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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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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一声,关闭的房门被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宣告了寿命的终止,月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粉墨登场。
      愣了愣眼眸中看到的场景,月娘拉出了身后之人,道:“快去看看。”
      那人被月娘拉得一个趔趄,踉跄着进屋,嘴里还嘀咕着:“我还不够快?你们不是说原以为明天才看得到我吗?我都提前了······呀,你们干嘛?!”
      嘀嘀咕咕的声音如天生一般响彻在雪霁等人的耳边,先前的绝望伤心就像是黎明之前的漆暗,被万丈霞光驱除,雪霁雪梦二人同时涌到还在聒噪的人身边,推搡着他,往床边走去;雪宸则先一步,走到南宫凌风的身边,轻声道:“少爷,云殇来了,小安有救了。”
      “阿殇?”抬起泪眼模糊的小脸,南宫凌风颤抖着嘴唇,“没有骗我?”
      “你看!”雪宸的手指指向被雪霁雪梦推搡着还啰嗦走过来的男人,不是云殇还会是谁?
      “哎呀,你们别推我,我自己会走路的啦······咦,凌风,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啦?”调侃着的云殇,似乎并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就看到问题有多严重了。
      他是接到夜朗的通知,说小安中毒昏迷,雪宸无法施救而加快速度赶来的。到了雪月楼,在来这里的路上,月娘告诉他雪宸给小安服下了他留下来以防南宫清雅万一的救命丹药,自此,云殇才略略有点放缓了着急的心。
      他是丹药的炼制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药,至少可以保住小安一日的性命,而现在离雪宸给小安服下丹药的时间还不足两个时辰。
      放松的同时,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云殇甚至好心情地跟月娘插科打诨。
      “这怎么回事?”云殇指着小安身上染满的黑色血迹,这可与月娘告诉他的不符啊。
      雪宸连忙解释:“小安突然从床上冲过来,杀了这人,导致气血翻涌······就成了这样。”
      一边听着雪宸的解释,云殇一边俯身检查小安的伤势,周围的人,看他不再嬉皮笑脸而神情专注的样子,个个凝重了脸色,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云殇的诊断。
      检查了一番,云殇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沉得声音吩咐:“雪宸留下,剩下的人,全部出去!”
      通常云殇这么说,都意味着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也就是意味着小安的情况真的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月娘叹了口气,最先离开房间,雪梦雪霁一如南宫凌风的心情,都不想离开这里,但是越是危急的情况,施救的大夫就越需要安静的环境,雪宸留在这里,还可以给云殇打下手,她们这些人就显得多余了。
      两人双双拉着南宫凌风离开了房间,关上未知的房门。
      南宫凌风一直在哭,雪霁雪梦拉他出来的时候,他不想离开,一点也不想,但是雪霁却在他的耳边,悄声告诉他,他这么做,只是在耽误云殇救小安的命,他才迈动了不情不愿的脚步。可是一旦关上房门,他的脚步就再也迈不出去了。
      雪霁望着忽然不动了的南宫凌风,有些不安:“少爷······”
      “算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吧,说一定可以帮上什么忙。”雪也关心里面的发展,与其回房间胡思乱想,还不如就等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就知道结果。
      月娘出门之后,本打算直接回房间的,她对云殇的医术抱着极高的信心,当年小安不也是九死一生的时候,被云殇硬是从阎王殿里拉回来了吗?有了第一次,就应该有第二次才对。
      不过,走着走着,月娘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走到南宫凌风居住的地方来了。
      叹口气,月娘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居然可以走神走得连方向都分不清楚了。正要转身返回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树影绰绰之中,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阿朗。”轻轻呼唤了一声,月娘靠了过去。
      夜朗没有料到这么晚了月娘还会来这里,有些吃惊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就将所有的情绪压回了心中,唇边扬起浅笑,叫道:“月娘。”
      “嗯,”月娘点点头,“还在想小安的事情?”
      “有什么可想的,事实不就摆在眼前的吗?”夜朗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自嘲的味道,他不是女人,不会去争风吃醋,但也不是这个社会的人,可以接受喜欢的人身边站着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月娘注视了夜朗片刻,想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一点其他的东西,但不知是夜朗掩盖得好,还是她的一厢情愿,夜朗并没有表露出要去积极争取的意思,一如当年的自己,失望之后,只想着逃避,徒添了这么多年的后悔。
      只有像自己这样品尝过的人,才知道追悔不及的痛苦,只是时光不再,机会也荡然无存。所以绝对不能让下一辈继续重复自己错误的道路。
      “对了,”月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说下去:“知道凌风为什么突然怀疑我们大家在骗他,他又是怎样去刚好找到小安雪梦的吗?我刚刚去查了下。原来白日里,青瑶跑去后院大闹了一番。”
      月娘的话里,对闯出祸事来的青瑶;略有责备之意,但言谈之中,不在意的成分要多一点。
      失去了青莲的雪月楼,青瑶就像是一支独秀的傲梅,夜朗却将他剔除了参加花魁节的名额之中,这让一心以为自己会在花魁节上出名的少女怎么想得开?毕竟,年龄还是太小了,又一直处在月娘的羽翼保护之中,没有受过点点的委屈,如此之下,大闹一场是必然的。这点,月娘并不在意。
      不过,如此不顾后果地闹事,却是月娘所不允许的。所以,对青瑶,她已经下了处罚令,希望这个丫头以后要多吸点教训,收敛一点随心所欲的性子。
      “那丫头原来就不喜欢小安,但惧着凌风的身份,也不敢对小安怎么样。不过这次我们找小安找得都要疯了,平日里最关心小安的凌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青瑶大概是觉得自己占理,在院子里吵闹的时候,就将小安失踪多日的事情讲了出来。可能还趁机挖苦了我们这帮人一番。
      当时凌风听到小安失踪已好几天之后,就跑了出去,他的运气还是像以前那么好,出门不久就遇到雪梦他们了。”
      “我估计是小安当时吐血把他吓着了,加之青瑶在言谈之中,无意地给了凌风一个‘我们大家都故意瞒住他一个人’的印象,他才有了之前的胡乱说话。唉!这个孩子啊,有时候说出的话,还真是伤人心啊。”
      月娘慢慢地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一方面是为夜朗解惑,一方面也是为了南宫凌风分辨,更是为了两人的和好。
      夜朗未尝听不出月娘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单方面就可以解决的。
      就算是他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也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爱情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人的互动。
      再则,南宫凌风现在的眼中只有小安的存在,只怕小安一日不康复,南宫凌风连解释的话,都不愿意听。
      “啊——”月娘没有形象地大大打了一个哈欠,张开双臂,伸伸懒腰,道:“时间好晚了,是该休息的时间了。你也不要站在这里,望月哀叹了。去睡一觉,说不定明早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恢复到了原样。”
      目送月娘的离去,夜朗的眼眸又回到了遥远的虚空之中。
      愤怒对他而言,是很遥远的感觉,也是弃之如履的负面情感。生气有什么用,生气就能抑制别人对你的背叛,还是可以改变所有已发生的事实?答案很明显,什么都不能。
      越是麻烦成堆的情况,需要的就越是冷静慎密的心。在夜朗的心中,生气恼怒一类的情感,都是幼稚不成熟的表现,最终导致的就是自己的失败。他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将性格中的这点危机全部处理掉。自信做得到,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保持冷静理智的眼眸。
      可是,刚刚在南宫凌风冲着他叫嚷的时候,他的心,化作了一把怒火,将理智燃烧得干干净净,双拳握住又松开,松开复又握紧······都难以按捺住身体里愤怒与生气。那股火,如有形一般,在身体里乱窜,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发泄出来。至少在这个房间里,他做不到。
      借口通知云殇,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房间,夜朗几乎是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口凉茶灌下去,才稍稍安抚住了狂躁的心跳,但始终没有忍住一掌拂去桌面上的茶具。
      精致的白玉杯,雕龙的紫砂茶壶,红漆典雅的托盘······全部被拂到地面,破碎时,发出的清脆声音,震动了夜朗绷紧的神经。
      他仿佛从迷失中清醒过来一样,直愣愣地盯着地面的茶杯残渍,看着一点点茶水渗透地面。
      再一次,竟然再一次地被南宫凌风左右了自己从未失控的情绪!
      “呵呵······”夜朗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怎样,唇角扯出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为笑容的弧度,只是落在旁人眼中,只怕比哭还难看。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真的这么爱南宫凌风了。
      好像听谁说过,爱情的世界里,谁爱上谁,谁更加爱谁多一点,谁就注定了输家的命运。那么他跟南宫凌风之间,他就是输的那一方了吧。
      对着皎洁的明月,夜朗抿嘴而笑,喃喃自语:“我,输了吗?”
      一夜无言地过去。
      清晨,雪月楼分外的安静,淡淡的薄雾飘荡在其间,平添一种细细的哀愁在人心上。
      不过哀愁的显然是少数人,对雪月楼的大部分人而言,今天可是一个相当值得开心快乐的日子——两年一度的花魁节终于要在今日上演了。
      一大早,许多的姑娘就打扮地花枝招展地整装待发了。
      花魁节,名义上说是三天的时间,但其实其正式比赛,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第一天是女子部分的花魁之后比赛,次日才是小倌们的争夺,最后一日就是颁奖等一系列的收尾工作了。
      今天是五月一号,也就是花魁节的第一日,是青楼女子们争夺封后的日子,比赛的地点,就是上届比赛的胜家——怡红楼。
      青楼勾栏之地,偶有白日营业的,不过在花魁节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关闭了大门,纷纷涌向比赛之地。
      今日也不例外。
      雪月楼的姑娘们着装完毕,嘻嘻打闹着,相约出了门,但在看到对面清倌大门大开,照常营业之时,纷纷交相谈论。虽然比赛的是女子,但照往日来看,这些小倌们的热情可是一点也不输给她们这些姑娘们。
      两家勾栏,距离这么近,始终是有些来往的,当中就有姑娘在看到相熟的小倌时,忍不住好奇地询问了原因。
      那被问的小倌奇怪地望了问话的人一眼,才回答道:“你们妈妈难道没有接到通知,这次的花魁节,要延期一个月举行。”
      一句话,仿佛大石投进平静无波的湖面,霎时引起了水溅涟漪荡。
      “怎么会,月娘没有通知啊?”
      “为什么要延期举行?”
      “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有没有黑幕?”
      “难不成怡红楼被人洗劫了,没有办法举行比赛?”
      ······
      事实证明八卦与想象力是女人天生的武器,小倌不过说了一句,大家就叽叽喳喳地自行发挥联想,最后连参赛的女子全部被人抓走了的想法都提出来了。
      小倌在一旁无奈一笑,好心解释道:“哪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不过就是因为今年有两个五月嘛。即使推后一个月举行,最终花魁节还不是五月一号举行。大惊小怪!”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换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恍然大悟声——“啊,对啊,我们怎么忘记今年有两个五月啦?”,当然中间也夹杂着失望的不甘心——“不会吧,就这么简单?难道就没有一点惊天动地的原因吗?”
      看热闹与制造热闹也是人类难以克制的天赋。
      最后兴冲冲出来的女人们又全部转回雪月楼去了。
      有人对月娘不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公布出来,害得大家心情此起彼伏很是不满,就跑到了月娘面前,原意是想质问。结果等见到因为小安的事件一脸隐晦的月娘时,连忙翻脸——笑呵呵地把花魁节延后一个月的事情当着笑话讲给了月娘听。
      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要说月娘之前的脸色是隐晦的阴天,听到花魁节延后的消息之后,直接下雨了,还是天雷滚滚的雷阵雨。
      “一定是花姑那个混蛋,听说我雪月楼要退赛,故意不让人通知我。”月娘恨恨地一拍桌子,桌子随着她的掌力,粉身碎骨,看得一旁的夜朗连连摇头。
      月娘自从知道花魁节居然延期了一个月之后,就到了他这里,不断地抱怨,翻来覆去都是说:要是早知如此,她就不派人去取消雪月楼的参赛,之前只是担心雪梦小安的安全,又加之准备不足。
      现在好了,别说延后一个月,就是延后十天八天的,时间都足够了。
      “再派人去重新报名,不就好了?”夜朗担心再不阻止月娘,她就要连房间中唯一幸存的家具——床——也要拍碎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月娘一开口,就是今早上已经用了无数遍的经典开头“要是······就好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规定的,凡是自愿取消资格的,一经说出,就不得反悔。要是反悔参赛的话,直接最后一名处理。现在想想,会不会是鬼算子那个家伙?他早占卜算到雪月楼会有今天,买通了评审,定了这条规矩。怪不得,我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这条规矩定得很是诡异,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啊!”
      其实月娘的不服气与憋屈,夜朗还是表示理解,依着雪月楼目前的实力,再加上多出来的一个月培训时间,比赛对雪月楼而言,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连比赛的资格都没有,再说什么,都是扯淡。
      月娘越说越气愤,认识的、不认识的,但凡是可以拿来让她埋怨、推卸责任的,她都绝对不会错过,这不,又怪起了派出去送信之人:“阿奇干嘛当时要站在那里?要不是他站在那里,我就找不到人帮我送信,找不到人帮我送信,我自己又不想去见花姑,最后说不定······”
      “阿奇?”夜朗打断了月娘的话,他刚刚没有听错吧,月娘说的是“阿奇”?这未免太诡异了一点,“月姨,你刚刚说的是阿奇给你送的信?”
      “是啊,不就是那个臭小子?!要是他不站在那里就好了。”
      夜朗的眼中有了笑意,他大概猜到月娘认错人了:“如果你觉得阿奇不站在那里就好了,那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站在那里的的确不是阿奇。”顿了一顿,看着月娘眼中渐渐爆发的惊喜,他知道她也大概猜到了,也就不卖关子了,继续说下去:“阿奇早被我派出去做事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个人,如果你确定是跟我们一起的人的话,一定是······”又顿了一下,夜朗看了月娘一眼,与她一起说出了心中人选的名字:
      “阿强!”
      “阿强!”
      “哈哈······”与夜朗一起叫出了同一个人的名字之时,月娘别提有多高兴了。
      如果送信的人是阿强的话,月娘之前的顾虑都不存在了。因为那个路痴,绝对不可能不迷路。
     
     
     
     
     娶个新娘是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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