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人徒步走在街道上，跟着瑟利亚从大马路一路转进小巷弄里，看他专注的看着四周、嗅着空气，菲烈兹一路上都不敢吵他。
眼前的男人实在很难想象居然是魔龙，若是没有从艾利希斯那里听过他，他压根不会把他跟魔物联想在一起，眼前这个根本是标准的大男人，不仅会上酒吧喝酒，现在嘴里还叼了根烟，这样的行为根本活脱脱就像个人类。
“喂！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看他一直往小巷子里面钻，菲烈兹终于开口问了，现在他真的很心急，偏偏又帮不上什么忙。
“味道很淡，不过艾利希斯有到过这里。这个是？”走到尾端看到一个废弃的笼子，瑟利亚停下脚步，笼子里头还有干涸的血渍，菲烈兹看得心都凉了一半。
“不会吧？不会是小希的对吧？”不可能的，他不会出事情的！笼子里头、地板及木栅栏都有沾到血，那一定是受了重伤。
瑟利亚摸了摸门柱，再看了下里头，过了一会儿僵硬的表情才缓和了些。
“不是，这是海妖的血，不过艾利希斯有到过这里，可能是跟海妖关在一起吧。这里很难得看得到海妖，他说不定真的被抓走了，一定是什么贵族还是魔导士之类的人干的。”
“那怎么办？难怪我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应。”菲烈兹扣住耳朵上的耳环，那是能让他跟艾利希斯相通的东西，可是不管怎么呼唤，艾利希斯都没有回应，他现在人到底在哪里？不会死了吧？
“如果被人抓走的话，对方一定是有强大魔力的魔导士，不然普通的猎人是无法困住艾利希斯的，看来艾利希斯真的遇上麻烦了。”而且还是很大的麻烦，这下子不快点不行。
“喂！别说得这么轻松，你总要先把他找到才能去救人吧。”菲烈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瑟利亚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做。
“人类，你最好不要再牵扯进来了，你若是要救他的话，可是会和自己人打起来喔。凡是想伤害艾利希斯的人我全都会杀了，这样你还想要帮助我救他吗？你想眼睁睁看着我杀那些人？”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我们还是有办法救出小希的。”就算清楚魔龙的本性，可是瑟利亚把话说得那么白，他也只能这样回话。
“你以为那么简单吗？对方可是魔力强大的魔导士，而我是一只魔龙，我若是不杀了他，死的就是我，更何况他们一定也会对艾利希斯不客气，敢伤害艾利希斯的人都得死。”人类果然都很天真，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能救艾利希斯的人只有他了，只有他才能真正保护艾利希斯。
菲烈兹无法反驳，要是他看到艾利希斯受伤一定也会失控的，可是他真的能和那些人打起来吗？他要顾虑的事情太多，这样真的能救出艾利希斯？
“我……我知道了，我还是要见艾利希斯，我真的很担心他。”还是无法丢下，一想到艾利希斯被人给抓走，他的心就在揪痛。
“若你敢阻止我动手，我一样会杀了你！走吧，要赶快找到他，不然艾利希斯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对于菲烈兹的执着感到意外，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艾利希斯，瑟利亚心里感到不爽，他可要跟艾利希斯好好问清楚才行。
循着感觉往深处去，却不知不觉走到热闹的市中心，两人在黑暗的巷弄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人潮，不约而同发出惊讶的叹气声。
“瑟利亚，是这里吗？小希被带来这里？”瑟利亚在这里停下脚步，而出现那种奇怪神情，菲烈兹跟上他的步伐，停在他身后望向前方，眼前不就是大祭司的宫殿？
“看来是被带到很麻烦的地方了。”吐出一团白烟，眼前的高墙和门口巡逻的卫兵都是麻烦，在这里住了一小段时间，瑟利亚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瑟利亚，你会不会搞错了？小希真的在这里吗？”
“味道是在这附近断掉的，非常淡的气味，应该是有魔导士刻意封锁他的魔力跟气味，平常人察觉不出来，只有我能找到。”
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强调两人之间的关系吗？菲烈兹对他的话很不爽，却无法否认也不能反驳，心里觉得酸酸的，直到瑟利亚大步朝门口走过去，菲烈兹才连忙回魂拉住他。
“你是白痴吗？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你不怕被那些卫兵发现。”
“发现什么？你以为我会这样闯进去吗？我又不像你是笨蛋一个，我只是想靠过去查看一下，站这么远怎么知道要从哪里潜进去，而且我把气隐藏得很好，他们不会发现我是魔龙的。”
“也是啦！你这个样子，还真的一点都不像是魔物，不过还是小心点，毕竟是守护宫殿的侍卫。”菲烈兹还是不敢相信艾利希斯会在里面，这里可是威曼大祭司的宫殿，祭司大人怎么会抓魔物回去，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那你走左边我走右边吧，两个大男人在外面这样看会有人起疑的。”瑟利亚放慢步伐，往另一头走开。
“没想到你还会动头脑嘛！”
“活了四百多年不是假的，拿我来跟你这种没长脑袋的笨蛋比有没有搞错啊？好了，闪边去。”就像是跟朋友散会一样的挥手道别，瑟利亚动作很自然，不像菲烈兹一样有些紧张，菲烈兹突然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唔，可恶！”真不知道为什么艾利希斯会喜欢这样子的人，他哪一点比他差了？至少他嘴巴可没这样缺德。
在门口闲逛了一会儿，两个卫兵朝他走过来，菲烈兹慌张的想掩饰自己的行为，卫兵出声叫住他，菲烈兹差点有想逃跑的冲动。
“喂！那边的人，你在那里东张西望的看些什么？”
“我只是……”
“喔，原来是菲烈兹大人，大人在这里做什么？是有东西掉在这附近吗？要不要派人帮您找？”
“不用了，只是出来闲晃一下，没什么机会可以好好参观宫殿呢，刚好今天没事情，就来这里走走。”
“原来如此，那大人慢走，我们回去巡逻了。”
“好、好，真是辛苦了。”真是的，脑细胞都不知道吓死了多少，菲烈兹赶紧绕到侧边去，远远就看见瑟利亚站在树荫下抽烟纳凉，菲烈兹还在考虑要不要走过去，瑟利亚突然往上一跳爬上了墙，菲烈兹马上呆在那里。
有没有搞错啊？不是只是来勘查而已，大白天的就这样潜进去？到底是谁没长脑袋！
“该死，要是被人看到，我们骑士团也不用混了！”菲烈兹一边咒骂一边追上去，等到没人时便翻墙过去，在树上待了片刻，已经不见瑟利亚的踪影。
明明跟自己说别那么冲动，结果现在窝在树上，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菲烈兹懊恼的看着底下花园决定豁出去。
广大的庭院没有想象一般警备森严，私自闯入还是让菲烈兹忐忑不安。绕着围墙前进，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要是再找不到瑟利亚的话，他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绕了许久也没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要真说奇怪的也只有偏厅的护卫只有一个在守门，躲在附近观察了半天，以为会有什么新发现，可是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连运送东西的推车也都很正常，整箱的食材、酒瓮奶罐一一检查便往旁边小径推去。
菲烈兹盯着送货员，原本没注意到旁边有条小路，被树丛包围的小路令人好奇，让他在意的却是送货员斗篷底下的全身装备跟腰间佩带的武器，这不是一个商家送货员会穿戴的东西。
绕过了守卫，悄悄的跟在送货员后头，原以为会通往奇怪地方，却只是绕到偏厅的另一侧，开启了不起眼的小门将东西送了进去。
就是这！一定是这里！嘿，终于让他找到了。
“可是里头真的会有什么古怪吗？若是瑟利亚没有搞错的话，那大祭司……”希望这都只是误会一场，可是艾利希斯真的在这里的话要怎么办？心情摇摆不定，菲烈兹轻轻开启门，里面出现下坡道，一路往黑暗通去的走道让人不怀疑也难。
听到前方依然传出手推车嘎嘎声响，菲烈兹有些担心会不会突然从一旁有人冒出来，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了火光，突然闻到古怪的气味，菲烈兹赶紧捂住口鼻，接着听见奇怪的声响，他不自觉加快了步伐跟上去。
“喂，吃的东西来了！别大叫，再鬼吼鬼叫就不给东西吃。哼，还好这里的防护很够，不然上面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送货员不情愿的将食材一一装盘送进笼子里面，东西马上被拖进去啃食，扯咬的声音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听了令人毛骨悚然。菲烈兹偷偷瞄了一眼，那个送货员从手推车里扛起半只羊丢进笼里，走到另一侧又塞了一只牛腿，地窖里充满血腥味，还有不明生物的低吼声，菲烈兹根本不敢相信这里是庄严和平的祭司宫殿。
“咱们的公主殿下醒了吗？看看大爷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这可是精挑细选的上等肉，还有你爱吃的水果。快点吃东西吧，老大要我看着你吃，别浪费我的时间。”话才说完，黑暗处亮出黄色光芒。
戏谑的口气刺激到了对方，捆锁的粗铁链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
“滚……给我滚！”巨大笼子深处传来低沉沙哑的回答，压抑情绪的声音令人产生危机意识，送货的男人知道激怒到他，紧张的抽出腰间的武器戒备，手里的提篮轻轻的放到他眼前。
“我、我不想要跟你起冲突，不过你最好吃东西，你不想要我家老大亲自来料理你吧，若你出了什么差错惹祭司大人不高兴，你就等着被修理！”
“吼！叫你滚是听不懂吗？休想叫我吃那些东西！”艾利希斯从腿间抬起头，一脚将地上的篮子踢翻，里头的食物散落一地。
“我可没有询问你的意思啊，公主殿下，你不吃我们还是有办法让你吃。”抓起地上的东西塞到他嘴边，艾利希斯就是不肯开口，不过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艾利希斯不断挣扎下，送货男子抽出腰间的挂饰，锥形宝珠发出绿光，艾利希斯身体马上酸软无力。 ◎ 书 ◎ 香 ◎ 门 ◎ 第 ◎
“放手！不准碰我！咳咳——”嘴里被塞进了东西，艾利希斯想骂人也无法出声，只能睁睁的瞪着眼前的恶徒。
“乖乖吃下去不就没事了，真不晓得那些大人的想法，好好的一张漂亮脸蛋干嘛要弄成这样？别这样看着我，你只要把东西吃下去我就离开。”看到他半魔化的脸蛋，人形已经逐渐在消失，半身显露出魔龙的鳞甲，身后也拖着粗壮的尾巴，半人半兽的模样真觉得有些恐怖诡异。
在魔导士的咒法下原本早就该恢复魔性，艾利希斯却努力维持住那仅存的一丝人性，他明知道这就是魔导士他们所希望的，可是他不想就这样迷失自己，他不想就这样忘记重要的人，更无法用魔龙身分面对菲烈兹。
“呜……”艾利希斯含着泪水将嘴里的东西咬碎吞下，心里许多委屈，明明不想要继续魔化，可是他还不想死，他还想看菲烈兹最后一眼。
男人看他肯乖乖配合才愿意放开手，拉着被他踢开的篮子将四周东西随便扫进篮子里头，拿到了他眼前，示意要他吃掉。
“乖乖把东西吃完，大人晚一点会过来，你最好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别自讨苦吃，宠物就要有宠物的样子。”男人见他肯乖乖吃东西，收拾了一下便继续前往下一个笼子，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艾利希斯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菲烈兹，你看到我这样子就不会再爱我了对不对？我这个模样还可以待在你身旁吗？”艾利希斯的低声问话回荡在黑暗中，最后剩下的只有哭泣声。
菲烈兹见到男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他也跟了上去。地窖里布满大大小小的笼子，走在蜿蜒的走道上，旁边尽是奇珍异兽，许多东西这一生恐怕也没机会看到，更别说有些是传说中的魔物，拉起门上挂的小牌子，每种魔物的名字跟其他详细资料都清楚列出，他走到男人刚刚走出的巨大笼子前停下了脚步。
刚刚依稀听到这里两人对话，他知道里面的魔物会说人类语言，这让他联想到艾利希斯，所以他不自主的靠近了这个笼子。
不像其他的笼子，眼前巨大的木笼里，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巨兽，可是他确定男人是从这里走出来，而且也感受到深处有混浊的呼吸声，菲烈兹不明白为何要做那么大的笼子关一只小魔物，可是想到刚刚那男人喊它公主，看来是很宝贝稀有的魔物。
菲烈兹好奇的拿起门上的挂牌，上头的字却让他怪叫一声。
“巴基里斯库？怎么会？”难道那只蛇魔是威曼祭司原本要收藏的魔物？难怪会出现在那种奇怪地方，该不会是从这里跑出去了？还是这里还有其他通道吗？
“是谁？谁在那里？”那个声音是菲烈兹吗？如此怀念的声音就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每天每天不停的想着，难道这是他自己的幻想？
艾利希斯慌张的往门口跑，看到菲烈兹惊讶的抬起头，他高兴的几乎要掉下泪，走到灯光底下突然想到自己变成这副样子，马上将头偏过去，他不能让菲烈兹看到这样的自己，绝对不要！
“小希！啊？那个……我不是要故意出声吓你，只是刚刚听到你跟那个男人说话，有点像我家的小希，而且你的样子也有点像……”看到奔跑过来的身影，一瞬间以为他找到了艾利希斯，菲烈兹往前靠近一步确认，看他跑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利希斯慌张的退后，若是让菲烈兹知道的话，他就不能像平常一样待在他身旁。
“可以让我看看你吗？你真的很像小希，你是小希对吧！为什么不认我？”菲烈兹抓着门，仅凭着微弱的灯火根本无法看清，黑暗中的身影迟疑的慢慢靠近，那模样让他错愕的退了两步。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最好赶快离开，不然被发现就糟了。”艾利希斯只露出了半张脸蛋，环着胸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他真的好想、好想叫他的名字，好想多看他一眼。
可是他不能，现在至少他知道菲烈兹来找过他，他知道菲烈兹没有丢下他，这样就足够了。
灯火下菲烈兹看得清楚，那的确不是艾利希斯，龙族的鳞甲、头上的角和身后的尾巴都说明了他不是，菲烈兹感到很失望。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糟糕，好像有人进来，我该走了。”
菲烈兹匆忙的从眼前跑开，艾利希斯有一股冲动想叫住他，好不容易等到他了，可是他绝对不要让菲烈兹看到他的真面目，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原本丑陋的模样，绝对不要……
转角处两个人出手都很迅速，不留余地的攻击对方要害，菲烈兹赶紧跳开躲过一击，瑟利亚看清人之后才靠过去。
“咦？没想到你已经先找到这里来了。”看不出来他也挺有两把刷子的，不过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瑟利亚！你要吓死人吗？我还以为我闯进来被发现了。”原来是这只莽撞的魔龙，他的出手真狠，若不是刚刚闪过攻击，恐伯没死也剩半条命。
“找到艾利希斯没有？哦？果然在这里。”瑟利亚捧起他的脸在他头顶上嗅了嗅，菲烈兹不爽的甩开他的手，从没注意过他居然这么大一“只”，紧靠在身前才发现他这么高大，这样走在路上都不会有人怀疑吗？
“等等，我刚刚才从那里过来，可是都没看到啊。”不知道有没有听进他说的话，瑟利亚还是一直往里头走，菲烈兹有点担心，刚刚听到了声音，若不是瑟利亚的话，那不就是有其他人过来了。
瑟利亚走到巨笼前面停下了脚步，菲烈兹随着他走近，每一步都让心跳逐渐加快，思绪也更加混乱。
这里？这里不是……所以里头的人真的是艾利希斯？
“艾利希斯，我来救你了。”瑟利亚朝里面轻喊，里面传出铁链拖行的声音，艾利希斯听到瑟利亚的声音高兴的冲过来。
“瑟利亚！瑟利亚！啊？”那个是？站在瑟利亚后头的是菲烈兹？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这样菲烈兹不就知道他的真面目了。
艾利希斯往后退了好几步，即使只有一瞬间，菲烈兹还是认出他来，在那魔龙的半侧依然是他可爱美丽的艾利希斯。
“小希？为什么……”菲烈兹闷闷的问着，艾利希斯居然是魔龙？而且他刚刚为什么不愿意认他？
不……被看到了……
艾利希斯无法回话，菲烈兹在想什么？想着他欺骗了他的感情？菲烈兹爱上的是像妖精一样美丽的那个自己，并不是原本的自己。
“不要过来！不要看我！我不想要你看到我这样子，我这丑陋的样子，呜……”被知道了，菲烈兹会讨厌他的，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美丽的妖精，他只是一只凶暴的魔兽而已。
“艾利希斯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这才是正常的模样，你是被洗脑了不成？还不快点，要准备走了，人类快过来帮忙。”瑟利亚觉得他们两个人莫名其妙，不赶快出来还在那里闲聊。
“好，我该怎么做？”不管怎样先把人救出来再说，他知道艾利希斯在里面很痛苦，他不要心爱的人在这里受罪。
“不要理我！”不要再对他这么好，他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菲烈兹，为什么菲烈兹还对他这么好？
“艾利希斯你欠揍吗？给我闭上嘴！帮我把这个解开，我不能碰这个，解不掉的话用刀子砍。”真想一拳把他敲醒，瑟利亚火气全上来，要不是门上下了封印，不然他现在愤怒到可以直接把这些毁了。
菲烈兹抽出配刀，果然如瑟利亚所说，魔物碰到会产生魔法的门锁，菲烈兹只是用刀子就轻松砍断。
“快点！艾利希斯，快点给我出来！”破了门，接下来艾利希斯手脚上的锁链就是小事一桩，根本用不着他们，艾利希斯就可以轻松挣脱了。
“呜……”艾利希斯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一脸难过，瑟利亚走上前扯断了他一条链子，看他在那里掉眼泪，只差没有一拳扫到他头上。
“哭屁阿！快一点！”拉起另一条锁链，后面几道影子投射在他们身上，瑟利亚跟菲烈兹马上转身防御。
七、八支枪管全对准他们，站在前头的威曼脸上还是一样微笑着，他早知道菲烈兹会来找这只魔龙，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
菲烈兹很气愤，原本令人尊敬的祭司大人，真的做出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