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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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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胜完全没有逃过一劫的自觉,他此时觉得很是安静舒适,完完全全得到心上人的狂喜令他的头脑发昏。他并不提让随流休息的事,只是拉着随流不停爱抚,仿佛意犹未尽,然而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随流终究无法忍受双腿间淋漓的触感,哼了一声,说:“我要洗澡。”
      司胜好笑得叹息一声,发现自己的确是过分了,也明白随流已经无法再承受,于是点点头,将他抱了起来。当然,澡也是司胜帮随流洗的,最后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的随流都不知道——他直接昏倒在浴盆里了。
     
       生病
     
       之后,是长久的发烧。
       要说起来,这次发烧也不单是因为和司胜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从进入苦修院开始,老不死们就不把随流当做人类对待,发挥他的最大潜能去修习大型攻击灵术;后来随流与艾琳悠汀皇室决裂跟随先知,先知又是个严厉的老师,两年之中从未给他一天假期,还要天天加班开小灶熬夜整理文件。
       离开先知之后,随流先是在沙漠跋涉了一个月,然后不眠不休地赶路去死亡森林,大战亚瑟斯消耗掉了所有体内元素,在翼族里还受了重伤,接着又来到东赤,如今又要承受本来不应该是男人的身体构造所能承受的事情,随流的身体终于发出了泣血的抗议。
       这段时间里,随流整天都是迷糊的,身体难受不已,半蒙半昧之中感觉有人给他擦拭身体,给他喂药,他哼哼两声,立即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问他怎么了,然后他再哼哼两声,那个声音的主人就能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
       身体上的痛苦对随流来说,是家常便饭,甚至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受人细致照顾宠溺,却似乎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他在昏沉中感觉到了受人疼爱的美好滋味,于是懒洋洋地只想这样躺着。
       从他懂事起,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被告知不允许生病。
       苦修院里人人苦修,生病也是一种修炼,自然不会有人特别关照他,就是伊龙也不照顾他(人家是年龄小,你一直面瘫人家哪里看得出来);而先知对于看护病人这种事情也最没辙,他手里有种奇特的叫做“抗生素”的药品,见效奇快,味道奇苦,每次丢给随流就闪得远远的了。
       然而现在,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无论怎样生病都没有关系了,有人会细心地照料他,会为他担忧,让他能够放心地生病,于是,随流就真的病来如山倒,积攒下来的病痛一鼓作气地全冲出来。
       这可吓坏司胜,他没想到自己的任性竟然成了随流生病的引子。开始的两天,他还以为是男性初次承受之后的惯例发热,而且自己的确做得过分,所以只是尽心照顾,并没有多少危机感,可是几天过后才发觉不对,这样烧下去简直可以把人烧成傻瓜。
       司胜顿时焦急起来,一天把府邸里的医生叫来三次。可是医生也很无奈,随流的病可以说是积劳成疾,所以只能开点药让慢慢养着,年轻人身体好,应该很快就能扛过去。
       司胜不能理解,这样发着烧养着,养成傻子怎么办?然而他也没别的办法,于是整日拉着脸办公,他本来就是一副薄情寡性的长相,除了随流,还没什么人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此时更是变本加厉,笑一笑都搞得人心里发毛。
       好在两天之后,随流终于不再发烧,人也清醒过来。
       那时候正是半夜,随流睁开眼睛,眨了眨,有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隐隐地透出来,房间里弥漫着药气,他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重生。
       生病太久,他感觉浑身无力,身体除了脑袋都无法移动,转头一看,司胜正睡在旁边,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睡梦中眉头都是紧紧皱着,而自己被他裹得像个大圆筒一样,还搂在怀里,怪不得转身都无法做到。
       随流浑身是汗,感觉不舒服至极,就哼了两声,他依稀记得这样做很有用。
       果然,司胜就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立马从睡梦中醒来。他轻微地晃动一下脑袋,随口说道“随流,怎么了?”,等他对准瞳孔的焦距,看到随流清醒,随即溢出一脸狂喜。
       “你醒了?!”
       他明知故问,坐起身来,把随流慢慢扶起来,给他批了件衣服,“感觉怎么样。”
       随流便慢吞吞地挨挨蹭蹭地移动到司胜怀里去,命令道:“洗澡。”
       “半夜太冷了,我给你擦擦,明天中午再洗,好不好?”司胜十分自然地给他掖好被子,衣服也裹好,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本来就已经自责得一塌糊涂,又加上高兴随流醒来,如果随流此时转过身来要掐死他,他也必定乖乖地伸出脖子。
       随流觉得这感觉真是好极了,简直让他忍不住要变本加厉地任性起来。从来没有人与他这么亲近过,也从来没有人如此地渴望他本身,而不是他的灵魂之力。随流发现,他和司胜不仅仅是身体,就连灵魂也如此契合。
       如此静默了半晌,随流一直没有回答司胜,他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不搂着他了,他发觉自己对于和背后这个人的肌肤相亲,已经渴望到了变态的地步,被人抱着的感觉太美好,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肌肤饥渴症。
       司胜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才发现随流这是在撒娇。他诧异一下,随流平时不通人情软硬不吃,这时候却虚弱至此,疼惜的感情立即从他心底里钻出来,瞬间淹没了整个身心。他偏过头,在对方因为发烧而显得瘦削的脸颊上亲一口,“我去给你端盆水擦擦,绝不会离开你身边。”
       随流得到了保证,这才点点头。
       按说这些杂事司胜让仆人去做就好,但他很不愿意别人看到随流的身体,也总觉得其他人来照料随流很不放心,于是全都自己学起来,他做的自自然然,一点儿不别扭,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说起来,随流也曾经照顾过他,虽然那时候是他故意的,但是两人在这方面倒很相似,在照顾对方的时候,丝毫不会有自尊心作祟。
       如此过去三四天,随流总算是好起来了。
       司胜把随流当个小孩子哄,拿一碟子菜一碟子肉,吃一口肉才准吃口菜,不吃肉不准吃菜。随流的智商此时也负增长起来,哀怨地看着司胜手里被精致烹调味道爽口的蔬菜,如同嚼蜡似的吃肉,然而司胜为了哄他多吃肉总是欺骗他,随流气得掀了桌子,对方立马乖乖陪笑脸把蔬菜送到他嘴巴里。
       每天最快乐的就是这时候,其他时间两人则开始恢复正常作息,各做各的。
       随流把他的武术和灵魂术修炼捡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这次生病之后,治愈术居然大有进步,因此整日泡在司胜府邸中专门练习灵魂之术的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天;而司胜依然在处理自治领的各种问题。
       他是头一个将这种构想付诸实施的人,自然也就最为辛苦,会碰到各种问题——平衡税收,完善新的管理体系,与皇室斡旋。而且,司胜也在为自治领以后的前途担忧,现在皇室忌惮他的背景,不敢对自治领下手,那么如果有一天他卸任了呢?他想带随流去游山玩水了呢?那自治领的百姓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必须培养一股力量,或者一个人,能够在他离开之后,可以与皇室抗衡。
       到了晚上……
       尽管随流身体已经恢复,能够这样那样了,可是司胜却被第一次的大病吓怕,决定要做一阵君子,不再碰他,晚上只点了盏小油灯,在随流身边看书。
       可惜,司胜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随流的病是好了,肌肤饥渴症却完全没有好,司胜看书的时候他就挨过去,东摸一下,西蹭一下,还主动要求接吻,完全变成了一只任性的大猫,恨不得真个人都挂在司胜身上。
       司胜开始还忍着,最终忍无可忍,他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拍,转过身压住随流。
       随流立马伸出双手抱住他,“来做吧?”
       他对身体的需求很诚实,舒服就是舒服,想要就是想要,他和司胜已经是情侣,所以他这两年被先知培养出来的仅有的羞耻感此时也消失殆尽。
       大约是这话让司胜绷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他叹息一声,带着笑意俯下身去,给了随流一个深吻。
       牙龈被舔舐,接着是上颚,舌头。没想到在口腔内部也能获得快感,随流张大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呻吟。这其实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深厚的接吻,之前不是浅尝辄止,就是还没深入就在别的部分提前进入了状态,根本无暇顾及。
       司胜其实早有预谋,他在这方面是个中高手,慢慢发现随流是个诚实追寻快感的人之后,便不再藏私矜持,他有足够的自信在这方面开发随流,控制随流,让他不能离开自己。
       随流身体颤抖起来,他发现光是接吻就能够让自己身体发热,情绪激动,这时候司胜开始用手指缓缓地开拓他的后方。随流终于忍受不住,伸手摸索着向下,在触碰自己的同时,也碰到了司胜的那个东西。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司胜很快抽出手里来握住他的手,让他为两人一起手淫。
       两个人一起摩擦的感觉让人心痒难搔,随流挣动两下,很快就被爽快的感觉冲昏头脑,嗯嗯啊啊地动作起来,任凭司胜摆弄。
       随流没有司胜的持久力,自然先一步射出来,然后便开始装死。司胜也不勉强他继续给自己用手,只将他翻了个身,从后方进入了。
       缓缓动作一阵,节奏开始变快,随流抓着枕头,被顶得大脑发昏,精神涣散,只懂得喘息吟叫,而司胜小心翼翼,精心控制力道。这回他一直注意着随流的反应,不再放纵自己,上次他是有点忘情,忽略了随流没有经验,并不能承受太过猛烈的进攻,这回,他要让随流更加享受结合的过程。
       一顿做完,随流几乎是浑身瘫软了,司胜在余韵中咬着他的耳垂,低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过火了?”
       其实两人这次的激烈程度比第一次要差得远,第一次司胜已经注意了力道,这一次还要温柔许多,整个过程像是浸在蜜糖里一样舒适,快感也是绵长而温和的。所以随流这回心里连埋怨的感觉都没有,只躺在床上喘气,他也并不打算跟司胜共述情谊——这位快感寻求者已然舒服得连话都懒得说了。
       好一会儿过去,随流慢慢平息了呼吸,翻过身,闷哼一声,搂住司胜蹭了两蹭,司胜以为他还要继续撒娇下去,然而低头一看,他已经进入梦乡。
       司胜没有睡,他觉得很美好,不想睡,于是用手缓缓地梳理随流的头发。
       随流睡着的时候也依然是一副面瘫脸,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无论怎样都快乐不起来,可是司胜知道他的内心并非如此。随流只是……习惯了,习惯用这样的面目去面对他遇到的每一个人,这几乎已经成为代表他存在的一个符号。
       司胜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随流的其他表情只要他一个人了解就好。
       就着这个姿势,司胜一直看着随流的睡脸,直到最后睡意袭来。然而,睡梦中他也很不安稳,总是惊醒,需要去感受一下随流的体温,两人赤身裸体,肌肤相贴,这倒是很方便,随流这次十分争气,一点也没有生病的预兆,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
       白天,两人的作息又恢复如初,不过随流不能去练武或者修行灵魂之术,便一整天呆在床上,看司胜给他找来的书籍。司胜也不去自己专门的书房了,把需要整理的公文和各种资料搬到卧室,好就近照顾随流。
       阳光从窗户照进屋子,卧室里只有翻书的声音,两位美男相安无事。这两人平时不说话的时候都透出一股子冷冽的感觉,此时却只有温暖静谧。
       来送餐点的小女仆将盘子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出去的时候悄悄地关上了门。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随流张望了一下盘子,发现都是甜腻腻的点心,立即失去了兴趣,将注意力重新回归书本,他讨厌甜食。
       司胜给他的书,除了司胜的家史,大部分是东赤建国战争方面的史料,两人既然准备前往塔西刻勒,就得先做足准备,塔西刻勒是建国英雄夜阿兰和暗之子泽维尔的墓地,泽维尔在历史上几乎没有记载,夜阿兰倒是随便哪个国家的历史都有提及,他实在是太出名了。
       他一生的前半段其实和随流有些相似。
       他八岁的时候因为出身问题受到塔西王族排挤,作为塔西的质子送给了东赤国王,以用来交换塔西的和平。但到了东赤,他的灵魂术才能才逐渐显露,人们发现他是个灵魂之子,这下子塔西想召回他,东赤却不放人了,东赤将他送到灵魂协会去尽心培养,他在灵魂协会遇到先知,很快拜先知为师远走高飞,灵魂协会决不敢阻拦先知,于是夜阿兰曾经受到两国双方的唾骂。
       然而等他学成之后,他没有回塔西,反而去了东赤。因为相对于当年塔西亲人对他的背信弃义,东赤国国王却始终待他很好,一开始没有发现他灵魂之术才能的时候也很好,所以他不顾先知的冷嘲热讽,选择了东赤。
       他对东赤国王说,“我替你打仗,但是你的战火永远不能烧到塔西去。”
       东赤国王应许了。
       可惜,当年的他,见识还是太浅。
       年轻英俊身负战功却早幺的英雄,让夜阿兰几乎具备了一切受到传颂的条件,他生平事迹被各国吟游诗人编成歌谣,写成传记,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伊都一世是什么样子,活了多久,但很多人都知道夜阿兰的样子,和他享年29岁的妙龄。
       至今东赤塔西地区的一些少女,枕头底下还压着描写他一生的小说,她们看着这位陨落英雄的结局垂泪,并用爱恋的眼神描绘小说中夜阿兰英勇杀敌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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