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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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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吻了一下秦弦,秦弦嘟哝了一句“滚,我要睡觉”
       秦弦身材真的是没话说,贾波咽了口口水,美丽的眼睛盯着那雪白的身体,真不是他君子,要说为啥还没有一个饿虎扑食的冲上去,可能就是因为有点熟了吧。以前的那些伴,基本连名字都不知道,等身体上有了接触双方还都觉得不错的时候交换个手机号什么的,已经睡过一次之后自然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但是现在,贾□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有点害羞了。
       自己害羞自己家那个小兄弟可不害羞,唱着向前向前向前(……其实我是想写虐的……)准备对秦弦上下其手的时候,门就被打开了……恩是打开的,不是彭的被踢开,因为根本踢不开的,服务员一脸尴尬:“警察同志来查房的……”
       冒充查房的警察和冒充警察的韩彻,一进门就看见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韩彻的脑袋嗡的就炸了。
       
       爱情是什么样的……
       喜欢一个人,想和他在一起,看见与他沾边的一点东西都想要收藏。高兴的时候想要和他一起分享,伤心的时候想要对他倾诉,困难的时候把他当成奋斗的支撑,爱上他了,他就是全世界,为了他就算是舍弃一切也可以咬牙认了。
       但是一旦这样的爱情变了质,那种崩溃是毁灭的。
       韩彻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直愣愣的看着床上,等贾波反应过来发出尖叫的时候,韩彻的拳头已经把他挥出去了,这一瞬间,刚刚的吵架算不得什么了,家长什么的阻碍也算不得什么了,被别人发现更是可笑的无所谓了,韩彻像失去了思想的猛兽,贾波打的懵蹬了,顾不上发嗲说人家漂亮的脸被打变形了,看见韩彻疯子一样抓起床上的秦弦,贾波虽然怕的要死还是很义气的说:“不关他的事,他喝多了。”
       秦弦醒过来了,头痛的要死,被毫不客气的从床上一脚揣到地上,脑袋磕上地板,秦弦闷哼了一声,懵懂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点害怕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韩彻发怒的样子,但是心里竟然不可思议的有着报复的快感,分手是已经决定的事了。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酒醒了,看着贾波半个脸都肿起来还在护着自己的样子,淡淡的感动了。是他利用了贾波的,是他默许贾波这么做的。所以:“你发什么疯。”
       秦弦都不知道自己的口气可以这么淡,好像自己根本在做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脑袋痛,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被从床上扔下来撞的,秦弦摸摸脑袋,想站起来但是浑身发软,这么冷静不止让韩彻愣住了,连一边的贾波都有点吃惊。警察先生点了根烟:“贾波,走了”
       贾波揉揉自己的脸,平常是绝对不会理这个男人的,但是现在韩彻整个人都散发出致命的杀伤力,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先走为妙,其实有点羡慕秦弦的,韩彻的表现虽然吓人但是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了独占欲,那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那是被爱着的感觉吧?或者曾经也是有过的?警察关上门,手指尚未碰到被打得肿起来的脸就被一掌不耐烦的挥开,贾波哼的啐到:“白钓了。”了的一瞬间,心尖里的疼一下子明白了秦弦的冷静。原来这个时候,冷漠能掩饰自己的心痛。
       “为什么阿”韩彻看着秦弦,秦弦站不起来,颓废的坐在地上不说话。
       “我问你为什么!”韩彻一脚踹在床上,发出膨的响声。真想踢在他身上,想一脚揣死他,韩彻冷笑,嘲笑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会舍不得。
       快要昏厥了,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了,刚刚在荷花池冻得时间太长了,又豁出力气给了贾□一拳给了床一脚,韩彻疲倦了,觉得一切其实都是虚幻的,可是紧握着的右拳那么疼,揣床的右脚还麻着,心里绞成一团。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秦弦自顾自的开口了:“你不用自责了,因为都是我的错,我和别人睡了,你可以无所顾忌的跟我分手了。”秦弦眼睛抬起来,带着讽刺的泪眼朦胧:“你现在发什么疯,你在乎的是你的情人被人睡了还是秦弦被人睡了?每天想我为什么不是女的想怎么和我分手怎么断的干净很累吧?在一起是不错,你让我终于敢认识自己了,敢和男人 发生关系了。我应该谢谢你的。别苦恼四年之后了,我们现在就散了吧。”
       韩彻脑袋里发出嗡嗡的声音:“这是你的决定?”其实他还想说很多的,他想说你没病吧秦弦,就为我的一句话你至于么?想说你想分手是因为贾波么?想说我找了你一夜我的心现在还在狂跳,想说我会杀了你的,秦弦。别在说下去了。说不出口,舌头僵硬了一样,无法反驳的,根本就无法反驳秦弦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四年之后就分手?你难道有勇气向所有人宣布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是错的,本来这段恋爱就是错的。韩彻知道自己在玩火,四年是个界限,或者火源会自己熄灭,或者火势到了那个时候根本控制不住的。
       韩彻想站起来想掐住秦弦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毁灭,如果现在还有力气,大概真的会控制不住真的这么做吧,韩彻开口:“我想杀了你。”
       秦弦笑了笑的依然那么漂亮:“你不敢的,韩彻。你连你爱我都不敢说,你不敢杀了我的。”
       很委屈,秦弦想哭,自己没有立场这么说,因为他也不敢,他也不敢杀了韩彻的。散了吧,趁还收得回来的时候。他和韩彻是不一样的,其实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喜欢男人的,所以他可以爱韩彻爱的毫无顾虑,他就是喜欢韩彻这样,就是现在这样。但是韩彻不一样,韩彻希望他是女孩子的,那才是韩彻应该有的爱情。
       不是秦弦伟大,伟大到可以让让出自己的爱情,只是自私罢了,如果等到向贾波那样,看着爱人走进教堂,那时候恐怕真的会杀了韩彻吧。被贾□带到旅馆的时候其实是知道的,什么醉不醉的,心痛到了极点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幸运的醉了呢?被韩彻以外的人亲吻和抚摸,不像韩彻会把自己燃烧掉那样,但是也不是让人恶心到难以接受的,至少第二天分开的时候不会像现在一样,痛彻心扉吧。
       “散了我们不会是朋友了,”韩彻站起来:“滚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秦弦,滚的远远的”晃晃悠悠的打开门,战战兢兢的服务员小心翼翼的问:“警察大哥刚才走了,您看”
       韩彻想吼他滚,但是嘴巴已经张不开了。体力已经基本虚脱的时候,精神竟然这么顽强的支撑着,电视里说昏倒就昏倒原来是假的。韩彻想着就瘫坐在停在面前的计程车里。
       
       韩彻高烧不退。
       瘫在车里的时候,哥几个的电话要打爆了,司机纳闷的回头看,才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赶紧接通了电话,送到学校的时候,天基本已经亮了,韩彻发着烧昏迷。哥几个都乱了阵脚,连忙通知了韩彻的家长,韩彻父母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一起赶来的还有秦弦家。秦弦是在韩彻被送到医院之后回来的,脸色很不好的样子,李想们见了不顾心疼的把儿子搂在怀里小声责骂的秦弦妈妈在,差点撂了三字经:“你去哪也不说一声!我们全都没睡你知道么!韩彻在荷花池那找了你一夜,要不是我们赶到,他就下池子去捞你了你知道么!”
       秦弦疲倦的看了看妈妈:“我要搬出去住”
       大家彻底火了,真的是在生气了。担心他,为了他韩彻现在在医院里输液,他回来一句话不说就要搬出去。这他妈也太不是东西了!赵子一向是爱和稀泥的主,这会都忍不住要挥拳头了。
       秦弦妈妈也很奇怪,韩彻为了找秦弦才发烧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在护犊子也得讲理不是,秦弦妈妈说了秦弦几句就赶去医院看韩彻了。秦弦没有闲着,他出去看贴在学校附近电线杆子上面的招租广告,同样一夜没有睡却极度的有精神,他很急切,调动起身体里所有的细胞,世界末日那样的匆忙,电话打通了,他连价格都没有问就打听能不能马上住,对方自然求之不得,还保证能帮忙拉行李,秦弦揉揉太阳穴:“我没什么可拿的,你那干净点就成。”
       跑,脑袋里还存着韩彻最后的一句话,我滚,韩彻,我滚的远远的。
       回过头,尤扬站在后面,秦弦看着她。眼眶开始痛。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尤扬眼睛有点红,看不出表情。
       “我和贾波在一起”秦弦急切的说,他太需要倾诉的对象了,尤扬没有像现在这么重要过,尤扬走过来,漂亮的脸上依然没有一点表情,听到响声的时候,秦弦的脸已经歪到一边并且火辣辣的疼了。尤扬收回手:“秦弦,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这是很懵的一巴掌,尤扬从来没有跟他真的生气过。秦弦所有的话都憋回去了,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尤扬。顾晓曼最近和尤扬走的很近,刚刚的一幕也让她吓了一跳,蒲莹和她都过来拉尤扬:“算了,和这种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走吧,看看韩彻去,张扬等着呢。”
       尤扬走了,尤扬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秦弦一眼,秦弦知道那一眼代表决裂。
       
       卡里的钱刷了一半才够交房租,秦弦躲在这个其实很杂乱的房间里,眼睛睁得大大的,难受,可是哭不出来。韩彻,韩彻,韩彻,分手是一瞬间的决定,等成为了事实的疼痛却是冗长的,秦弦从来不知道其实自己是这么自虐 着的,关于韩彻的记忆被整片的挖出来,凌虐着自己。刚才没有仔细听的话,现在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过火车,韩彻高烧着在输液,韩彻昨天找了自己一夜,韩彻差点跳到荷花池里,自己也够傻的,昨天为什么不真的跳到荷花池里呢。韩彻伤心了吧,他疯狂的找了一夜却看见自己和别人在床上,连尤扬都会甩自己嘴巴,那韩彻呢,韩彻一定伤心了吧。脑袋上被地板磕出的的大包已经不在了,脸颊上火辣辣的触感也没有了,心痛到极点的时候,身体上的痛苦都是奢侈的。算了,结束就结束吧。比起整天都担心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什么时候被韩彻甩掉,强多了。反正摊牌的那天早晚都得来,想到以后都不会有关系了。眼泪终于出来了,而且是疯狂的脱缰野马一样飚出来,瞬间脸上就跟被水洗一样,秦弦抱住肩膀,早知道这么痛苦,就不应该谈这个倒霉的恋爱,现在怎么办,连尤扬都决裂了,这回真的是孤独的了。
       哭到快要昏厥的时候,秦弦安慰自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谁都会经历这个洗礼的过程的。
       
       韩彻醒过来了,韩彻妈妈秦弦妈妈都在,韩彻妈妈满怀慈爱的看着儿子秦弦妈妈满怀歉意的抚摸了一下韩彻的头,韩彻想笑想摆出自己一贯的样子,但是清醒后第一个回到脑神经里的就是秦弦,秦弦说的话秦弦做的事,笑不出来了,能不烦躁的大骂已经是韩彻能表现出来最好的状态了,胳膊上插着吊瓶,浑身发软,韩彻看着自己的惨象,苦笑的闭上眼睛。
       窝里的那群来了,还附带了张扬顾晓曼尤扬和蒲莹,闹哄哄的进了病房,其实根本没什么事,一个发烧么,不过韩彻的舅舅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师,韩彻的待遇就不一样了,输个液也进了单人病房,十来个半大孩子里,秦弦妈妈没看见自己儿子,免不了心里犯嘀咕。又怕韩彻妈妈多想,自己不好意思起来,给儿子打电话也打不通,韩彻睁开眼睛看见没有那个兔崽子的影子,眼睛很快的转开了,尤扬知道为什么,但是不能说,秦弦妈妈摸摸韩彻的头:“小彻,你放心,阿姨饶不了秦弦。”很快离开了,大家把带着的水果零食什么的交给韩彻妈妈,韩彻妈妈欣慰的笑笑,拿去洗了,大家伙围着韩彻,蒲莹坐在病床上:“你好点了么?”
       韩彻点点头,他现在没有心情听任何人讲话,病中的人是很脆弱的。李想气不过的说:“都是那小XX崽子!”顾晓曼赶紧回头看尤扬,她都担心尤扬跳起来抽李想,但是尤扬只是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昨你在哪找到的他啊?”赵松问“怎么你找到他他还要搬出去啊?”
       韩彻猛睁大眼睛:“他要搬出去?”声音带着沙哑,但是很清楚。
       “我们看见他联系房子,”蒲莹小声的说:“尤扬还打了他呢。”
       韩彻看着尤扬,尤扬回过头:“大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尤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细节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但是秦弦莫名的失踪,回来又着急搬出去,韩彻发着高烧。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贾□。
       韩彻一直什么话也不说。
       大家都回去了,韩彻的烧退下去了,液也输完了。医生开了几天的假,韩彻被老老实实的打包回去休息了,他真的是累了。根本没有力气再想别的了,赵松中间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秦弦真的搬出去了,等他们下午回去的时候,秦弦行李都已经拿走了。韩彻恩了一声,没有在发表意见。
       赵松犹豫了一会问:“你俩为了什么啊?怎么好好的说搬出去就真搬出去了?”
       韩彻已经没有力气胡编乱造了,睡了快两天了,一醒过来就不得不去想那些事,想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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