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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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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2.15
       同居的第一天。清晨,我蛋疼,他也蛋疼。我诅咒他的蛋爆掉,他说,那以后谁来给你性福啊。我说,滚。
       大过年的,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说回啊,你一个人躺着不要紧吧。
       我说没事,你去吧。你父母知道你在搞基吗?
       他一边起床一边说,当然不。
       我觉得十分抑郁。因为我妈也不知道。但你们知道,这种事情,他们总是要知道的,如果他们最终不知道,那一定是你最终放弃了搞基。
       但是知道了也无所谓,他补了一句。
       为毛啊?
       皇城里乱的事儿多了。他淡定地说。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我一翻身,继续蒙头大睡。朦朦胧胧有一个声音说,饭在厨房里,全给你做好了。你记得要按时吃,别睡过了,对胃不好。
       我说,哦。
       然后黄先生就消失了。
       2010.2.18
       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消失。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是暮光之城的主角,我的男朋友是吸血鬼或者狼人什么的,总之白天彻夜不见人,到了晚上你半夜惊醒,发现他在你旁边安安静静地躺着,身上一股烟酒味儿。
       我的作息时间依旧紊乱。晚上十点,他破天荒回来了,我正在玩游戏。
       我觉得有些惊讶,但他只是自顾自地脱外套,所以我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个,前几天晚上我在新闻联播里看到你了。
       他脱外套的手立刻就顿住了。我看着他石化一样一下一下地扭过头来看我,神情充满疑虑:你怎么跑去看新闻联播了?
       哦。我说,福至心灵,突然想起来的。
       你看到我在新闻联播里干嘛?他还是充满疑虑。
       我说,你就一个镜头啊,一秒钟都不到,在一个角落里。你陪首长吃饭去了?
       他沉默,不置可否。
       我说,话说我想起来了……你过年以后去哪工作?不会真的是什么战略忽悠局这样的保密部门,所以不能告诉我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很难过的语气说:不是战略忽悠局。我不好说,说了怕你笑话我。
       我大骇,忙问,不会真的是发五毛的吧?
       他把嘴唇一咬,慢慢说了一句:只是做一些维稳工作。
       我痛定思痛,内牛满面地说:其实发五毛也没什么……天地良心,五毛也是要吃饭的!五毛也是能创造GDP的!五毛还能刷网站流量刷广告呢!五毛也是人啊!……你真是发五毛的?
       他突然笑了,跳上床揪了一下我的睡衣耳朵,非常满意地说:老子骗你的。
       2010.2.20
       这个年过得无比恍惚。
       我的同居对象今天难得没出门。他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虎着脸说,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每天睡到中午,起来随便吃点就继续睡,睡到下午五点多以后开始在床上趴着写东西——趴着写对眼睛不好!然后就这样一直趴到晚上更新,再玩一晚上游戏上一晚上网……你一天都躺在床上!
       我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因为最近比较困啊……
       你怎么那么容易困呢?他摆出一张非常标准的,焦虑的领导脸瞪着我说,这几天咱们也没搞啊。你以前在你自己家里住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是宅男就算了,你这已经不是宅男了,是床男!
       我内牛满面。
       他继续训我:写文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在床上写?你给我坐起来!
       因为冬天冷啊!我大声说。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此人立刻邪魅一笑,摩拳擦掌地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来做一些有助于保暖的运动吧——反正已经过好几天了,你估计恢复得差不多了。
       亚美爹!我断然反抗,我困!我要睡觉!……我真的很困!
       但其实我也只是喊喊而已。虽然我确实很困,不知道这几天为毛会这么困。但你们知道,这种事情一搞起来,人就不困了。就在我试图象征性地反抗一下的时候,他已经扑过来非常无耻地说了:没事,你睡你的,我搞我的。
       刚说完我就看到他把眉头皱起来了:我靠……你也太YD了!嘴上说着要反抗,下面怎么已经湿了?
       我只好厚着脸皮说,老子曾经曰过,其欲若河,百川而下,宜其从之,宜其流之。意思就是说人要顺应自己的欲望,要像大禹治水一样疏通而不是阻塞。
       他皱了皱眉头:我怎么不记得老子说过这个?
       当然,因为是我编的……啊!痛!
       他趴下来凑在我耳边说:你说你这几天这么容易困,是不是我把你搞怀孕了?
       我咬牙切齿地不理他。最后,我竟然真的就那样睡着了。
       2010.2.21
       今天,从我一睁开眼睛起,黄先生就顶着一张残念的忧郁资深男青年的脸晃来晃去。
       他非常不满地说:是我技术不好?你怎么就那样睡着了?
       我想了一会儿,诚恳地说:技术这个问题,因为我只有你一个样本,所以没有可比较的,这个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睡着了?你怎么可以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睡着了?他脸色非常难看。
       呃……我挠挠头,因为我真的困……
       说完我就打了个呵欠,转身继续睡。
       他咬着嘴唇坐在我床旁边。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他慢慢地说:你是不是嫌我前几天忙事儿不能在家呆着所以不满意啊?
       我呵欠打得鼻涕眼泪直流,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又喷出一个大呵欠:没有!这个真的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下个月就上班了。
       啊!我一惊,你的委任书啊手续啊什么的都办好了?
       那些都是小事。他说,重点是,明天以后我基本上每天下午都在家里了。
       啊?我震惊道,哪个部门有这么清闲……
       他说:其实哪个部门都不清闲。只是有的人清闲,有的人不清闲,就像有的人平等,有的人比一般人更平等一样。你不是做这个工作的,所以不好和你说。
       我恍然大悟:哦。就是说你果然是走衙内路线,白天去办公室晃两个钟头,下午就跑出去玩,晚上就跑出去泡吧,是这个意思?
       他沉着地说:不是泡吧,是泡你。更何况,我下午也会在家里工作。
       你在家里工作?我大惊,你工作啥?
       发五毛啊。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还是没撑住,转身打了个呵欠又睡着了。
       2010.2.22
       基本上过了初七,年就算过完了一半;过了十五,那是板上钉钉彻底完了。
       我还记得某些地方流传着正月十五以前不能剪头发的传说,所以正月十五以前的理发店都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但是我好像从来没遵循过这个传说——实际上,绝大部分传统我都没遵守。比如过年时我没放鞭炮,没看春晚,十五的晚上懒得出去看花灯。
       黄先生对这些非常不满。但他最不满的应该不是这个——因为他今天把我直接拖到医院里来了。
       我反复地对他表示,我绝对没病,我好好的。但我还是被强行塞进了一辆车里,看样子好像是他的新车。他火气十足,马力加到七十码,强硬地说:林可你给我闭嘴!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你数数你打了多少个呵欠了!再这么困下去不病也得出病!
       我大惊:这……打呵欠怎么也算有病的吗……
       闭嘴!你前段时间住院我就该想到的!他暴躁地说,你肯定有什么隐疾没发现。
       呃……
       闭嘴!他突然掏出一只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的太阳穴:再吵我就在车里把你强煎了。
       我目瞪口呆,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虽然心里不断吐槽那是假的那是假的,但还是只能乖乖地一语不发。
       这样爆炸的黄先生挺少见的。我暗自思忖,是因为我和他做的时候睡着了打击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吗……
       我们七拐八拐才拐到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医院。大概是他们这样的人的哪个秘密基地吧。这无所谓……但是!这间医院只有五层楼!这意味着……没有电梯!
       擦泪!老子大学毕业后就没爬过六层的楼了!
       一路上我内牛满面地抓着他的衣袖,一边埋怨为何要去找的医生要在顶楼。他倒是非常气定神闲,只是衣服领子都快被我扯烂了。
       坐到医生面前时,我觉得我骨头都要被拆散了。还没来得及抬头,对面传来一个敏锐的声音:哟。这小弟弟气色不好啊,阳虚。
       我顿时内牛满面。
       黄先生非常虔诚的地说:院长,您有什么办法么?
       医生格外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我这才看清他是一个老人,脸上都是老年斑可眼镜明澈,一点昏暗之色都没有。老人在镜片下的眼睛眨了眨,淡定地说:这脸一看就知道是贫血。黄公子,你没好好给他饭吃吧?
       黄先生脸色瞬间就白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想起我上次住院时的事情了——那恐怖的血象!
       医生和颜悦色地问我:你是不是平时吃得少?走点楼梯都累?平时总是想打呵欠想睡觉?
       我点头如捣蒜。
       医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叹息而谆谆善诱地望着我:这位同学,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期,可不能节食啊。
       这回果然该轮到我脸色惨白了。
       2010.2.27
       快到三月份的时候,我胖了大概有五六斤,换成公斤的话,就快要恢复大学时代的体重了。
       如果你每天按时三餐,白天被逼着按时工作,晚上被逼着按时睡觉,早晨被逼着按时起床做运动……你很快也会像我这样的。百合子阔别一个月后才见到我,非常震惊而促狭地说:哟,哟。看你这小脸儿。看你这小腰。你这小日子过的!简直就是月子啊!。
       我只能非常抑郁地说:随你怎么说了……我要回去了。
       “咦!这么早就跑回去!你男的不是还没下班吗?”
       “我要淘米啊……”
       “你竟然会淘米!”她非常震惊地看着我。
       “我为什么不能会啊擦!”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在家里吃饭吗??!吓,我还以为你们看起来都不像会做饭的样子呢。”
       她说得没错,起码,一半没错。我确实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一点都不会做饭。但是我的同居对象会做,而且他坚持尽量不要出去吃,表示餐厅里没有家里卫生。
       看见大强哥做饭真的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我甚至觉得他的乐趣就在这个。你们想一想,一个男人,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男人,每天回来已经算够多事儿了,竟然还能找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做一条鱼。等到他做好,我差不多又在床上睡了一圈,然后被他强行喊醒——
       我最烦的也在于这一点。我总是被逼着吃很多很多饭菜,决不能浪费。他亲手把饭菜端过来,放在我手边,表情苦大仇深:吃一点,林可,你要按时吃。别写了。别睡了。别玩游戏了。
       我甚至觉得简直对不起大强哥。
       所以这样做饭的时间简直就要不够了。他于是每天提醒我记得把电饭煲插上,把菜洗干净,等他回来做。
       大强哥,新好男人无误。
       这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是啥?
       我怎么觉得挺幸福的呢。
       如果不是我没听到医生对他表情凝重地单独说的这句话:黄公子,这位小同学是不是脑子被撞到过?他是忘了什么东西吧?是故意忘的?
       我忘了什么?我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2010.2.28
       我越发觉得黄总忍不了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生活习惯太诡异了,尤其是最近变得越来越困,脸色越来越苍白——以前陈默在隔壁的时候,还能去楼下跑两圈……现在?陈默跑横店去拍古装戏去了。
       我袜子乱丢,上床就能睡着,不叠被子不会做饭,更别说做小兔子了。我满脸憔悴和苍白,眼睛浮肿。我经常连午饭都忘记吃了。
       我诚心诚意地对他说:看吧,其实这就是同居。你要是觉得受不了,就算了。
       他正在搅一碗粥。我说到这里时,他手一抖,粥果断泼了。
       我赶紧慌慌张张去帮他清,一边清一边小声地说,其实我就是个普通的废柴而已……你有没有觉得很幻灭?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喜欢我无非也只是喜欢我的文而已,要不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哑着嗓子说:林可,别说这种话……我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我大惊。这种偶像剧绝症男主角的感觉是什么!我霍然抬头,震惊地望着他:你说……我有什么病?!
       懒病。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一口血喷出,仰天倒地不起。
       他捏了捏我的脸,平静而淡定得有些莫测地说:不要突然说分手这种傻气的话。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只能跟我,跟别人都不行。
       哈?我说,你不要突然用这种言情小说男主角的语言……
       我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什么死不死的啊!有本事你先告诉你爹妈你在搞基!陪首长刚参加完新闻联播就回来搞基!还搞了一个这么废柴的对象!哪有什么死不死的啊……你以为谁可以等谁到三十五岁!
       是这样的。他的眼睛暗下来了,道:除非等我死了。我死了你才可以跟别人。
       哦。我闷闷地说,我觉得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他说,没听懂不要紧,我们来做人类最好的室内运动吧!
       然后我们就又搞了。新年同居以来,我们搞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主要原因在于我们的作息有巨大冲突。但这种事情,总归是比较愉快的。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我不由得又忘记了一切,懒得去想了。
       我的读者这几天都在夸我写了点真·床戏写的不错。
       【小黄瓜写得很有真情实感嘛!】读者们纷纷表示,【以前还以为他是该死的拉灯党呢,这个死基佬!】
       擦!写不写肉都要被骂死基佬,坑爹呢这是!
       总体来说,同居半个月,生活得无比恍惚。总体来说,过得比以前好一点,胡思乱想的时候少一点。
       这才刚开始呢,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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