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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酒疯子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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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朗在还离众人庆功宴所在的包间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吵吵嚷嚷的吼叫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加紧脚步,冲到了包厢。
       到了门口的时候,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酒气直直的地扑面而来,夜朗的眉头皱得越发深深。一掌推开佯闭的房门,一副活生生的“菜市场”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边的角落里,四张一样的脸庞全部都红彤彤地集中在瑶琴边,三张笑脸眼巴巴地盯着瑶琴,还有一个双手如群魔乱舞般地在还剩下四根弦(被南宫凌风弄断了三根)的七弦琴上乱动,弹出了弹棉花时的噪音;另一边忠伯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他的身边坐着阿奇,尚自傻呵呵地笑着,一边还叽里咕噜地说着听不清楚的胡话;最后是还坐在座位上的南宫凌风与夜轩两人,看那两人同样的脸颊泛红,也是一派醉眼朦胧,不过两人的兴致似乎还是很高昂,一边叫着对方的名字,一边举酒邀杯。在他们的中间站着房间中唯一清醒的南宫暮云,他一会儿抢过南宫凌风手中的酒杯,一会儿还得去照顾醉得一塌糊涂的夜轩,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夜朗走过来,南宫暮云苦笑着道:“可不是我没有看好四弟,实在是……拦不住啊!”
       这番话,是南宫暮云对夜朗的解释。因为夜朗在离开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三哥,你与我二哥的事情,我就同意了。现在离开一会儿,你帮我看着凌风,可不能让他胡闹。”
       夜朗叹口气,他早就猜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才刻意去南宫暮云耳边说了这么一番话,结果还是小瞧了南宫家人的“破坏力”。
       “呀,轩哥哥,你看,”使劲地睁大眼睛,南宫凌风认出来眼前过来扶他的人,高兴地蹦了起来,“这个……这个人就是……我……的媳妇儿,相公。”
       “真……真的?”夜轩脱开南宫暮云的怀抱,杵到夜朗的面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半响,才笑呵呵地说道:“凌风,你的……你的媳妇,相公,好……好像我六弟。咦,不,不对……这是……是我六弟。你认……认错了!”
       南宫凌风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看错:“才……没有。我……媳妇儿……你,你错了。”
       “你……错了!”夜轩坚持自己的真理,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个是他的六弟,“不信……问他!”手指的方向正是翻着白眼的南宫暮云。
       南宫凌风忘记了自己原本追究着的问题,望着南宫暮云,不解地道:“他……长得好像……三哥?”
       这下连夜朗都翻白眼了!
       “对了,他,他也叫……那个……南宫……暮云!”夜轩笑嘻嘻地补充。
       “啊,好巧!我三哥也叫南宫暮云!”惊喜的发现让南宫凌风的口齿不清都瞬间清晰了。
       ……-_-|||……
       面对这两个酒疯子,夜朗与南宫暮云对望一眼,同时叹气摇头。
       “呀——”南宫凌风与夜轩同时大叫了一声,不过在嘈杂的房间之中,一点也不见得响亮。他二人本来一个呆在夜朗身边,一个呆在南宫暮云身边,大叫的时候都纷纷望着对面的人,然后夜朗南宫暮云稍一不注意,两个酒疯子就蓦然换了一个位置。
       “六弟,呵呵,你……来了!”夜轩跑到了夜朗的身边。
       “三哥,哈哈,真的……是你诶!”南宫凌风跑到了南宫暮云的身边。
       然后两个神志不清的人,就互相吆喝起对方来,口中直嚷嚷“轩哥哥,快来,看我三哥”、“凌风,快,我六弟”。
       “哇!好热闹~~”推门而进的是宴会之前就一直没有出现的云殇,他看看东倒西歪的众人,再闻闻房间中充盈的酒气,一副侥幸的样子。幸好绣楼那边有事情耽误,我可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那边,夜朗与南宫暮云好不容易才将身边张牙舞爪的两人交换回来,一人抱着一个,然后道别。走到门口的时候,夜朗望望实在不像话的众人,丢给了云殇一记重磅:“剩下的人,就拜托你了!”
       “喂,夜朗。”云殇连忙撇清关系,“我只是路过~~”
       不过,好像夜朗早猜到云殇会这么讲,说完话的同时,身影早就飘远了。一瞬间,让云殇不得不怀疑,难道夜朗也练过南宫凌风的轻功?
       “相,相,公公!”口齿不清的南宫凌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夜朗的身上,一边还笑嘻嘻地望着夜朗流口水,“好,好看。”
       “是相公好看!”
       “相,公公,好看!”
       出于对“公公”一词的另类理解,夜朗在某些方面显得有些执着,当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重复一遍:“相、公、好、看。”
       “媳妇儿好看!”这句话,南宫凌风说得倒是清清楚楚。
       “坐好!”夜朗终于将南宫凌风带回皇甫玦特意为他二人准备的房间,一把把南宫凌风按坐在床沿边,转身去倒水。
       坦白讲,他是没有照顾酒醉之人的经验,只是懵懵懂懂地知道,此刻倒些茶水给南宫凌风喝,也许会好一点。
       桌上已经准备了温烫的茶水,夜朗将水倒在杯中,转身,“砰”,茶杯华丽丽地摔在了地上。
       “相公。”南宫凌风压根儿没有老实地坐在床上,夜朗一转身,他也跟着站起来,一路尾随夜朗,在夜朗倒了茶水,转身的时候,一个猛扑,整个人再次挂在了夜朗的身上。
       夜朗连忙撑住了身后的桌子,才险险地避免了两人一起倒在地面上的悲剧出现,但也被南宫凌风的行为吓了一跳,额头黑线隐约,扭头叫道:“凌风……”
       剩下的话,在夜朗扭头看到南宫凌风的那一瞬间,全部淹没在了忽然白茫茫一片的脑海之中。
       酒醉后的南宫凌风脸色绯红,紧挨着夜朗的脸庞,呼吸吐纳,淡淡的酒香从他的唇间逸出,弥漫在两人的鼻间,平时总是明亮如晨星的眼眸此时浮上了一层薄雾,似秋水、如长天,翦瞳之中,倒映着房中烛火,还有夜朗蓦然眯起的眼神。
       两人气息凌乱地交杂在一起,夜朗的呼吸渐渐有些不稳,眉头皱得愈发如深。
       “相公,”南宫凌风低声呢喃,纤细的手本能地抚上了夜朗紧皱的眉,轻轻地抚摸,想要抚平那中间的愁思,“不要不开心。”
       夜朗呼吸一滞,虽然明白南宫凌风是出自单纯的关心,但还是苦笑出了声:凌风啊凌风,你可是真会破坏气氛啊!
       醉醺醺的人区分不出苦笑与一般笑的含义,只看到夜朗的眉头平了,薄薄的嘴唇也有弧度地上扬,紧绷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了,整个人看上去明亮如午时的阳光,漂亮得就跟自己的清雅爹爹一样,不似凡人。
       看着看着,南宫凌风小小的心里充满了骄傲,自己也跟着傻呵呵地笑了,然后低头,轻轻一下,亲在夜朗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
       虽然是那么轻轻而快速的一下,主动完了的南宫凌风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低着头,脸颊刷地更加红了起来,连脖根处和耳上也染上了一层嫣红,又想是干了坏事的小孩,得逞般嘿嘿直笑。
       夜朗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愕然,回过神来,看到的确是低着头,连他脸都不敢看的南宫凌风,似乎刚刚那个主动的人是他的错觉。不过嘴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却有提醒他,不是假象。
       夜朗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不过,事情既然是凌风自己开的头,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轻轻地抬得南宫凌风的下巴,夜朗吻了吻他的唇,轻笑道:“凌风,刚才想做什么?我们继续下去可好?”
       南宫凌风听到夜朗的“建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般,连忙辩解:“我,没有想亲你,没有亲你,没有想……”
       余下的话,在南宫凌风还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破坏气氛之前,夜朗用唇全部给南宫凌风堵住了。南宫凌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惊愣得瞪大眼睛,而夜朗就趁着他呆愣嘴唇微微张开的时候,舌如灵蛇长驱直入,惬意地品尝久违的甜蜜。
       南宫凌风浑浑噩噩的,只觉得嘴唇里有个东西滑来滑去,本能地以为是吃的东西,张嘴就像咬下去。
       夜朗的瞳仁收缩,他就知道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极可能会将他的舌头当成吃的,才没有闭上眼睛。不过真出现这样的局面的时候,心中难免不了一丝愤怒,他的吻技就这么低烂吗?
       带着不平的心,夜朗忽然用力,动作也由小心翼翼变得粗暴,大力地品尝南宫凌风的味道,仿佛要将南宫凌风拆吃入腹,手也覆上了南宫凌风的衣衫。
       他决定了,对这个只会破坏气氛的家伙要给予惩罚,狠狠地惩罚。
       而正想咬下去的南宫凌风被夜朗这一顿仿佛撕咬一般的吻吓了一跳,直到嘴唇传来一阵阵刺痛,方才想起挣扎。
       
     
     第125章最恨半途而废
      不过,醉酒之中的南宫凌风显然忘记了会武功的事情,凡是普通的挣扎对夜郎而言,根本就不妨事。吻得尽兴的他双手紧紧地撼固住南宫凌风挣扎的身体,不断地加深自己的吻。直到吻得俩人都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
      松开的时候,南宫凌风立刻大口喘息,为更晕更沉的大脑输送氧气,夜郎却仿佛一点事情没有,一把抱起南宫凌风,双双到了床上。
      南宫凌风迷迷糊糊之中,看到夜郎似乎在解衣衫,好像又很费力的样子,连忙好心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绑着夜郎宽衣,然后顺带也帮自己宽了衣衫。
      夜郎:“……>_<……这个家伙,到底请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呀?”
      “哇,相公的肌肤好好。”南宫凌风稀里糊涂地凑上夜郎裸露的胸膛,认真的欣赏。夜郎的肌肤得恩于“夜郎”的保养,润白如珍珠,细细抚摸,还有一种尚好丝缎的触感,只是南宫凌风很疑惑,这看起来好看,摸起来好摸的肌肤,吃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的好吃呢?
      “嗯——”
      夜郎的大脑一下子炸开了,被南宫凌风脱光了的他,居然被南宫凌风再次压倒在下方,然后那个家伙就像点火一样在他的身上乱摸乱舔,不时地擦过那个重要部位,让夜郎一向自豪的自制力面临了巨大的挑战。
      大概南宫凌风醉得太厉害了,夜郎轻松地就扳回了“颜面”,将南宫凌风压在了身下。
      “相公,呵呵,媳妇儿……”南宫凌风却不管自己的位置如何,看到上方夜郎俊朗的脸蛋,还有很好吃的红唇,伸手就一把拉下了夜郎的头,准确地“吃”上了夜郎的唇。
      还好,这一次,他没有想要咬下去,只是伸出舌头,小狗一样舔着夜郎的嘴唇,似乎对上面的味道流连忘返。
      “哗~~~”黑暗中,夜郎听到自己的理智土崩瓦解的声音。
      晨光沐浴打的鸟儿欢叫在枝头,叽叽喳喳,正如堆积在夜郎南宫凌风门前的人一样。
      “你敲门呀!”雪鸽实在忍不住了,一脚踢在雪霁的身上,这个家伙,打赌输了,还不赶快敲门?她好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什么外人都不在场、偏偏自己少爷还喝醉了的做完夜里!
      “是啊,快!”雪梦也一脸好奇地催促。
      只有雪宸的脸色稍微正常点,她提醒雪霁,说到:“愿赌服输!”
      “我……”雪霁真相一把迷药迷昏这三个女人,她打赌之前,压根不知道赌的是这个。她敢发誓绝对是雪鸽三人商量好整她来着,还小心眼地把她身上的迷药都搜走了。
      “快!”往往在这种时候,三姐妹就会难得地出现默契十足的情况。
      说实话,雪霁也好奇难耐地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云殇一大清早就弄醒了他们四个,一脸高深莫测地述说做完夜里半抱半搂、姿势暧昧地将红霞满脸飞的南宫凌风扶回了房间,然后房门紧闭,然后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然后灯火熄灭,然后……请自行想象。
      然后四姐妹当机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贪杯的呀,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
      后悔是挽救不了什么的了,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赶去伺候主子们起床,说不定还会发现“事后”的痕迹,满足一下自己的想象。当然,这次四姐妹对南宫凌风还能像在雪月楼那样好运地在上面几乎是不抱希望的。
      “你到底敲不敲门?”雪鸽又是一脚踢在雪霁的身上,她们可是打着“伺候主子洗漱”的口号来的,但是被雪霁犹豫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她手中端着的盆子里面已经不是温暖的清水了。
      “要不,你去换热谁来?等你来了,我在敲门!”雪霁建议到。
      用手指探了探水温,似乎真的没有温度了,雪鸽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趋势:“不用换,反正也不指望她们起床。”
      这倒是实话,她们到这里磨机了这么大半个时辰,房间里却一点想动都没有,亏她们还故意弄出来这么大的声响。里面的人如果只有南宫凌风这个“吵不醒”的主子就算了,但是明明还有一个“浅眠”的主子,这么吵都吵不醒的话,一定昨晚累坏了。
      “我不敲门。”雪霁终于下定了决心,语气得罪夜郎,还不如给她惩罚,让她吃巴豆好了。
      “你……”三只手齐齐地指向没有骨气的雪霁。
      雪霁的头一扬起:“怎么样?有本事,你们谁谁去敲门好了!”
      “敲就敲!”雪鸽的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可惜仰起头颅的雪霁没有看到,反而她在听到雪鸽的话之后,一阵暗喜。
      “呀,小心~~”雪鸽装模作样地忽然大叫了一声,然后貌似站立不稳地倒向雪霁,最后“巧合地、无意地”推了雪霁一掌,方向正是紧闭的房门。
      雪霁没有料到雪鸽会来这么耍赖的一招,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站立不稳,顺着雪鸽出掌的方向,撞在了门框上,紧闭的大门,应声打开。
      “咦?”
      “咦?”
      “咦?”
      “咦!”
      冲进房间的四姐妹,先后发出了疑问与惊叹的声音。
      而站在不远处,一直看戏般观察她们四人的两位男子,其中一位较矮的不解地回过头,问身后形较为修长的男子:“相公,雪鸽她们在干嘛?”
      赫然是本该在房中的夜郎南宫凌风二人。
      “没事,走吧。”夜郎手搭在南宫凌风的腰上,带着他往君书瑶绣楼的方向走去。刚刚那一幕,纯属路过时无意瞧见的。
      “可是,相公,你不是要见雪鸽吗?”
      “我会派人通知她的。”夜郎在看到了雪鸽她们出现在昨晚他本该与南宫凌风居住的房间面前的时候,就明白了那四姐妹的心思。可惜,昨晚啊……唉!
      想到这里,夜郎就狠狠地瞪了还在不断回望的南宫凌风一眼,这个家伙,把他的欲望挑逗起来了,却又一把推开他,吐得满床都是。最后他只好强忍着怒火的焚烧,抱着他换了一个房间。
      哪知道还没有到新的房间,南宫凌风就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最后还是他给这个全然已经人事不省的小王爷打理干净身子,再去洗了一通凉水澡来浇灭欲火泛滥的身子。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夜郎身心疲惫地躺回到床上,南宫凌风却有一个翻身压了上来,一直在他怀里磨磨蹭蹭扭来扭去,一颗也不得安宁……最后,天快亮的时候,夜郎再次去洗了一通凉水澡。
      知道现在,夜郎都还能感觉冷水接触到肌肤时的冰冷。
      就在夜郎瞪着南宫凌风的时候,南宫凌风忽然警觉地抬起头颅,大大的眼睛四处小心地张望。
      夜郎看他警惕的样子,暂时放下了秋后算账的机会,疑惑问道:“怎么了?”
      “有敌人!”南宫凌风一边东站细微地往前走,一边给夜郎解释,“刚刚我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盯着我们。一定是有坏人潜进来了了。相公,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夜郎:“……>_<|||,不怀好意??我的目光是那样的吗?”
      此刻,夜朗坐在君书瑶的绣楼花厅中的主位上,细心倾听前几日他派忠伯雪鸽出去做的调查。
      忠伯那边,调查出来的结果倒是与夜郎所猜到的大同小异,那几个曾经在街上对他下手的男子,果然是夜贤的手下,压根不是什么“夜郎”的仇人。
      可能是出于南宫家人普遍的“追根究底”心理,忠伯在查到夜里要求他查的事情之后,也顺藤摸瓜地调查了让他疑惑的地方。组后一个让阿武都惊呆的真相就被这么挖了出来:
      原来夜贤与“夜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好,“夜郎”对夜贤多半是出于惧怕的心理,而夜贤对“夜郎”则是出自利用的心理。
      根据忠伯对许多受害人的调查发现,那些口中对“夜郎”恨恨的人,多半是事后才知道是“夜郎”对自己亲人下的手;而身处中心的当事人也大半一口咬定是“夜郎”对他们下的手。可是,他们在谈论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多人都是眼神闪烁,似乎不敢直视别人的眼光,一般的人会以为他们是还在害怕,但是经历了大半生生命的忠伯却一眼看出那是不敢说出真相的躲避眼神。
      随后,忠伯与阿奇一起行动,找了几家“比较出名”的深受“夜郎”荼毒的当事人,在再三的金钱诱惑与许诺绝不泄密的情形下,终于问出了埋葬多年的真相:在被问到四个当事人之中,有三个就亲口承认了当年荼毒他们的,并不是夜家堡六少爷,而是四少爷夜贤;还有一个自始自终就没有见到荼毒自己的人,只是听身边人说出来的“夜郎”二字。
      由此可以大致推断,其实在很多大家以为是“夜郎”做的坏事的背后,大部分都是夜贤干的,由“夜郎”背黑锅而已。
     
     
     娶个新娘是老攻 第126章“夜朗”这个人
      当然,也不能由此认定“夜郎”完全就是无辜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夜郎”毕竟跟在夜贤身边那么多年,而且有些坏事是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那就是“夜郎”做的,没有丝毫狡辩之处。
      忠伯还“狗拿耗子”地去调差了一下“仙儿”的事情,发现那个女的曾经是秦淮河畔的一名艳妓,后来被“夜郎”看重,由夜贤送给了他做伴。可是孩子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忠伯因暂时没有线索,又赶着时间回来报告,就没有再追查下去。
      至于雪鸽那边的调差,倒是查出了令所有人意外的事情:
      从小被卖进夜家堡的阿文,其母亲竟然也是青楼女子。在她怀上阿文之后,就离开了那家青楼,独自抚养阿文长大,却在阿文懂事的时候,染上重病身亡。后来,年幼的阿文辗转反侧,到了金陵,似乎是被人拐卖,最后进入了夜家堡为奴。
      当然如果查出的内容,只是这么简单的话,就辜负雪鸽“万事通”的外号了,她最后查出来的内容才是让大家大吃一惊的所在:当年负了阿文娘的男人正是如今也一样风流的叶家堡堡主夜耿,也就是说阿文,不出意外的话,该是夜郎等人的兄弟。
      而这也很好地解释了,阿文对“夜郎”的仇视——同样是青楼女子生下的孩子,他不得父亲承认,“夜郎”却在金陵过着奢侈的少爷生活;也解释了他给柳飘飘换了堕胎药的原因——肯定是恨上了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得到夜耿疼爱的孩子,也可以一箭双雕地除掉“夜郎”。
      先不论,雪鸽调查的这个消息是不是正确的,阿文自己肯定是认定了他是夜耿的孩子,才会上演了这么一出“攻心计”。
      另外,雪鸽还再一次证明了她“万事通”的实力,不但将夜郎交给她的工作超额完成,甚至还做了分外之事——将忠伯没有调查到的事情查了个清清楚楚。
      还是“夜郎”与仙儿之事。
      “夜郎”似乎很钟情于夜贤送给他的这个女子,不但与他日夜幽会,甚至让她为他怀上了孩子。后来“夜郎”出嫁,便摆脱了夜贤代为照顾他的孩子与女人。夜贤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然答应了。而这件事“夜郎”、夜贤也瞒得极为隐蔽,夜家堡的亲人几乎没有耳闻。
      至于阿文为何知道,雪鸽也小小地八卦一番,调查了一下,才有了另外一个惊人的发现:阿文竟然是夜贤安排到“夜郎”身边的棋子。
      恐怕狡诈的夜贤也没有想到,他其实才是阿文手中的棋子吧。
      伴随着忠伯雪鸽说出他们查到的事情,在场之人莫不动容,尤其是对差不多是跟阿文一起长大的阿武来说,事情简直难以让他平静接受。
      “哇~~~”红儿大家一声,拍拍胸膛,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我昨晚拒绝了那位四少爷,要真的把清白交给这样的人,我还不如喝水呛死算了。”
      “可别得意,”雪鸽貌似好心的提醒,“据说夜贤可是超级记仇的,你这次当着这么多人拒绝了他,小心他的事后报复!”
      “不,不会吧!”红儿的脸色果然变了,连声音中都透出了颤抖,却总给人一种做作的感觉,似乎害怕压根就是装出来的,“那我是不是收拾包袱,跑路的好?”
      “不用怕,”雪霁瞪了就知道吓人的雪鸽一眼,安慰红儿,“你现在可是东财神名下清宛的花魁,又不是默默无闻之辈,夜贤一般不敢动你的。要是他敢的话……”顿了顿,雪霁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递给红儿,“……这些东西,你随身带着,保证让他跪地求饶。”
      “谢谢!”红儿感激莫名。
      “怎么可以这样?”雪宸身为大夫的悲天悯人之心开始作祟,“雪霁你的这些药,有些根本连解药都没有,万一夜贤死了,不是给清宛添麻烦吗?”说着雪宸也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递给红儿,“我的这些药呀,保证不会伤及夜贤的性命,但同时也可以让他不能对你下手。”
      红儿怀疑地看了看怀里的药:“我可以不可以这样理解,你的这些药可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当然,我是大夫啊!怎么可以弄一些伤人性命的药?”
      ……-_-|||……这个似乎更狠了一点!
      任这姐妹几个在一边谈论着,或是不敬地直呼“夜贤”的名字,房间里都没有人去阻止她们,因为唯一与立场只有夜郎,而夜郎却又深深明白那几姐妹是在为夜贤之前对他的伤害抱不平,气氛而已。话说回来,他作为一个现代人,打心里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听她们一口“夜贤”叫得高兴,夜郎唯有摇头,幸好南宫暮云带着夜轩先离开了,否则按照夜轩的个性,还不得急急帮夜贤说好话。
      “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说?”忠伯望着夜郎,通过在金陵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他已经打心里承认了夜郎主子的地位。
      “接下来……”夜郎沉思片刻,思量的眼光一一扫过房间之中的众人:南宫凌风、忠伯、雪鸽四姐妹、阿奇、阿武,最后是厚着脸皮跟进来的红儿。
      “夜公子,这里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机会说出来就好了?”这句话是在场唯一的“外人”红儿说的。
      其实也不是她的脸皮太厚,她实在是很喜欢南宫凌风这拨人,每个人都是她喜欢的类型(你喜欢的太多了点吧??),每个人她都好想结交,至于身份的问题,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在看到他们全部集中在花厅的时候,她也面不改色地跟了进来,心不跳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而这帮人不愧是她喜欢的类型,居然在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她出现之后,集体假装没有看到(……被忽视也很高兴)……嗯,其实过程是怎么样的,都无所谓,结果才最重要嘛。
      夜郎被红儿的话惹得笑了起来,又是一个与南宫家“臭味相投”的人。
      “计划的话,暂时没有。不过,”夜郎的眼睛望着南宫凌风慢慢地说出了那个大家都很敏感却又不得不由他说出来的话题,“孩子,必须找到。”
      “相公,找到孩子之后,交给我来养吧!”南宫凌风央求地拉拉夜郎的衣袖。
      夜郎:“……-_-|||……你应该要担心似乎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吧?”
      “凌风,你不吃醋吗?”红儿大声问道,第一次听到“吃醋”这个词汇的时候,她就喜欢得不得了,终于有机会使用了。
      红儿的话刚刚问出口,雪鸽就朝着她猛使眼色:少爷根本就没有想到那里去,你倒是别提醒他呀。
      “为什么要吃醋?”
      “……”红儿之所以不回答,不是因为她看懂了雪鸽的眼神,而是无言以对。难道这样的事情还要她来说吗?
      夜郎赶紧转移南宫凌风关心的焦点:“对了,我们去看看书瑶小姐吧。她的伤不知道好些没有?”
      “嗯。”众人响应,纷纷站起身来往外走。
      刚刚走出花厅,还未迈出走向君书瑶闺房所在的三楼,就听到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大声喧哗,然后就是云殇愣愣的声音:“我只知道王法在上,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你大胆!敢这么于本公主讲话!”
      “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到妓院里自称是公主。”
      “令牌在此!”
      “难道真的是公主?”云殇装着仔细的样子,认真的观察了半天金色令牌,神色凝重,喃喃自语,“可是,公主都是高贵在上的,怎么会出现在青楼这种一般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而且还是来找人的?不会是公主有朋友是青楼中人吧!这倒是令人感兴趣的事情……”
      云殇看似在自言自语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大得连远处的夜郎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其间的威慑的因为更是人人体会。
      “你……”南宫云婵听到云殇将她与一般的青楼女子并为一谈,勃然大怒,正要喝斥,就被身边随从打扮的人拉住了,那人附耳在南宫云婵身边低声说道:“公主,请息怒。在这种地方暴露了你的身份,指挥让别有心之人胡乱编造,影响你的名节。我们只要能救出文侍卫就达到目的了,范不着跟这些人纠缠。”
      南宫云婵绣眉紧蹙,尽管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是一想到事情闹大,自己的名字就有可能与青楼勾栏之中的下作女子一起被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心中的侮辱感更甚于怒火。想到这里,南宫云婵将头扭向一方,对附耳过来的人命令道:“你去说。”
      “文昊!”那人形容“同伴”的话刚开启了一个头,云殇就脱口说出令对方变脸的名字。
     
     
     
     娶个新娘是老攻 第127章无法承认的公主身份
      那人也没有想到云殇会这么直接,愕然反问:“公子如何知道他?”
      “嗯,”云殇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表情,望了南宫云婵又惊又怒的脸庞,续道:“昨晚他来绣楼,想对君书瑶无礼,被我抓了个现行。现在被绑在里面呢。不过如果真是公主的人,这未免也太大胆了一点吧,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呀?”
      南宫云婵狠狠地怒视嬉皮笑脸的运输一眼,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呀,一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吧,公子,可不可以让我们先看看人?”那人的态度依旧恭敬,说话也比较得体。
      “好啊。”云殇没有任何的为难,一口就答应了,干脆得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动机,“不过,他不在这里,你们跟我来吧。”
      望着远门的人渐渐离去的身影,南宫凌风眼神怯怯却又掩饰不住好奇的神色,拉拉夜郎的衣袖,问道:“相公,阿殇他们走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好奇吗?”
      “我想知道文大哥是不是真的被阿殇抓住了?明明文大哥的武功很高,阿殇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夜郎笑笑,回到道:“凌风难道忘记了云殇对文昊有救命之恩,文昊怎么可能对救命恩人下手呢?”
      南宫凌风点头,其他的人震惊,尤其是雪鸽,她瞪大眼睛,望着夜郎:“夜公子,你怎么认识文昊的?怎么知道云公子对文昊有救命之恩的?怎么知道文昊被抓住的?怎么……”
      一连串的问号,不带半点停息,像是连珠炮一样问出来,可见由夜郎说出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对雪鸽而言,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其实很简单,”夜郎一句话将雪鸽全部的疑惑解开,“因为是云殇自己告诉我的。”
      夜郎的话不止是解开了雪鸽的疑惑,连带着也解开了南宫凌风的疑问:“那,相公,我们去逛街吧!”
      ……-_-|||……变得真快。
      轻轻刮刮南宫凌风小巧的鼻头,夜郎浅笑:“不担心你的文大哥了吗?”
      “文大哥是好人,阿殇也是好人,好人不会害好人的。”南宫凌风的经典论之一。
      “既然如此,我就陪凌风去逛街。你们剩下的人,愿意跟来的就跟来,愿意看热闹的就留下。”
      夜郎的声音一落下,身后跟着的人立马就分成了两拨:忠伯、雪霁、雪梦、阿武四人一起表示要跟夜郎出去;剩下的雪鸽、雪霁、红儿与阿奇表示比骄傲关心云殇那边的进展。
      于是,十个人在此分道扬镳。
      雪鸽带着大家往清宛后院走去,红儿在一边问她:“雪姑娘,那个文昊什么的,竟然是要对我家小姐下手,为什么云公子还要放过他?”
      “文昊不是坏人,他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可是就这么便宜了他吗?要不教训教训安格主事者,也好啊!”
      “你家小姐不是没有事吗?”雪鸽看了看不甘心的红儿,忽然低声,“其实,那个人真的是公主。”
      红儿一脸的不相信:“开玩笑吧,公主怎么可能来这里?”
      “唉,红儿你的眼力还有待锻炼。那个不是公主的话,云公子会那么客客气气的。”
      “啊?”红儿忽然变得很失望,“原来公主就是那个样子的呀。那些人说书的,一个个把公主说得跟天仙似的,害得人家一般的少女就自卑的不得了。下次,我一定要去纠正那个说书的……哎呀,突然之间,就觉得天气好晴朗,空气好香,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_-|||……好一个把快乐建筑在贬低别人的基础上的女人。
      四人溜到云殇等人所在的院落面前时候,就隐藏起了身形。
      其间略略问道红儿不满的声音:“你们怎么不说一声是偷看?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大胆!”南宫云婵愤怒的声音划破了院中的宁静,“你竟敢绑住本宫的人。”
      云殇无辜地眨眨眼睛:“不是说了吗?是作业的绑匪。”
      “这位公子,一定是误会了。那个人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久闻丑奴儿(偷听到这里,红儿得意地朝身边人望望,看到没有?都是我的崇拜者……结果,没有一个人看她,全部都集中精力盯着院子里的人~~)的大名,昨晚一起来的清宛。他一定的迷路了,走错了地方。绝对不可能是绑匪的。”还是南宫云婵派出来的代表会说话。
      “这么说,是误会?”
      “是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们都是正大光明地进来看丑奴儿姑娘(红儿再次得意,可惜还是被忽视)的,老鸨可以作证。”
      “啊,看来真的是误会啊!其实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公子的时候,也觉得这么俊朗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云殇顺着对方的话滔滔不绝地往下说,心中似乎盘庚着某个计划。
      一大堆废话之后,云殇看时机差不多了,对方也被自己说得一直不住地点头,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话语,却是语气一转,道:“……不过,这位公子昨夜的行迹是在可疑,你们既然说妈妈可以作证,那我还得问一下妈妈从好。要不,就是我的责任了。”
      “好好……”那人赶忙点头,他是不担心老鸨不认识他们。
      “雪鸽,帮忙叫一下妈妈过来吧。”云殇忽然扬声纷纷。
      南宫云婵那边的人都吓了一跳,院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他们,难道还有别人在?
      正猜疑着,就看到紫垛后一个俏丽的身影,像是凭空一般冒了出来,咂咂嘴,不甘不愿地去当云殇的“信使”了。
      哪知道,雪鸽才走几步,就看到老鸨急匆匆地跑过来,喘息着问道:“雪……雪姑娘,是……是云……云……公子,找我吗?”
      “嗯。”点头的同时,雪鸽眼中的光芒大威,看老鸨的样子,分明是早就在旁等待云殇的召唤。也就是说,她留下来是没有错的选择,云殇果然是有阴谋的。
      由于身份已经暴露,雪鸽就大摇大摆地跟在老鸨的后面,一起站到了云殇的一边。
      “妈妈,你认识他们吗?”云殇装模作样地问道。
      老鸨跟着装模作样:“好像是昨夜二楼包厢的客人。”
      “对,对,对,就是我们!”对方连连点头。
      “真的是你们吗?”老鸨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嗯。妈妈忘记了,清宛的百合牡丹两个姑娘还是我们叫价要下的……”那人试着帮着不确定的老板加强印象。
      “啊,对,就是你们!”老板终于确定了,反过来问道,“那么请问,昨夜我的两位姑娘跟着包厢的客人一起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是何道理?”
      “啊?”那人没有想到老鸨会突然发难,而老鸨的这句话也让雪鸽差不多猜到了云殇的计划。
      一直不说话的南宫云婵突然冷哼了一声,道:“我给了两千两银子,不多玩会,似乎不划算吧。”
      老鸨的脸上肌肉收缩了一下,她得云殇的指点,指点眼前之人就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云婵公主,但是为了百合牡丹的性命作想,唯有得罪一条路可以走。大不了,就装着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好了。
      “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我清宛有自己的规矩,像是百合牡丹,本来就是不允许外出接客的,但考虑到客人花下的大价钱,才作了特列。但是初夜之后,鼻血在隔日早晨回到清宛却是不能再更改的规矩了。”
      老鸨的话说完,云殇跟着补充:“我们的规矩就跟你们的规矩一样,你们是要回你们的同伴,我们的规矩也是要回我们的同伴。”
      他可不在乎得不得罪南宫云婵,反正他又不靠他混。
      话说回来,她应该不认识他的吧!
      ……-_-|||……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南宫云婵怒了,一个小小的平民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讲话。
      “难道你真是公主?如果你是的话,那么草民不敢。”
      “本……”
      “小姐。”同来的下人赶忙打断南宫云婵的话,现在这个场面,万一真的被揭穿了身份,任谁都知道,是对南宫云婵这边不利的。堂堂的南国公主怎么可以出现在青楼勾栏这样的地方呢?
      一直作为代表发言的男子不禁在心中悄悄埋怨:公主到底长没长脑袋子呀?刚进来被人一激,就大声地嚷嚷出了公主的身份。好不容易碰到个识相的,知道装蒜,当着不知道她公主的身份,她却又在这里反复强调“本宫,本宫”的,难不成真的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微服私访?
      越想,男子的头就越大、越疼,悄悄瞟向文昊的眼中就多了期盼:文侍卫,你还是赶快回来吧,我快吃不消了。
      “公主,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呀。还是交换吧,反正这次出来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了。”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文侍卫看上去也很难受的样子。”
      南宫云婵在男子说话的时候,眼光不觉瞟向被捆绑在柴房里的文侍卫,发觉他的脸色真的是很苍白,转眼满心的愤怒化为了点点的疼惜:“反正那两个女的也没有用了,你们去福临客栈接她们吧。文昊,现在我就要带走。”
      “福临客栈。”
     
     
      第128章逛街
      云殇和雪鸽对望一眼,居然在那个地方,看来真的是猜对了。
      当下,心急的老裱也顾不上礼仪了,不待南宫云婵再说话,就转身走了。
      云殇和雪鸽再次对望一眼,在南宫云婵的人进入柴房的时候,两人颇有默契地拔足狂奔,省的这个喜怒无常的公主出来的时候再找自己的麻烦。藏着的人看到他们二人逃难似的背影,瞄准机会也跟着离开了。
      回到君书瑶的绣楼之中,云殇才慢慢给其他几个一脸惊叹号、满头问号的人解惑。
      原来南宫云婵有一项特殊的嗜好,那就是惩治她看不惯的青楼女子。这类进入她眼里的青楼女子多半是名噪一时的名妓,也搞不清楚她是出自嫉妒的心理,还是单纯地看不惯,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对青楼名妓出手了。
      而她采取惩治的方法,也不知是自创的还是道听途说来的,一般是找个又丑又脏又老……(此处省略若干贬义词)的男人来玷污那些身在青楼勾栏却一个个骄傲得像只孔雀、清白得好似大家闺秀的名妓。
      只是那种事情的发生地一般都是在京师,由南宫云婵的得力助手小顺子一手策划,事情进行得如小顺子的名字一样顺利且隐蔽(至于云殇和雪鸽如何得知,当然是商业机密)。但是这次南宫云婵出来却没有带小顺子在身边,带的几个侍卫都是偏于正义感泛滥的,好不容易叫下了百合牡丹,却连一个教训的丑臭男人都找不到,还让她亲自上街寻找目标。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又发现文昊居然还没有回来。
      越想越生气的南宫云婵,不觉把气全部撒在了百合牡丹身上,折磨一番之后,还是不见文昊回来的身影,南宫云婵不禁有些心慌了。
      其实,他这次来金陵是匆忙之间的决定。
      原本是在京师大街上乱走乱逛,却听到许多人在谈论秦淮河畔的清婉里叫做“君书瑶”的女子,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妓女,却让众人吹捧地好似天上地下仅有,比她这个公主还要尊贵。顿时就让她心中不满升起,她倒要去看看这个君书瑶久经有多么的了不起?
      不料,那晚君书瑶竟然不出场。
      当然,也有意外的收获——清婉还真是“人才济济”除了那个君书瑶,当晚还出现了两个骄傲清纯的人,她就当着意外收获好了。
      坦白说,当丑奴儿出场的时候,她也被震惊了:不像是以前那些妓女就知道故作高尚、扮演清纯,丑奴儿挑逗的动作、勾人的眼神、魅惑的舞蹈……一切切都是没有做作的大胆,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反而引以为荣般,如真正的玉石在舞台上发光。
      这样的人,南宫云婵是第一次遇到,不禁心生好感。却在听到南宫凌风的声音时,好感转化为怒气,她不是讨厌南宫凌风,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是南宫傲雪那边的人,就异常地生气,连带着丑奴儿,也被她归纳为南宫傲雪那边的人了。要不是文昊出声阻止了他,丑奴儿她也是一定要要的。
      清晨的时候,出去探听的属下回报,昨晚清婉后院似乎抓到了身份不明的人物,再联想到失踪一夜的文昊,南宫云婵心中有了底,着急的赶来了清婉。
      而云殇这边,却是故意将消息放出去的。
      他之前并不知道南宫云婵的事情,后来是酒醉的雪鸽非得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才说出了害的君书瑶手被烫伤,无法再出台为红儿抚琴,连累南宫凌风的百合牡丹二人,均是被突然出现的南宫云婵叫价要下了。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听得云殇头都大了,最后说完的时候,还附带了一阵嚣张的奸笑,渗得云殇心头发慌,干脆一指头戳过去,直接点昏了是。
      随后,云殇就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一把迷药弄昏过去的人。话说回来,那个人长得有点熟悉。
      急急忙忙赶回到绑了那人的柴房,在给文昊灌下解药之后,云殇就瞪大眼睛,转动思维,绞尽脑汁地回忆,终于在文昊清醒过来,叫了一声“云公子”之后,想起了,这个人不是自己曾经救过的皇宫侍卫文昊吗?难不成雪鸽酒醉之后,居然还会说实话??
      “是南宫云婵派你过来的?”云殇的脸当即黑了一半,南宫云婵出现在清婉,而文昊作为她的铁卫,又出现在君书瑶的绣楼,不难想象南宫云婵的目的。
      知道云殇已经猜出各种缘由,文昊也懒得否定:“嗯。”
      “你……唉!”上次雪鸽就说过救文昊无异于放虎归山,看来还给她说对了。“算了,你那些事我也管不着,既然被我抓住了,就做做人质,明日吧清婉的那两个女的换回来吧。”
      “嗯。”文昊明白云殇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
      不过云殇可不是什么滥好人,尤其是在诊治君书瑶烫伤的手时,对那两个心狠手辣的主谋也深为痛恨,所以也是知道清晨的时候,才将此事好心地转告了老千。
      老裱一听,大惊失色,急得团团转,立刻就派人去了南宫云婵住下的“龙凤呈祥”,回来的人却说南宫云婵一夜未归,现在不知去处。于是老千的脸由白色迅速地转变成了猪肝色。
      就再老千的脸色朝着铁青色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云殇才不疾不徐地“忽然”想起了昨夜潜入的“人质”,也就跟着老裱商量了这么一出“换人计”。
      “干嘛这么快就去吧那两个女的还回来?那样的人,得让她多受会儿罪,才会知道天是蓝的,水是绿的,南宫王府的人不是好得最的!”雪鸽一想到昨晚的情形,就忍不住抱怨。
      “你这家伙,报复心也太重了吧。”云殇伸出手指点点雪鸽的额头,教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宫云婵的手段,这么折腾一晚上,对那么心高气傲的两个人老说,光是心理上的这么就已经够受得了。”
      “我去准备一下,等她们回来,给他们疗伤吧。”还是雪宬最有爱心。
      “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呀?”雪鸽不无怀疑。
      “这样,她们至少不会对我怀恨在心。”这就是雪宸的真正用意,“你想想,那么有手段的两个人,肯定会恨上与这件事情有关联的全部人。我呢,去救她们,又可以锻炼医术,还可以收买人心,多划算啊!”
      说着,雪宸就往外走。阿奇见状,连忙跟上,出了房门,还可以听到他巴结的声音:“雪宸,我可以帮你打下手吗?保证任你只会,绝不还嘴……”
      “两个胆小鬼!”雪鸽咬牙切齿地骂道,然后就瞧见云殇与红儿也跟着往外走的身影,“你们在干吗?”
      “我去指导雪宸,她的医术还不够精炼。”
      “我以后还得再清婉继续呆下去,可不想让百合牡丹怀恨在心。”
      两人同时回答了雪鸽的疑问,就闪人了。
      “一群没有节操的家伙……”只剩下一个人的雪鸽在房间里骂骂咧咧半响之后,忽然笑了:“嘿嘿,雪宸跟我张一样,正常人谁分辨得出来我们谁是谁呀。那两个女的,也应该分辨不出来。”
      ……- -|||……搞了半天,也是一个没节操外加卑鄙的人。
      再说出去逛街的夜郎一行人。
      金陵城的繁华是有目共睹的,丝毫不次于京师,这次本来六人并列行走,到两两成排、最后发展到除了夜郎与南宫凌风之外,剩下的人都各走各的,可以看出。
      “咚咚……”忠伯拿着手里的拨浪鼓就是一阵摇动,正犹豫着要不要买下,嘴里也小声的喃喃:“这个送给夜公子的小公子不知道是不适合?”
      雪梦站在一家干货店里,半天都不出来,一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包小包了:“终于买齐了金陵城离得所有特产。”
      雪绮冲进了一家药铺,嚷着要买吃起来可以很甜的毒药,最后被扫地出门。
      阿武则不时地关注着身边经过的行人,尤其是抱着小孩子的男人,心中单纯地想到:也许阿文也会出来逛街也说不定。
      夜郎对古代的集市没有多大的兴趣,全凭着南宫凌风的爱好,一起晃荡。
      不过,他发现南宫凌风的兴趣还真是广泛,一条街上的店铺,竟然一个也没有错过地进去打了个转。
      不过,在广泛的兴趣,总有一个是排在最前面的,那就是……
      “咦,相公,有人吵架,快去看!”这就是南宫凌风最大的兴趣了——看热闹!
      “凌……”风子都还没有说出来,南宫凌风就风一般地消失在了夜郎的视线范围内。
      “咦,少爷呢?”忠伯终于下定了决心买下了拨浪鼓,要是夜公子的小公子不喜欢的话,就送给少爷吧,他肯定喜欢的。然而,找到了夜郎,却不见他身边的南宫凌风。
      “他说有人吵架了,然后就消失了!”已经记不到这事第几次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凌风消失了,夜郎从来没有这么感觉失败过,下一次,他一定要用跟绳子把南宫凌风给绑在身边。
     
     
     129 看热闹
     
      “吵架?”忠伯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位置,伸长了脖子到处张望,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全是一片吵闹的人海,与南宫凌风的“吵架”意境甚远。
     
      “怎么样?”闻讯赶过来的雪霁雪梦阿武都歪着脖子,期待地看着忠伯。
     
      “根本就没有吵架的。”忠伯神情有些气馁,“也没有被很多人围住的地方。”
     
      “会不会小王爷说的吵架,只是两个人在吵,没有引起其它人的……”如此不了解南宫凌风的人,只有刚刚开始接触的阿武而已。
     
      “ 不、可、能!”阿武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雪霁雪梦两姐妹两声脆生生的话给否定了,雪霁有点生气地进一步解释道:“你以为我家少爷是什么人?就凭两个人吵架就能把他吸引过去吗?他说的吵架,肯定是双方已经打起来了,人数绝对在两人之上,而且按照他跑开的速度,肯定还见了血。”
     
      阿武眨眨眼:为什么雪霁要生气?难道是觉得他小看了南宫少爷?可是这种事有小看的吗?还有雪霁说话的口气是为什么那么骄傲?……
     
      一圈问号纠缠在阿武的头顶,让他瞬间有种头晕的感觉。
     
      “在仔细看看。”夜朗沉声吩咐,顺道自己也找了一个较为高的地方,四下张望。
     
      “怎么办?”雪梦很着急,要是南宫凌风再一次消失个几天的话,她回去也不好意思见南宫清雅了。
     
      “雪霁蹙眉想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拉住了一个走得匆忙的行人,问道:“大哥,你走得这么快,前面是不是有人在打架呀?”
     
      “胡说什么呢?我妻子生孩子!”
     
      ……-_-|||……
     
      不死心,雪霁再次抓住一个看上去更加匆忙的,问道:“大娘,前面是不是有人打架呀?”
     
      “打架?咱们金陵的秩序好得很,绝对不会有那种人。小姑娘你就放心吧。”
     
      ……-_-|||……被人当成胆小的游客了。
     
      “你的眼神也太……那个啥了点吧!”一向温和的雪梦不禁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失败让雪霁有些恼火,雪梦的表情语气无异于火上浇油,顿时让雪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蹦了起来:“你有本事,你眼神。你来啊!!”
     
      雪梦头颅上扬,神色倨傲:“我来就我来。”
     
      其实雪霁的动作还是给了雪梦一点小小的启示,少爷既然是去“看”吵架去了,那么肯定也有同样的人听到消息,闻风而动。她呢,也要学雪霁找一个看上去很匆忙的人,不过,那人一定要有一双跟南宫凌风一样的眼眸……
     
      正思量着,雪梦的视线里就“飘”(走得太快了)过来一人。那人眼神熠熠生辉,脚不沾地地往前赶,似乎前方有什么“好事”等待着他,不赶紧的话,有可能错过。于是,雪梦也连忙赶紧地拦住了那人,问道:“这位大哥,附近可有人打架?”
     
      “打架?”那人的双眸中果然透露出了兴奋的因子,眼神一阵激动:“哪里有人打架?在哪里打架?有人受伤了吗?还是有人死掉了……哎呀,快告诉我,事发地点在哪里?是在前面吗?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来。”
     
      ……--|||……好热血的人!
     
      雪霁哈哈大笑,雪梦的眼神果然厉害,一找就找到了一个跟少爷差不多的类型。
     
      正在雪霁大声嘲笑雪梦的进时候,一群四个人,似乎是听到了她们的询问声,主动围了过来,纷纷嚷道:
     
      “你们也要去看吗?听说有很多人都赶过去了。”
     
      “是啊,好像是打群架。”
     
      “我听说,都流血了。”
     
      “是啊,再不赶快过去,等会儿府衙的人来了,就看不到了。”
     
      原来这个世上,八卦与看热闹的人是层出不穷的。
     
      “在哪里?”夜朗赶紧发问。
     
      “那边。”
     
      “这边。”
     
      “这边。”
     
      “那边。”
     
      好家伙,一人同时手指了一个方向,分别是东、南、西、北。
     
      “你怎么回事?明明是在东边。”
     
      “哪有,明明是在西边。”
     
      “你们都错了,明明就是在南边。我朋友看了回来告诉我的。”
     
      “你才错了,在北边,是那个叫墨香轩的书斋。”
     
      ……
     
      …………
     
      四人吵闹的时候,夜朗等人面面相觑,四个方向居然都有人打架。这们的话……
     
      “我去北边。最后在清苑会和吧。”夜朗首先说道。
     
      “那我去东边。”
     
      “我去南边。”
     
      “那我只好去北边了。”
     
      五个人,除了阿武跟在夜朗的身边,余下的人各自选择了一个方向,奔开。
     
      选择了北方的夜朗向着北方走一条街的距离,然后走到死巷子的时候,又与阿武分开,一左一右前行,最后在走了大约十条街的距离的时候,终于在视线所及的远处看到了围着的黑压压一群人,喘息一阵,也听到了吵嚷的沸腾人声中最为拔尖的两个声音:
     
      “我告诉你,这本是我昨日就订好了的,你休想跟我抢。”
     
      “你放屁,我三日之前就已经给了定金了。不信,你问掌柜的。”
     
      “我才不管你给定金没有?反正是我先到,我已经付银子给掌柜的了。”
     
      “你可知道,我这本书是给谁买的吗?是给金陵知府大人的千金!”
     
      “那你有知道我是给谁买的吗?是衣锦还乡的都尉大人。”
     
      两人每说一句,身边围观的人都会发出一声巨大的感慨,夜朗却无心关注,皱着眉头,在人群中搜索刚刚消失的人儿。如果不在这里的话,他就要赶去阿武的那个方向。
     
      他这边仔细找着人,吵架的两人已经由对骂改为威胁,最后上升到了讽刺:
     
      “哼,堂堂的都尉大人会看这种小说吗?简直是笑话。”
     
      “哼,知府的千金那么高贵,那么知书达理,怎么会看这种市井小说?你在吹牛吧!”
     
      “胡说!”
     
      “住口!”
     
      两声突兀的怒吼插进了两人的争吵之中,却让外围的夜朗眼睛一亮,因为那声“胡说”熟悉如斯,正是南宫凌风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说《白蛇传》是市井小说?什么千金都尉的为什么就不能看?金陵第一才女都说它好看得不得了。要是不喜欢的话,干嘛还要抢?”这是南宫凌风不服气的声音。
     
      “你们这些不懂欣赏的人,把书还给我!”这声巨吼却是书斋的掌柜的,“要不是付了银子,我才舍不得把最后一本《白蛇传》交给你们!居然糟蹋这么好的书,银子定金都还给你们,这书我不卖了。我要自己留着收藏。”
     
      “凌风。”
     
      夜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这人群可不是好挤的,尤其是人人都想挤到前面来看热闹的时候。这个时候,忽然怀念起了雪霁的迷药。
     
      南宫凌风一点也不吃惊地望着出现在他身后的夜朗,神色颇为委屈:“相公,这两个人居然说《白蛇传》的坏说。”
     
      “这位公子,你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可能觉得南宫凌风是同道中人,倒是掌柜的先开口劝上了伤心的他,“《白蛇传》卖的别提多好了,而且不只是那些深闺的大家小姐们喜欢,连夜家堡的少爷和南宫王府的王爷都来我这里买了书的。”
     
      “可是,他们两个刚刚那般……”南宫凌风在意的不是《白蛇传》的好,面是眼前两人吵架说的坏话。
     
      夜朗看着被掌柜的骂得灰头土脸的两人,向南宫凌风与掌柜的解释道:“他二人并不是想说这本书的坏话,而是这本书只有一本,而他们又是两个人。故意那么说,是为了让对方放弃。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干嘛还要在这里吵架?”
     
      “是这样吗?”南宫凌风不解。
     
      掌柜的却是有所觉悟,惊讶地望望一语道穿本质的夜朗,再向吵架的两人望去。
     
      那两人连忙点头,同时在心中哀叹:本受了主子吩咐出来买书,最后掌柜的居然不卖了,回去怎么交代啊?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诚恳,”掌柜的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我这里原本有一本是准备送给侄女的,现在卖给你们。以后可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们说《白蛇传》的坏话。否则,但凡是墨香轩的书籍,一律不卖与你们了。”
     
      “好,好……”一边点头,两人一边在心中沽哝:掌柜的,你要是早点把书拿出来,我们还用得着吵架吗?
     
      “走吧,雪霁她们还等着我们呢!”夜朗把手放在南宫凌风的腰上,正想搂着他离开,顺道也好好地问问《白蛇传》的事情,却不料一下被掌柜的叫住了。
     
      殷勤的掌柜,似乎与南宫凌风特别投缘,热情地邀请了他二人去店里面坐坐。而二人拗不过掌柜的热情,只有勉为其难地走了进去。
     
      进去刚刚坐下,掌柜的就一声“稍等”,然后就消失在两个人的面前。
     
      机会!
     
      夜朗低声问道:“凌风,《白蛇传》怎么回事?你写书了?”
     
      南宫凌风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才一过来,就听到他们在说‘白蛇传’、‘白蛇传’之类的。”
     
      “那书难道不是你写的?”这个故事,是由他讲出来的,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想来想去,有如此雅致,如此记性的,唯有南宫凌风一人。
     
     
     
     
     
      第130章《倚天屠龙记》
      “不是我,”南宫凌风连忙摇头,“我只写了一本,是打算送给阿强的。。。不过,被红儿要去了。”
      “红儿?”夜朗的心思急转,那个丫头的话,倒是也有可能。
      “两位公子。”掌柜的一脸喜色地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似乎不是《白蛇传》,他礼貌地跟正品茶的夜朗点点头,绕到了南宫凌风的身边,续道:“小公子,这本《倚天屠龙记》。。。”
      “噗~~~”夜朗一口茶水全部喷了出来,倚天屠龙记?
      “怎么了,相公?”
      “没事,没事,”夜朗连连摆手,“你们继续。”
      掌柜的正在献宝,被打断也有些错愕,一见夜朗没事,也愈加地迫不及待了起来:“小公子,《倚天屠龙记》,因为小纪没有写完,所以还没有正式出售。这本书,是故事的第一卷,老夫赠与小公子你,算是感谢小公子对《白蛇传》的厚爱。”
      “为什么要在公子前面加个‘小'啊?”南宫凌风撅撅嘴,相公没有出现之前,他都是“公子”来着。
      “小纪是谁?”夜朗疑惑,难道这就是南宫凌风的笔名?
      两人一人一个问题丢给掌柜的,掌柜一愣,选了个有营养的问题回答:“小纪就是《白蛇传》的作者啊。其实他只是在书的扉页上写了一个‘纪’字,然后据说年轻不大,所以大家就叫他小纪了。”
      “纪?”夜朗忽然想起南宫凌风在去夜家堡的路上,要求过要姓“纪”来着。到底这个字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啊,对了,我是在那上面写了一个。。。唔唔。。。”“纪字”两个字,南宫凌风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夜朗捂住了嘴巴,现在他们已经够吸引人注意的了,在弄出这么一件事来,还要不要人活啊?
      “怎么啦?”掌柜的不明所以。
      “我们忽然有点急事,先走了。”夜朗拉着南宫凌风,一边示意他不许开口说话,一边走了出去,那样子,让掌柜的只能联想到“夺路而走”四个字。
      “咦,这本书很恐怖吗?怎么把他吓成那样?”
      出了门的人,还隐隐约约听到了掌柜的不解之词。
      “相公,那本书是我写的诶。”等夜朗终于松开了捂住南宫凌风嘴的手,南宫凌风立马欢喜地说道,一脸的兴奋溢于言表,眼中闪动的星星,似乎还等着夜朗的表扬。
      “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就是小纪。”这个才是夜朗最担心的问题。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这么骄傲自豪的一件事,为什么却又不能让人知道?
      “你想以后到哪里都被一群人当怪物一样围着吗?”
      “啊。。不!”被人围住是没有什么的,可是当着怪物的话,就不行。
      “你想以后都吃不到我做的东西吗?”
      “不行!”这个没有什么考虑的,就是不行。
      “既然如此,就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小纪。”夜朗终于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南宫凌风抬眼望天,这跟那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夜朗带着南宫凌风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凌风,这里跟我们先前在的那条街相隔好像有十几条街道吧?”
      “好像是的,相公。”
      “那你是怎么听到这边的吵架声的?”也太远了点吧?!
      “。。。。”又是无辜的表情。
      “又想蒙混过关?”
      “我就是听到了才顺着声音过来的。”这个是常识嘛,干嘛还要他来解释?忽然一喜,原来无所不能的相公,还是离不开他的,连这点小问题都要问他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夜朗:“。。。。-_-|||。。。这能算常识吗?哪个正常人会(瞥到南宫凌风委屈的神情)。。。算了,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赶回去的路上,夜朗没有特意去找阿武,反正都说好了在清苑汇合,就是清苑等也是一样的。
      回到清苑,结果该在的一个不在。
      “公子,怎么是你们两个回来了?”雪鸽不解,其他人呢?
      “没事。云殇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全部去厢房了,在给百合牡丹治疗呢。”
      “有人受伤了吗?”南宫凌风后知后觉地问。
      房间中的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同时绕开了这个不光彩的事情,雪鸽先问道:“少爷,你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现在市面上买得很火的《白蛇传》啊?”
      “看到了。”成功地被转移了焦点,南宫凌风想起夜朗的话,急急辩解:“那个不是我写的,我不是小纪。”
      夜朗:“。。。-_-|||。。。这个人不用瞒,反正都知道。”
      “咦,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谦虚起来了?”
      “没有啊,反正那个不是我写的。”
      “。。。。好吧,公子不是小纪。”雪鸽眼珠一转,少爷的态度这么奇怪,待会儿有机会,问问公子不就行了。
      “少爷,你出名啦——”伴随着一声高分贝的尖叫,雪霁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了。“少爷,白。。。白蛇传。。。”
      “不是我写的。”南宫凌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急败坏地打断了雪霁的话。
      “咦,不是你?”雪霁狐疑地望了南宫凌风一眼,转身问雪鸽,“少爷怎么了?”
      雪鸽其实也不知道,但是她会装啊,斜睨了雪霁一眼,道:“反正你只要记住,书不是少爷写的,少爷也不是小纪就好了。。剩下的,我们私下交流。”也就是等她问清楚了之后再说。
      雪霁刚点头,雪梦就冲进来了,一手指着南宫凌风,激动地红了脸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会是。。。”夜朗皱眉,难道连雪梦那边都是。。。。
      “少爷,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了吗?我看到有人为了抢你写的那本《白蛇传》,打架打得血都出来,还不松手。”雪梦终于缓过来了。
      “唔唔。。。不管我的事,不是我写的。。。唔唔。。。我不管了。。。”南宫凌风胆怯地想到,听雪梦的意思,那些人会不会来找他报仇啊?
      仲伯毕竟是老人家了,慢了几步,最后一个到了清苑,却不是雪霁雪梦的兴奋,而是一脸凝重:“少爷,你写《白蛇传》的事情最好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看来,仲伯跟夜朗的顾虑是一样的。
      “嗯,嗯。。。”南宫凌风点头如捣蒜。
      “先去把红儿找来吧。”夜朗淡声吩咐,那个人才是这次事件的始祖。
      说是找红儿来,结果不该来的也全部到了。而这时,所有人才彻底地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南宫凌风写好的《白蛇传》,经过红儿的死缠烂打,就送给了她。
      哪里知道红儿是一个喜欢与旁人“分享”的人,东借西借的,不知怎么地就流到了墨香轩幕后主事人手中。作为一个商人,墨香轩的主事人可是相当地合格,几乎是立下就追索到了红儿这里,提出了希望可以大量印刷出书的想法。
      红儿当然是不会反对的,点头就同意了(古代没有版权的说法),甚至还拿出了南宫凌风未完成的手稿《倚天屠龙记》给那人。
      那人翻阅看几页,顿时眼光大炽。其实他手中有《白蛇传》的全稿,无须来找红儿就可以自己出书,但是那么优秀的故事,原作者既然可以编出一个来,就有本事编出第二个、第三个。。。
      这也就成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擅自出书,可能会惹恼写书人,即使赚了大钱,也只有一次。但是他亲自来找写书人,其结果就不同了。虽然难免要掏出一部分额外的支出,但是,更多的金银却会源源不断地涌来。
      这就是“鱼”与“渔”的区别。
      而现在红儿拿出来的《倚天屠龙记》就证明了他的猜想的正确性。
      “书,他给了你多少银子?”雪霁问的。
      “一本一千两。”
      “这么少?”
      “黄金。”
      “。。。这还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啊?”雪鸽拍了雪霁一下,眼睛瞪着红儿,“那点银子,你就把我家少爷给出卖了。”
      红儿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当我是白痴啊?!我怎么可能把凌风的身份说出来?没有听到街上人的说法吗?是一个叫小纪的写的书。”
      “你没有说出来?”忠伯小心求证,这个才是关键。
      “没有,”红儿大声地否定,“我只说写的人要求保密,要不就不写了。他也只是想要书而已,肯定不能得罪我这个唯一的中间人啊!”
      “这就好。”夜朗点点头,同时嘱咐红儿:“你自己也要小心点,现在已经是‘丑奴儿'了,再又与那么大的书斋的老板扯上关系。俗话说:树大掐风。还是要低调一点。”
      “谢谢夜公子的关心,我会处理好的。”红儿的眼睛笑眯眯的,明显里面包含着阴谋,“不过,你应该不会反对凌风继续写下去吧,话说那个新书的话,凌风还没有写完呢。”
      。。。-_-|||。。。果然有后话!
     
     
     
     第131章酒品不好的南宫凌风
      夜朗望着南宫凌风,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南宫凌风就是小纪,以至于他们这行人太过于引人注意,至于写不写下去,如果南宫凌风喜欢的话,他倒也不介意。
      “我可以继续写吗?万一被人发现的话,会不会。。。”
      “不会!”南宫凌风连担心的内容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红儿斩钉截铁地否定掉了。
      “相公?”南宫凌风望向夜朗求问,不去理会那个被利益熏心的人。
      夜朗摸摸他的发丝:“凌风自己决定吧。喜欢就继续写。”
      南宫凌风皱着一张小脸:“我喜欢啊。可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_-|||。。。刚才说话的时候,你不是在场的吗?
      “你们知道你是小纪的都在这里,他们不会说出去的。你自己再小心一点,不就不会被发现了吗?”夜朗发现面对南宫凌风,他的耐心会突然变得很好,而且这种重复的心情也一点都不糟糕,甚至还有点甜蜜。
      “万一他们说出去了,怎么办?”看来,南宫凌风是被夜朗之前的一系列话给吓到了。
      “少爷,你太过分了,竟然不相信我。”四姐妹外加忠伯、阿奇的声音。
      “我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要说的话,我早就说了。”红儿辩解的声音。
      “看吧,他们不会说的。”夜朗安慰道。
      南宫凌风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夜朗之前说的话,他都不怕,就“不得安宁”四个字,分外让他心惊。要知道就是在身边人的唠叨之中,不得安宁地长大的,所以一定要有万全之策才能放心。
      “要我放心,除非你们答应我条件!”
      “说来看看。”没有人反对,并不是大家要答应,而是因为大家都很好奇南宫凌风的条件。
      “如果忠伯说了,就让雪鸽把他的秘密全部暴露出来;如果雪鸽说了,就让她吃二姐弄的饭菜;如果雪霁说了,雪宸就对她用迷药;如果雪宸说了,就让云殇再也不理她;如果雪梦说了,就不许她再进厨房;如果阿奇说了,就让他一辈子给阿强带路;如果红儿说了,雪霁就给她喂巴豆。”
      “。。。”
      “。。。”
      南宫凌风一口气说下来,都不带喘气。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这番话埋在心里很久了,红儿纯属炮灰。而在他的声音落下之后,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的一声集体的爆发:
      “少、爷!”
      红儿叫的是“凌风”,只可惜被其他人的声音完全压住了。
      相衬旁人愤怒的脸,夜朗游刃有余的笑脸在其间,仿佛红花之中的绿叶,分外惹眼。
      也难怪他高兴,房间里所有人都被南宫凌风说了个遍,唯有他——例外了。
      当然南宫凌风打死都想不到,最后告诉别人他就是“小纪”的,也就是今日房中那位唯一的“漏网之鱼”
      云殇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走出百合牡丹所在的厢房,哪几个臭丫头,一听说夜朗有事找,全部跑开了。依他来看,分明是找借口离开,把烂摊子留给他一个人收拾。
      不过,夜朗有什么事情呢?他其实也有点好奇。
      如闲庭信步地走向夜朗等人所在的房间,云殇忽然发现了原处飘过来的一个黑点,渐渐放大,居然是那个这几天一直跟在夜朗身边,形影不离的忠心小厮——阿武。
      看阿武一脸惶急的样子,云殇叫住了他,问道:“阿武,怎么了?”
      “云,云公子,我,我,夫人,不,不见了。”阿武一遇到急事,就容易口吃结巴。
      “夫人?柳飘飘?”那个人会不会是因为没有了孩子,离家出走了。
      “不,不是,是,是。。。”阿武愈是着急,愈是说不出关键的人名。
      “啊,知道了,”云殇一拍自己的额头,他一定是连着几天太累,用脑过度了。阿武是夜朗的小厮,他口中的夫人除了那位,还能是谁?“夜朗的娘,不见了。”
      “嗯,这,这里,还,还。。。”阿武说的话,没有他自己的动作快,手中一张小纸条已经递了过去。
      云殇接过来一看,极为精辟的五个字——“发现阿文,追!”
      等云殇将这张小纸条交给夜朗,夜朗看了之后,狐疑问道:“阿武,你回夜家堡去了?”
      “我找不到少爷,也找不到小王爷,又出来好几天了,就想着先回一趟堡里,再来清苑。结果回去,他们就给了我这张纸条,让我来找少爷。”
      “他们,他们是谁?”
      “四少爷身边的人。”
      “府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大家都跟平时一样,好像都不知道夫人去找阿文了。”
      南宫凌风插进了两人的对话:“娘去找阿文了,我们要不要也追去?”
      “不能鲁莽行事,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娘追去的方向。不过,四哥既然先我们一步得到纸条的话,说不定。。。”顿了一顿,夜朗的目光转到雪鸽身上,说到打探消息,他还是比较相信她。
      “我马上去。”这件事让雪鸽去,完全是求之不得的。
      雪鸽刚走不久,南宫暮云就来了,而且居然还是一个人。
      南宫凌风惊奇地问道:“三哥,你不是跟轩哥哥一起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还不是怪你们两个!”说着,南宫暮云还不解气地狠狠瞪了夜朗与南宫凌风一眼。
      南宫暮云咬牙切齿地模样让南宫凌风有些害怕,不觉地往夜朗的身后躲,夜朗笑着拍拍他的受——这一幕落在南宫暮云的眼中愈发地让他生气了。
      “你们听着,马上收拾行李,跟我回京师。”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全部愣住了。
      南宫暮云却不管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回门本来就该三天。你们自己说你们在金陵呆了多久了。一会又是凌风失踪,一会又是花魁比赛的,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父王已经下了命令,让我带你们尽快赶回京师。”
      “是父王要我们回去的?”
      “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清雅公子吧。”南宫暮云推测道,“凌风你中间失踪的事情,可能现在才传到他的耳中,而且回门的时限早过,他催你们回去,也属正常。”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夜朗的身上,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老实说,在金陵,夜朗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夜家堡全府上下,对他不友善的眼光以及夜贤等人的处处为难或是陷害,柳飘飘的事情尤其与他,最是难堪。那个所谓的“家”,对“夜朗”尚且还有血缘的羁绊,对他却完全成了“绊”。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人,但是穿越而来得到的新身份却让他很苦恼。要让夜家堡的亲人全部接受全新的他,只怕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的,继续误会他的话,又会妨碍到他现在的生活。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离开夜家堡的范围之内,慢慢收集对他有利的信息,最好全部推翻“夜朗”塑造的形象,让他顺利地融入“夜朗”这个身份,开始与南宫凌风无忧无虑的生活。
      “收拾吧,明早回去。”夜朗心中百转千回,时间却不过是片刻飘过。
      他的决定下了之后,所有人就赶回了夜家堡。由南宫暮云出面,夜老爷夫人们也不好拒绝,加之柳飘飘的事差不多明了是阿文动的手脚,其他的人对夜朗离开,也没有太大的说辞。
      当晚,夜家堡主人再度设宴,一方面是为南宫暮云接风洗尘,一方面算是“欢送”南宫暮云等人。
      期间的小插曲是夜贤坐到了夜朗的身边,一边可疑地笑着,一边品酒、敬酒。
      夜朗其实明白他的意思,白昼才派了人给自己薛红尘的纸条,可天一黑,自己等人就宣布要早上离开,他大概又在怀疑什么了。
      不过,现下的情况之下,夜朗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他,看一旁的南宫暮云也是同样的忙碌——坐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南宫凌风与夜轩正在拼命地给对方灌酒。
      “轩哥哥,喝了。。这杯。。。有时间。。要。。。早点。。。来看我。。。”等夜朗发现的时候,南宫凌风已经口齿不清了。
      同样得,等南宫暮云发现的时候,夜轩结巴了:“一。。。一定。。凌风,也要。。来。。。再来。。。干杯。”
      本是想将两人分开的人,不幸地也被落下战火,先是南宫凌风对夜朗撒娇,硬是要他陪他一起干杯,再是夜轩拉着南宫暮云要陪对面二人干杯;干杯之后,情形忽然一变,南宫凌风拉着南宫暮云要给夜朗敬酒,夜轩则拉着夜朗一起喝下;然后两人再变。。。
      最后夜朗与南宫暮云开始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根本就是想整他二人故意而为之。
      而位于主座上的夜冥则是眯着眼睛观察这一幕,凌烈的眼神时不时地在这四人之间转动,似乎在谋定什么。
      翌日早上,夜朗再次去冲洗了一个凉水澡之后,恶狠狠地发誓:绝对,再也不会让南宫凌风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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