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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家主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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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殇听完,立刻大叫冤枉:“我费尽心思,想要挽救回孩子的生命,却被你说成装模作样,也太冤枉了吧。”
      “哼,你本来就是密谋好了的,说不定,那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然后你再嫁祸给六弟。”从夜妙蕊的话里可以听出,她还是站在夜朗这边的。
      夜朗苦笑一阵,虽然他很感激夜妙蕊帮他说话,不过那毫无逻辑可言的推理与明显的偏颇,却不是他认同的。
      夜冥想是跟夜朗的想法一样,转头望着云殇:“那么,就请云殇自己说一遍当时的情况吧。”
      云殇听得出来夜冥话中的客气,也不再与夜妙蕊争执,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了。
      原来,云殇一夜的救治无果,遗憾的神色刺激了柳飘飘,她已经哭得暗哑的嗓音再次泄露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夜耿经历了一夜的期盼,最终换来的还是绝望,当时就气得推翻了桌椅,双拳紧握、眼冒凶光、浑身发抖。云殇看出这是气急攻心的征兆,稍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赶忙掏出银针,想要用“银针渡穴”的方式,将夜耿愤怒的情绪强制抑制下。
      却不料,掏出银针的时候,被夜妙蕊发现,他当时又正对着愤怒的夜耿,夜妙蕊就误以为他要袭击自己的父亲,伸手就毫不留情地给了云殇一击。晓是云殇内力精湛,在这般突发的情况下,也被拍昏了过去。
      看夜妙蕊被自己的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云殇终于有吐了一口恶气的舒畅感觉,嘴巴凸自不饶人地继续:“要不是五小姐,打昏了我,夜老爷也就不会疯了一般冲出去,夜朗也用不着受伤了。”
      一番解释下来,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误会是这么形成的。
      明白了这茬,夜冥低头沉思一阵,再开口问道:“六弟的玉佩,为何没有带在身上?”
      夜朗还没有回答,薛红尘就抢着回答了:“那块玉佩,朗儿出嫁前,就取了下来,并没有带到南宫王府,而是一直放在以前居住的房间里。他既然已经取下,又怎么会再带上?依我看,多半是阿文拿了那块玉佩,换了柳飘飘的药,栽赃给朗儿的。”
      “阿文?”夜冥眼光瞟向福伯,之前是他派人去追阿文去了。
      福伯懂夜冥的无声询问,默默地摇摇头,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说通知了堡里的暗卫,却没有一个人发现阿文与孩子的下落,足见阿文是连退路都布置好才出现的。现在他已经加强人手,不止在堡内,在金陵出城的各处,都有人在寻找阿文与孩子。
      这样看来,阿文的嫌疑就最大了,不过他是夜朗的小厮,为何要陷害夜朗的问题却又令夜冥百思不得其解了。
      “事情就这样吧,个人回院。等阿文找到了再继续。”夜冥话一出口,就是一片吸气声。
      万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大少爷,就算是阿文的嫌疑最大,但是他还是夜朗院子里的下人。飘飘连孩子没有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三娘不服气?”
      “如何服气?”夜贤站出来支持自己的母亲,“现在最大嫌疑的还是老六,阿文的事,可以以后再继续,但是姨娘孩子的事,今日不给个说法,如何让人信服?”
      “在我看来,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夜冥既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六弟虽然胡闹,却不至于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姨娘之事,疑点甚多。单说那块玉佩,我送六弟去南宫府的路上,就发现他已经不带在身上了,此时却又在关键的厨房里被发现,你们就不觉得巧合了一点?”
      “这么说,嫌疑点全部在阿文的身上了?”夜贤哼笑一声,面带不屑,“大哥做事,一向公正分明,这次却又为何偏向老六?阿文说白了,也是老六身边的人,难道大哥就不认为他们是故意的?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收益最大的似乎就是老六了。既摆脱了孩子的问题,又狠狠地教训了一直敌对的姨娘。”
      夜贤分析不无道理,从结果来看,现场最大的受益者的确是夜朗,这点对夜朗也是极为不利的。夜冥却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朗声道:“六弟在外面的女人与孩子,小王爷都不计较,我们这边还有什么立场去追究?至于姨娘,找到阿文之后,我自会给她一个公道。”
      “说来说去,大少爷还是偏袒夜朗吧,”万黎扮演着为柳飘飘讨回公道的角色,气愤不让,“整个夜家堡,除了夜朗,谁还有动机去害飘飘?再说害人性命的事情,夜朗又不是没有做过,我……”
      “住口!”夜冥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神色冷厉,他出去一阵回来,这些人一个个都要反了吗?夜家堡何时成了任谁叫喳喳的地方了?
      夜冥的神情愠怒,万黎才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了,这个家毕竟早就是夜冥在当家了,她这样公然质疑他的权威,他不生气才怪?
      夜贤冷笑一声,他早就看不惯夜冥了,夜家堡他当家又如何,还不是把生意做得一团糟。想到生意,夜贤的心中一动,张口问道:“大哥如此反常,莫不是因为商铺出事,烦心所致?”
      夜贤的话,霎时惊呆了夜家众人,夜冥眉毛一皱,生意上的事,他掩盖得很好,外面的人是看不出来变化的,家中知晓的也只有夜耿与一直帮手的福伯,夜贤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看他的样子,怕不是只知道商铺出事那么简单?
      “我倒不知道四弟也关心家中生意,既然如此,”夜冥的眼睛环视院子一圈,“会客厅说话吧。”
      会客厅就位于夜耿的院子之中,是他平日里接见尊贵客人的地方,当夜冥说出这里的时候,夜家的人都忍不住心惊: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会客厅其实只有书房大小,家中生意由夜冥接手之后,这个地方已经很久不用了,在夜冥的吩咐下,丫鬟仓促清扫出来。
      此时夜家的主要人物都集中在了会客厅,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不自觉的“外人”。
      当时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夜贤还有意为难南宫凌风等人,说这是夜家的机密大事,外人主动止步,甚至连嫁出去的夜朗都不应该进去,却被薛红尘、南宫凌风俩人异口同声地堵回去了:“胡说八道……”
      前面这一句是一样的,后面就是“各执一词”了,南宫凌风说的是:“……相公明明姓夜,我又是相公的相公,哪里有外人?”;薛红尘说的是:“……照你的说法,你娘也是外人,你干嘛不阻止她?”
      同时叫嚣的两人说完后,各自愣了一下,仿佛都被对方的强悍吓了一跳,不过也就愣了片刻的功夫,两人就换上了惊喜的表情,抱住对方,对话是:
      “娘,你好厉害啊!”
      “凌风,不愧是我儿的好媳妇。”
      “我不是媳妇,我是相公。”
      “咦,那你怎么叫朗儿啊?”
      “相公啊!”
      “既然你叫他相公,你就是媳妇啦。”
      “不是的……”
      “哎呀,就这样啦。当媳妇有人疼、有人爱;当相公,又要受委屈,又要受伤的,哪有一点好啊?难道你不想以后撒个娇就有人帮你做任何事;出了事就有个人帮你扛;没出事就有人逗你开心……”怎么听,都觉得薛红尘是在诱拐南宫凌风。
      南宫凌风蹙眉看了一眼夜朗,他不愿意相公帮他受伤,但是“撒个娇就有人帮你做任何事”这个对他的诱惑很大,现在西施姐姐是相公的仆人,相公又会弄一手的好吃的,要死撒娇就可以吃到好吃的话,那么当媳妇……真好呀!
      “怎么样?你是要选择当累死累活的相公,还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媳妇?”薛红尘看南宫凌风已然心动的样子,趁机下了最后一道重药。
      “媳妇,媳妇,”南宫凌风忙不迭地回答,“娘,我要当媳妇。”
      成功!
      薛红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脸上开了一朵灿烂的花,然后就听到夜冥的声音:“让他们进来,我还有些事情要请教小王爷。”
      “啊,娘,夜大哥让我们进去呢!”
      “嗯,快走吧。”
      “娘,你先走。”南宫凌风很喜欢这个一见面就对自己好、事事为自己考虑的娘亲。
      “啊,喔,好好!”薛红尘也是相当满意啊,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南宫家受了委屈,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不过,南宫凌风真的好可爱呀,比自己家那个见着自己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孩子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南宫凌风一进去,雪鸽四姐妹、忠伯也厚着脸皮往里面走,阿奇是唯一一个自觉地留下来的。因为,反正都会被赶出来。
      果然,那五个人到门口就被福伯拦住了,只是令阿奇没有想到的是福伯拦住他们的理由居然是:“人太多了,你们只能进去一个。”
      五人商量了一下,忠伯以年龄取胜,走了进去。
      这其实是福伯的计策,因为夜冥交代过不必拦着南宫家来的下人,可是那几个人的气焰太嚣张了一些,福伯自作主张地稍微为难了一下,倒是一口气减轻了会客厅的负担。
     
     
     98东、西财神
      夜冥站在所有人面前,看大家依次入座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这件事是突然之间发生的,没有告知你们,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不过既然四弟提出来了,我也就不瞒大家了。”顿了一顿,夜冥扫视房间里复杂多样的个人脸庞时,才接着道:“我们的生意遭到了不明势力的干涉,无论从供货源,还是从下面的一些商铺全部出了问题。签有协议的供货商,宁愿违背约定,也不愿意供货给我们;而下面那些商铺却一个个吵着要退货,或是催着已经断货的布匹,要求履行协议。”然后,夜冥就细说了一些关于夜家堡名下商铺最近的账目支出,其中作为夜家堡主要生活来源的几家位于金陵的商铺说的尤为详细,表明了现今情况的危机。
      夜冥没说一句话,在场的夜家人的脸色就凝重上一分,最后他说完的时候,原本有些吵嚷的情况完全安静下来。这期间,汪明华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她问道:“情况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夜贤突然插嘴道:“大哥肯定是认为告诉我们也没有用处。”
      夜冥瞥了话里有话的夜贤一眼,回答道:“我跟爹商量过,想暂时不惊动任何人,暗下走访,查出那股势力背后目的,或是找到他们背后主使之人,事情说不定就有转机了。”
      “那,现在有什么发现?”汪明华急切地问道。
      “发现倒是有,这也是我赶回来的原因,只是很奇怪……”夜冥的话说道一半,就听到夜贤小声的咕哝:“奇怪什么奇怪,没有本事,还不承认?!”
      “四弟,似乎对我诸多不满!”
      “岂敢?只是对大哥的说法不赞同罢了,我们夜家堡也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家业,而是祖祖辈辈百年奠基的,可被大哥说的好像别人伸根手指头就会把我们打垮似的,夜家堡什么时候如此不堪了?!”夜贤的话,字字句句都透露出自己对夜冥的不满。
      夜冥心中明白夜贤对夜耿把夜家堡的生意全权交给他十分不满,那些话是夜贤借机在发泄多年被“打压”的怨恨。老实说,他对夜贤的这番话并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失望。这么不顾场合地发泄怨言,能有多大的作用,徒增烦恼罢了。原本还以为夜贤是个可造之材,却连这般的眼神都没有。
      “四弟说的很有道理,夜家堡的确有百年基业的根基,可是,四弟知道对手是谁吗?”夜冥顺着夜贤的话,问道。
      “对手?”夜贤被夜冥问到了。夜家堡生意面临危机的事情,都是他通过一个偶然的办法知晓的,夜冥将其掩盖的很好,至少表面上那些商铺看不出任何的异常。而他们的对手就掩盖的丝毫不逊于夜家堡,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夜贤没有查到点点线索,就是夜冥也在苦恼那迷雾中人的最终身份。
      “大哥不是也没有查到吗?”夜贤的表情愈加的桀骜,语气也更加的放肆。在他眼里,夜冥动用手中那么大权利都没有找到背后主事之人,却反过来问他,分明是为难与他。
      夜冥轻轻地摇摇头,没有对夜贤的自以为是生气。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除了拿出事实让他屈服之外,说教是没有用的。当下,夜冥根本连任何的情绪都懒得波动,忽然转过身,对着南宫凌风,问了一个似乎一点也不相关的问题:“小王爷,东财神是你的义父?”
      南宫凌风点点头,不知他的用意。其他人也是不解地望着他,唯有夜朗心中一惊,难道那个所谓的对手,就是……义父?
      仿佛是在验证夜朗的猜测,夜冥转过身对不解的夜贤,也是对大家,说道:“此次,令夜家堡陷入危机的,正是这位东财神!”
      一语已毕,所有人呈现呆滞的状态。今日可谓是吃惊多多,却没有这次来的这么猛烈,东财神啊,那可是传说当中仿佛才能听闻的传奇。
      东财神啊,名扬天下的东财神,竟然是夜家堡如今面对的对手,稍稍有些智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对局,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情况。夜家堡百年基业又如何,再多个百年,只怕都不够东财神看上眼。只是,为什么东财神会对夜家堡动手?
      天下拥有财神称号的商贾,共有两位,分别是东、西财神。
      两位财神手下,生意数目繁杂,在各自插足的行业领域,均占据要害的地位,财富无数,富可敌国。
      东财神相比一般商贾,更多些侠客风范,其下的生意绝不沾染赌博一行,涉及的青楼小倌,也是光明正大地营业,绝不干那逼良为娼的阴晦之事。据亲眼见过他的人传说,这位乐善好施的东财神,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任谁都想不到他的身份,只以为是位仗剑行走江湖的侠客之士;而西财神这方面虽不及东财神,却是所有商贾最为向往的对象。
      西财神,是位追求财富最大化的商人,尽管拥有财富无数,却对赚钱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追求欲望。东财神不涉足的赌坊生意,在他的眼中就是下金蛋的鸡,由于没有实力相当的对手,他几乎将南国的赌坊尽数垄断。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赌坊,都少不了他西财神的名字。除此之外,船舶运输、牛羊马匹等方面也是处于垄断的地步,另在钱庄、酒楼、客栈等方面,他与东财神平分秋色,各自占据一方势力,既不相争,也不想让。
      不过,这位西财神既是让众人向往的对象,也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存在。
      古往今来,但凡是有钱有势之人,莫不受到旁人艳羡,使已处于危险的境地,东、西财神就是这方面的典范,但既为人首,比有骄人的手段,来应对这样的情况。东财神行踪成谜,本身也武艺高超,这方面实在不足为虑。
      而西财神是纯粹的商人一个,加之又以奢侈享受出名,对有心之人而言,找到他不是难事,对他下手也是易事。但西财神真的会毫无防备吗?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西财神打压竞争对手,从来不介意方式是否光明正大,他追求的只是一个胜利的结果而已。暗地之中,他不知道迫害了多少有名无名的商贾之人,仇家就跟他的商铺一样——遍地开花。可是那些报仇的人,最后的下场,往往是不知所踪、莫名消失。就算是有幸冲到他面前的,也立马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影卫毫不留情地斩杀。
      久久地,时间累积下来,西财神成了所有商贾店铺的噩梦。所以在第一时间听到“东财神”的时候,夜家人心中都有一种侥幸的感觉,但侥幸之后,却是不可收拾的强烈不安。
      如此莫名其妙的敌对,如果对象是西财神,事情还算明朗化一些,偏偏是侠义著称的东财神,重重的迷雾后面到底呈现的是何种的阴谋诡计?
      夜贤震惊地忘记了手边的茶水,知道温湿的液体倾入手中,他慌乱地挪开手,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丫鬟下人,他只有用万黎递过来的方帕恼怒地拭去水渍。
      南宫凌风偏着头,望着夜朗,问道:“义父吗?义父为什么要那么做?”
      野狼苦笑着,摇摇头。那个人,他也看不透。
      “不过,今早,东财神的管家来找过我,说夜家堡之事,他们已经完全退出,算是给六弟的成亲礼物。”夜冥慢慢地道出今早忽然而来的“喜讯”。
      闻言,夜朗呆愣住了,皇甫玦的这一招,使得当真是莫名其妙。夜家堡说到底,还是金陵的大家,要是让其落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可不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银子能办到的事情,这中间动用的人脉就是一个难以测量的数目。然而,眼看着成功在望,皇甫玦却又忽然地收回了前招,仅仅一句“成亲礼物”来做理由,未免太过儿戏。
      换做旁人,侥幸一声也就过了,但对方是名扬天下的东财神,放得下心,也放不下胆,总觉得后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陷阱在等着。
      “夜大哥,你真不地道诶,”南宫凌风撅着嘴,略有不满,“干嘛不一口气说出来?慢吞吞的,害得我们提心吊胆的。义父也不地道,哪里是送礼啊,分明是在折磨人嘛。”
      “危机虽然解除,不过,我得提醒大家一句,危机只是暂时解除,暂时!”夜冥神色严峻地强调“暂时”二字。
      南宫凌风不解,反问道:“夜大哥,你是在担心我义父还会又对夜家堡做那样的事情吗?”
      “你能担保你义父不再那么无聊吗?”夜贤很不友好地反问。
      “咦?!既然你们害怕我义父对夜家堡不利,何不让相公答应了他老人家的要求,结果就皆大欢喜了嘛。”
      “什么要求?”
      “继承东财神的位置啊!”
      这一次夜家堡的人不是呆住了,而是被集体惊到了:东财神的眼光还真是独到呀,居然,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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