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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追杀(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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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乌云遮星月。
       蓦然,一道闪电呼啸而过,紧接着轰隆隆的雷鸣嘶吼着滚过,骤雨降下,森冷阴沉的密林中。
       杀戮,撕破残夜。
       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林间,脸上却带着白色面普,惨白的脸时不时映照在凄厉的闪电之下,只露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他们动作迅速,身手敏捷地穿过参差的树枝。树林深处时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染血的兵器在雨夜中泛着寒光。一路上不断有面普人倒下,其他人竟像是毫不在意的踩过同伴的尸体继续追击。
       他们在追杀的似乎是一群囚犯,都穿着囚服,胸前背后巨大的“囚”字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其实中大部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及轻易的就倒在血泊之中。只有极少几个人隐隐护着另外一个男人,功夫了得,跑得极快。
       不过也终于寡不敌众,跑了大半夜,留下远远大于己方人数的面普人尸体之后,就剩下两个人,带着重伤逃跑。
       然而,面普人不知出动了多少,黎明前刻,终究追了上来。
       围剿付出的代价显然是惨烈的,大雨冲刷着冰冷的尸体和鲜血,草地泥泞布满荆棘。
       直到东方的天色微泛青白,滂沱大雨仍然不见停歇。
       清晨日出前夕最是寒冷,树林已到尽头,前方一片空旷,两人眼前只剩下孤零零的断崖,山风刮过单衣,在风中瑟瑟抖动。
       其中一个男人面容颇为清秀,他眉头紧紧皱着,到崖边上向下瞧了瞧,有俯下身来将耳朵贴着地面听了会,终于咬牙道:“主子,玄凌辉那些走狗快追上来了!为今之计,只有让属下拖住他们,您从这里爬下去!”
       “唐归你——疯了?!要走一起走!”另一个男人一把将人拉住,这人身材高大皮肤微泛古铜,脸上污血却掩不住英气的眉眼,嗓音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唐归眼光平静:“属下……自有办法脱身,眼下最重要的主子的安全!我们两个一起目标太大,由属下引开他们,请务必答应唐归!”
       “放屁!”男人忍不住骂道,“那些……天辉组的禽兽!我带来的人都为我而死,绝不能再丢下你!一起走!”
       男人不由分说拖着他往崖边走,唐归目光中闪过悲凉,忽然伸手抽出刀来——
       “主子——!”
       手起刀落,大腿上瞬间血流如注!
       男人震惊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唐归挣开他,踉跄两步已刀撑地,斗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冲散了他身上的血迹。
       “主子……属下不能再保护您了,您……快走罢!”
       他目光依旧平静,带着决绝和坚定。
       “唐归……”
       不远处的树林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面普人追上来了!
       男人恨一咬牙,转身的一瞬间,如恨如悲的音节从喉咙深处破出来,双眼血红如魔。
       他最后深深看了唐归一眼,纵身从崖边滑了下去。
       唐归终于松一口气,片刻,他回过身,手中紧紧握着刀柄,鲜血顺着刀锋蜿蜒而下,一滴滴滴在血红的地上。
       他开始慢慢沿着悬崖往另一个方向走,渐渐远离那人跳下去的那里。
       来了——
       一张惨白的面普脸出现在闪电之下,阴冷的森林随即窜出十来个黑衣人,一发现他立即包围过去。
       唐归转身就跑——忽然苦笑——刚才真不该在大腿上放血的!
       “铮——”面普人一拥而上,短兵相接!
       唐归本是高手,却连夜逃亡又身受重伤,在十来人围攻之下终于渐渐不支。
       其中领头者见他已处下风,高喝道:“去一半人搜索附近!给我把另外一个找出来!”
       “是——!”
       唐归浑身一震,心一横,忽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爆发出来,猛然打掉了一人的刀,朝着那个首领面普人桶过去!
       顿时鲜血淋漓。
       众人大吃一惊,周围谩骂不断。
       唐归右手被打折了,殷红的刀跌落下来。他蜷缩在血色的地上,身上拳打脚踢,在大雨寒风之中,痛觉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
       “妈的!这贱人居然敢打伤老子!杀了那么多兄弟……废了他!”
       首领人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咒骂着,不用看也知道面普后的神情之狰狞。
       “是!大人!”
       “慢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道:“回禀大人,附近没见另一个囚犯!”
       “什么?!崖下面呢?”
       “下面太黑,看不清楚!不过崖很高,摔下去也头破血流了!”
       “混账!大皇子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去找!”
       “……不如问这个家伙,他肯定知道!”
       这时候,骤雨终于渐渐停歇下来。
       山崖下。
       男人摸索到一块突出的石块,在下面找了落脚点,弃了长刀,将短匕弯刀插在山壁上紧紧握住。让自己整个人隐在石块的阴影下,所幸天尚未亮,又是阴霾乌云,崖上的人绝对看不到他。
       但是上面的声音,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越是听越是肝胆欲裂!
       唐归感觉自己的脸被抬起来,“啪”的被扇了一个耳光。
       “哼!长得倒人模狗样!这贱人就这么弄死太便宜他了!”
       他整个人一下子被拎起来。
       “说!另外一个人在哪里?!让你死个痛快!否则……叫你尝尝在爷们胯下的滋味!哼哼!”
       唐归徒然心中沉下,蓦然睁眼“啐”了一口,眼中怒火滔天。
       “做、梦!杂、碎!”
       “该死的!”那人大怒,猛地将人摔到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狠狠地干他!干死他!”
       唐归剧烈的抵抗起来,但是那四肢仿佛不是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全部被扭在一起,下身几乎凌空,承受着野兽般轮流的侵犯……
       寂静的山岩上,回响着衣衫碎裂的声音……
       随即,又被咒骂和呻吟隐没……
       山崖下的男人,几乎无法克制浑身的颤动,他闭上血色的双眼,五指掐进山壁泥土之中——
       嘴唇咬破,牙齿几要咬碎。
       玄凌辉……有生之年,必要你死——!!
       晨曦洒下,天色终于朦胧地亮堂起来。骤雨初歇后的天空,深蓝中晕开淡淡的橙红,北风猎猎。
       萧王府今日不同寻常的安静,侍女脚步轻闲,三三两两在院子里说话。
       “王爷又要微服出巡了?”
       “听说是随着上次王爷带回来的那位贵客离开的!”
       “哎呀!王爷莫不是看上了人家?那还回不回来了?”
       丫鬟中的发带红绳的是一等,黄色二等,翠色三等,以此类推。这假山后的小花园是侍女们通常八卦的小地方。如月瞥了一眼方才多嘴的名儿都叫不上的三等丫鬟,系紧了自己发上的红绳,哼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王爷是有要事在身,本是密行,岂容你们胡乱猜测?”
       “哎呀,如月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月笑了笑,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们可知道王爷临行,在风花雪月四位人大中带了谁同行?”
       “一般来说,王爷每次都带上朗风大人和花霖皓大人的,难道这次不同?”
       如月顺了顺乌黑的长发,抿嘴笑着,被众人马首是瞻的感觉让她很是受用:“这次么,跟着王爷的可不是朗风大人,而是雪涯大人。”
       “啊?难道……朗风大人失宠了?”
       “不会罢,王爷不是一向好男风的么?”
       “嘘——别瞎说!别叫朗大人听见……”
       “你们在干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低沉的男音传过来,众侍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朗风,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听了多少,忙不迭纷纷跪下不安道:“朗风大人恕罪!”
       “哼!不懂规矩!”朗风沉下脸色,对如月道,“你身为一等丫鬟还如此放肆!成何体统?今日起连降两级!还不散开?”
       “是!”
       众侍女作鸟兽散,如月心惊胆战的走开,拐过拐角,才恨恨地扯下发上红色束带……
       “还在生闷气?”
       朗风一愣,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楚啸转到他身前来,依旧一身黑衣,领口高竖,脸上神情颇有些暧昧。
       “怎么会……”朗风把目光移开,脸色平静。
       楚啸笑着摇摇头,忽然道:“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王爷那次大病?”
       “当然……”朗风点点头,眉头微皱,眉宇间现出追忆的神色,他遇见王爷是在那之后,若非王爷出手相救,恐怕他早已埋骨荒山了吧。
       想到这里,朗风嘴角流露出一点温和的微笑。思绪有些飘远,耳边楚管家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当时怎么医都不见好,后来请来一个天师,说是为王爷开天眼,就忽然不药而愈了,王爷的惊世之才也是那时显露出来……”
       楚啸继续道:“我从前也是因为一半的西楚血统在王府不受重用,自那次之后,王爷才一手扶我坐上总管之位,知遇之恩,铭记于心。”
       朗风看着他,微微含笑道:“那是自然。”更何况,他与王爷也并非只有知遇之恩而已……
       “所以……”楚啸话锋一转,肃然道,“我相信王爷做出任何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好比他叫阿雪和阿皓同行,让我们留守王府,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便好,其他事情不是我们该管的。”
       朗风一震,片刻,淡淡点头道:“朗风受教了。”
       “想通就好……”楚啸顿了顿,道,“阿风做事一向公私分明,切记,我知道你对王爷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主仆之情,不过,千万不要逾越了自己的本分,否则……他日一旦王爷不再宠你,你便什么都不是,记住了么?”
       “……嗯。”
       日头高升,曲折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颠簸难行,两旁枯树高崖,秋风萧瑟,蜀道之难,自古胜于登天。
       从清晨出发到现在,已过了好几个时辰。不过萧初楼一行人却没走多远。
       原因无他,原本玄凌耀想快些到达东玄都城,以免夜长梦多,可无奈萧初楼却非要以车代马,因为他不喜欢风尘仆仆的长途跋涉。
       翟逸之对此心中嗤之以鼻,不过他却因为不会骑马因此同他一道坐在马车里。
       调戏俊男,被萧初楼引以为人生第一大乐事,他虽然并非天生是弯的,不过古代的女人柔顺规矩的让他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致。
       玄凌耀身份特殊,理智告诉他还是少惹为妙,不过翟逸之就不一样,一介书生,个性耿直,最重要的是,对他最是不理不睬。
       奢华舒适的马车,狭窄的车厢,暧昧的气氛,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萧初楼露出一个猥琐的笑,缓慢的挨过去,扇尖挑起对方的下巴,笑眯眯道:“太傅大人,可觉得饿了?”
       又来了……
       翟逸之浑身僵硬,一点点退到角落里,企图把自己缩小再缩小,可惜他躲到哪儿那扇子就伸到哪儿,不由苦笑:“好吧好吧,下官确实感到有点饿……”饶了他罢饶了他罢……
       “那好,车里有梨花酥,本王喂你吃可好?”
       “……”
       当翟逸之正在痛苦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喊非礼的时候,车外忽然响起花霖皓高喝之声——
       “王爷!有个穿着囚衣的男人浑身是血倒在路边!”
       萧初楼眯起眼睛,撩开车帘,看了会,蹙眉道:“过去瞧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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