然后喇叭里开始放着吐字不清哀伤音乐,程唯在后面跟着哼哼,老宋对着后视镜悄悄比了个抱歉的眼神。
       
       老宋带着程唯半途下车回了自己家去,顾承脚下的离合器一踩下,车头转向了来时的路。
       
       3、
       深灰色的墙面,单薄的衣物,苍白的皮肤,僵硬的身躯,那个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抱起来宛如一座冰雕,脸色的神态却丝毫不见冻死的恐惧。探到他的胸口处,心跳的声音很飘渺。
       
       取出后备箱里的毛毯,紧紧包裹住小鬼两人一同坐在后排靠椅上,车里的空调温度足以让他脑门发汗。小鬼脚上还穿着拖鞋。居然已经冻住了扯都扯不下来,用力摩挲着小鬼的脊背,凑上去吻住冰冷的嘴唇,冻得他不禁一哆嗦,但还是忍住了,继续贴合着仔仔细细地温暖着他的脸,慢慢撬开他的牙关进去极地探险。
       
       在车厢里空调的温暖下,他渐渐有了些复苏的起色,模糊地迎合着传递温暖的物体,双手颤抖着去摩挲温度的来源,扒住顾少的胸口紧贴着不可松开,冻住了的伤口外面血痕也已经凝固,在苍白的皮肤上异样显眼,他却完全不晓得痛,可能是因为伤口处痒,无意识地在顾承身上乱擦着想把伤口擦破。
       
       双手被钳制住,他很不爽地扭动着身体,抗议地小声哼哼着。
       
       “小鬼,你还嫌折腾得不够?”某人压低了声音怒吼道,对这破孩子的愤怒更加凶猛,这小鬼居然还在不知不觉中想把火焰烧得更加旺盛一些。
       
       冻僵了的身体在空调下逐渐暖和,周身就会发痒刺痛,某人粗糙的手掌给他按摩上半身的时候还好些,轮着下面了,手掌刚刚钻进腰际,小鬼就抽搐得更厉害了,柔软的臀腿若有似无地蹭过他某个敏感的地方,他只能咬着牙握住冰冷的臀肉用力按摩着。终于能把拖鞋拿下来时,他的耐心已经彻底为负数,用力拍了一下小鬼瘦薄的臀,才泄愤似的紧握着他的双脚。
       
       4、
       由于那些在大庭广众之下添乱的言语,事情朝着山崩海啸的局势发展,他索性全部丢开了不理,任由电话打爆专线瘫痪,他兀自抱着裹在毯子里小鬼昂首阔步回了别墅,彼时已经过了是一点。
       
       “顾少,老爷来了——”下面小弟来报。
       
       “让他等着。”某人不由分说地抱着毯子上了楼,“去把医生叫来,让他把装备带齐了检查一下,就用我的规格。”
       
       “这……”
       
       “在我交印章之前,我还是顾家的当家,我的话不好使了?”他的话,却是说给坐在楼下客厅里的那个在辈分上和户口上或者说DNA上被命名为父亲的男人听的,看到他不动如山的表情中眼睛轻微抽搐,顾承心满意足地微笑着走进房间。
       
       ——彻底治疗完毕且在顾某人一顿如狼似虎的蹂躏(搓澡)之后,冻僵的肉体终于彻底恢复了柔软,小鬼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被窝中,在King Size的大床上显得尤为不合适,蚕丝被带来的仿佛只有压迫,没有温暖。
       
       医生说,虽然救回来了,只怕日后都会怕冷,这么点年纪的青少年就是这种身体,当真有些可惜,将来年纪大了,只怕更为难过。
       
       在手心上烙下一吻,顾某人无奈地叹了一声,脱了自己的衣服也钻进被窝去,揽过里面赤条条的大虾仁,捋直了搂进怀里贴着胸口。
       
       “别闹——”顾承严厉地低喝了一声,小鬼在无意识中也警觉地僵了一下,噤若寒蝉一般。某人却失笑出声,“身为契约伴侣,你似乎很久没有履行过义务了,却一直领着双薪,可真会占我的便宜——”
       
       轻咬着他的耳朵,某人决定来做一些让小鬼发汗发热的运动。
       
       一番云雨之后,顾承怜惜地抚摸着刺刺的韭菜头,“过去似乎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其实对于你,只怕强权来得更为直接有效一些……好好睡一会儿。程唯虽然不靠谱,但是有一句还真让他说着了,自己的人,只能自己欺负自己教训,这么简单就让你逃跑,真不是我的作风呢——”
       
     
     作者有话要说:唉,河蟹真是夹得俺□□无力啊……
     
     
     
     
     71
     
     71、地位 ...
     
     
       1、
       跟一直以来的每个周末清晨一样,在相同的床上醒来,身上带着爱抚的痕迹,禁忌的地方却始终没有被强行掠夺,即使明知道某人的钓鱼手段和目的,还是情不自禁地感激清晨的慵懒时光。
       
       跟在海岛上不需要工作的每一个天一样,带着全身的酸痛和后面强烈的胀痛感触,旺财在门外呜呜挠门,有时候某人也会故意开了门让旺财进来,在他身边各种捣乱,咬他的拖鞋,被子和手机。
       
       浑身熟悉的剧烈情事之后的感觉,只是后面的痛处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甚至于绝望的第一次——如果不是手腕上的绷带,他的记忆也许还不会那么快就穿越回来。
       
       “醒了。”顾承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他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来自成熟男人的压力,让他恐惧,过去那些能笃定的东西消失了,那些他任性而为的凭依。这一次,是他做了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原谅的事,他把自己捡回来的目的,即使缩在温暖的被窝中,依然让他不寒而栗。
       
       即使是那次做了半夜扰民的脑残举动,某人要打他,也不会如此刻这样让他觉得难过,顾少的眼睛里,冰冷中带着一丝残忍。
       
       两人对望一眼,彼此的心思就猜得七七八八了,气氛反而有些凝重。
       
       “老头子来了,带着差不多这么厚一摞的文件,当然现在他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躲在被子底下装鸵鸟的少年眼睛依然是一片没有焦距的茫然,但瞳孔在一瞬间吃惊似的扩大,满怀愧疚的掠过那个方向。
       
       顾承知道他在听,轻笑了一声:“割地赔款丧权辱国,总算暂时平息下来,你应该失望我没有彻底破产,那两亿,你还得继续还。”
       
       “怎么,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愿意说了?是觉得没脸见我么?”
       
       “说话,或者你觉得你依然有在我面前倔强的资格或者是资本?”顾承喝令道,猛然掀开被角将蜷缩的少年一把抓出来,手指毫不怜惜地碾过红肿的嘴唇,仔细端详他茫然惶恐的眼睛,“过去我很喜欢有学生气质的孩子,哪怕笨一点都没关系,因为倔强,高傲,宁折不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自以为是的样子很有征服的挑战性——但是现在,我希望这些特质能有一个保险栓,不要随时燃烧起来把自己烧死了不算还连累其他人——白话一点说,就是,我喜欢听话一点的孩子,放肆也好任性也好,都只能是取悦我的手段,而且都必须在我给定的圈子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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